相府娇宠：吾家有卿卿

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病秧子身上，程卿卿早趁机溜到了那女尸旁边。

抬起胳膊用袖子掩鼻，那刺鼻的味道才得以稍微消散些，程卿卿细细打量那泡得不成样的尸体。

口鼻内多见白色蕈样泡沫，手足皮肤已膨胀呈套样脱落，腹部却比一般淹尸隆起还要高。

颜面膨大，眼球外凸，舌尖挺出口外，上下唇外翻呈漏斗状，看尸况此人应溺死不止三日，只是总觉着这具女尸有那么点不对劲，但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程卿卿皱皱眉，如果死了不止三日，那么…凶手范围可就大了，至少得从一月来接触的人身上捋起。

不对！当她目光落到尸体关节处，当即抽下一侧发髻上的樱花小钗，抽放到尸体膝盖骨下，往上一噔。

她蓦然瞪圆了杏眸，这尸体怎么可能尸僵如此严重。

照理说这女尸外部呈现如此，尸僵早该缓解，且她是溺水而亡，人本能落水时，必发生挣扎抽搐，肌肉剧烈运动后，出现尸僵的时间反而会出现更早。

没道理溺死这么些时日，尸僵还处于高峰期，这人…大可能死于三日之内。

“阿卿，不可放肆！”

还是自家哥哥一回过神就找妹妹，却发现她撅着个屁股凑在那恶臭无比的女尸那嗅。

程霁风赶忙把她捞回来，防恐离那尸体久了妹妹也会跟着变臭。

“大哥哥，为什么那头猪穿着人的衣服呀，它的腿也好长，原来大猪猪的腿这么直的呀！”

程卿卿扬起小小的脸蛋，一脸惊喜地叫道。

“小姑娘，这地儿可不兴你来啊！快去别处玩，你哥哥还得断案呢！”

站一旁的捋胡子的老头露出丝不耐烦的神色来，程卿卿一瞧，原是那最酸儒刻板的国子监司业。

上辈子她可最神烦他，大道理讲个没完，虽才从四品的官职，但自诩清高得很。

林琅这种老奸巨猾的，跟这种人自然也私交甚好，因此司业还留在这里也并不奇怪。

显然这老头是嫌她在这乱说话碍事，但是……

程卿卿眨吧着大眼睛，乖巧地看着程霁风，大哥哥应该能反应过来吧！

果然，程霁风眉一凛，三两步冲到那女尸前，拔下头上的冠发簪抬看关节处，果真僵硬挺直。

梁隽微挑了挑眉，心里感慨，真不愧是亲兄妹。

“人死后一至两日尸僵便会开始缓解，此尸体虽气味腐败，形容肿胀，但尸僵正值高峰，但应死不足三日才对。”

觉察到蹊跷，程霁风隆眉凝神道。

“因要办这放鸢节，早在三日前本官便叫府上下人前来安置看护，除去一些来回路途不便的贵客暂住林西园，断没有其他不相干的人出入。”

林琅听得这人竟是才死不久，神情也凝重起来，平日里林西园从未有事发生，怎么临近今日放鸢节就发生这样的事。

若是意外倒好，怕只怕是冲今日来放鸢节的这些贵人而来。

“照程守备看来，这…侍女是否有失足落水的可能？”

程霁风摇摇头，“此女尸唇角流泥，腹部高隆有缺口，显而易见是被开膛注入了泥水，故而身重，不易浮出于水面，且她故意被营造死去多日的假象，想是有人想要欲盖弥彰。”

“林大人，不知是否可以尽快盘查到此女身份？”

林琅点头，跟一旁的管家说：“吩咐姨娘，看看近日内林西园里或者府上是否有侍女失踪。”

“是，老爷”，林府的管家看上去倒比林琅年轻一些，看上去正值壮年，却无比地谦逊，应承后便疾步走了出去。

林西园地处远郊，因是林府产业，所以打造精细，时而还会被皇室选用。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一些达官显贵心想晦气，哪里还有赏玩的兴致，纷纷遣下人来报要启程回去。

“这…既是他杀，便是可能凶手还在园内，若人一散，岂不是更无从查起？”

林大人犯了难，既不敢得罪如此许多，又唯恐这事查不出来，林家的名声败坏。

“大哥哥，这里好好玩呀，卿卿之前还未来过这里呢，是不是只有递了拜帖，才能来这里玩？”

程卿卿拉拉程霁风的衣角，声音脆生生的，又转向林琅，小心翼翼地问道：“林伯伯，可不可以多给我一些拜帖，我以后还想来放纸鸢玩。”

“程小姑娘想来，以后派人来林府说一声，我找人带你去。”

林琅自然不会拂了将军府的面子，声声应承。

“卿卿这话倒是提点了在下，既这女尸不是死于今日，那暂且可将今日才来赴会的人摘开，可先重点调查近三日来过林西园和一直身处林西园的，林大人觉着如何？”

程霁风也知这一众的大人公子断不可能为了配合调查而留此许久，因此这也是最无奈的法子。

“如此甚好”，林琅叹了口气，平白生出这么些糟心事。

“遣去大理寺送信的怕是才刚刚到城中，仵作与录案最快也得明日到，今夜还烦请程守备留下，看看此事是否还有疑处。”

程霁风颔首，天色将晚，卿卿还得早些睡觉，肯定也不能夜间赶路回城，今夜定只能留宿。

而底下这么一排查，除却林府本身的人，近几日先来的便只有户部侍郎嫡子韩放，以及跟他来的两个幕僚，还有昨日便来的徐承在及梁宥礼五人。

至于调查到林府失踪的侍女，只有那本就在林西园打点的侍女小橘，但有人在三日前还见过。

“老爷，那尸首远远望去就臃肿可怖，真不知在那湖塘里多久了，妾身长这么些大，还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事，这人决不是咱府上的丫鬟，妾身前几日还见过小橘呢！”

素素娇弱地拧着帕角，真是惊慌的模样。

“程守备已查出这女尸死亡不足三日，恐怕就是你前几日见过的那个小橘，不管如何，这凶手得尽快找出来，不然我林家声名何在。”

林琅沉着脸，无心于贴上来的娇躯。

“老爷，程大人请大家于东厅堂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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