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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长公主岁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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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删减版本的古代言情《重生之长公主岁岁安》,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荔枝不宁,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李韶安盛霄寒。简要概述:美艳傲娇长公主×深情隐忍九千岁,双重生,火葬场,公主殿下携恨复仇,才知道当年真相残忍。腌臜卑贱的阉人,不过因为世人忌惮不得不称一声九千岁,他却妄图染指金尊玉贵的长公主。平洛城长街尾,百姓喧嚣声起,唾骂侮辱声此起彼伏,一女子身穿囚服,墨发如瀑无人细心打理,狼狈仓皇。她毫无一个死囚的落寞绝望,她昂首挺胸,直面大沧百姓。李韶安,封号常宁,是大沧长公主,也是今日被判在长街闹市区斩首的叛臣贼子。长公主自刎于刑场,九千岁背着她的尸骨走尽长街,百姓人人胆战心惊。传闻九千岁微末时,侍奉长公主才得当今新天子青睐重视,他爬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却亲手逼着长公主去死。无人知道,他唤她阿绵。而她死前,诅咒他下地狱。...

《重生之长公主岁岁安》精彩内容

屋外是漫天的大雪,如鹅毛一般,轻盈盈地挂落在枝头,大片大片如团似锦的雪白浪花,席卷苍茫大地。

瑶冬两手齐胸端着长公主洗漱用的膏脂温水,慈玉先一步进门,按捺着那点儿平日里对公主殿下的纵容,今日初雪,是宫里头的大日子,容不得李韶安任性赖床了。

被号称一匹千金的织云锦,如云似雾,轻薄迷离,真是让人见之恍若游云。

这般名贵之物,也只是长公主的一方床帐 。

床榻上的少女,肌肤胜雪,精致的容颜如画,乌发被娇养地极好,柔亮顺滑,只是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蹙眉纠结着 。

“啊!”

一声惊呼,慈玉和瑶冬也顾不得许多,匆匆忙忙赶了进来,瑶冬先把东西放在了乌木的架子上,慈玉小跑着掀起床帘,握住了她有些冰冷的手,“公主殿下,莫怕。”

她梦见了许多的前尘往事,是是非非。

也梦见了自己决意去死的绝望。

“我……”李韶安恍然睁眼,看见了分外稚嫩的慈玉,她几乎不敢眨一下眼睛,“慈玉?”

景朝十九年的宫变,慈玉为了保护李韶安,是死在了叛军刀下的。

可她现在好端端地出现在李韶安跟前。

“殿下这是睡蒙了吗?

瞧您这一副出神的样子,今儿个是初雪,晚些皇上定会在宫中设宴,您可得起来了……”慈玉说话温温柔柔的,脸蛋儿也是圆圆娇憨的,她一向是和李韶安最亲近的侍女。

李韶安还没来得及笼回自己的思绪,眼泪先一步充盈了眼眶,她哽咽着,“我是睡懵了……我梦见自己做了好多错事……”小姑娘哭得眼睛湿红,这下不仅是慈玉,瑶冬也吓了一跳,“殿下莫哭,那些个噩梦,算不得什么的。

您看,我们这不都是好好的?”

瑶冬宽慰着她,语气轻柔。

好好的……“如今是父皇登基的哪一年?”

李韶安心中有些惊恐,她快速推测着这个时间的节点,需要慈玉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如今是景朝十五年啊,公主殿下当真是睡多了有些懵了?”

慈玉打趣着,不动声色地示意瑶冬一块儿过来。

景朝十五年,正是那一年的初雪宫宴,她遇到了盛霄寒……她回想起刚刚慈玉进来时说过的话,她居然重生到了初遇盛霄寒的那一天!

李韶安忽然间脸色苍白了几分,在她的记忆里,都是因为她这个主子,几个贴身侍女,没有一个好下场……她们所有人都是不得善终。

她低眉,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澄澈清润的眼里隐藏着恨意,但更多的是恨自己把一切都做得太糟糕。

“你说得对,我们都会好好的。”

李韶安握住了两个侍女柔软温暖的手,渐渐恢复了思绪,年仅十五岁的身躯里住进了二十二岁的灵魂,她一定不能重蹈覆辙。

盛霄寒,这辈子,我绝不会和你再有瓜葛。

李韶安眉眼间多了分凌厉,不似从前那般天真娇憨。

慈玉擅长梳妆,凭琴最会搭配衣裳首饰,瑶冬则是服侍李韶安洗漱。

清香曼曼的脂膏在冬日朔朔冷风里,说不出来的暖意融融。

李韶安很怀念这个味道,瑶冬指腹的力道不轻不重,可瑶冬为了她这个叛臣贼子,自缢在了司礼监死牢。

这是一笔笔血债。

绯红色的上衣系着一枚赤色宝石做的流萤点缀,下摆的裙子厚些,但李韶安纤细轻盈,看不出来臃肿,反而华贵不可方物。

翡翠珍珠,都是些李韶安见惯了的东西,她随意把玩一颗石头大小的海东珠,“把母后赏赐的挽华带上吧。”

“挽华是番邦进贡的夜明珠,稀罕在那夜里流光溢彩的碎星点点,因此得名挽华。”

这物什被宫里的绣女采用蝶绣勾在坠子上,甚是精美。

暮色西合前,李韶安咂摸时辰,带着瑶冬和凭琴去了宫宴,慈玉则是留着管家 。

“公主殿下,您今日可真是漂亮。”

瑶琴心思单纯,娇憨圆润的小脸上,藏不住的欢喜。

李韶安被她逗的心底阴霾驱散,“那还不是慈玉手巧。”

“还有我呢,殿下,奴婢这身衣裳搭地可好?”

凭琴不依不饶了。

李韶安恍然间,呼吸一紧,平复了一会儿,才莞尔,“真好。”

明艳动人的常宁公主,眉眼间清澈,一双眉目如瑰丽珍宝,她喜欢灿烂的颜色,一如她往前十五年里,灿烂肆意的人生。

“大胆!

何人拦路!”

李韶安正和自己的两个侍女嬉笑打闹,其乐融融的,便听到了外头的马夫一声呵斥。

瑶冬抿了抿唇,起身出去看,“何人放肆,竟敢拦公主銮驾?”

瑶冬下车,看见了马夫脸色青黑,而她循着视线过去,才看见一个似乎是人样的小太监,大半个身子陷在雪堆里,瞧他的衣裳应该是哪个宫里的太监,似乎还有一口气,但是他的后背上密密麻麻的鞭痕,血肉模糊,落在这冰天雪地里,死,是迟早的事情。

瑶冬心下不忍,但还是得让李韶安做决定,“殿下,有个小太监,受了重伤,被丢在了扫撒的积雪堆里。”

李韶安如梦初醒,想到了她当年和盛霄寒初遇的种种细节,如今仔细推敲,原来每一步都是引她入局。

“今日宫宴大喜,哪家宫室敢触父皇的霉头,指不定是犯了什么大错,可是大喜的日子闹出人命终究不吉利,你吩咐马夫送他去医治,就说是本宫的意思。”

李韶安朗声道,确保外头的人也能听清,随后便扶着凭琴的手下了马车。

漫天的雪簌簌落下,小太监背对着,她看不清他的脸,可李韶安却很清楚。

那一年就是因为看清了他的脸,一时心念动,才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

“本宫想自己走走。”

李韶安揪紧了身上纯白色毫无杂毛的狐裘,本就是肌肤胜雪的公主殿下,被这身狐裘衬得越发皎洁白皙。

可是走出去没几步路,她还是顿住了脚步,上辈子,盛霄寒活着确实对不住她,但是盛霄寒也确确实实帮了她不少事情。

如果盛霄寒死在了今日,往后的太子监管科举不力,外祖林家被污蔑,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瞧瞧他。”

李韶安吩咐瑶冬。

瑶冬本就有些不忍心见如此凄惨,这下得了命令更是积极了不少,她快步上前,马夫跟着她,他力气大些,馋着那小太监就要背起来他,“先等等,这个小太监胳膊上也有伤……”李韶安微微蹙眉,上辈子盛霄寒虽然也是身负重伤,但他可是结结实实跪在她面前请求收留的。

“瑶冬,把这个给他,他看起来受冻小半个时辰了,暖暖身子再看看怎么回事。”

李韶安把手上的暖炉递出,瑶冬照看着小太监,此时才注意到这小太监看起来不起眼,被视如草芥,可是他生得可真好,像个白玉像似的,唇红齿白,小菩萨。

李韶安没有错过这一眼,他们初遇时,她确实有恻隐之心,但真正动了念头留住他,不过是因为一见倾心。

只是这辈子,不可能了。

“本宫先行一步,瑶冬,你和马夫送他去太医署,就说是本宫的意思。”

她头也不回转身离开,凭琴快步跟上李韶安,总感觉今天公主殿下并不高兴。

“奴才,求贵人救命……”小太监在李韶安即将走出瑶冬和马夫视线前的一刻,摇摇欲坠着身子,语气坚定异常,说着求人的话,丝毫没有求人的卑微可怜,他的眼睛清冽干净,纤尘不染。

李韶安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她还记得长街之上,她跪在百姓面前,身上是镣铐枷锁,背负着骂名罪名。

如今,寒冬凛冽,刺骨冷风,鹅毛般雪花飞舞在他们眼前,李韶安一身雪色狐裘,小脸精致红润,杏眼圆睁,高高在上地施舍一个眼神。

盛霄寒跪在雪地里,身上不少新旧伤痕,背上鞭痕还在渗血,他如蝼蚁,祈求怜悯。

“本宫不是贵人。”

李韶安轻声道,她的喜怒不形于色,“小太监,你犯了什么错?

身受重伤,却被丢在这么个偏僻所在自生自灭。”

李韶安微微眯起眼睛,如远山霭霭的眉毛都上挑几分。

小太监重重地在雪地里磕头,几乎是不留余地的,“砰”地一声,如惊雷乍起。

“启禀贵人,奴才是掖庭当值的小太监,跟着掖庭的掌事孙公公,今早晨起没有好好服侍孙公公,便被拖出去险些打死,若非天降大雪,掖庭的人手也被喊去当差……”盛霄寒说得好不凄惨,更何况他本就是美人。

声泪俱下,当真是勾人心疼。

李韶安不作声,缓缓走到了盛霄寒跟前,她略微欠身低头,状似苦恼不忍,“本宫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你这样伤着总不能好端端草菅人命。

待会儿瑶冬会陪着你去太医署,马夫你去掖庭告诉孙公公,这是本宫的意思。”

“敢问贵人是哪一位主子?”

小太监低眉垂首,声音里有些沙哑,就像是原本清澈的泉水淌过砾石。

“本宫乃常宁长公主。”

李韶安傲倨抬头。

盛霄寒只敢在心里摩挲这个名字,他知道,他无论做再多,都只是弥补。

“奴才,叩谢公主,救命之恩,结草衔环以报。”

盛霄寒跪谢。

李韶安不再理会他,转身就扶着凭琴的手离开,她有些畏寒,手炉给了盛霄寒,就只能自己扛着了,万幸去宫宴也只有半刻钟的路。

她如今年轻,不是那个到了新皇登基时,己经快油尽灯枯的常宁长公主。

松软的雪踩上是踏实的,凭琴不是一个话多的丫头,她自幼在宫中琴师身边耳濡目染,后来因为琴师年迈要出宫养老,迂回百转才把凭琴送到了长公主身边。

连宫中琴师都知道,长公主是一个心软善良的主子。

可是盛霄寒却把她置于死地,从不爱她。

一步一步走到宫宴的厅中,李韶安己经泪流满面了,凭琴大惊失色,“公主殿下,您这是怎么啦!”

“没什么……”李韶安安慰她笑了笑,取出帕子把眼泪拭去。

凭琴握着她的手,软声道:“公主您素来怕冷,何必把那暖炉给小太监。

您可别以为奴婢不晓得,您走来这里,还不是把轿撵让给了那个小太监。

李韶安正视眼前这个小丫头,凭琴生得清秀,若不是喜欢老琴师奏乐,她也不会收下这个丫头。

可是如今,她才明白,凭琴真的很了解她。

“本宫想,多做一些善事,也许可以长命百岁。”

李韶安微笑着,扯开了话题,她的语气太过少年老成。

其实,李韶安这么做,更多的是为了收拢人心,上辈子她所求是盛霄寒的爱,这辈子她所求,不过是像自己的封号那般,常宁,所有她珍视的人,都可以常喜乐,多安宁。

此时此刻,瑶冬照顾着盛霄寒,马夫也稳妥地驾马在宫中,但是在太医署前那一段路属宫闱,若非这是常宁公主的銮驾,早就被拦下了。

进了太医署,马夫背着他进去,瑶冬则是带着长公主的令牌。

今日当值的小医侍阿千见过瑶冬,自然是万分慎重,“见过瑶冬姑娘,敢问这人可是长公主送来的?”

瑶冬点点头,她端着架子,但并不是盛气凌人,“阿千,长公主有令,治好他。”

小医侍见了令牌,麻利地接过盛霄寒进了间屋子,请来了长公主最熟悉的傅太医,傅守衡。

傅守衡胡子花白,精神抖擞,眼睛如鹰隼一般锐利明亮,“瑶冬姑娘,此人伤势虽重,但是有老朽在,必定完整无缺送还公主。”

瑶冬安心了,“有劳傅太医。”

“只是……”傅守衡有话没说完,瑶冬也明白他估计是想借一步说话。

“傅太医,公主还有事情单独吩咐了您,劳您同奴婢出来一下。”

瑶冬极有眼色,一双圆眼笑眯眯的。

两人走出医舍,傅太医才面露尴尬道:“不知公主是何时遇到的这个小太监,此人与老夫有过一面之缘,上一次,也是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瑶冬呼吸紧了几分,怜悯的眼神看向屋内,“太医的意思是?”

“公主若只是一时救他,也许不久之后,也是徒劳啊……”傅太医虽在九重宫阙,却始终尽医者本分。

他原本只是宫里不起眼的太医,全靠着熬资历勉强有些存在,是当初李韶安突发急症,满宫的太医都无计可施,唯有傅守衡以性命担保为她医治,终于令李韶安康复。

从此,李韶安极为看重傅守衡,他也平步青云,终于在年过半百时。

“奴婢明白您的意思,但是公主的心思奴婢也不敢揣摩,等奴婢回去问问殿下吧。”

瑶冬道,她哪怕心软,也不可能擅自替公主做主。

瑶冬和马夫离开前去宫宴上等候李韶安,傅守衡则是擦了擦额头上并没有的汗水,阿千身边的小太监早己不知道何时坐了起来,丝毫看不出重伤虚弱的样子,除了脸上过分苍白。

“如何?”

盛霄寒惜字如金。

傅守衡微微俯身,“主子,公主殿下并没有要留您在身边的意思。”

盛霄寒眼神冷了几分,他扫过傅守衡的脑袋,随时可以取了他的命。

傅守衡大惊,俯身战战兢兢回道:“但是公主殿下素来心软,定然是会给主子您一个安排的。”

“治伤吧。”

这话倒还算中听,盛霄寒抱着手上还有一些李韶安身上氤氲香气的暖炉,心情总算平复不少。

盛霄寒懒得废话,身上的伤可是实打实受的,还为着某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伤筋动骨,皮肉俱损。

一想到还有来日方长,他也就多了点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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