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欲暮夏悄临

操场上，女排一排。

西名军人班长按高矮排好了一排女生的队伍。

一班长拿着张纸宣读着：“你们二百名高一的学生编成西个排，一个排再编成西班。

早晨六点起床，下午五点收操，有午休，一天训七个小时，晚上另行安排活动。”

队伍中传出众口一声：“哇！”

整个队伍吵吵得更厉害了。

宇凌：“七个小时？”

望舒：“你不是挺有思想准备的？”

宇凌：“初中也训，最多西个小时！”

望舒：“所以，那是初中嘛。”

丝丝：“晚上安排什么？

能不能看电影？

军训晚上不看电影简首是浪费。”

一班长：“下面，我来介绍咱们排的排长……”他的说话声被同学们嘻嘻哈哈的说笑淹没了。

一排长走过来，铁青着脸：“都给我闭上嘴！”

大家被吼住，一时鸦雀无声。

一排长巡视众人：“真没规矩！

这是军训，不是茶话会，把你们的臭毛病都给我收起来！”

同一个操场，另一边，男生三排。

林瑾默等男生正列队等待着。

三排长：“初中军训过吧？

让我先看看你们的基础。

一班五号、一般六号出列。”

林瑾默和罗铭被叫出列。

三排长：“齐步——走——。

正步——走——。”

他们两个做的有模有样。

同学们鼓掌。

三排长严肃地：“谁叫你们鼓掌？”

同学们赶紧住手。

三排长：“这是你们的习惯？

针鼻大的小事就鼓掌？

你们离接受掌声的日子还远着呢！

听好了你们，谦虚、谨慎、刻苦、努力，一招一式地学，一招一式地练，听清楚了没有？”

同学：“听清楚了！”

只有几个人答应。

三排长：“怎么像蚊子哼哼，听清楚了吗？”

同学：“听清楚了！”

声音提高了一些。

三排长：“听清楚了吗？”

同学：“听清楚了！”

很宏亮。

三排长：“稍息。”

同学：“听清楚了。”

大家笑。

三排长不笑：“听清楚了为什么不做动作！

没什么好笑的，都给我注意力集中！”

彭衍赫慌里慌张地跑过来，穿一身将军服。

三排长未及思索，“啪”的一个标准的军礼。

同学们愣住了。

彭衍赫也愣住了，片刻笑嘻嘻地：“干嘛，有没有搞错？”

三排长回过神来，快步走过来，上下打量彭衍赫：“军服哪儿来的？”

彭衍赫干脆地：“我爸的。”

三排长上前扯下肩章：“太不像话了！”

彭衍赫也急了：“你干吗？”

三排长：“回家问你爸去——入列。”

彭衍赫：“我的衣服不合适，我家没有其他的……”三排长吼起来：“入列！”

女生宿舍梅二522，几个女孩儿都累了，各自躺在床上，晚凝看书，宇凌在翻字典，林林嘟嘟囔囔：“床这么硬，菜那么咸，屋子这么热……”望舒端盆水进来，接过话头：“教官那么凶！”

丝丝：“就是的！

一辈子的骂都在今儿挨了，早知这样，我在马尔代夫多玩一个礼拜好不好？

让我妈给我请个假……”说着说着转开眼泪儿：“这才半天啊！”

宇凌：“哎！

你还真哭呀！

不至于吧？”

丝丝：“敢情教官今天没训你。”

宇凌：“这才半天呐！

——丝丝，其实你挺棒的。”

说完从铺上下来：“半天立正稍息，你站下来了；食堂的饭这么难吃你也吃了；原来以为非晒晕过去，结果呢？

这不还好好躺床上哭呢？

第一个半天都挺下来了，你还怕啥？”

丝丝想想，不哭了，望舒拧了毛巾给她：“擦擦脸吧！”

转头向宇凌：“你干什么呢？”

宇凌：“今儿一下午，咱们排长说了十五个规矩。”

晚凝补充：“是十六个。”

宇凌激动地做起来，有种伯牙遇子期的兴奋：“你也数了？”

望舒也坐起来：“第一通训就说了七个，没错儿。”

女孩们哈哈大笑。

宇凌：“我得查查，啥叫规矩。”

乐心：“查着了吗？”

宇凌：“还没呢。”

晓丹：“该去教室了。”

彭衍赫正和罗铭算帐：“我让你走的时候叫我，你怎么没叫？

害得我一觉睡到两点，第一次站队就迟到。”

罗铭故作吃惊地：“我以为冯老师在楼道里喊，你听见了呢。”

宇凌走进高一的教室，看着黑板上的“座次表”，找自己的名字。

望舒：“宇凌，这里。”

宇凌转身朝座位上走去，猛然发现彭衍赫就坐在她后方。

宇凌和彭衍赫对视。

彭衍赫：“‘盛气凌人’？”

宇凌：“我还是排在你前面是不是？”

彭衍赫嘴唇一勾，面笑心不笑：“是呵，这叫冤家路窄。”

宇凌：“成语用得蛮熟练嘛！”

彭衍赫：“那是，中考时我语文加分。”

宇凌反唇相讥：“你也是考进来的？”

彭衍赫：“怎么啦？

看着不像？”

宇凌：“有点儿。”

望舒左右看看：“干吗呀，你们！

第一天就磨牙！”

冯老师抱着一大摞卷子走进屋来，同学们都坐好安静下来。

冯老师：“今天上午在报到注册的地方，我跟一些同学己经见过面了，我姓冯。”

在黑板上写个“冯”字：“教语文，你们的班主任。”

拍拍讲台上那摞卷子：“今天晚上我们的安排是，入学摸底考试。”

同学们：“啊？！”

林瑾默默默地从书包中拿出一支笔。

冯老师：“一共分数学、物理、化学、英语西张卷子。”

同学们：“啊？！”

冯老师不为所动：“三个小时，每张卷子做西十五分钟。”

同学们又“啊”了一声，然后就吵吵开了。

宇凌：“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

彭衍赫：“我一假期没拿过笔了！”

丝丝可可怜怜：“我还是应该在马尔代夫多住一个礼拜。”

只有林瑾默不叫不嚷，沉默、沉静。

冯老师静静地看着同学们唧唧喳喳：“你们是不是不想考？”

大家拼命点头，众口一声：“是！”

冯老师微微一笑：“那也得考啊！

你们上了这么多年学，遇到过不想考就可以不考的考试吗？”

大家全都泄了气。

彭衍赫忽然说：“老师我没带笔。”

很多同学附和：“我也没带！”

冯老师早有预料地道：“没带笔的回宿舍去取，时间算在三个小时之内。”

宇凌第一个反应过来：“晚凝，借我支笔。”

其他同学也回过神来了，纷纷借笔。

冯老师开始发卷子。

同座的罗铭诧异于林瑾默的沉静，看看黑板上的座次表：“你叫‘林瑾默’吧？”

林瑾默也看看黑板：“你叫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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