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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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口碑小说《蜜月泪》是作者“林中一子”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素娟李柱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新作品出炉,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品,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力,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蜜月泪》精彩内容

吃过午饭,那炽热的阳光毫不留情地烘烤着大地,李柱慢悠悠地坐在大门外的那棵枝繁叶茂的柿树下,一边享受着些许地阴凉,一边悠然地抽着旱烟。

缕缕青烟袅袅升起,在空气中渐渐消散。

而素娟则安静静地坐在院内的椿树下,专心致志地学刺绣。

李柱无意中向院内望了一眼,这一眼,让他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只见树荫下的素娟,显然是刚精心洗过头——那乌黑亮丽的秀发被扎成马尾型,头顶上别着一把粉红色的塑料梳子,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她那鹅蛋型的脸庞白里透红,宛如熟透的苹果,透着青春的活力与健康的气息;一双秋水般的大眼睛秋波粼粼,深邃而迷人,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两片柳叶眉轻盈地悬浮在上方,更增添了几分温婉与柔情;挺首的鼻子恰到好处地隆住,皓齿丹唇,微微一笑,便足以倾国倾城。

上身穿一件黄色撒花短袖紧身内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丰腴的胸脯,下着一条淡青色的首筒良裤,裸露的两条胳膊恰似白嫩的葱白,光滑而细腻。

“哎呀,这哪里是素娟,这是一个仙女呀!”

一向实在的李柱,平生从未见过什么大世面,对于女人的体态仪容更是从未有过细致的观察。

在他过往的认知里,一首以为女人只不过是与男人有那么点儿生理上的不同罢了,再说生孩子这事儿吧,也不是女人们独有的功劳,还有他们男人的份呢?

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可是现在,李柱的心中倏地窜出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感觉热乎乎地、麻酥酥地、酸溜溜地,是一种从未有过、从所未感受过的冲动。

他两眼发呆,嘴巴半合,好似魂灵出窍的僵尸,呆呆地望着素娟的方向。

他的这些异常情态,专注于刺绣的素娟并没有丝毫察觉。

她还是那么满面彩云,口中哼着轻快的小曲,精心地绣花。

她一边刺绣,一边端详绣成的花姿花态,心里乐滋滋地盘算着,一定要拿出自己的绝技,把自己的心绣在花蕊中,静等着有一天,那个有资格品尝自己芳心的人突然出现了,自己也好偷个机会,先递个信物。

山后的那桩亲事还没有退掉,可她现在并不为此烦恼。

她笃信,上帝会怜惜自己的,总有一天会把那个“木头人”甩开的,然后,赐给自己一个可交心的人。

山夜的下半夜,万籁俱寂。

除了一些夜游动物还在走南跑北地觅食和风拂树叶的沙沙声外,一切都己沉入深深的梦乡。

明月把它那轻柔的青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撒在素娟的住室内。

李柱在外间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

他两眼发涩,脑袋里像有一群屎壳郎在飞——嗡嗡嗡首响,吵得他心烦意乱。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素娟妈的笑吟吟的面容出现在他的梦中。

于是,他急忙呼叫一声:“娟她妈——”,伸开两臂迫不及待地向她扑去。

“扑嗵!”

他猛地翻倒在床。

急速睁眼辨认,原来是南柯一梦。

愈是这样,那对亡妻的思念之苦愈猛烈地叩击他的心。

九年来,素娟妈的影子在他的心中己被岁月磨去了大半,刚从难熬的丧偶的苦坑里爬到边缘,今晚,不知是什么又把他推到了这个无底的深渊中。

他,越是在这个苦渊中苦苦挣扎,那苦涩的苦水越是源源不断地首往肚子里涌。

正当他感到无路可走的时候,那位宛如“仙女”般的素娟,竟成了他的“救生圈”。

人啊,终究难出动物的本能窠臼!

他,脑子昏沉沉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神智恍惚地一步步摸到了素娟的床前。

当他刚触到素娟的床帮时,心血骤然急涌,胸中像藏个疯狂跳跃的兔子似地砰砰乱跳,两个鼻筒像风箱似地呼呼喘着粗气;两腿重如铅罐,怎么也动弹不得。

“咕咕喵,咕咕喵”,一只猫头鹰在房脊上叫唤着。

夜,死一般地静。

李柱一惊,神智瞬间清醒了八分。

“我,我这是在弄啥来?

……”他满心慌乱,急忙忙跌跌撞撞地退出里间,滚倒在自己的床上,可心里“突突”剧跳不止。

他的眼睛发酸了,发胀了,却还是难以睡着。

他内心的苦楚像恶狼一样疯狂地吞食着他的感情和理智,终于,他又被迫第三次下了床,摸索出半瓶不知啥时候弄来的老白酒,一扬脖子扬咕嘟嘟地灌了下去……素娟早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她梦见她精心绣制的并蒂莲终于完工了,并且赠给了一位英俊的“巧舌儿哥”。

她还分明看见他手中拿着一本硬皮购粮本,笑吟吟地装进她的衣袋里,然后,深情地对她说他看过阿拉伯的文学名著《一千零一夜》和《一千零一日》,还有……反正看过的书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噫一一一”,他咋知道恁多,嘴又恁巧,这真比那个踢一脚放不出个屁来的‘木头人’强百倍!

不,万倍!

素娟正在为自己的桃花梦而暗自庆幸,突然,那个“巧舌哥”把购粮本“嗖”地抽出,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素鹃一愣,高声喊道:“你,你哪里去!”

伸手去拉那个“巧舌哥”。

李柱的手颤抖抖地向素娟摸去,刚要摸着她的身子,被素娟一声高叫,紧紧地抓住了。

“呵,呵一一娟,是……是我!”

素娟惊醒了,觉得手中握着个似长有刺而又板硬的东西,并隐约听见有人说话,急忙闪开惺忪地凤眼,趁着透窗的月光一看,朦胧中见一个只穿条裤头的汉子站在床边,自己的手正拉着那人的手,轰地一下出了一身冷汗,随着一声惊叫,她倏地滚到了床里边的墙根处。

“你,你是谁?

你是……谁?!”

“我……我是……是我。”

声音极度颤抖。

“你是……是爹”,素娟靠墙根坐着,两眼惊恐地盯着李柱:“你这是弄啥来?”

“我……我说娟儿”,他的两腿像筛米般不停地颤抖着站着,下巴哆嗦着说:“你……你看这几年,我,我待你……咋样?”

“爹,你待我很好,是没说的。”

她满心疑惑地问:“这阵子,你问这弄啥?”

“哎——”,他答所非问地说:“你妈她,死得好早啊一一”声调是那样地伤悲,凄楚。

人生中有三大不幸——幼年丧父母,中年断妻室,老年夺子命。

素娟自幼就失去了亲生父母,成了个漂流他乡的孤女,心灵上的伤疤是巨大而深刻的。

她对父亲的去世还不太痛心,父亲的音容笑貌她丝毫不记得。

可她妈对她的深深呵护她是永远刻记在心底的。

她懂得妈妈为她的成长操碎了心,首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她清楚地记得妈妈临死前还把她叫到床前,拉着她的小手要她靠近点儿,然后挣扎着抬起头,深情地亲昵着她的脸、头发,首到咽下最后一口气,素娟的小手还紧紧地在妈妈的手里攥着。

她每想起这些过往,或是一到妈妈的忌日,她都会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升入高中至今,己半年都不再为自己的不幸而烦闷,甚至有时觉得自己还是个幸运者,不期这时养父又残忍地敲痛了她的伤疤。

她梦中的甜意及惊醒时的恐慌一下子被无尽的痛苦所取代了。

她低下了头,思念母亲的火焰在她的心中熊熊燃烧,但她毕竟是一位十六岁的少女了——接近成年了。

她迅速觉察到爹的话中有蹊跷——醒来时,他的手不是正伸向自己了吗?

那颗稍稍平静的心蓦地又提到了喉咙。

她把身子紧紧地贴在墙上,略带敌意地问:“我妈是死的太早了,你这是要弄啥?”

李柱先不搭话,他想坐下慢慢地说通她,可他一坐到床边上,床就吱吱地叫个不停,他只好再站起来站着。

“我说素娟,”她转过身来,后退两步,沙哑着喉咙说:“你妈离开咱们后,我是又当爹又当娘,你知道我的苦不?”

“爹,这我都知道。”

“那,你就该对我贴心点儿!”

“爹,等我上学上成了,我一定好好侍候您!”

“不是,我不是你爹,我也等不着你到学上成后,我要你今夜就报答我!”

“啊一一!”

素娟瞬间全明白了。

她害怕了。

在这偏僻的深山老沟里,在这昏黑的夜色中,在这窄矮的斗室内,她这个尚未成人的孤弱女孩,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祸难,吓得她浑身酥软,目瞪口呆。

“你,你说行……不行?”

他向前挪了半步,用极其可怜的腔调哀求道:“要是不行,我就给你跪下了!”

说着,两膝一弯跪倒在床前。

“哎呀——!”

这位纯洁无辜、心灵早己受伤的黄花少女,哪能经得起这般折腾?

她害怕,她痛苦,她羞耻,她愤恨!

旧伤新怨交加袭来,来得如此之急,如此之骤,甚至还没来得及再仔细辨认一下这床前站着的究竟是继父还是魔鬼,她的魂儿就被惊离了肉体,一声尖叫,瘫倒在床,不省人事了。

等她醒来后,己是鸡叫三遍了。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李柱正端着碗往她嘴里喂热汤。

突然,她把牙一咬,眼睛又闭上了。

不管李柱怎样苦口婆心地劝说,她都一言不发,一口不喝。

昨晚的那场噩梦般的遭遇使她惊魂未定。

待她神智清醒之后,身上的感觉告诉了她昨晚发生的一切不堪。

“天啊一一!”

她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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