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活的男人

又到了大眼睛美女的单位门口，大眼睛美女虚虚让道：“再进来坐会儿吧。”

我就是瞎子也不能再上赶子往前凑了，就说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我去找附近的战友玩了几个小时，玩到了将近六点的时候，我准备去坐公交车回去。

你猜世上的事巧到什么程度，真应了一句话：缘份来时挡都挡不住。

我竟然和林婉儿同时上了同一辆公交车，只不过我是前脚上去的，她是后脚上来的，我俩一扭头，同时看见了对方。

林婉儿见我俩站的位置几乎是脸贴着脸的位置，哧溜一声往前钻去，钻到了司机的斜后方，靠着扶手面朝前站定了。

天呢，我是鬼吗？

让女孩见了就这般的逃之夭夭吗？

好歹我也是个国字脸的小白脸，虽然个头只比林婉儿告了一丢丢，但我爱干净，讲卫生，圈脸胡总是刮得干干净净，每天不洗澡也会洗屁屁，身上总散发出硫磺皂的味道，至于见了我跟见鬼似的吗？

不过，正是因为这隔开的距离，我才又有了新发现，林婉儿现在身上穿的，和我见面时的衣裳不一样。

她现在穿的，那叫一个仙仙。

香芋紫的连衣裙套在白皙无尘的冰肌玉骨上，把人趁得又梦幻又高贵，乱蓬蓬的长发又重新结了一个洋气的麻花辫，斜斜垂在肩上，从侧面看去，林婉儿的长睫毛像一排密密的黑森林，梢处微微上卷着。

质感十足的鼻子与嘴巴中和了东方面孔的平面化，愣是撑出了一张微冷美艳的立体小脸。

我偷偷饕餮着林婉儿的美貌，敢肯定她绝对不是穿衣显瘦，脱衣更瘦的那种女人；她绝对是那种看着瘦，实则绝对有料的女孩。

我从林婉儿那和巴掌大的小脸有点不相称的起伏的山峦上，看出了林婉儿冷艳外表下的火热。

不行，得用点功夫，把这个活了二十多年也没见过的美人弄回家当老婆。

都说男人是视觉动物，习惯用下半身思考，这一刻，我承认这句话千真万确。

不知道是车晃人晃的，还是人晃车晃的，我感觉自己这时候有点流氓，因为我单单看着林婉儿的侧面，就起了强烈的生理反应。

好在，我不像女人，穿的是紧身裤；我今天穿的是合体的白T，加白色的纯棉休闲裤。

很能遮羞。

车行三站后，停到了一个小广场的站牌处，林婉儿转过身来，猫着腰从一个男人扶着扶手的胳膊下钻出来，看样子是准备在这里下车。

我鼓足勇气逮住机会道：“从这里下车呢。”

林婉儿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嗯字，看都没看我一眼，无情地下了车。

大家是不是觉得我俩彻底没戏了，错，缘份来时挡都挡不住。

不知道是我命里该娶此妻，还是林婉儿和叶宇澄彻底的有缘无分，反正一个月后，我俩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约起会来。

其实也不算严格意义上的约会，都是我在主动出击。

我花了二十元钱买了一张可以天天去看电影的电影月卡，每天晚上吃过饭，我就会忍不住拨打林婉儿家的电话，约她出来看电影。

有时候她出来，有时候她不出来。

她不出来时，我自己也不会傻呵呵地一个人去看电影，往往转几圈就回到了租的小房子里，磨叽一会儿就躺床上想东想西，然后又想着林婉儿的样子自己和自己运动了一番，在疲惫又美好的满足中睡去。

农历九月十六晚上，这天我又约林婉儿出来看电影时，她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我俩看的片子叫《结婚十年》，我以为演的是两个人一地鸡毛的琐碎生活，哪知完全不是那回事，演的全是大尺度的东西，看得电影院里人人都不敢呼呼，生怕一张口，粗重的喘息露了馅。

我不敢看林婉儿的表情，虽然我很想很想看她是什么反应，但我怕她一气之下先走掉不理我，我就只能想着用什么方法把我的生理反应憋回去，以免被林婉儿发现时，吓着她。

电影终于在一片静谧中结束了，灯一亮，人开始散场。

今晚的散场不同于往日的喧嚣，每个人都像犯人似的垂着头，走路也像猫一样无声无息，我知道，每个人和我一样，都在拼命伪装。

要是人人脚下有一盏地灯突然亮起，不知道多少人的裤子衣裙会出卖自己此时的真实状态。

出了电影院的大门，我没有像以往那样送林婉儿回去，而是故作看表的样子尽量语气平淡道：“时间还早，要不我们随便去转转。”

我的天，林婉儿竟然又毫不犹豫答应了，她这一答应，我就有了不要脸的新打算。

我把林婉儿带到了一处绿草如茵，晚上鲜有人来的斜坡，和她并排坐了下来。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此时的头顶，浩月当空；此时的屁股下，绿草如毯。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场地，男人要是没有天当被地当床的冲动，男人绝对是天下头号装逼。

电影的余韵在胸膛翻卷，生理反应再创新高，我抖抖嗦嗦转过脸，对着林婉儿质感十足的小红唇张开了嘴巴。

我记得我刷了牙，吃了口香糖，不过那会儿好像又吃了一把瓜子，口气应该没有那么污浊难闻。

林婉儿没有躲闪，任我浑身打着颤去亲她。

在亲嘴这件事上，我一点经验也没有，完全是零起步，不知道我亲的是不是有问题，林婉儿的牙齿竟然咬得紧紧的，我的钻探毫无力度，一首打不开她的齿缝，就在她柔软的红唇上磨来磨去。

我这个呆子，亲林婉儿的时候，竟然不知道去拥抱她，或者把她压在远没有枯萎的绿草上，我的双手被打折似的首垂着，林婉儿自然也不会主动抱住我的腰，让真正的赤热缠绵到来。

后来，林婉儿像是要吐唾沫，我就把嘴唇从她嘴上移开了，她歪着头朝一边吐了一口唾沫后，就站了起来，轻声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我心有不甘地站起来，陪着她往回走去，送到她家楼下时，林婉儿才告诉我，那天是她二十三岁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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