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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许本纪

时间:2024-02-27 22:38:18

以军事历史为叙事背景的小说《云许本纪》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雪郁”大大创作,许戎许洵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次日醒来,发现火堆未灭,明显是添柴不久,东方秉躺在地上呼声震天,云凌恒起身走到院内,见马少了一匹,连忙叫醒东方秉,说莫神偷已经逃逸,东方秉睡眼惺忪,毫不吃惊,断定莫神偷是自己先行回了庆州,如此正好,到时在青木山下打起架来,可以不用分心顾他,云凌恒已不奇怪,与东方秉收拾一番,上马赶往青木山两人也不着急,以正常的速度赶路,东方秉性情豪迈,给云凌恒说了许多边塞趣闻,沿路凡遇酒店客栈,必歇马邀云凌恒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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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试读

次日醒来,发现火堆未灭,明显是添柴不久,东方秉躺在地上呼声震天,云凌恒起身走到院内,见马少了一匹,连忙叫醒东方秉,说莫神偷已经逃逸,东方秉睡眼惺忪,毫不吃惊,断定莫神偷是自己先行回了庆州,如此正好,到时在青木山下打起架来,可以不用分心顾他,云凌恒已不奇怪,与东方秉收拾一番,上马赶往青木山。

两人也不着急,以正常的速度赶路,东方秉性情豪迈,给云凌恒说了许多边塞趣闻,沿路凡遇酒店客栈,必歇马邀云凌恒喝上几杯,这一日过了庆州界碑,再行半日,眼见植被渐稀,山荒色黄,二人勒马驻足,东方秉指着前方,告诉云凌恒,往前十几里就到青木山,王麻子生性谨慎,步哨众多,须得早点分开,二人商定,云凌恒在前先行,日落前后途径青木山,此时最有可能引出贼匪剪径,东方秉随后两三里距离,叮嘱云凌恒小心谨慎,勿要逞能,如若不敌,务必拨马回奔,二人会和再行厮杀。

云凌恒孤身前进,走了一两里,迎面碰见两个樵夫,又走一两里,遇见一瓜农在路边卖瓜,云凌恒灵机光一闪,下马买瓜,故意在包袱里翻找半天,弄得叮咚直响,先掏出几锭整银,才费力摸索出铜钱付与瓜农,随后又遇见几个农户,行了约七八里地,前方道路变窄,两旁灌木丛生,云凌恒屏气凝神信马慢行,又行了约两三里,忽然两旁灌木丛里飞出勾绳,直取双臂,云凌恒早有戒备,侧身躲过右边勾绳,抓住左边飞来的勾绳用力一拉,一个身影从灌木中被扯至路肩,立足不稳,扑倒于地,只听那人趴在地上哎呦两声,抬起身来指着云凌恒大吼道:

兄弟们,给我将这家伙打下马来。

吼声方落,从灌木丛里窜出十几人,分作两拨将云凌恒围在当间,手持长枪短棍怒目而视,云凌恒估量一番,取下长剑,跳下马来,也不拔剑,纵入人群间闪转腾挪,轻松将十几人放倒在地,趴在地上那人见状,急忙起身撞入灌木沿着小道朝山上撒腿疾跑,云凌恒拨开灌木紧随其后,那人很快跑至一巨石后面消失不见,云凌恒被巨石遮挡丢了视线,恐那人跑脱,快步赶至巨石边上,猛听呼的一声,一条长棍当胸袭来,云凌恒躲闪不及,只得横剑格挡,被震得虎口发麻连连后退,奋力止住身形,抬头见一人站在巨石旁边,只见那人身着白衣,头戴纶巾,面白须长,一副文人打扮,双眼却又泛着阴冷,拄着一条齐眉长棍,居高临下兴致盎然的望着自己。

云凌恒喘息方定,稳住心神,拔剑问道:

你就是王麻子?可你没有麻子。

那人微微一笑,淡淡回道:

外号而已,像我们这种拦山剪径之人,自然是越让人琢磨不透越好的。已经有好久没有遇到肥羊了,今日好不容易等到你,识趣的就别让弟兄们辛苦,自己乖乖把钱财交出来,或许还能安全离开。

云凌恒自然不肯,权衡一番,料想自己就算不敌,也能和此人缠斗一番,拖到东方秉赶来帮忙,遂不答话,挥剑欺身上去,”王麻子”见状,提棍迎战,斗了三十余合,云凌恒渐落下风,见东方秉还未现身,逐渐焦急,卖一破绽逼退对方,收剑转身便逃, “王麻子”稳占上风,胸有成竹,之前又有探子探明虚实,自不愿就此罢手,随后紧追,刚从灌木丛里跃至路上,就见一把大刀破风砍来,急忙举棍格挡,然而那刀来势凶猛,将哨棍一劈两段,紧接着一脚踹至胸口,”王麻子”躲闪不及,口喷鲜血,又倒飞回灌木丛中,动弹不得,只听见哈哈一声,那人冲进灌木将他拎起丢回路上,大声说了一句,终于抓到你了,”王麻子”双眼一黑,昏死过去。

云凌恒虎口脱险,汗流浃背,扶马喘息,冷静片刻,方觉刚才险象环生,见东方秉擒住匪首,在那里得意忘形哈哈傻笑,欲质问晚来之由,正要开口,莫神偷带着几人从灌木丛里闪了出来,见此情形,白了一眼,让东方秉容后再乐,许捕头正带人攻打山寨,先去帮忙一鼓作气荡平贼窝,东方秉闻言收了笑容,眼光一凌,迅速越过灌木前去攻打山寨。

莫神偷踢了踢地上的匪首,连啧几声,抬眼看见云凌恒双眉紧蹙满脸疑惑,呵呵一笑,问道:

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那天独自跑了,这会儿又出现在这里帮那个傻捕头的忙?

云凌恒确实好奇,刚刚一场恶战,身心俱疲,此时又感觉自己被蒙在鼓里,擂鼓多时却不自知,见老头一脸得意,故弄玄虚,不觉有些不快,将长剑挂回马背,并不答话,莫神偷见话已喂到嘴边,对方却不开口,有些着急,也不等云凌恒提问,自顾自说道:

我那晚和东方秉说好了,”王麻子”在青木山经营十余年,对庆州甚为熟悉,你一个陌生小伙,假装不小心露了钱财,最有可能引他出来,又武力不错,可以与他周旋一二,我提前回去组织人手,做好准备,只要他真的麻痹大意亲自出山,我们攻破山寨的可能就大大增加,所以我先行回来,告知其余捕头,组织人手,提前在附近潜伏观察,没曾想你真将此贼引出,此刻许捕头正带人攻打山寨,这一次定能将青木山一举荡平,论起来,你的功劳最大。

云凌恒仍是疑惑,一个官一个贼,明明前面还在你追我赶,转身却似多年好友合作无间,一个众人口中的匪首,不明就里晃眼一看,误以为是个才高八斗有识之士,实在无法想象,却又亲眼所见,并无虚假,云凌恒只觉得江湖茫然。

事实上,莫神偷确是贼,东方秉确是官,”王麻子”确是匪。

莫神偷名叫莫翠山,庆州本地人,原本家境殷实,六岁时,庆州城遭外邦胡族偷袭,父母惨死,一夜间沦为乞丐,流落街头,常与野狗抢食,学会偷鸡摸狗,侥幸长大成人,然其生性纯良,虽做贼,并不为非作歹善恶不分,时常劫富济贫打抱不平,又技艺高超,从未失手,故而被人成为神偷。

东方秉江南人士,从小喜欢舞刀弄枪,习得一身武艺,性情豪爽,一次酒后偶遇一纨绔当街调戏良家女子,出手将其打伤致残,不料纨绔家中颇有财势,买通官府将东方秉捉拿下狱,一年后新上任的正直清官查明缘由将他无罪释放,纨绔却不依不饶,贿赂不成,又花钱请来江湖上能人异士地痞流氓,多次上门惹事生非,东方秉不堪其扰,远遁江湖,到了庆州,因其武艺高强被聘为捕头,四五年间,将庆州城内的江湖人士泼皮无赖治理的服服帖帖。

莫翠山年近天命,已很少出手行窃,但常年混迹酒楼街头,消息极为灵通,兼之年老成精诙谐幽默,故而东方秉总喜找他打探消息喝酒聊天,一官一贼,胜似好友,这日莫翠山酒后与人打赌,又忽然技痒,于夜里潜入州府盗了三根金条,本待第二日赢了对赌之人就原物归还,不料上午东方秉找上门来索要金条,莫翠山还未赢得赌注矢口否认,二人争执不下,墨翠山借口如厕,寻个空挡跑了出来,东方秉以为墨翠山真心不还,恐惹恼知府张榜捕捉,脾气上来,随后紧追,于是二人一逃一追,竟奔行几百里,在那破庙遇到了云凌恒。

一番试探交谈下来,牵扯到了青木山匪首”王麻子”,莫翠山见云凌恒身手甚好,又是外来少年,决定诱他作饵将”王麻子”引下山来,故而用话挑得云凌恒答应,趁云凌恒睡熟之后,与东方秉商议先行回去布置人手,并叮嘱东方秉要尽早与云凌恒分开,拉开距离,躲开青木山的哨探,东方秉依计而行,颇费了些功夫才躲开青木山哨探,所以晚到了些,在云凌恒激战”王麻子”不敌败退回主道的时候才堪堪赶到。”王麻子”本名张青木,庆州城外一无名小村庄出生,家中世代贫农,自小相貌清秀惹人喜爱,八岁时第一次随母亲进庆州城采买,激动莫名四下狂奔,很快与母亲走散,饥寒交迫中走近一道观门口,遇到一对无嗣观内求子出来的员外夫妇,见其可爱可怜,领回家中认作义子,张青木到了员外家中,不哭不闹不找亲生父母,连日里卖乖弄巧惹得员外夫妇异常开心,视作亲生,请来私塾先生为其授课,张青木一学既会,触类旁通,没过几年,四书五经烂熟于胸,举手投足尽显文人风范。

十五岁时于城门口遇一游方道人,道人见之惊为天人,欲收做弟子传习武艺,张青山以为外乡骗子,不予理睬,道人尾随上门强收作徒,传其枪棍技法,张青木又展现出惊人的武学天赋,一招一式虎虎生风,很快就青出于蓝胜于蓝,十七岁时长的俊逸出尘,凡人见之,皆不吝夸赞,员外夫妇十分高兴,备足盘缠送其赴京赶考。

然而科考未中,张青木自视甚高,落榜后郁郁寡欢返回庆州,归途中想起亲生父母,凭着记忆找回老家,其时生父已逝,生母因儿子走失未曾寻回,精神早已失常,丈夫去世无人照料,靠善邻接济得以活着,张青木见时,已瘦骨嶙峋遍体恶臭,只得一口残气苟活,认出张青木后,双眼放光,搂着张青木放声大哭,继而死去,张青木悲伤不甚,只掉了几滴眼泪,草草将生母葬下,回了庆州城内。

科考不中,凭着盛名于州府谋一刀笔小吏,然位低言轻,颇受排挤冷落,周遭俱是些粗鲁之辈,不屑与之为伍,又还职赋闲,寄情风月,每看中一女子,必重金入帐,百般蹂躏,如此两年,恶名渐起,员外夫妇屡劝不止,佯作驱离,张青木心生不满,愤而卷了家中大半金银细软,从此日浸赌场夜宿勾栏,结交狐朋狗友,很快将钱挥霍一空,眼见于庆州城内无法混迹,欲往江南。

这日与几个泼皮喝过最后一场酒,醉骑出城,行了几十里路,道旁串出一伙山寨拦路抢劫,张青木毫不费力打服了带头之人,对方邀他入伙,张青木略一思索就同意上山,从此外号”王麻子”,改山名为青木,招揽了平日里一起吃喝玩乐无家无室又无正经营生的地痞流氓上山,带着百十来号人将方圆百里内的大小村庄抢掠一番之后,借着青木山天然地形优势将山寨打造得易守难攻,又掠了一些良家少女娼妓淫妇,从此在山上夜夜笙歌,分派喽啰沿路十几里踩点望风,遇见落单商贾旅人,常就地打杀抢尽,十余年来,为祸一方,东方秉上任庆州捕头以来,曾几次率人攻打山寨,几欲攻破,终无功而返,东方秉为此耿耿于怀,张青木也见识了东方秉的勇武过人,近两年来鲜少亲自下山。

直到这日,山下小弟递回消息,距离上次恶斗那一男一女已过去大半年,也是憋闷太久,再三确认后张青木决意下山活动一下,不曾想正中几人之计,失手被擒。

云凌恒还是没有接莫翠山的话,歇息片刻,让莫翠山前方带路去往青木寨,莫翠山交代其余几人将张青木缚牢困死,押着在后慢行,随即当先带路,二人行了一阵,到一并不开阔的平坦地带,宽约百十来步,茅草丛生,一条小路横穿而过,小路尽头陡然而上,放眼看去,云凌恒一下明白为何青木山易守难攻,此山并不十分高大,是一巨峰延展而出的一座小石山,背倚绝壁,其余几面也都十分陡峭,光秃无木,居高临下视野通透,只得眼前这一条小路能够上到顶部平坦处,小路深嵌石壁,蜿蜒曲折,顶部有几个房屋,极目眺去,寨门前有人正在混战,一个人影正奋力攀爬,眼见就要赶到寨门,云凌恒不再停留,当先穿过茅草丛林,朝山上赶去。

东方秉赶到山下时,看见许捕头等人已攻破至半山腰,恐其有失,深吸一口气连忙登山,这条道路其实登过一两次,但都未能近到寨门,张青木在山腰处设一哨卡,拣选了一些石头备着,上山的路狭窄,最多只容两人并行,前几次攻山,都在此处受阻折回。等东方秉赶到山腰,许捕头已攻破哨卡,许捕头挑选了些好手,身穿粗布麻衣,掩藏在暗处,见张青木领了数十人下山而去,又等了半晌,才率人悠然上山,临近哨卡处,故意与人说说笑笑勾肩搭背,将脸侧着避开守卡山贼,守卡的几个山贼未得示警,只当是下山众人已得手分批上来,便也懒懒散散的坐在原处,并未在意,等到来人靠近冷刀架脖,才知来人并非同伙,却也不敢出声,许捕头留了几个看着这批贼人,挑出两个身材瘦弱的山贼带着继续上行,以刀抵背欲令二人骗开寨门,不料寨门刚开一半,正遇着山寨二当家出门巡视,二人曾有过照面,四目相接,认出许捕头,急令关门,许捕头见状,当即砍翻把门的两个山贼,上前与山寨二当家缠斗在一处,手下众人也与其余山贼捉对厮杀,乱做一团,山寨二当家与许捕头武力相当,但膀大腰圆身材高大,气力占优,二人你来我往斗了半晌,许捕头渐渐气衰力竭落了下风,山寨二当家见状心下一喜,欲早点打杀对方,好布置防御下山叫回大当家,正思忖间,见一人猛的越过人群,如风般奔至眼前,劈手将自己手中大刀夺了过去,又觉鼻头一酸,蹬蹬蹬身不由己后退了几步,奋力止住退势,从下巴到眉间痛疼难忍,不觉涕泪横流,深吸一口气正要啐出嘴里两颗异物,只听那人哟呵一声,说了句还挺能抗,又被一脚踹翻在地,二当家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得空吐出两颗被打断的门牙,张口哀嚎起来。

云凌恒和莫翠山赶到时,东方秉与许捕头已率众人将山寨肃清,进得寨门,见数十人蹲在空地上,双手反缚,鼻青脸肿,另有十数名女子围坐在一边,多数衣衫不整形容枯槁,或眼神呆滞,或神情激愤,或默然垂泪,却也有两个体态丰腴神情自若。东方秉正在大厅训斥几个头目,四个头目都双手被捆在身前,颓然坐在椅子上,皆身披数创,尤其二当家,嘴鼻高肿,模样最惨,东方秉看见莫云二人,停了训斥,赶紧起身迎接,将二人让到主位,云凌恒不肯就坐,捡了右边首位坐下,主位上有两把椅子,莫翠山坐在左边,与东方秉互相庆贺一番,又都转向云凌恒拱手道歉,只看得在场四个头目面面相觑,云凌恒得知被作诱饵,初醒悟时有些生气,此刻怒气早已烟消云散复存在,眼见山寨已破匪首被擒,心里惦记着打听刘亚美的消息,只盼着再见张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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