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卖棺材：业绩哪里跑

在我说完后，寿比南山的脸都白了。用一种不知名的眼神看着我。

「我去，想不到这血棺的制作工程这么复杂！」

「瞬间就不想住进去了呢。」

「就我好奇这个血棺是主播做的还是谁做的吗？」

迎着寿比南山的目光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别看我啊。血棺一般镇压的都是怨气滔天的人。你爷爷…我也没办法啊。」

当我提出一座血棺需要200万的时候寿比南山都蒙了。

我也没办法啊，我给他的已经是最低价了。单是做血棺的木材我用的可都是金丝楠木。

这还让我怎么便宜？更何况，寿比南山的爷爷也只有血棺能镇压他了。就算扳指以后被宁禾收了，那他体内的怨气也要消化很久。

如果不用血棺，只怕未来他们会家破人忙啊……

寿比南山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东拼西凑，借来借去总算是凑够了200万。

这件事到这儿也就告一段落了。

五天后，新一轮直播如约而至……

5

「大家好我是卖棺材的无。」

「啊啊啊宋老板你终于开播了！你让我等的好苦啊～」

「试问今天会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啊？」

「坐等有人申请连麦我们的无大美女～」

说实话，我虽然挺想嘎嘎接单的。但每一个棺材的卖出都意味着一个人的离开。

怎么说呢，还挺悲伤的吧。

让我没想到的是，今天居然有人和我连麦！和我连麦的是一个名叫小猫不是猫的网友。

同意连线申请后，一个眼眶通红的软萌小萝莉出现在了屏幕的另一端。

「你好啊宋老板。」

小猫不是猫朝我勉强的笑了笑，我则是望着她头顶上的死气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没看错。你们家，应该除了你之外在一周内都死了吧。」

不说还好，我这一说小猫不是猫直接在直播间里大哭了起来。

泪眼朦胧的样子可谓是我见犹怜。

「啊，一周内除了路人小姐姐都死了？！主播某不是骗我们的？！」

「天啊，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灭门案啊？凶手和路人小姐姐他们家多大仇多大怨啊。」

「看宋老板和路人小姐姐的反应似乎是真的啊……」

小猫不是猫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我。

她声音还带着几分哭腔，但好在还能听清楚。「对，宋老板你说的对……」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小猫不是猫，心中既有同情又有愤怒。

小猫不是猫迷茫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眼眸一眯，语气不自觉冷了下来。「你当真不知道？」

小猫不是猫明显被我的眼神吓到了，漂亮的眼睛立刻就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她。「宋老板，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内心无声的摇了摇头，虽然我只是一个买棺材的。但小猫不是猫这样的女孩子，我真的有点控制不住啊……

「你们家有一盏送子灯吧？不仅如此，送子灯上的百子图还是你亲手缝的。」

小猫不是猫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就像那个调色盘似的，五彩斑斓的。

「我去，有情况啊这是。」

「嘶……送子灯，听起来就不是什么阳间东西。」

「坐等吃瓜哈家人们。盲猜他们一家的死跟这位小猫不是猫的路人小姐姐有关。」

「天，不是说虎毒不食子吗？这怎么……」

小猫不是猫将弹幕上的内容尽收眼底，讽刺地笑了笑。「对。你们没猜错。他们的死，就是和我有关。」

6

弹幕上早就骂成了一片，全都是再说小猫不是猫恶毒，连亲生父母都杀之类的话。

我发了个哈欠。不因别的，就是单纯的困了。「怎么说呢，你做的不对，但也不完全错。」

「跟他们说说你的故事吧。」

小猫不是猫闻言愣了愣，说起了自己的故事。「我叫王晓静，今年十九岁。」

「虽然我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但家里及其重男轻女。」

「我的一切都是我的弟弟的。甚至…甚至他把叉子插进我的耳朵里，造成我右耳永久性失聪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安慰他，而不是送我去医院！」

小猫不是猫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还有深深地不甘。

「我的弟弟，他简直就是一个恶魔！他会用力扯我的头发，把我的头皮扯出血。会要我喂他吃饭然后将热腾腾的饭菜和汤全都打翻在我的身上。」

「会不经过我的允许带着他那群所谓的兄弟闯进我的房间！甚至还让他们上手去扒我的衣服！」

「我的父母他们从来都不管。无论是我考了0分还是满分，无论是我被校园霸凌导致重度抑郁还是跳河企图自杀，他们都不管！」

「他们的心里从来都只有我的弟弟！」

我静静地听着。直播间的弹幕刷的飞快，人数也直线飙升。

「我天，抱抱路人小姐姐。好心疼啊。」

「这弟弟他妈的是什么孽种？她爸妈也是个奇葩。」

「不行了，想杀人了。家人们，等我去厨房拿把刀。」

我看着一条条飘过的弹幕，幽幽开口。「那你弟弟出生之前呢？怎么不和我们聊聊？」

小猫不是猫的表情僵了僵，语气有一丝的不自然。「有什么好说的，以前我的日子也不好多过啊。」

「你爸妈是重男轻女没错，但他们也挺爱你的。你呢，行为什么的多少有些极端。」

「你小姨一家生了儿子，就因为你父母多看了他几眼，你就坚定的认为他们不爱你了。」

「于是，你把你小姨家出生才一百零七天的弟弟杀害了。并且剥下了他的皮做成了送子灯。」

「你做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所有人都觉得是一场意外。而你的父母，也觉得你是真的想要一个弟弟。」

「你觉得你弟弟性子顽劣，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但实际上，那是你亲手剥皮的小弟回来报仇了！」

我冷笑地看着她。「你为了让他更痛苦，你是在他活着的时候把他剥皮的。且，他是被活活疼死的。死后你把他埋在了距离他家三百米外的山上，眼睛直对着他的家。」

「并用特殊的手段让他看着家，看着因自己去世而哭的撕心裂肺的父母却不能回家。」

「我说的对吧，王晓静小姐。」

「另外……」我勾了勾唇。「你打算什么时候从慕思小姐的身体里离开呢？」

7

「我艹，这是什么反转？！嘶…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我原本以为她是一个可怜姑娘，没想到……」

「主播话里的意思是，小猫不是猫的本人是慕思，而现在她身体里的是王晓静？！」

小猫不是猫转了转她僵硬地脖子。许是嫌脑袋不太协调，她干脆把脑袋从头上拿了下来，调整了下位置后又放了回去。

我：……虽然我承受能力挺强的，但你也没必要这样考验我吧？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离开的必要吗～」

她的声音悠长而空灵，像是附在人的耳边说话一样。

「……那确实没有了。」废话，人都死了，就算她离开了她也活不成了啊。

但是吧，人还是得救。为啥？因为不救的话感觉有点良心不安。

「宋老板好淡定啊……我承认，刚才吓到我了。」

「低情商：吓到我了。高情商：我刚才换了一条新裤子。（狗头）」

「这这这，这算杂技表演？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给一群懵逼地水友们解释。

「她啊，因为怨气颇深，成了雾尸。没有绝对而言的实体。嗯…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鬼”，对，可以这么理解。」

「桀桀桀，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桀桀桀。」

啧，好吵。

虽然很不想，但为了能让小猫不是猫闭上嘴，暂停她的魔法攻击，我使用了超能力——瞬间转移。

实际上就是仗着离她家进趁着她发癫快速潜入。

「闭嘴吧你！」

我趁其不备的一巴掌打了小猫不是猫一个措手不及，原本还在狞笑的脑袋直接被我一巴掌呼了下来。

小猫不是猫：…？发生了什么？

说实话，一个无头女尸满房间找自己的头，以及一颗头弹跳着朝自己的身体跑去这本该是一件挺恐怖的事。

但为啥我觉得那么搞笑捏？

「虽然但是，我好想笑啊。」

「宋老板的巴掌是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吗？好厉害呦～」

「不想让她抽尸体，人家想让她抽我呢～」

「我天，楼上的你真够变态的。不过我也想嘿嘿。」

头肯定是不能让小猫不是猫拿到的。笑话，她要是拿到了，那我还能活吗？我只是个卖棺材的，又不会捉尸。

于是呢，我就和小猫不是猫的下半身开始了抢头大战。

是的没错，就是抢头大战。

并且，我还赢了哎嘿。

「不是我说…」

「你别说。」

我一巴掌拍在了怀里的脑袋上，成功让这颗脑袋闭了嘴。

「尸体：我想说。无：不，你不想。」

「无：你个鬼东西赶紧给老子闭嘴！」

「救命，宋老板真的又美又搞笑哈哈。」

由于小猫不是猫的脑袋的掉了，所以我把她塞进棺材后直接快递到了郁南家。

郁南也是我的一个朋友。对外是一名文物修复师，对内则是一个缝尸匠。

所以把小猫不是猫寄给她可以说是专业对口。

8

七天后，我收到了来自郁南的反馈。

郁南：「你给我寄的什么东西？」

我：「你没打开看吗？」

郁南：「看了，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那你还问……奥，就是想让你把尸体缝上然后埋起来。」

这次郁南隔了足足两分钟才回我。「麻烦。」

我：「哎呀南南～帮帮我好不好嘛～」

郁南：「……下不为例。」

我：「好咧。」

奥对了。那个被王晓静占据身体的小女孩慕思在她的雾体彻底消散前被我找了回来。她怨气不小，所以被我送到了寺庙，也算是个好归处。

说起来这小姑娘也挺可怜的。好不容易考上了一个好大学，结果……

我暗自摇了摇头，默默给她的棺材减了1000元。

这件事其实但这里也就结束了。

毕竟埋尸体这件事郁南一个人就能做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在下次直播开始前居然接到了一个特殊的订单。

初九：「帮我做一个棺材。」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是挺惊讶的。因为我和初九已经好久没联系了。她也是我们几个里最忙的。

初九是正宗的湘西赶尸人，厉害得很，自然事情也就多。

我：「咋了，谁死了？你啊？」

初九：「……我要是死了怎么给你发消息。」

我：「对啊，有道理。说吧，你想要啥样的棺材。」

初九：「带滑轮的。」

这次换我沉默了。开会开了两遍，很好，我没看错。

我：「不是你要带着尸体去旅行啊？用不用我给你按个电子的？」

初九：「可以。」

我：……

说实话，我想打人了。

我：「老子是做棺材的！不是做玩具的！」

初九：「800万。」

我：「成交。」

不是我贪财啊，主要是我俩的交情过深。

时间一晃就又过了三天。为了防止我可爱的上帝们认为我死了，我连忙开了一场直播。

「好久不见啊家人们。我是主播无，看样子哈，我还是卖棺材的。」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是她！无！」

「主播你让我好等啊～想死你了呜呜。」

「楼上的，你这么想我们的宋老板，要不给他涨个业绩？」

「嘶……也不是不行啊。我能给我家狗买个棺材不？」

我：……大可不必。

「那啥，宠物就算了。我做的主要是死人生意哈。」

大概是今天不适合做生意的原因，半个小时都没人找我买棺材。

就在我无聊到要下播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名叫「海阔天空实则不空」的网友申请连麦了。

「宋老板你好。」

海阔天空实则不空的脸色很憔悴，眼下还有深深地黑眼圈。看背景他应该是在医院，且不远处的病床上还躺着一个老人。

我还来不及开口，一道身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过去。

伴随着的是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声。「哥！哥！我的哥啊！呜呜呜……」

9

海阔天空实则不空就差把「愤怒」两个字写脸上了。

那位哭喊的大兄弟也是荣幸的获得了来自海阔天空实则不空的一记暴扣。「哭个屁！你哥我没死呢！」

正在嚎哭的大兄弟迷茫的抬起了他的脑袋，眼中是清澈的愚蠢。就是看着有点眼熟啊……

「我艹，这不是新晋影帝顾妄吗？！」

网友的这句话成功让我想了起来。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昨天我还看了他要的电视剧！特好哭！

「抱歉啊宋老板，我弟弟不太聪明。」

「噗哈哈哈，不太聪明可还行。」

「霸道总裁和他的显眼包弟弟～（狗头）」

「要命，他是怎么做到又凶又宠的啊啊啊啊。」

我笑了笑表示理解。果然，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床上那个是你们父亲吧。」

顾白，也就是顾妄的哥哥，朝我点了点头。

「对。我父亲一觉醒来就……」

顾妄不枉「现眼包」这个称呼。此刻的他正扒拉着顾白的手机与我对视。「美女姐姐你好啊！我叫顾妄，痴心妄想的妄！」

我：好的，知道了。（微笑）

顾白抱歉地朝我笑了笑，然后一脚把正在扒拉他手机的顾妄踹一边去了。

「抱歉，我家弟弟有点…调皮。」

我：了解了解

出于好心，我还是出声提醒道。

「虽然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不算命，算命捉尸什么的我姐宋知知比较擅长。」

顾白点了点头。「我知道。」

这我就疑惑了。「既然你知道，那你找我连麦干啥？」

顾白一脸的理所当然。「买棺材啊。」

我：？？？

「不是，虽然我能力确实不咋地吧，但你爹还没死这件事我还是知道的啊喂！」

顾白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没关系，提前买出来。」

因为顾白的这句话，弹幕立刻就开始了键盘侠模式。

「不是吧不是吧，他刚才说什么？提前买出来？可真是个大孝子啊，我看你们的顾妄哥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顾白的个人行为关顾妄什么事？键盘侠和小黑子死出去行不行？听他说完能原地去世啊？」

「就是啊。未知全貌，不予评价。你们的教养让狗给吃了？就算是真的，顾白和顾妄不过是兄弟。顾白怎样，和顾白无关！」

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网络大战。

我怕他们再吵下去我的直播间就被封了，因此连忙出声挽回这个剑拔弩张，好吧已经打起来的局面。

「那啥，你们先别吵了。我是学艺不精，会的东西不多，但是吧，有些东西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说完，我清了清嗓子，扫了一眼顾白和直播间的弹幕开始了我的个人演讲。

「顾白和顾妄呢，其实不是亲兄弟。」

「方面顾白的母亲生下了顾白。顾妄的父亲和顾白的母亲曾是多年好友。顾妄的父亲因为就顾白的母亲去世了。」

「而顾妄的母亲早在生顾妄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顾妄就成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孤儿。顾白的母亲出于心软，就把顾妄带回了家。」

「而这，也是他们兄弟俩悲惨童年的开始。」

「顾白的父亲一度认为顾白的母亲和顾妄的父亲余情未了，顾妄是她出轨的产物。」

「所以他对顾妄很不好。而这种猜疑使他不止一次殴打顾白的母亲和当时年仅三岁的顾妄。顾白为了保护顾妄，把顾妄挡在身后，却换来了他更严重的毒打。」

「而他们的父亲，吃喝嫖赌样样不落。家里的支出不够顾白和顾妄两个人上学的。于是，顾妄成了童星。」

……

「就在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顾白的母亲被他的父亲活生生打死了。要债的人追到了他们家。顾妄为了还清负债让顾白放心读书，把自己“卖”给了娱乐公司。」

但好在他们都挺过来了。可是，三个月前，顾白的父亲突然找上了顾白。「养老」，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

他们都狠他，都想让他死。

「呜呜呜呜我哭了。原来他们…呜呜呜。」

「天，我说为什么顾妄从来不提起自己的家庭。之前我还觉得他忘恩负义，结果……」

「呜呜呜心疼的抱抱我们阿妄。这样都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真的好棒！」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随后抬起头看向顾白。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不管他。二、让我去救他。」

顾白微微一愣。顾妄是个急性子，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为啥要救他啊？」

我指了指病床旁的花瓶。

「喏。「借命鬼」就在里面。」

「借命鬼？」

「借命鬼就是阳寿将近的人，也成为末尸。将死不死。要想活着就只能借他人的命了。」

众人地目光下意识就看向了病床旁摆放的花瓶。花瓶很小，怎么看都藏不了人。

但，如果把一个瘦枯嶙峋的老人分尸呢？那不就，刚好能放下吗……

「那，那啥。漂亮姐姐，我胆子小，你别吓我啊。」

顾妄默默离那个花瓶远了一些，眼睛里除了愚蠢多了些胆怯与好奇。

「骗你对我有啥好处？等他借寿完成，他就会从花瓶里爬出来，然后……」说到这里，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播放了一段恐怖电影的背景音乐。

「然后他会当着你的面，蠕动，组合。最后再把知道他秘密的人杀掉～」

「啊啊啊啊！！！！」

讲真，活了这么久，我头一次见到阴暗扭曲爬行的人类，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吧，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不过是一边尖叫一边绕着病房疯狂地跑圈而已。

顾白的脸色就像那个调色盘一样，五彩缤纷的。谈不上好看，但绝对够精彩。

「噗哈哈哈，笑死我了。宋老板的眼神就像再看峨眉山的猴子。」

「顾妄的颜值是用智商换的吧？不像我，智商和颜值都没有。不过吧，我有一颗爱宋老板的心～」

「楼上的，你小子真会说话。我承认我生气了好吧。不行了，随即吃两个路过的人类压压惊。」

我不理解，但我大为震撼。

「那啥，你别抽…啊呸，耍杂技了，地址给我，我去帮你们。」

顾妄闻言立刻站在了原地，「高冷」的俊脸上写满了严肃。「好的。」

我：……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他是装的了（死亡微笑）。

顾妄他们虽然和我不在同一个城市，但离的也很近。

可以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为了防止我到那里刚好赶上人嗝屁，所以我特意挑了两副棺材。没别的，就是单纯的关心老板而已。

但天不如人意。我又迷路了。

此刻我看着偌大的火车站陷入了沉思。

算了，随即挑选一个幸运的绿皮火车上了再说。

10

让我没想到的是，做个火车都能遇到奇葩。

此时此刻，我看着面前散发趾高气昂的妇女陷入了久违的沉思

「你看着我做甚？怎么，你莫不是不想给我让座？！哎呦现在的年轻人啊，简直没有一点爱心啊，连给我这个老婆子让个座都不肯。」

我忍不住开口。「不是我说大妈，这又不是公交车，我买了票的，我的位置就是这，你讲点理行不？」

那大妈眼珠子一转，也不嫌脏，直接坐到了地上。

「哎呦我这个命苦啊，出门在外的，想看看风景，结果还不肯给我让座呦。现在的社会怎么这么冷漠啊，让不让人活了啊。」

我：……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

周围聚集了很多围观群众，其中也不乏一些「爱心人士」给这位妇女说话。

「我说小姑娘啊，人都有老的一天。再说了，又没让你站着，你跟她换一下座怎么了？」

「就是啊，你们一直在这里僵持着，我们还会不会座位了？你直接给她不行吗？坐哪里不一样？」

「要我说啊，这小姑娘就是冷血！真不知道她爸妈怎么教的，生出这么一个社会败类。」

我：既然这样，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哈。

那中年妇女见有不少人支持她，立刻硬气了起来，大有一种「你不给我让座，我就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的感觉。

可惜了，我这人吧，缺少素质和道德。

「你们别这么说，万一我明天就死了呢？那我可就没有老的时候了。我看你年纪不大的，怎么说出的话怎么不中听呢？怕不是吃了一整个粪坑？」

「你要是嫌麻烦，那你大可踩着她的脑袋离开，没必要伸着个头跟看猴子似的往这里张望。放下碗就骂娘，怎么，你的九年义务教育是被你的海马体遗忘了吗？」

「啊对对对，我就冷血怎么着？实不相瞒，老夫患有精神病。如果你不怕我发病杀了你你就继续说。反正我是精神病，没人订的了我的罪。」

「还有啊，不是说我大妈，你的大脑是光滑严丝合缝的不行是吧？连一毫米的沟回都没有是吧？人类进化的时候把你忘了？如海般的智慧你愣是一滴都没有啊。」

11

这场战争，我凭借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取得了单方面的胜利。噢耶！

说实话的，如果顾白不来接我，我估计这辈子都找不到地了。

站在病房门口，还没推门进去，就听到了顾妄杀猪般的惨叫。

我：？这是什么新型的行为艺术吗？

「我去，说实话的，吓到我了嘤嘤嘤。作为赔偿，宋老板来给我暖被窝吧嘻嘻。」

「楼上的，你的算盘打得我在枫叶国都听见了。」

「？什么外来物种？叉出去（狗头）。」

弹幕在我推开门的那一刻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病房内。

那个花瓶不知道什么时候碎了。瓶里没有泥土。

花瓶的不远处。两条干枯的手臂和腿正朝着顾妄的方向蠕动着。

而顾妄则是小脸煞白地站在病床上，一颗表情狰狞的人头正跳动着朝着他的四肢跑去。

「咚咚咚」的声音充满了诡异。

讲真，我被震惊到了。但是吧，作为此次任务的核心，我怎么能倒下呢？！

于是我掏出了我提前准备好的棺材，上前两步抓起他的散装胳膊和腿就往棺材里扔。

至于那个头，被我拽在手里赏了两个大嘴巴子。

「笑什么笑？表情那么可怕是要吓谁？」

那颗头被我打了以后显然不是很服气，剧烈地挣扎了起来。「放开我！你放开我！」

「啧，真吵。」于是我又打了他两个大嘴巴子，把一旁瑟瑟发抖的顾妄都震惊了。

「不是，还能这样吗？」

我思考了一下，斟酌着回答。「我可以，但是你的话…估计会被打死。」

好吧，他眼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别告诉我顾妄他也想扇尸体嘴巴子啊？」

「救命，他眼里的期待是个什么鬼啊？我没看错吧哈哈哈。」

「社会我宋老板，人狠话不少，遇事先扇别尸嘴巴子。」

两分钟就结束战斗这件事我是没想到的。

离开医院的路上，我收到了两条消息。

宋知知：「今天我生日。」

初九：「棺材做好了吗？做好了来……找我。」

我刚想回她们消息，关注的直播推送就送了过来，正是我姐宋知知的生日直播。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挺好，傍晚了。

于是我一边打开直播平台一边将给初九做的遥控滑轮棺材拿了出来。

我和我姐其实已经三年没见了，这次本来是想找她陪她过生日的，结果……

我笑了笑。她怎么可能会因为我路痴就不要我了呢。当初估计是遇到困难了。

我的手不自觉扶上了屏幕上闭着眼许愿的女人身上。

三年不见，她变了好多。但依旧是我熟悉的那个她。

删删减减，最后化为一句。「姐，生日快乐。」

将手机放好，我与夕阳背道而行。

朝着初九与我约定好的，也是我暂定的旅行方向走去。

时间还很长，我和我姐，不，我和所有人终究会在不远的将来集聚一堂，相谈甚欢。

「小槐，这里！」

「来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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