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发黑的银顶针，右手护着个铁皮盒——里面是八枚带血的拆迁合同印章。
暴雨在此时倾盆而下。
血水顺着地缝涌出，将泛黄的账本浸透。
当第一滴雨落在045号女工的骸骨上时，所有缝衣针突然腾空而起，暴雨中闪过银色的轨迹，精准刺入拆迁队成员的喉结。
“这是...”沈明川的证件被风掀开，内页夹着的照片飘落——1949年的结婚照上，新郎的侧脸与正在哀嚎的拆迁队长完全重合。
老宅废墟中传来织布机的吱呀声。
转身望去，梅婆婆的幻影正坐在残梁上，手中的银针穿梭如飞。
她脚下淌出的血线在雨水中汇成八个字：血债血偿，天理昭昭。
江风裹着咸涩的晨雾扑在脸上时，我正用母亲遗留的银剪刀挑开怀表外壳。
鎏金表盘折射出的光斑里，隐约映出沈明川祖父年轻时的模样——他军装口袋露出的半截丝帕，与我手中账本扉页夹着的牡丹绣样如出一辙。
“四九年十月二十三，你祖父带兵查封服装厂那天，”我将泛黄的劳资协议铺在码头青石上，“三十八名女工的遣散费，变成了沈家私宅的地基钱。”
沈明川解开袖扣的手顿了顿。
他小臂内侧的047刺青在晨光中渗出血珠，与档案照片里女工颈部的勒痕完全重合。
“爆破专家在玉兰街地下发现了大量硝化甘油，但触发装置...”他忽然掀开警用地图，手指点在老宅天井的位置，“是那口荷花缸。”
潮水漫过脚背的瞬间，远处传来渡轮的汽笛声。
三十八件旗袍从漩涡中升起，袖口金线交织成网，将拆迁队的快艇绞入江心。
穿阴丹士林布的女工幻影立在浪尖，她们手中的绣花绷子正绷着泛黄的拆迁合同。
“该赎罪了。”
我咬断母亲旗袍内衬的暗线，褪色的“救”字血书飘落在沈明川掌心。
他摘下警徽按进我手里，金属背面“梅素贞”三个刻字硌得人生疼——这是外婆当年为举报黑幕，偷偷塞进警官证夹层的护身符。
玉兰街方向传来梁柱坍塌的轰鸣。
我们逆着奔逃的人群冲回废墟时，梅婆婆的幻影正端坐在老井边。
她手中的绷架上，金丝牡丹旗袍已被血渍染成曼珠沙华，八位失踪者的生辰八字在衣摆处泛着磷光。
“外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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