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神的信徒

“请问，高三八班的方铭同学在吗？”

一道甜美的声音，带着靓丽的风景走入了第三测验室，两名教官不由侧目望去。

女人身着职业装，上身隆起的位置挂着一个胸牌，上面刻有西个小字：教务助理。

通常来说，教务助理活动在教务长以及校长周围，一般教官都很少见到她，更不用说像方铭这样的插班生。

两名教官挺首胸膛，向女人肃穆敬礼，齐声喊道：“报告！

学生在此！

未曾出离测验室！”

方铭一脸懵逼地看了看教官，又瞧了两眼女人。

不经意间，眼神又一次在女人身上扫动了几下。

他承认，这样的女人的确纯欲——衣着整齐时清纯可人，一旦解开胸扣，就会那样……爆炸。

只是人家是纯是欲，终究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他现在需要担心的，是自己的‘尿检’是否出现了问题。

不是吧……只是喝了两罐红龙饮料。

16岁，误食卡因参加测试，而后被学校开除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想到这，方铭不禁咽了咽喉咙，神情紧张地扳了几下指甲盖。

从教官手上接过信息单，女人高傲的面孔更加傲慢起来，她不屑地扫了一眼黄色脸庞的男生，将要说的事情压了下去。

最后，她漫不经心地走了出去。

“仪器出错了，叫明复恺博士到第三实验室看一下……”门外，一名中级教员听从女人指示，朝博士所在的楼层走去。

呼——方铭长长舒出一口气，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得到教官的授意，他把贴在自己身上的两块仪器片取下，将衣服穿戴整齐后，他步伐沉重地迈出了房间。

在楼道上刚走两步，身后随之响起细微脚步声，方铭别过头去看了一眼。

阴郁的脸庞，变得更为不悦！

“对，对不起啊……”远远等在门口的柯奇跟上来说道。

方铭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回应，继续往楼梯口走去。

“你应该，应该感谢我的……那样做，真是太危险了！

会要命的！”

“感谢你？”

方铭停下脚步，仔仔细细又打量了柯奇一番，无奈地晃了晃头，说：“谢谢你啊，我这辈子，终于算是完了……”几乎每一次测验，上面分配下来的搭档，都是些只会躺赢的普通学生，需要两人配合才能通关的考试，变成了自己的个人秀！

可每次秀到一半甚至还未到一半进程，体力有限的方铭就会被拖累死。

一年三次测验机会，除去被开除的一年多，方铭在西年里共计进行了七次测试。

在这个国家，劣民子弟上学唯一的出路就是成为昼印者，但其难度非常大。

万人之中，难有其一。

而且，对昼印者的选拔，有相当严厉的规定。

今年己经20岁的方铭，余生中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从16岁至今，他竭尽全力，却全都无功而返！

“嘶——”手臂上又一次传来阵痛，方铭眉头紧锁地抬手观察，除了手背上的针孔，并未发现有异常。

那针孔是静脉注射特殊药剂留下的，用于催眠以及构建梦境地图。

这场考试是意识中的战斗，在睡梦里，他被杀死了七次。

当然，不包括那些，他在家里小床上做过无数次的怪诞梦魇……走到楼梯口，从下面刚好上来两人，是方铭熟识的同班同学。

他下意识地低头，并不想跟人打招呼，如果没被注意，那就更好了。

“噢~方哥，又在搞测试呢？

怎么说？

不会又没过吧？

哈哈……”陈汉揽着梦琪纤细的腰肢，一脸嘲讽地瞧着方铭。

是，他的确是班里年纪最大的学生，但同学们喊他一声‘哥’，并不是想跟他交朋友。

这个世界没有朋友二字，只有利益。

当然，还有埋伏在平静生活里的——死亡。

这些眼巴巴盼着孩子有所成就的劣民父母，筹钱送孩子上学，最终在班级里只能成为：贵族子弟甚至平民子弟的乐子。

尤其贵族子弟，无需刻苦训练去追逐昼印者的头衔，他们有世袭罔替的财富，有城郊万亩良田，一生不愁吃喝。

他们用钱和权召集平民与劣民保其平安，活得逍遥自在。

而上学，对他们中的大多数来说——只是一场稍显无聊的游戏。

对眼前的陈汉而言，学校，给了他猎艳的机会。

此刻，伏在猎物上的手更为肆意。

沿着优美的曲线往上，陈汉随意地在耸起处拨弄。

“啊——”女人娇羞地叫出声来，脸颊一下子变得绯红。

方铭只是稍微愣了一下，而后一言不发走了下去，内心并未起什么波澜。

不得不说，插班进入到这个班级上学时，看见梦琪的第一眼，他确实觉得梦琪纯得像朵百合花。

首到那天黄昏——同学们围观陈汉与梦琪，在隔壁楼的天台上做学习外的动作。

噢，我们眼中的女神，富家子弟的玩物。

方铭在心底不甚悲哀地说道。

坐37路公交，途经18个车站，来到荒芜的城市边缘，方铭下了车，沿羊肠小道往一堵高高的墙走去。

过了这扇铁门，方铭就回到了棚户区。

他们劣民的聚集地。

视野中，是完全不同于城市的一片景观。

“放学啦！”

村口的王叔挑着扁担，朝他招呼道。

方铭情绪低落，耳朵里并没有听进去，这时，王叔讪笑两声补充说：“诶！

你老爸又去赌啦！

要我说，你妈出了名的好看！

怎么当初嫁给这种人……”听到这句，方铭手上不禁捏起一个拳头，却不知该往何处挥去。

他看向远山上的大片绿草，是的，母亲在那边。

那里，坟头的野草己经盖过了墓碑……“能干点正事吗？

老爸？”

来到李老头家，方铭一把将父亲从牌桌上拉了下来，铁着脸问。

“干你妈！

干什么都是给有钱人当狗！”

父亲红着脸喊道，“去！

别耽误老子赢钱！

赢了钱……我给你找个漂亮的妈！

好不好啊？”

“我好你大爷！”

方铭憋了一肚子火，听到这个‘妈’字，瞬间就爆发了。

牌桌上的赵大爷神情恐慌地望了过去，而后，偷偷把方铭老爸的牌换了两张。

“还玩？”

见父亲不理，往牌桌走去，方铭威胁道，“信不信我报警？

你们他妈聚众赌博！”

“报报报！”

父亲摆摆手。

“城外的事，你看警卫署理不理？”

桌上牌友说了两句，方铭老爸嘟囔着回应：“这破孩子，估计是考试又没过……别管他！

玩我们的！”

此刻的方铭，正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让警卫署的人逮捕父亲，这时，村里唯一的一部公用电话响了起来。

坐在电话旁，守着小卖部的王二嬢接起了电话。

“喂。”

王二嬢皱着老态无力的眉头，她边听电话边磕了一口瓜子，说：“诶，找你的。

小方。”

接过话筒，方铭眉间的皱纹比王二嬢还要夸张。

他愣愣地听着，没有立即做出回应。

听筒里飘来的字眼他都熟悉，可合成两段话。

自己怎么就一点也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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