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姚太师觐见。”
“宣。”
萧恒眉眼间的凶戾未消,一旁的梁忠小心翼翼地呈上密报。
“臣斗胆,陛下万万不可因儿女私情置祖宗律法而不顾啊,崔氏一族专权擅政,图谋造反,先帝登基十年余载,几乎事事都听崔党之见,受崔党之制,望陛下早日决断!“
“那舅舅以为如何?”一双如鹰隼般的眸子瞥向跪在座下的人,淡然道。
“老臣不敢,崔皇后淫乱后宫,凌云阁二十四功臣,崔丞相又位列第一,侯夫人虽为乱臣贼子之妻,但也是皇室血脉,又曾是深得先皇宠爱的鸿宁公主,当自由陛下决断。”
“这宫里的窗都关着,太师何必呢?”没等下方的人开口,“既然太师都说了自由朕来决断,想着太师年事已高,那便请太师早些回府安歇吧。”
“梁忠,让凌五送太师出宫。”
就在梁忠出殿门的那一刻,凌五明显意识到有人在偷听,等到梁忠转身,看到那熟悉的裙角,凌五正想直入偏殿抓获之时却被梁忠糊弄过去了。
等凌五走远梁忠故意走到偏殿外处,对正准备进去打扫的宫人们唤道:“这儿不必打扫了,都去永寿宫清扫去。”
“是。”
说完瞥了眼看到裙角往里头藏好,梁忠这才放心去办事。
在玉熙宫书房内的萧恒低头看向书案,在一大堆奏折中间,平摊着一份密报,上面只有一句话:容小侯爷是以失踪为由不在其位的北境东宫太子。
他注视着那行字,沉吟许久,忽唤道:“梁忠。”
梁忠如幽灵般出现在宫内,将食盒放于桌侧。
“最近凤仪殿有何动静?”
“回陛下的话,崔皇后每日在凤仪殿内照看着崔家小公子崔琮,并无异状。”
“崔慎元呢?”
“崔丞相终日里只是同烟花女子饮酒作乐,也并无异状,不过在前夜子时一刻,太后娘娘身边的季嬷嬷单独见了永宁郡主,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担心季嬷嬷识得咱家,至于说了什么,尚不得知。”
“懿德姑姑没有任何反应?”
“明日将姑姑和永宁接进宫内吧。”
萧恒盯着食盒,沉默了片刻,最后起身道:“不必摆驾,去椒房殿。”
正当萧恒走出宫外,身后只跟着梁忠,亲自提着食盒,向椒房殿走去,至门口望着微弱灯光的宫殿,阿姐你要是向朕服个软,这些子虚乌有的罪名朕都会帮你清平掉,你也不必每日都被逼着喝软骨散。
梁忠刚想出声,却被萧恒制止了,其中一宫女见鹤氅里头身着明黄色阔袖龙袍的男子一走进来,里里外外的宫女一小步两小跑皆出来跪拜。
“你们都下去吧。”
领头的宫女立马心领神会,赶紧领着后边儿的宫女退了下去。
走进暖阁中,熟悉的月麟香气环绕四周,一位女子置身于玉頩鲛绡帐中,望之如月如聚雪,男子轻轻拉开帘帐,本能的试图触碰却又收回了手,“我知道你没睡。”
一双哀艳的眼睛回眸,满是黯淡,一头乌丝斜搭在肩上,古纹双萏罗衫寝衣已被冷汗浸透,柔嬛曼妙的身形勾勒的一览无余,身上浅浅细细的红痕清晰可见,他垂下双目,低声道:“上了药吗?”
“若早些要了我的命,倒也挺好。”她神色平静道,轻柔的话语仿佛费了极大的力气,眸底掠过一抹隐隐的执着。
“这是阿姐你素来爱吃的胭脂鹅脯,还有玉乳血燕羹…”
“坐着这个皇位不怕被你算计于股掌之间的人命化成厉鬼找你索命吗?”
一双目光如炬的双眼冷冷的落在面前的男子身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时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坐在一旁的男子修长的眉宇下双眸紧闭,沉默了片刻说道:“若能得阿姐在身边,就算是厉鬼缠身,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我不爱你,更不可能嫁给你!”她拼命把呜咽声压下去,可眼泪还是如断线般滚滚而下,那种无力感如同压在心里头的巨石,搬不动也击不碎。
萧恒一言不发,用眼神示意梁忠,“公主,这胭脂鹅脯的原材料出自太子殿下肉身。”
“梁忠你下去吧。”
“没有经过朕同意未按时服药,这便是惩罚,若不想下一道阿姐喜爱的荤食出自崔家人,想来崔家小公子的肉会是最嫩的,阿姐喝还是不喝。”
萧恒笑着将玉乳血燕羹亲自喂给崔长姝,崔长姝连忙夺过他手里的玉乳血燕羹来不及全部喝完,便呛的咳嗽不止,随之一双有些温度的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背,一向骄傲的崔长姝如同一只折断双翼的鸟儿匍匐恳求着:“这些药我都喝,我只求你放过他们。”
“朕只是见不得阿姐对别人好罢了,萧烨文不成武不就,骄奢又淫逸,却能得阿姐真心相待,阿姐还不知道吧,皇兄死的那天刚从库房出来说这都是给你生辰的礼物,你宁可要这些俗物也从不接受朕丝毫心意!谁做皇帝不是做,凭什么萧烨能,朕不能!”
话音未落男子将女子身上的被褥拿到一边,把女子身上的罗衫轻轻褪去,从胸口处拿出药膏,往女子伤口处一点点抚摸着,开口的声音有一些暗哑:“他护不住南萧江山的,朕不能让江山落入你们崔氏手里,但因为阿姐,所以朕仁慈了,听话,做朕的皇后好不好?”
“萧恒你还真不怕遭世人唾骂啊?即使我与你并无血缘关系,在外我终是你的长姐,是容珣的侯夫人!”拖着虚弱的身体崔长姝咬牙切齿说话的声音极轻,厌恶地推开那双温热修长的手。
“那又如何呢?侯夫人之名,朕可以让它有,也可以让它没有,其他的也是一样!”
话音未落那双手又硬生生回到了伤口处,直到全部上完,见崔长姝泪如决堤,便换了个话题,随意问道:“容珣你可知他真实身份?”
“知又如何,不知你会相信吗?姚太后会信吗?”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相信,如同小时候你对我的教导一样,西邻玉膏放在这儿了,记着用,若不用,朕每日都来给你上药。”
萧恒起身将缎绣黑紫羔鹤氅严实地盖在女子身上准备离开,不忘嘱咐一句:“我的耐心不是让阿姐用来拖延等待救兵的,我知道阿姐也不想看见国公府,崔氏血流成河吧。”
“放过他们,我答应你,但臣妾有三件事请求陛下。”
萧恒转过头来,见她至死如归的眼神,又不得不改口的模样,笑了笑:“我答应过阿姐的事情,好像目前没有办砸过。”
看到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知道她识时务,不会提妨害江山社稷的事情。
可偏偏又是这样的她总能激起萧恒无端的心疼,正想抚摸她的鬓发,却被崔长姝极力忍住嫌恶地躲开。
萧恒眉头不禁皱了皱,显然对这个举动不满,但这点不快就被一句阿恒化为乌有。
“阿恒,第一件事,椒房殿伺候过妾身的宫人放他们出宫还乡;第二件事,臣妾深知太后娘娘不会放过母后,容许陛下让母后死后不入皇陵,将母后的骨灰撒在公孙将军死后的战场之上,第三件事,如陛下顾念臣妾与陛下姐弟一场,以我一命抵崔琮一命。”
“你现在请下旨送走他们。”萧恒怔了怔,看样子她的确是愿意陪在自己身边了。于是很快言语应允了她。
“好,梁忠,吩咐下去禁卫军撤离崔府,三日后让凌五秘密将崔皇后安排出城,先帝其余一众嫔妃搬离皇宫,迁往月湖别苑。”
“另一道,清河崔氏女长姝,秉德柔嘉,持躬淑慎,以册宝立尔皇后,吾死之后,赐死皇后,与朕同穴而葬。“
崔长姝听到旨意后半段自嘲却又不得不为他字面意思留着母后一命的“恩情”而压制自己随时崩溃的情绪,化成一句:“陛下是连死的自由都不给臣妾留。”
她的五官本有一种清丽之美,但笑容一起,就变得说不出的妖娆邪气,又加上眉目间透着一股倔强的神韵,未干的眼泪更是令人望而失魂。
他最喜欢她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模样。
下一瞬,萧恒宽厚的手掌扣住了她的下巴。
“阿姐,若你是朕,北境太子是除不该除?先帝临终被母妃告知你真实身世,还想让崔皇后殉葬来着,若不是我及时冲入宫内,阿姐便要和崔皇后天人永隔了,这等恩情不值得姐姐为朕做点什么事情吗?你还要朕怎么做?”
听到崔皇后崔长姝眸中不禁沁出泪珠来,见达到效果萧恒松开了扣着她的那只手,看着崔长姝无力地瘫倒在床褥间,他自己动手解了身上的明黄龙袍丢在榻下。
崔长姝知道他要干什么,因为每天被迫喝着御医调制的软骨散,只是为了让她虚弱无力,逃不出去反抗不了,就像面对这种情形她更是无力拒绝反抗他,身下女人认命般的顺从,让萧恒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阿姐在侯府后院也是这么承欢于北境太子身下的吗?”
扣着她的腰肢,萧恒在她耳边来回亲吻着,低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崔长姝愣神,并不言语,只是面如死灰般躺在他身下,借着一点月色,在黑暗中默默地看向外头。
她的沉默再度有些激怒了萧恒。
“是他伺候你舒服还是朕?”
他覆在她柔软纤细的身躯上,一掌拢住了她丰盈挺拔的雪山。
“他没你无耻。”
萧恒听到这五个字似乎并未生气,只是半阖眼享受着这身如玉般心上人身子的美好,幽幽说道:“你说,他什么时候会来接你呢?现在还是哪一天的晚上,你觉得朕会活着让他回到北境吗?“
皇城被疾风暴雪笼罩,宫室内红烛不息,帐幔低垂,灯影绰绰,帐内在情事中动作最剧烈的某个片刻,萧恒心中越发坚定要夺下北境。
崔长姝也已然下定决心,若不能允君诺,那就替他消除一切障碍,愿他承情在北境对崔家多加照拂。
次日,圣旨一下,举朝哗然,正当姚氏一族举全臣之力而攻之,却传来陛下罢朝三日的消息,曰为皇后初入宫闱需要亲自教导。
跟在皇帝身边伺候的贴身女官内监们听到梁忠公公吩咐知悉皇帝这两日的去向,已习以为常,依着规矩早早备好了第二日皇帝要用的一干物件,送来椒房殿中等候皇帝传唤。
萧恒从情事中餍足后自崔长姝的榻上起身,他也没让旁人来服侍,自己低头系着扣带,背对着她,状似十分漫不经心地命令道:“今日朕带皇后去外头走走,你们务必服侍好皇后。”
“我不想出去。”崔长姝没等宫人们应下,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
室内又是一片良久的死寂,萧恒看着崔长姝喝完今日的软骨散后,亲自给她递上蜜饯,轻声道:“阿姐不想送送崔皇后吗?”
走出椒房殿,长长宫道上,龙辇所过之处,旁打扫积雪的宫人无不避退匍匐行礼,殊不知等待崔长姝知晓的,是多么残忍的事实。
镇守麓山的将领八百里加急快件传来一个更为惊天动地的消息——骠骑将军崔杼反了,随着崔杼的逆反,整个京城开始全面戒严,陷入一片恐慌。
一旁揽着崔长姝肩膀的萧恒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因为表面上看着像是十分混乱,但一切都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有条不紊地发生着。
萧恒只偏头看了眼身边面色煞白的崔长姝,依她的心思不必再多说。
“明日午时将崔慎元斩首示众,崔皇后赐白绫。”
崔慎元虽非真正两袖清风的丞相,但常年能居于文臣之首没点手段怎么能坐的稳呢,当年公孙家搜出龙袍金印和一封通敌叛国的信件,公孙家一夕覆灭,还是崔慎元前去抄家的,但在皇权面前崔家退无可退,这也是崔慎元一直对崔皇后有愧的原因。
原来,他打的主意从不仅仅是削弱崔家,而是彻底逼崔家反。
崔长姝扶住轿辇一旁,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鼻息间可见袅袅白汽,艰难说道:“臣,妾想看看母后。”
萧恒看到她这模样内心不由得几分愧疚,他知道姚太后同时给椒房殿和凤仪殿都下药的事实,椒房殿是他的底线,凤仪殿他的确是装作不知,因为崔皇后,对自己来说无关紧要,谁做太后,是生的太后还是永远写在牌位上的太后,不过是那祖宗律法,天下孝道,悠悠之口,权谋之争博弈下来的产物罢了。
但转头一想小崔琮会不会在里头也中毒,萧恒不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当萧恒亲自准备扶崔长姝下来,却被崔长姝直接挡开了,萧恒也不恼,来日方长。
“阿恒,我想自己去看看母后。”
“好。”
萧恒没有拒绝但是等崔长姝进殿之时叫来了徐守谦,吩咐他在外守着,有什么动静及时来禀报,目光却注意到了徐守谦还缠着纱布的左手。
“守谦,你手怎么了?”
“昨日对崔皇后说话语气重了些,被崔琮咬的。”
萧恒笑了笑,这小子自身都难保了,还想保护别人,他当然知道徐家和崔皇后之间的恩怨,公孙清获罪徐家可是在其中添墨不少,这也是为什么崔皇后宁可抚育萧烨,也不选择处处优异的萧恒的原因之一,可偏偏自己这个真正意义上的舅舅对崔皇后的情谊不减当年。
说出一些重话,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举动,太正常不过了,正好他也要让崔长姝知道,这个皇宫,是他说了算。
麓山的信,早不到晚不到,偏偏这个时候到,崔长姝不信巧合但那又怎样呢,大家都以为崔氏反了,那就是反了,崔长姝进殿前抬头望了望昏暗的天色,“舅舅,母后,长姝不能在你们面前尽孝了。”
凤仪殿内参天古树仍散发着勃勃生机,可内殿僻静的吓人,只有一声声木鱼声,单调清越。
崔长姝知道凤仪殿里里外外都是萧恒的人,就在这时,一位老嬷嬷踉跄过来打翻了茶水,溅在崔长姝衣裙上。
老嬷嬷不会说话,只是不断用手指为自己辩解中。
崔长姝怎么都不会忘记这个嬷嬷,对崔家最是忠心不二。
老嬷嬷抬头立马认出眼前这个华贵清冷的女子是谁,奈何她已经被毒哑了。
崔长姝连忙扶起了老嬷嬷,状似将手中暖炉递给嬷嬷,温和道:“嬷嬷,待会送点茶水进来。”
老嬷嬷会意,摸到暖炉下方有张纸条,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打开一看,不禁流下了几行清泪。
“母后,母后,姝儿来看你了。“
崔皇后听到崔长姝声音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一旁看崔琮放下书籍推开门,“姝姐姐!”
看着旁边七窍流血的宫女,崔长姝心下了然。
崔长姝没有望向崔皇后,只是跪下来怔怔地看向那个木鱼,笑了笑轻声说,“母后,带崔琮走吧。”
崔皇后抬起头,悲痛地望着崔长姝,没控制住将崔长姝抱在怀里,嘴唇颤动着,闭上眼流下泪来:“姝儿受委屈了,崔家对不住你。”
“表哥这仗,不会赢的,崔氏在外人眼里不论先前做过多少利国利民之事现如今已是罪孽深重,但崔琮,年方七岁,那些事情和他都没有关系,他已经对崔家动手,势必要斩草除根,他留着我,不谈及我的身世,无非是牵制着崔家,现在崔家如他所愿已反,崔家比起我更需要母后。”
“若现在躺在地上的是崔琮,那么我无论如何都得给他生个孩子来牵制除去崔家南萧世家的平衡,姝儿不愿意留下他任何血脉,但琮儿还小,前方之路还有无数种可能,再加上他与生俱来的天赋,才华,还有崔氏根深蒂固的人脉,这些都是他日后东山再起的资本,但姝儿不想将琮儿置于一个让他家破人亡的朝代,让他终日活在仇恨中成长,姝儿和北境太子说好了,母后请原谅姝儿。”
“母后,崔家是我们的底气,是因为有舅舅他们才能让姝儿荣华半生了,如今,姝儿不能将崔家再置于危险境地,务必要让表哥退兵,保命要紧。”
崔皇后还想说什么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昏地暗,晕了过去也不肯松开崔长姝的手。
此时,嬷嬷已经到了凤仪殿暗道,这处暗道是萧烨和她当初先帝要大建凤仪殿瞒着他们秘密构造通往宫外的一座宅院,暗道因为来不及扩建只能容纳两个人,另一边,她相信萧嘉仪能够办到的,在崔府与丞相寻欢作乐的花魁是永宁郡主的手帕交,将信件交与铺子让消息给祁宣和去接应崔杼。
崔长姝狠心将崔皇后的手松开,将人托付于嬷嬷身上。
“檀栾的样子嬷嬷你见过,母后和琮儿我就交给嬷嬷了。”
话音未落崔长姝打翻了燃油灯,认真地对崔琮说道:“琮儿,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建功立业。”
崔琮像是知道崔长姝要干嘛,拼命忍住泪水在暗道内对着燃烧的内殿跪下来磕了三个头,被嬷嬷带走了。
一排排燃油灯崔长姝尽数打翻,火势大到外殿内的宫人都进不来,她知道檀栾和他会遵守诺言,她自认为二人并没有什么感情,更不能因为自己而让他以身涉险。
在火舌即将蔓延到身上之时,崔长姝用发间上的兰花簪刺向脖颈之处,夺目的鲜血溶于簪子之上,意识慢慢消散,这一生,在被爱中长出血肉,又在宫闱之中香消玉殒,若有来世,谨愿年岁漫漫天下太平崔氏永昌。
编修帝王实录的史官明白崔长姝身份,询问帝王后,在这一日写道:
南萧景明元年正月十二日,椒房殿崔氏殁,追封昭明皇后。
新帝大恸,不能自已。
一场排山倒海而来的大火带走了关于崔长姝的一切,将她这个人彻彻底底地带离了这个尘世,就似乎她从未到来过一般。
萧恒得知凤仪殿起火的消息,不顾皇城司刚送来的密报,直直向凤仪殿奔去。
而此时在城外的祁宣和从檀栾口中得知崔长姝情况很不好,忍着眼泪指着那处浓烟滚滚的方向,嘱咐暗卫们将这里解决好,持令牌带崔家人入北境,城外血流成河,祁宣和不顾日夜兼程在路上受的伤,飞身入城,直扑凤仪殿。
帝王冠冕之下,萧恒的面容晦暗不明,看到椒房殿这一幕下一瞬几乎就要直接倒在地上,身旁左右亲卫数百人合力死死拦住了他,厉声劝皇帝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等到凤仪殿的大火终于熄灭时,只留下了几块断裂的石头砖墙和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灰烬,其余连一块人骨头都找不到。
而藏匿在一角的祁宣和看到如废墟一般的凤仪殿,一时气急攻心吐出黑血便晕了过去,身边暗卫见状立马背着他回北境。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萧恒如何都不愿承认崔长姝死于这场大火的事实,私下里反而在宫内大兴招魂之术求她魂归,终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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