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神格面具，我只唱诡戏

“不是，朵儿啊，有你这么问人的吗？”

中年人粗犷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有些失真。

“他要真的是全性，现在就危险了你知道不？”

“不会的，他打不过我。”陈朵很认真地对着手机回答。

“我说的不是你危险了，是他就危险了！”廖忠吼了一嗓子，声音又耐着性子温和下来，“你还在人家家里？以前教的都忘光了是吧！”

“我知道他不是坏人，你非要让我问，这样问最快。”陈朵看看柳怀歌又看看手机，“那我现在就走。”

廖忠声音里有股无力感：“唉，你把你手机给他，我跟他说。”

“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能不能让我先把湿衣服换了？我贫困生，感冒了误了车你们给我赔车票啊？”柳怀歌提高了嗓门。

廖忠和陈朵好像都被他这一嗓子吼愣了，过了几秒廖忠的大嗓门从手机里传出来：“这咋还湿身了？朵你到底在跟他干什么？”

“我淋雨了！屁事没有！谁不要命了敢跟蛊童发生点什么啊！”柳怀歌不耐烦了，一把给陈朵扒拉到一边，一步迈进自己房间去把门摔上了。

堂屋里一个女孩和一台手机一起愣了半晌，最后廖忠嘀咕了一句：“他咋知道你是蛊童的啊？”

“因为我用蛊了，他看见了。”陈朵言简意赅。

十分钟以后柳怀歌换了另一条修身牛仔裤，套了件宽松的T恤从房间里出来，看见陈朵还杵在原地，手机上还是和廖忠的通话界面，他嘶了一声：

“不是，椅子就在那放着，你怎么不坐？”

“我想坐来着，廖叔说不礼貌。”陈朵耸耸肩，“廖叔，现在他让我坐了，我能坐了吧？”

“行吧你坐吧，手机给他，我跟他谈谈。”廖忠声音听着是有点心累，“放你出去一年别的没学会，呛我是学会了。”

“我没有呛你啊。”陈朵说完伸手把手机递给柳怀歌，绿眼睛里露出一丝不解。

柳怀歌接过手机，耳边传来廖忠五大三粗的声音：“气的就是你这个没有！比tm故意呛我还气人的就是你tm根本不知道你在呛我！”

“喂。”

柳怀歌把免提关了，用一个字结束了廖忠对陈朵的训话，然后就听见这个大老爷们在电话那头深呼吸的声音。

他想了半秒钟，觉得礼貌还是要有的，就顺口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好。”廖忠蓄了半天的火力似乎被这一句你好给堵回去了，“小子，听说你帮了朵儿一把？”

“准确的说是我救了她一命。”

柳怀歌看了一眼正用袖子给椅子擦灰的女孩，陈朵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柳怀歌拿右手拇指指了指门外，意思是他要出去说。

陈朵点了点头。

他转身迈出门去，站在院子里看着西边的月亮。

“你也是圈里人，我就不绕弯子了。”廖忠声音沉了下来，“朵到底是没搞清楚情况，你们那里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要说闹鬼你应该信吧。”柳怀歌的声音依旧低而冷，“寨里闹鬼了，蛊童专业不对口，而我是专业驱鬼的，就这么简单。”

“野生的？”廖忠问。

柳怀歌皱皱眉：“怎么的，异人还有圈养的不成？”

“那倒不是这个意思。”廖忠赶紧否认，“我是说，没有背景的异人，现在不多见了。”

“你说的也没错，背靠大树好乘凉。”柳怀歌笑笑，“不过总是有不想和什么乱七八糟的势力有瓜葛的人存在，比如我。”

“你看看你这话说得，公司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势力。”廖忠也哈哈一笑，“对了小伙子，我还不知道你贵姓啊。”

“免贵姓柳，柳怀歌。”柳怀歌靠到院子东边的土墙上。

“那我就叫你一声小柳。”廖忠大喇喇地开口，“小柳啊，我不管你是全性，还是真的野生，你帮了朵儿一把，我就该替她跟你说声谢谢。”

“谢倒不用，毕竟我不能干看着一个小姑娘被一只区区厉鬼给困死。”柳怀歌淡淡道，“还有，我的确不是全性，我和他们的人打过交道，如果是他们，陈朵现在已经死了。”

“那倒不一定，对付死人朵儿没办法，对付活人，嘿，她输不了。”廖忠倒是自信得很，“小柳，你既然不是全性，又没什么背景，不考虑来公司混个差事？待遇可不差。”

“我不去任何势力，也有我自己的打算，贵公司不会要连这个都问清楚吧。”柳怀歌盯着发黄的月亮回答，“而且你不是已经有自己的临时工了么？要我做什么。”

“这不是一码事。”廖忠口气稍微严肃了点，“一个没背景却有实力的异人，是多少组织眼里的肥肉，这点事你应该还是知道的。”

“哈，我一个唱戏的穷学生，去食堂要打免费汤的，哪个组织会看上我？”柳怀歌笑了一声，“就算情况是你说的这样，那我就非要选公司才行么？”

“小柳，我只能说，公司是你现在的处境下最好的选择。”廖忠沉下声音，“今天是我邀请你加入公司，等到你要求加入的时候，就是另一回事了。”

柳怀歌又笑了一声：“呵，廖叔，我是唱鬼戏的，我演鬼神。你呢？”

“啥？”廖忠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你在演谁？”柳怀歌笑着反问，“你在演善人，还是在演恶人？”

“还是说，你想演我？”

电话里静默了几秒钟，廖忠再开口时，语气却反而放松了：“小子，你放的这屁可是够不中听的。”

“彼此彼此。”柳怀歌还是挑着嘴角。

“那好，我给你留个电话，你要是什么时候改变想法了，联系我就成。”廖忠没再逼他，也没问他怎么知道的陈朵身份，“年轻人总是有点个性的，也正常。”

“电话不必了，既然知道了我的名字，那找我也很容易。”

柳怀歌从土墙上直起身来，拍了拍后背的尘土。

“我往后不会经常回苗疆这边来，我也不是苗人，您用我的机会不多。”

廖忠被他堵死了话头，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在话筒里听到他长长的出气声。

“那行，您要有事情，回头再找我。”

柳怀歌最后客套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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