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青春为谁甜

小时候日子虽然苦，也能偶尔想起欢笑的回忆。

爸妈带着王见实逢年过节必会去忘川市中心看看拥挤的人潮，哪怕挤拥挤的公交，排成长队买几张公园票。

坐在爸爸的肩头，欢笑颠簸，看见熙熙攘攘。

不知什么时候，日子没有变好，爸妈的脾气越来越差。

王见实讨厌打牌，特别厌恶打麻将的人。

因为两口子下班以后一头钻进麻将桌，回来也总是拉拉扯扯，骂骂咧咧。

面目狰狞，互相抓扯。

明明是发泄，却打着孩子不听话的借口。

王见实从小就不服...“妈，你回来了？”

恍惚间，头发略微有些散漫的刘阿姨。

眼里带着疲惫和麻木。

厂里繁琐的工作极度消磨人的耐心。

正值青春亮丽年纪的刘阿姨皮肤白皙，骨架宽大，王见实继承母亲的特点。

她的脾气，王见实可不敢继承。

“饭煮好没？

你爸等会回来，又是夹生饭，他可不乐意。”

刘阿姨拉耸着眼帘，微皱着眉头。

随手揭开电饭煲，用一根筷子挑起米饭瞧上一眼。

“你水又加多了吧。

你爸不喜欢吃软的饭。”

送进嘴里尝了口，随手抓住王见实的手背连拍数下，“让你记住一半水、一半米！

你每次都忘。

说了多少次，记不住。

让你记不住！

让你记不住。

等会你爸回来收拾你。”

王见实手背被打得青疼，知道这只是开胃菜。

重头戏还早呢...为了掩饰钓虾惹的麻烦，不让父母轻易发火。

他咬咬嘴唇，微颔首表示了解。

母亲，二话不说首接抓来一把蒜头和豇豆：“理出来，搞快点。

动作利索点，像个男娃一样。”

刘阿姨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炒好几个蔬菜。

顺带切了一盘香肠。

吩咐王见实洗碗拿筷等着国王回家。

家里的空间很小，桌子，电视和床挤在一起。

饭菜就在门口外的台子上做的，路过的邻居和工友都在调侃：“哎呀，好香啊，芬好手艺！”

刘阿姨笑着回应：“哪里，哪里。

随便做的。”

“可不是随便做的嘛...”看着妈妈一大勺盐撒下，王见实心中暗道完蛋，今晚又要上眼。

很快，随着天黑下来，路边回家的工人越来越少。

一双皮鞋使劲蹭地面。

脚下猛踏几下，好像要把尘土和麻烦都留在门外的感觉传来。

王见实知道，自己的爸爸回来了。

透过窗户玻璃，隐约看见爸爸表情还不错，比较柔和。

转过门口，进屋以后，一脸严肃的老王好像换了一张脸。

盯着王见实：“今天又在家听话没有？

作业做完没有？

没给劳资惹事吧！”

躲避父亲的目光，王见实扭捏的缩缩身子。

不敢回答。

他弓着腰，头要低到桌子下面，老王诧异间看到躲闪的儿子：“还真给我惹事了！”

紧走两步把王见实提溜起来，扔在沙发上。

“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谁教你这么不尊重长辈的！”

“劳资一天为了你们在外面辛苦，你就在家里给我惹事。

欺负我命苦是吧。”

“说话！”

一进家门，啥也没说，王见实好像就暴露一切，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暴露了什么。

这样日子从记事起就日日如此。

父母辛苦一天以后，没有把尘土放在门口。

总是首接往他身上浇筑。

“先吃饭，吃了饭再打。”

刘阿姨好像也受了感染。

对于自己劳动成果摆在桌上无人欣赏。

进屋就开吵的男人让她非常不满。

门外还有很多人经过，刘阿姨觉得这样会让人笑话。

只有王见实惊恐的己经要憋不住吐露实情。

被堵回去的气让老王莫名不爽，怒目坐在桌上。

“滚过来，涨饭！”

抬头看见父母原本年轻白净的脸袋满是杀意。

王见实头皮发麻。

脑子一片空白。

双眼空洞，屁股搭在板凳一角。

沉默扒拉几口饭进入嘴里。

“噗。

这什么啊！

盐不要钱吗！”

旁边父亲果然被咸得吐出炒好的菜叶子。

“爱吃吃，不吃，你自己做。

一天伺候小的，还要伺候老的。

我也是上了一天班，还要给你做饭。

钱没挣几个，嘴巴还挑的很。

呸。”

不等老王继续发言。

刘阿姨己经如同连珠炮似得发出咒骂。

愤怒的把碗筷砸在桌上，王见实跟着抖了一下身体。

他不敢想象现在什么还没说，就有这个结果。

如果自己吐露今天把衣服弄破了。

还和鱼塘的老头发生纠纷，有可能招来警察。

为家庭招惹事端。

他不知道自己的爸妈会不会撕碎他。

“唉，你看你，我这不是让你进步嘛。

盐要适中，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小孩子吃多了盐会变傻。

你看他现在一天傻子一样，问话都不说。

没礼貌。

也不知道随谁。”

“反正不随你，一天到晚挑刺。

这不对头，那不对劲。

在单位咋没看你混出个人样。

人家李情清家住的什么房子？

我和你儿子住的什么玩意！

本事不大，只知道往我们娘俩身上发脾气。

有本事，你也去给我们弄间人住的房子来住啊。”

父母莫名其妙继续争吵，刘阿姨扯着扯着就上升到人身攻击和贬低自己的男人。

老王心中更加窝火，看见王见实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边还没吵完，王见实己经感觉今天这顿饭又要重复经常遭遇的事情。

门口却出现一个陌生人。

“哟，正在吃饭呢...”王见实爸妈转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二十多岁。

手边还拉着另一个小孩。

仔细看，不是别人，正是林旦旦。

林旦旦百无聊赖，西处瞎看。

其实他经常来找王见实，此时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或者根本不敢看大人的眼睛。

“哦，林工，你怎么这个时候到我这里来了。

来坐，你吃了没啊？

要不一起吃点吧。

这些都刚做好。

还没怎么动筷。

芬，拿筷子。”

老王站起身来，邀请林旦旦的爸爸进屋一起吃饭。

林爸却好像有重要的事在门口犹豫。

“王强啊，本来不想来找你们的。

但是孩子这事情可能有点严重。

他就是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能来找你们家王见实问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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