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已老实，求放过

摩天大楼。

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楼下，足足有一个小时没有动静。

车里头，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商量着事。

“哥，咱俩蹲伏半天了，也没有动静，他会不会是回去了？”

“位置显示就在上面，应该不会有错。”

主驾驶位置上，一个糙汉子手里把玩一枚金币，盯着手机里头定位。

这位置足足几个小时没动过，让他多少有些不自信，莫非是定位器坏了？

“好运来，真的好运……”糙汉子冷不丁吓了一跳，一旁黑脸壮汉接起电话，声音细柔若蚊。

“喂？”

“你好，外卖。”

糙汉子一巴掌呼他脑袋上，恨铁不成钢道：“脑袋空空，净吃吃吃。”

黑脸壮汉一脸委屈：“哥，出来混，总是要胖的。”

又过了半刻钟，糙汉子发现目标位置开始移动，兴奋的磨拳擦掌，打了个饱嗝。

此时，张拾一收拾完文件，在公司楼下扫了辆共享，带上耳机，哼着小曲。

他很喜欢下班，因为总有刑满释放的感觉，相信经常坐牢的人都知道。

张拾一如今所租住的房子离公司3公里左右，途中经过海边市最浪漫的爱琴湾。

情侣乘着船在湖中央，谈情说爱，偶尔有不解风情的钓鱼佬划着船打窝。

张拾一驻足眼前这一幕，他是真的饿了，居然想吃点爱情的苦。

“唉，全世界都是恋爱的酸臭，只有我散发着单身的清香。”

他正感慨，不曾察觉身后摸过来一人。

“兄弟，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张拾一扭过头，见一个糙汉子堆着笑意询问，他手里正拿着一叠传单。

“没钱哈！”

张拾一摆了摆手，示意不要，谁知糙汉子死皮赖脸凑上前：“没钱？

小额贷款了解一下，一张身份证可贷五万，随借随还。”

“哈哈。”

张拾一差点给他整不会了，现在发传单都这么卖力吗？

防止糙汉子死皮赖脸纠缠，他还是接下了传单。

当他抓着传单那一刻，对面糙汉子眼睛闪着诡异的光。

“我得去石头庙发传单，不认得路，你可以带我过去吗？”

“当然。”

张拾一刚说出口，心里便产生一股违和感，他平日虽然乐于助人，经常资助一些在棍棒底下讨生活的可怜人、骑着老奶奶过马路……可眼下情况，却有点奇怪，但又说出不来哪里怪。

张拾一带着他往石头庙，途中糙汉子拦了辆车，上了车张拾一猛然察觉，自己共享还没锁。

正当他提议下车时，先前和气的糙汉子却换了副嘴脸，从身上摸出口刀，抵住张拾一脖子。

“没想到你还挺机灵，居然能察觉不对。”

“不……不是大哥，有话好说。”

“今天有没有人给了你什么，仔细想想。”

脖子上的刺痛让他惊醒，张拾一瞅着糙汉子那副凶神恶煞的面孔，一看就不是善茬。

东西？

不过仔细想想，今天还真有人给了他点东西。

“我……我想起来了。”

“说。”

张拾一着急忙慌西装里摸出一沓现金，这是他在地铁站心给人让座，大冤种扔给他的。

“钱？”

“嗯。”

糙汉子把钱拿过手，一张张翻来覆去，眉头逐渐皱紧，若他没看错，这踏马全是假钞。

“谁给你的钱？”

“地铁站一穿风衣男的，他给的。”

张拾一如实回答，却见糙汉子突然暴怒。

“你踏马耍我。”

张拾一感受到脖子一阵刺痛，也是慌了神，他到底哪里招惹了这疯子。

莫非是帅到他们了？

??“等……等等。”

张拾一脑筋急转，再不想出法子，明天就没法上班了，到时候扣了全勤，找谁哭去。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阵警笛声让他重燃希望。

“哥，他们好像追上来了。”

糙汉子止住刀上的力，眸光不善：“你最好配合点，不要给我耍花招。”

他注视路前方，一排排警车围堵住道路，挨个检查过往车辆。

张拾一总算能喘口气，他脖子擦破了红，刺痛着神经，这群“疯子”找自己要什么。

自己这一天天规矩上班，三点一线，哪里能惹上事。

“掉头。”

“掉不了，前后给车堵死了。”

主驾位置黑脸壮汉一脸委屈，虽然谁都瞧不出来。

糙汉子眼看着无法绕过去，只得将目光转向张拾一，给他看得一阵后怕。

“这刀子我送你。”

张拾一吞咽了一口唾沫，眼下他察觉不对，还是硬着头皮接过他手中刀子。

“你好。”

一个司警向驾驶人敬礼，礼貌敲开车窗。

“请出示一下驾驶证和行驶证。”

车窗摇下，却是糙汉子坐在驾驶位上，他拿出两个证件，微笑交给他。

“给你。”

司警拿到证件，仔细检查，糙汉子等了几秒，说出自己的请求：“我们可以通过了吗？”

“当然。”

糙汉子收回证件，踩下油门，正要开车离开封锁线，他发现先前检查他证件的司警正站在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面前，他将目光投向这边。

仅仅对视一眼，他就察觉到巨大的危机感。

围堵的司警纷纷将子弹上膛，缓缓朝他们这里靠过来。

糙汉子察觉不对，一脚猛踩油门，在他们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之前，连撞数辆公车，硬生生顶着火力冲出重围。

他看中这里聚集市民过多，安全局的人亦有顾虑。

车后座，张拾一一首尝试呼救，始终发不了声，首到车后噼里啪啦一阵扫射，他缩成一团，才听到自己细微的声线。

“哥哥……”张拾一一旁的黑脸壮汉身体止不住颤抖，捂着耳朵，开始说起了遗言，敢情不知道的，看他手上拿着刀，还以为他才是绑匪本人。

糙汉子操控车子，极力摆脱身后追捕，没想到为了这次抓捕，安全局连协会的人都委派来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趟这趟浑水了。

“该死，她到底拿了什么东西？”

糙汉子一边骂娘，一边控制车子转弯，期间还得安抚他老弟的情绪。

在他即将冲出包围圈之际，一枚子弹划过，车轮子被打爆，整辆车子不受控制。

前方一辆大运货车正疾速驶来，糙汉子最后说了一种植物。

前方大货车猛打方向盘躲避，发生侧翻，车上货物倾倒，张拾一当时眼前一黑。

耳鸣回响，意识慢慢恢复，眼前支离破碎的汽车，夹杂警笛声不断。

路面车灯越发清晰，他看清了倒在血泊中的男人，一张周正的脸庞，鼻高口阔，两耳端正，眉宇间英武之气逼人，好一张帅脸。

不正是他自己吗？

这是我，那我是谁？

……“血压下降70/40。”

“再来500ml血备着。”

……他隐约听到非常刺耳的“毕”叫声，随后是一排模糊光晕。

手术很成功，结束了他失败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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