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申国志》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军事历史,作者“致象”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袁参宋雎,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北境申国内忧外患,国势衰颓。在官政中枢幽慎庭被言贺军乱兵攻占之际,青云士徐方以身涉险,从容地解决了兵变。兵变之后,申国有史以来最负盛名的杀手“犳字的武者”文城被放逐在幽慎庭,而他身上似乎也背负着申国被敌国袭击的秘密。在文城被放逐的稗馆,他见到了因为兵变而移防于此的“大梁士”文城,两人有心阻止言贺军中的逆流,却不料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另一面,升任青云令的徐方开始在申国推广新政,新政虽有成效,但申国国势并没有因此焕然一新。危机连连,似乎只有经过血与铁的洗礼,才能铸就真正的国家……...
徐方从幽慎庭出来便被青将令陶羡请去商议对策,随右只得一个人向天佛寺的方向走去。
自从刑国军攻入南都府后,王都多了许多刑国的武者,这些武者大多来自淹狸司,这几天随右还撞到过东吉府和荻馆的武者,这三个官门是刑国设置的情报官门,和天佛寺的职能相当。
不知为何,三个官门的武者来到了申国王都,也不收集情报,不杀其他人,只是见到天佛寺的武者便杀,十多日下来,天佛寺死伤惨重。
开始时,天佛寺的持令元拘子下令所有天佛士反击,双方在王都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腥风血雨。
这三个官门的武者好像杀不尽的蝗虫一般,就算天佛士占着人和与地利的优势斩杀甚多,可过了一日,刑国武者又冒了头,僵持了几日,天佛士支撑不住转为守势,刑国武者杀得兴起,开始杀预备兵营的候补天佛士取乐。
所谓预备兵营,便是像随右这种等候职位空缺的武者待的地方。
天佛寺自稚合三年成立至今,从员和功能都趋近饱和,后来者得等到天佛寺有缺时才会被选拔。预备兵营的第一名便是候补的第一人选,随右在三年前就是候补兵营的第一名,排在他身后的人都已经进入天佛寺了,随右还是铁打不动的第一名。
负责管理预备兵营的天佛士和随右不和,多在选录天佛士时为难他,后来又把他派到官宦家做护卫,随右辗转数个门户,最后在陈王门下当了护卫。
陈王刚继任王位,年纪刚好比随右大一岁,正是贪恋玩乐的时候,两人在都内的寒池玩乐久了,便传出来随右玩弄女子,薄情寡义的流言,流言有一半是真的,另一半则是陈王风流时借了随右的名字。
按理来说,随右的名字成恶名,在寒池理应待不下去,可不知为何,久在闺中的女子见到他面容俊朗,言辞活跃不落俗套,多甘心被蒙蔽,一夜风流之后见不到人才追悔莫及。
随右走到偏僻处时,猛地转身,在他身后不远处跟从的一名男子躲闪不及被随右看见。随右打了个哈欠,说:“跟了这么久还不下手,你们不是淹狸司的,多半是东吉馆的人吧?”
跟踪的男子见行迹暴露,从腰上拔出一柄匕首警觉地走上前来,轻易得手的诱惑并没有击溃他心中的猜疑,近几日来他们狙杀的天佛士大多结伴出现,可今日这个候补兵营的第一名却孤身一人,实在有作饵的嫌疑。
“呵!”
随右轻喝了一声,和他对峙的这名武者立即后撤数步,身形下沉,作出防卫的姿态。见四周无人,武者的脸色不悦,因为被随右捉弄而不满。
“怎么不动手了?”随右笑眯眯地看着武者,他扬了扬手中的佩剑,扔到一边,“这样你就不怕了吧。”
“贼小子,你死定了。”
武者看见随右手中的佩剑不过是一把断剑,怀怒攻来,随右故意咳了一声,武者立即止住身形,警觉地看向四周,仿佛四面随时会有人突袭过来。
场面实在滑稽,随右大笑起来。
“贼小子,你在咳什么?”武者见形势不明,退回了刚来的位置。
“当然是吓你啊。”
随右吊着嗓子嬉笑着说,这一次武者失去了戒心,将拿匕首的手藏在腰后攻了过来。离随右还有五步时,随右举起右手做出一个过来的手势,武者见状立即后撤两步。
见四周仍然无人,武者又攻过来,此时随右往后退了一步,侧身躲过,武者反手再攻随右的额头,随右手快在武者的手腕处碰了一下,匕首在随右眼前下沉,划过一条不规则的弧度,武者左手握拳要打,随右压低身形用肩撞在武者腰上,武者双腿失去控制,重重地倒在地上,匕首从武者手中脱落,落在了几丈远的地方。
武者还想起身,却使不上力气来。随右严肃地说:“还有四个人都出来吧,省得我待会还要到处找人。”
“快走,不要出来,此人是个厉害角色。”
武者惊吓地呼喊,向同伴预警,此时随右蹲下来,看着倒地的武者,卖出这么一个破绽之后,立即有四人从暗处暴起,数十枚暗器无声地向着随右射来。一阵铁器碰撞的声音响起之后,暗器被打落在地上,随右毫发无伤。
可随右手中并没有兵器,甚至都未起身,那些暗器是如何被他打落的?
四名武者都来不及细想,四人从四个方向攻来,随右缓缓起身,朝着最近的那名武者攻去,那名武者只见得一个身影疾奔而来,下意识地举起兵器,却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另外三人已经攻到了随右的侧方,三人均手持短匕刺来,随右看准机会,一拳砸在一人手腕处,匕首应着那人的惨叫声而落,另外两人得手,刺在随右腰上,却发现匕首好像刺到了极硬的东西,不能寸进。
两人换招,一人刺向胸口,另一人则绕到随右后方,想要刺随右后脑,随右仰身倾倒,刺胸的匕首平着划过,他再一转身,刺后脑的武者被随右一拳打在手臂处,手臂顿时软了下去,匕首落在地上。顷刻间,便是三人败退,余下一人怒喝一声,匕首向随右双目刺来。
此时随右说:“你再倒下的话,待会就没人收场了!”
那人止住身形,不是被随右的话惊到,而是随右眼中已经有了杀心。最后一名武者吃惊地把匕首收回,和另外三人对了一个眼神,四人合力把最初的那名武者抬起来。
随右打了个哈欠,弯腰把刚才扔掉的剑捡起来。
“你早就知道我们在跟踪你了?”
“那不然呢,你们也是能等,我在幽慎庭走了一个来回,你们还在等我。不过我有个疑问,为何你们不选择青云士在我身边的时候动手呢?”
随右把断剑放回剑鞘之后,百无聊赖地问。
“我们只针对天佛寺,天佛寺应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到底做了什么呢?他们知道不见得我也知道吧?”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听武者的语气满是鄙夷,随右满不在乎地说:“那不至于我也做错了什么吧?我都没去过刑国。”
“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我们都打听过了,你在寒池干的那点事……”
随右咧了咧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你说的那个人,至少有一半不是我。罢了罢了,你们几个人快点回去吧,我听人说好像有人在追杀刑国武者,你们要是不怕死的话可以多待几天。而且两国都要议和了,你们就别生事端了。”
“这不关两国战和的事,淹狸司和天佛寺不死不休!”
“我看你们应该是东吉馆的人吧。话说淹狸司和天佛寺到底结了什么仇?”
听武者言辞激烈,随右不解地问起两个官门到底结了什么仇,武者含糊地说了一阵也说不上来。随右失去了追问的兴致,起身看着躺在地上的其他人,说:“那我总没和你们结仇吧。回去和你们的同伴说一说,不要来烦我了。”
这一句话驳倒了武者,武者支支吾吾,在随右收拾好离开后还是没能说上来。
随右打着哈欠往天佛寺走,走到一条巷子前时,他停住脚步,看着巷子深处,不耐烦地说:“我和天佛寺没什么关系,别总来追我啊。”
巷子中的人见自己被发现,从暗处走了出来,此时日光倾斜,将那人的影子拉的很长,随右被巷子里的气势感染,神经自然而然地紧绷起来。来人走出阴影后,随右见来人身形矮小,再看面容稚气未脱,只是个小孩子。
“怎么又是你?”
随右不胜其烦地看着对方,正欲走时,对方问:“你刚才为什么不杀了那五人?”
随右停住脚步,看向这个最近一直纠缠自己的男人,可仔细看这个男人的脸庞时,他还是无法将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认作成年人。
“人只有活着才有价值。”
男人不认可随右的解释,声音冷淡地说:“今日妇人之仁,他日追悔莫及。”
当这个小孩模样的男人发出厌恶的声音时,随右才能在男人身上看到成年人的痕迹。随右打着哈欠,想了一会,笑着说:“那你还缠着我做什么呢?我妇人之仁,来日我一定后悔,不必再搭上你。”
男子被随右跳脱的思绪说了个措手不及,他表情凝重地说:“还是上次那个请求,天佛寺没落之势不可阻止,我想与你一起重振天佛寺。”
随右讪笑了一阵,没有回应,男子见自己的说法不能打动随右,又说:“元拘子引咎辞位,到时候我必要坐上持令之位,如果你来助我,必然可以接下毕节的持重之位。”
随右讪笑着不说话,转身要走,心想自己再待下去,说不定真要被这个疯子带偏,上次两人见面时,这个叫做秦子钧的男人还说的是要成为天佛寺的持重,不想今天就要做天佛寺的第一人了。
见随右要走,秦子钧的声音加重了许多。
“你那位任青云士的义弟,再有几年就要做青云令了,以他的个性,到时候必然要搅得整个申国天翻地覆,若他落难,而你还只是陈王的护卫,如何护得他周全?”
秦子钧没有被随右的冷淡影响情绪,他在来时便已经推演了许多遍,能将随右纳入麾下,是他入主天佛寺最大的助力,见随右止住脚步,秦子钧说:“且不说四年之后徐方在任青云令时要结多少仇人,他在青云士时结交的仇人就不在少数,其中不乏位高权重者,徐方离开青云部成为庶民后他们要报复徐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动手。”
秦子钧见随右的脸上的疲倦已经尽数隐去,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奏效,他不紧不慢地说:“难道你能眼睁睁地看着徐方死去吗?”
“你是如何知道平哥儿年纪的?”随右听到了义弟二字,避开了秦子钧的挑拨,冷静地问。
“寻常青云士扶青云时多为十七八岁,可徐方样貌实在太过年轻,我不过是查了一些坊间的流言罢了。”
随右嬉笑着,问:“你应该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件事吧?”
秦子钧做出笑脸,随右对这人来了兴趣,说:“其实你说的合作也不是不行,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就一定是真的?要是有一天被人传出去,说那个——那个天佛寺预备兵营的第一名被一个小孩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岂不是我要成为天大的笑话?”
秦子钧是第一次被随右称呼为小孩子,他脸上立即流露出不悦的神色。随右见秦子钧的手往腰后探去,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好在秦子钧只是去拿腰间挂着的一个布袋。
布袋装了什么东西但没装满,约五尺见方,秦子钧在随右的示意下走到布袋前,蹲下来将布袋打开,饶是随右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在看到布袋里的人耳之后还是惊吓得立即将布袋扔了出去。
“我说过,我不会有妇人之仁。”
秦子钧带着稚气的声音在随右耳边响起,在随右失神的那一刻,秦子钧已经来到了随右身边,秦子钧若是敌人,随右已然是落于下风了。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他们都是刑国人?”
随右声音不再轻浮,更多的是疑惑和恐惧。秦子钧平静地说:“也有申国人,他们为了活命出卖天佛寺的情报,我顺手把他们也杀了。”
随右冷静下来,抬头看向秦子钧的目光多了一份戒备。随右并不畏惧秦子钧的强大武力,他畏惧的是秦子钧隐藏在童稚面孔下的杀意。
他再也不怀疑秦子钧能否成为持令,而是畏惧起秦子钧做持令之后申国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一旦让权力与暴戾结合,贻害无穷。
秦子钧在随右戒备的目光中看见随右心中萌生的退意,他叹息着说:“你多半是误解了,我并不是嗜杀之人。”
“那你为何还杀了这么多人?”
“刑国武者截杀天佛士的第一天开始,我杀了不到百人,救下的不下千人。如若我有力杀这一百恶人却袖手旁观,那么那一千人就要因我而死。”
秦子钧的解释不能说服随右,随右立即反驳说这些都只是杀人的借口罢了。秦子钧没有回应,而是问随右。
“如果他们要杀徐方,或者杀你的义父,你也会这么说吗?”
见随右沉默,秦子钧仍然平静地说:“我不期望驳倒你,这个道理不一定就说得通。我邀你与我一起,并非是要贪图功利,立下虚名,而是为了挽救天佛寺。”
秦子钧将手放在随右肩膀上,后者不自觉地将肩膀收了回去。秦子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往天佛寺去,并不是出于公务,而是要去见那位犳字的武者,他在西都府名声很大,极有可能在元拘子卸任后接管天佛寺。甚至你觉得,与其辅佐我这样的凶徒,还不如归附这位犳字的武者,他和你年纪差不多,沟通起来也不会有多少麻烦。或许你有更多的理由说服自己犳一定会理解你的心情,但说起来,我与你的共同点说不定要更多一些,你手上的那把断剑,并不是你的兵器。我想,我们是看得懂对方的。”
随右心中一惊,他连忙起身向后退去,退到巷口才停下来,随右意识到秦子钧绝不是个孩子,他甚至比五十个刑国武者加起来还要棘手。
秦子钧没有攻过来,而是将布袋捡起来系在腰后,他从容地向后退去,在退到黑暗中前,秦子钧向随右点头示意。随右回过神来,立即向秦子钧消失的方向追去,那个方向只有一地的杂物,并没有秦子钧的身影。
“一个说话糊涂的小鬼。”
随右站了许久,收拾好心情,想要继续刚才行程前,他无意识地向自己的右肩看去,只见得右肩上粘着一个黑色的东西。随右将那东西拿到手中时,这个黑色的东西立即弥散于无形。
随右隐约想到了什么,立即转身,向着与天佛寺相反的方向奔去。
天佛寺以一座九层高的木塔为官门,第五层空间较大,是天佛令元拘子办公的地方,上面的四层是存放文册,兵器的仓库,以下四层则是天佛士们休息和办公的地方。
此时还是白日,木塔第五层的门窗却已关闭,烛火在烛台上浮动,在房间里投下不停摇动的影子。天佛令元拘子一脸老态地坐在上位,不停地询问跪伏在地上的一名少年,元拘子问一句少年便答一句,元拘子问到关键处时他便迷茫地说不上话来,最关键的那一段记忆,他竟然都忘记了!
两人问答一夜,却没有任何进展。
“孩子,你还是想不起来吗?”
元拘子今年已有七十岁,神色落寞之间更显老态,在一旁看着的持重毕节察觉到了元拘子已经失去了信心,如此追问只不过是不愿意接受现实而已。
就算这样,毕节也没有要卷入这场问询的打算,早年间他就上书国君,说元拘子起用年纪太小的预备武官出任天佛士,必将招致大祸。如今预言得证,毕节心中更多的还是窃喜,只要元拘子因此事下野,他便是当之无愧的天佛寺持令,自己又比元拘子年轻,当做一番大事业。
见到这名唤作文城的少年记不起来的窘迫样子,他心中勾画的前程便越发明晰。
“你去夜邑之后便着手潜入淹狸司所在的海岛,花了一年的时间潜入海岛之后,窃取了淹狸司的机密情报。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元拘子的语气严厉起来,似乎是觉得只要强迫文城去想他便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元拘子得到的回答一如之前。
“我……我们拿到了情报,之后有人来找我们,要我们做一件事……”
元拘子眼里露出希望的光彩,连忙问:“是谁来找的你们?”
“是……”文城的记忆迟钝起来,他回答不出元拘子的问题。
“是申国人?”
元拘子引导文城去想那些人的身份,文城抬起头来,面孔苍白如纸,眼神也萎靡不振。文城摇了摇头,他还是没有想起来。
“那他要你们做什么,要你们八个人去攻打淹狸司对吗?”
见文城还是摇头,元拘子失去了问答的底气,他抬头看向房顶,好像在那里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般。过了许久,元拘子回过神来,说:“文城,你仅一人回来,部下多半也都死了,身上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但我就是不能留你,留你反而是害了你……”
文城咬着嘴唇,将头低下去,说:“文城听任令君发落。”
“吕医师,你先带他去休息吧。”
在房间外等候的吕医师进来,将文城扶走。两人走后,元拘子问毕节:“毕持重如何看犳的这件事。”
“多半是他在夜邑时杀了什么人,或者是盗取……”
元拘子打断毕节的话,说:“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是他想不起来在夜邑发生了什么?他连自己是怎么从刑国逃回来的事也不记得了。一个人,那么多天,什么都不记得了!”
毕节掏出手帕擦拭额头,如今已是冬日,天气寒冷,他以为的那些汗珠并不存在。
“多半是此人铸下了大错,害怕惩罚,因此故意装作不知。”
“持重见过文城身上的伤口吧?”元拘子察觉到了毕节话里面的异常,又问,“有好几条伤口。”
“是啊,犳多半是因此才抛弃部下逃亡。”
元拘子见毕节对文城的事情毫不知情,摆了摆手,示意毕节先出去。毕节离开后,元拘子低头看向案上信纸上画着一柄长戟,陷入了沉思之中。
灵夷十六年冬,正是申国多事之时。
这一年的青云令是黄集,黄集自出任青云令以来,在政务上并无建树,他的精力都放在了限制东都府兵员数量上。
上任之初,黄集拜会国君时,国君想借黄集之手限制东府军的规模,黄集被东府军主帅巨真和副将巢严二人戏耍了大半年,裁军一事毫无进展。年末,邢国军侵入,削减东府军规模一事年内再无可能,可以说黄集任职青云令时毫无建树。
倒是黄集在任时,将青云部的第五席青云士徐方派往西都府赈灾颇得民心,才不至于在国君问政时无话可说。在宋雎案发生前的十月,黄集便在和文城往来的书信中指示徐方留在西都府不动,处理一些西都府的杂务。
来到宋雎案发生的十一月,宋雎攻入幽慎庭便将青云部的十人抓了起来,宋雎对黄集施政方略失望透顶,在关押黄集时甚至都没有和黄集对话过。
徐方说服宋雎后没有停留,便来到青将垣的官门回报宋雎案的进展。
当夜,宋雎在遣散部卒后自杀,文官们重新夺回了幽慎庭。徐方回到幽慎庭时已是深夜,文官们大多回家休息了,只有黄集一人在甲字厅静坐着,见徐方过来,黄集叹息了一声,示意徐方在他右手边的蒲团上落座。
“徐平,内宰召我,可我实在是无颜面君,不如你去王宫为我辩解吧。”
黄集声音嘶哑,双目中尽是遗憾。
“育龙,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说什么也无益了。青云令责任重大,加上最近又要与刑国议和,你要多担当一些才是。我想宋雎并非主谋,而是被人利用,育龙要多做提防。”
“议和一事……果真是不能战吗?”
“我从西都府去了将台,看到将台军士斗志消沉,加之敌军准备甚多,若要应战,恐怕要死十几万人。育龙,你是幽慎庭持令,得担起担子来!”
“我再有一月便要卸任了……”
见黄集意志消沉,徐方心中略一思索,便说:“一月间能做的事也不少,总好过日后追悔不及。国君恩义在上,我等既扶青云,应当为君分忧才是。”
黄集并没有像徐方期待的那般振作精神,他再如何努力也不能洗刷被人囚禁的耻辱,更不用谈过去的那十个月他毫无建树。
青云部次席有出使他国的义务不在申国,因此青云部的政务落在了青云部的第三席青云士谭复肩上,谭复主持甲字厅二十多天后,青云部次席顾孜应召回来,此时距离黄集卸任不到半月,为了方便顾孜尽快接手青云部,黄集冒着被言官指摘的风险离开青云部不知去向,两年后再有他的消息时,黄集已经成为了北府军的参兵尉。
顾孜主政的第一件事是和刑国议和,两国约定申国以世子入质刑国避免了两国的兵祸再度扩大,刑国人却不肯放手已经攻占的申国土地,再争执下去便有重启战事的可能。
顾孜在国土上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强硬,让他不仅要面临来自国内言臣的参奏,还要面临刑国的武力威胁。
灵夷十七年二月,冰雪消融,道路泥泞,刑国大军兵粮不济主动退出了申国国境。顾孜借此事名声大振,再无人质疑顾孜之名。
灵夷十七年二月,南都府防务的压力大减,王都针对如何处置宋雎案的争论越来越多,顾孜不愿意追究太深,只主张处理管制不严的几名将官。可国君听闻之后,非但没有听从,反而很罕见地动怒骂了顾孜一顿。
宋雎案的余波越来越大,所有言贺军的武官皆被连坐,调离了言贺军的职位。言贺军的驻地由都内转移到申国的旧王都稗馆,灵夷十七年四月,青将垣联合中军府为言贺军补充了新的武官。
同年五月,申国玄师第五巽来到稗馆,在这里设置了一座阵法,阵法覆盖了稗馆全境,里面的人不能出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稗馆成为了一座与外界隔绝的孤岛。
而在灵夷十六年年关将至时,元拘子便将犳字的武者文城安置在稗馆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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