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修炼，只有我在赚钱

嘭！

准备接过卖身契的二管家，不仅没有接住，手中其他的卖身契也被突然拍开。

那象征着柳家几口人性命的纸张，散落一地。

二管家的脸色瞬间冷的吓人，刚想斥责她不要命了。

柳青青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你记樊府的黑账。”

嗡一声。

二管家发冷的脸色变得一片空白，脑子也一片空白。

瞬间，柳青青知道该如何破局了。

她拼命抑制住内心的狂喜，一步迈到二管家身前，声音低低的、冷冷的，道：“你把账本放哪儿了？”

二管家发空的脑子里浮现出他将账本放在暗格的画面。

柳青青怎么会知道？

不可能，当时根本没有旁人，更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偷记府里的黑账！

一定是她在诈自己！

“你把它收好了吗？”

柳青青盯着他变幻的神情，先发制人地压住他还没反驳出口的话。

那将账本放到暗格的画面瞬间变了。

二管家一瞬间不确定自己是否将账本放回暗格。

他惊疑不定。

柳青青笑容扩大，声音更悄悄地了，道：“你猜我刚刚干嘛去了？”

“不可能。”

他的账本放得好好的，没人能拿走，柳青青更不可能拿走。

这根本不可能！

她一定是在诈自己！

不能留她！

二管家心思百转，做出反应，暴喊：“吴用！

吴用——”其他人离得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吴用却听得真真的。

他阔步朝一只手就能捏死的柳青青走去。

“哈哈哈哈哈哈……”一只手就能掐死的人却大笑起来。

“初八，内书房，三百两。”

柳青青一个眼神都没给壮若一面墙的吴用，惊鸿似的声音问二管家，“还想听吗？”

这是他账本上的内容。

一念生，一念死。

刚刚还将柳明智踩在脚底下的二管家此刻，如坠冰窟。

他不知道柳青青是怎么知道的。

能准确念出账本内容，定然是看了他的账本，也……也定然将他的账本拿走了。

怎么办？

账本被人拿走，被府里知道，他会死，只偷记府中之事这一项樊府就一定不会饶了他。

怎么办怎么办……“跪下。”

柳青青不知何时走到柳明智跪过的地方，站在留有柳明智鲜血的土地上。

“你……”她要报复他，二管家明白，她要当着这群该死的下人的面报复他。

他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小的下人拿捏住！

但账本的事一定不能让人知道。

二管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报复我对你也没好处，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说。”

他说着走着，越走离柳青青越近。

柳青青冷笑：“赌一把怎么样？

就赌你敢动我一根汗毛，你的账本就会出现在府里。

如何？”

二管家顿住。

账本攸关他的性命，账本是他的死穴。

还有吴用。

柳青青朝吴用看去，很好，这个呆瓜没得到二管家的明示，一下也没动。

她抓紧时间，下最后通牒：“非得让我说出来？”

“借我银子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二管家紧张地攥着手让步。

“呵。”

柳青青冷冷地笑了，“我爹娘跪在地上求你，你都不肯饶了他们。

你猜，我会不会饶了你？”

想起自己刚刚对待柳明智夫妇的行为，二管家有点崩溃：“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青青指着脚下，再说一遍：“跪，下！”

什么？

远远围观的人只知道他们在说话，却听不清他们说什么，这会儿听到柳青青让二管家跪下，众人震惊，不等招呼便哗一下围过去。

二管家的神情，阴毒异常。

柳青青可不信自己治不了他，喊了柳明智一声，道：“去请大管家。”

嘭——二管家膝盖着地了。

他的膝盖竟然着地了！

天呐。

下人们吓的捂嘴。

可跪下算什么，算什么？

二管家只想保住账本，可身体在兀自颤抖。

他恨：“打吧柳青青，你不就是想报复我吗？

就像我打你那个废物爹一样打我啊。”

柳青青笑：“好啊。”

恭桶里的粪勺是真他妈的好使，柳青青拿着它，抡圆了胳膊，砰一声，砸在二管家脸上。

被臭气熏得一窒，二管家险些倒在地上，然后才是剧痛。

砰。

没等他反应，又是一下。

“啊——”这个贱人真敢打他！

都怪这贱人拿了他账本，他的账本，账本！

二管家遏制住狂怒，嚎叫。

围观的人目瞪口呆。

二管家打别人他们见过，别人打二管家，他们什么时候见过？

天呐。

快看那个粪勺，一下接一下，打的二管家头上、脸上，全！

是！

屎！

柳青青却只恨自己力气有限，刚把老畜生打的叫出来，就没力气了。

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恭桶拉过来，对着二管家的脸，她喂。

“唔——”二管家双眼瞪大，为了账本忍着的手脚开始拼命挣扎，喊：“不要。”

不要的也得要。

敢打她爹，欺负她娘，还敢欺辱他们。

你该死，你真该死——柳青青跪坐在他身上，不管不顾地喂他吃屎，就……好像疯了一样。

柳明智和芸娘呆呆地看着，所有人也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实在是……太荒谬了，明明刚刚还是二管家要弄死他们。

只发生在他们中间的反转，太快了，太另所有人摸不着头脑了，下人们只有瞪大眼睛看着，连府中的大管家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堂堂樊府管事，被一个下人，还是个小丫头片子似的下人压着喂……听说下人这边闹起来而赶来的大管家，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么离谱的一幕。

而且府中的客人好像也在人群里看。

该死的。

大管家朝下人怒吼：“还不赶紧把人分开！”

跟着大管家来的下人收起了惊愕，但还是忍不住恶心。

他们一边呕着，一边把柳青青从二管家身上拽下来。

“呕。”

二管家浑身上下，尤其是上半身，全是粪，他一下一下地往外吐，看起来就像刚从粪坑里捞出来一样，实在是恶心至极。

大管家强忍着想吐的冲动，怒视柳青青一家：“这是怎么回事？”

柳青青甩开还拽着她胳膊的手，朗声道：“几天前，我爹娘向二管家借了二十两银子，今天他带着我全家的卖身契，殴打我爹，辱骂我娘，还想把我带走做妾。”

柳青青说的是实话，但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大管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面无表情地道：“低等下人，欠了银子，打死又如何？”

呵。

柳青青一家是低等下人，住在这条街上的所有人都是低等下人，二管家管着他们，就比他们高一等，打死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就是古代的尊卑制度。

人如草芥。

大管家，二管家，一丘之貉罢了。

柳青青从地上捡起那几张代表他们奴才身份的纸，道：“大管家不妨看看这些。”

是卖身契，它们纸张相同，字迹也相同。

姓柳的一家是在不同年份被卖身的，怎么可能使用相同的纸张？

而且上面经手契约的人都不一样，字迹又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的？

这是二管家自己写的，假的卖身契。

这些东西用来糊弄不识字的下人是一唬一个准，真是胆大包天的二管家。

一眼就识破了这些假卖身契的大管家将假卖身契收起来，像鹰隼一样的目光看向柳青青，道：“你认字？”

柳青青避开他的视线，小脸儿上显得满是怯懦，回答说：“我哥哥在铺子里当学徒，偶尔也会教我几个字，我才认得这卖身契是假的。”

大管家说：“以下犯上，你可知道……卖身契是假的？”

下人们炸开了锅。

终于有人走了出来。

“卖身契是假的？”

女人捂着心口，“我，我女儿去年就是被他这么弄走的，我女儿……她女儿叫香橼，被二管家拉去当妾，不到俩月就被一棍打死了。”

“那，那些被二管家发卖的人……说不定好多都是假的。”

“老天爷啊……”二管家私下作恶太多，若是这些下人联合起来闹起来……大管家深深地看了柳青青一眼，心想这个丫头倒是聪明，故意把他不愿意提的假卖身契的事儿说出来，让下人们听见。

也罢。

大管家收起了对柳青青一家发难的心思，说道：“不管何事，惊扰了府里的客人，我让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樊府最近来了贵客，主子们都很紧张，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

原本闹哄哄的下人们瞬间安静下来。

大管家冷哼一声，示意跟班：“把人抬走。”

“呕~”二管家吃了奇耻大辱，还在不停地呕吐。

他刚才被账本的事情冲昏了头脑，没想到柳青青怎么会认字。

如今……他绝对不会放过柳青青，一定要把账本拿回来！

给他等着！

给他等着！

*二管家家中。

大管家的人一走，装晕逃避盘问的二管家突然起身，奔向花架子后面的暗格处。

嗡的一声，他的大脑又一片空白了。

账本……没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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