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那回荡在空气中毫无感情的电子音。
他眼皮抖动,想要睁开眼睛,可那白光依然刺得他眼睛生疼。
“白光?我晕倒前就感受到了这刺眼的白光!是哪里?为什么我动不了......好困......”
钻进鼻孔的奇异花香让江宁感到一阵强烈的困意,那来自后背的痛楚像是附着在灵魂上一样如影随形。
逼迫着他时刻保持清醒。
电子音毫无征兆地再次响起,回荡在整个实验室上空。”恩?“
”出什么状况了?“
“没事,有小老鼠不好好睡觉而已。”
又来了,到底是谁在说话?
“毕竟是这批原材料能生产出的最后一批货,有点抗体很正常,思想钢印覆盖上去就好了。前线吃紧,不要耽误送货时间。”
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没一句话能听懂......
“明白,货已出仓,我这就安排配送。”
仿若铁锤敲击墙面的清脆声响起,那白光渐渐熄灭,江宁眼部的刺痛和灼烧得以缓解,紧接着陷入无边的黑暗。
这时,江宁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晃动,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竖吊着,移动到了另一个地方。
然后又被平放在不知名的地点,传送着往前行进。
他的眼睛依然无法睁开,却感觉到那边的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充满贪婪地盯着他。
那恶意就像是已经实质化,直射灵魂。
无法掌控身体的不安笼罩着他,内心开始止不住的慌乱,他开始有些怀念那道光源。
尽管同样看不见,但黑暗总是比强光更加容易滋生绝望。
他的内心被负面情绪充斥着,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正从外到内不断在蔓延,想要渗透进他的心脏、大脑。
恍惚间他似乎在黑暗中的远处看到了熟悉的孤儿院大门,看到了昔日的伙伴、看到了院长奶奶。
他想要往前跑,每跑一步,那侵入灵魂的烙印便清晰了一分。
渐渐地,他看清了对面人的脸。
那烙印开始蔓延到心脏,蔓延到前额,隐隐显出真形,那是一个黑色的圆圈,圆圈中间写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那“人”却是在不断挣扎,似乎想要逃离,只是四周的黑色圆圈越拉越近,越压越实。
就在它快要凝结成形时,一股生命气息从江宁眉心涌出,与那黑色圆圈交织、纠缠、争夺,为漆黑的圆圈增添了一丝绿意。
那绿意虽被打的节节败退,却誓不妥协。
江宁突然停下向前奔走的脚步。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黑暗中怎么可能看得到人?!
就在这个念头滋生的一瞬间,那原本占据下风而显得暗淡的绿色突然凝实了身影,硬生生在本该闭合的圆环里撕开一条细细地缺口。
那缺口如蚕丝一般纤细,却让四周的漆黑与它泾渭分明,无法再进一步。
江宁眼前的景象如镜面一般破碎了,这一刻,他陷入了真正的昏迷。
再次醒来,源于腹部被脚尖猛踢造成的痛楚。
江宁双手捂着肚子,那一脚着实不算轻,以至于现在他的腹部还有些痉挛。
“啊!”却是有人抢先一步发出了吃痛的叫喊声。
“赶紧给爷爬起来,别躺在地上装死!”
这时,江宁才意识到四周有些过于嘈杂和慌乱,眼睛和耳朵也已经恢复了正常功能,就连后背的疼痛感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他连忙环顾四周,分析着自己此时的处境。
地面是水泥地面,四周看不到墙壁,抬头也没有天花板,想来可能是一个广场之类的空地。
身边是一个个和江宁一样穿着统一白色麻质长袍的人。
有的捂着肚子趴在地面、有的战战兢兢地缩在一旁,还有的倒在地上毫无动静。
身穿铠甲的士兵穿行在人流中,踢踩着暂未苏醒的人。
场面十分混乱。
穿越人潮的空隙,江宁看到一双厚重的胶底军靴,用力地踩在一个看起来只有16岁男孩右手的四根手指上。
那少年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此时已经鲜血淋淋。
倘若再专心些,他甚至能听到那鞋底与指骨、指骨与地面的摩擦声。
江宁不敢再躺在地上,忍着腹部的钝痛起身站立,甚至来不及细究自己身体的变化,便被人群推搡着来到一个排满队伍的角落。
身边传来的鞭打声催促着他加快脚步跟随人群站好。
“张头儿 ,我们这样干不会让这群猪猡起疑心吗?”
站在江宁身边的士兵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鞭,一边用献媚的声音询问着正在吸烟的另一名士兵。
张头儿斜着眼睛瞥了一眼问话的人,然后收回目光。”你新来的吧?”
“回头儿的话,小的今天刚开始当差。”
”哼。“张头儿鼻中发出轻哼,用轻蔑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流,“有思想钢印在怕什么?放心吧,它们关注不到允许范围以外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士兵的手里开始攒劲,挥动长鞭的力度又加了三分。
看着士兵卖力地驱赶人群,张头儿满意的点了点头,掐灭了烟头。
紧接着,张头儿一把拽住站在江宁身前的老头的后衣领。
用力地将对方踢倒在地,抡起拳头狠狠砸向那人头部。
一股滚烫的液体喷洒到江宁的脸上,他却不敢伸出手去擦拭脸上的污渍。
粘稠的液体顺着江宁的脸颊,流过鼻子,腥臭的气息传来。
再流到嘴角,腥甜又带着铁锈的气味。
那是老头的鲜血。
作为五好少年长大的江宁看到眼前这血腥的一幕,他感觉自己的整个胃都在翻江倒海。
生理性作呕。
但是他不敢有多余动作,他生怕这个叫张头儿的士兵把下一个目标选定到自己身上。
敌众我寡,现在不是反抗的好时刻,他只能学着其他人一样装作麻木地呆站在原地。
直到地上的老头再也没了动静,张头儿才停下挥拳的动作。
张头儿站起身,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江宁,一脚踢开地上的老人,朝着江宁走去。
这个举动让江宁紧张起来,强装麻木的外表下,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但好在对方将沾满鲜血的双手随意擦在他的衣服上之后,就对他失去了兴趣。
张头儿瞥了一眼人群,他很享受这种随意狩猎的特权。
他漫不经心的侧过身子,对着还在挥舞长鞭的士兵说道。
“起疑心?那种残次品直接杀了就是,我们每天运送这么多货物,就是少了几只,又有谁会在意?”
说完这句话,他一脚踢在江宁的腿上。
江宁踉跄着扑倒在地上,他的脸正好正对着地上已经死去的老人。
“愣着干嘛,继续往前走,滚进你们的猪笼里去。”张头儿叫喊道。
江宁紧咬牙齿,鲜血顺着牙根滴在老人的脸上。
虽然他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圣父情怀,但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他眼前逝去,他依然做不到无动于衷。
“陌生人,如果有机会,我会为你报仇的。”江宁暗自发誓。
......
跟着队伍前进的空档,江宁不断在脑海中整理着目前已知的情报。
“听那两人的说法,思想钢印似乎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认知,让他们不会去怀疑允许范围外的事情。”
“就是这个东西吧。”
他强忍住想要触摸额头的冲动,当时那绿藤和黑色圆环的纠缠,他了然于心。
“如果不是梦里重孙子给我的半截绿藤,我应该和这些人一样了。”
“那个梦居然是真的!从那个梦开始,这一切都过于太匪夷所思了。”
江宁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大概是因为那黑色圆环被撕开的口子只有蚕丝那么细,他只要内心生出怀疑的思绪,就会变得异常疲惫。
那黑色圆环并不死心,似乎想把什么不好的东西烙印在他的脑子里。
“一定要尽快把这个隐患解决掉。”
跟随着长队,江宁来到一辆列车前方,四周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无法逃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队伍在一个大型的平台上停下了脚步。
只见平台上一道道铁轨有序地分布着,铁轨上停放着不同样式的列车。
不断有列车在装满人之后,关闭车窗和车门开出车站。
很快,又会有下一辆空着的列车开进站。
一辆接一辆,不知疲倦。
江宁这一队伍,也被带队的士兵带领着前往其中一个空着的站台。
带队的士兵依然是那个暴起杀人的张头儿。
远方,一辆列车呼啸着驶进车站,稳稳停好,车门开启,等候着人们上车。
江宁刚跟随着队伍站定身子,突然发现他身穿的麻布长袍的胸口位置亮起了一个数字,17号。
不止是他,所有站定好的人,胸前都会亮起一个数字,从1到17号。
17号是目前他见过最大的数字,而他如果没有记错,刚才路过的时候,他注意到眼前这辆列车也只有17节车厢。
除了江宁以外,没有人发现这个现象。
从苏醒过来开始,在场的所有人类,除了对疼痛有反应以外,对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法做出反应。
远处,一队身穿白色实验长袍,手拿电子设备,脚踩着一种从未见过的滑板车的人正向着队伍前移动。
看到这群人出现,原本正鞭打着人群的张头儿连忙站直身体,脸上涌现出狂热的表情。
他的身体弯曲成90度向着走近的白袍鞠躬。
“尊敬的使者,您要的货都在这里了,请您验收。”
路过的白袍使者直接略过了他们,高傲的眼神和身姿已经展现出,搭理这些士兵是对他们身为白袍使者的玷污。
白袍使者会在每一个队伍前停留一个人,安排那个队伍里拥有同一个编号的人进入对应的车厢。
每一个车厢会安排一名负责押运的士兵。
那个张头儿也跟着其他人走进了一节车厢。
如江宁猜想那般,随着点名,他跟着同样被标记为17号的另外5个人一起进入了17号车厢。
越是靠后的编号,每辆车上的人就越少。前面的1-10号反而因为人数太多,列车坐不下,而被迫遗留在站台上。
点名的白袍使者在安排完17节车厢之后,跟随着众人脚步,走进了第17号车厢。
17号车厢就像江宁曾经在网上看过的高铁商务舱照片一样。
虽然出身于孤儿院的他,从来没有机会坐过高铁。
倒是没想到,他第一次进商务舱居然是现在这般处境。
江宁暗自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跟随着其他5个人排队坐在座位上。
他坐的座位刚好靠窗。
17号车厢的车窗并没有像其他的车厢一样是封闭状态,此时还能清晰看到窗外的场景。
一阵阀门闭合的声音响起,列车的车门关闭了。
列车从静止状态开始缓缓向前行驶。
行进过程中,江宁的余光透过车窗,看到了那个右手只有四指的少年。
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少年的血液顺着指尖滴在地板上,也能看到路边白袍使者们那因为不断吞咽唾液而涌动的喉咙。
被留下来的人会怎么样,他不得而知,正如他也不知道这辆列车最终开往何方。
这时,天边飞来一个巨大的蜂窝状飞船,停在江宁等人一开始苏醒过来的地方。
天空的飞船舱门打开,瞬间密密麻麻掉下来一堆牵着丝线,包裹成蝉蛹状的人类。
那丝线将“蝉蛹”不轻不重扔在地面后便断裂开,随后蜂巢飞船的舱门关闭,飞远。
看到这一幕的江宁忍不住瞳孔扩大,他总算明白自己之前的失重感和移动感是从何而来!
自己这群人也是被这个飞船送来的吧!
突然,江宁感应到一道充满恶意的目光,这目光如芒刺背,让他原本就不平静的心脏像是漏了一拍一样停滞下来。
他的心瞬间跌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那是跟在身后的白袍使者的目光!敏锐的五感让江宁清楚的知道,对方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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