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豆蔻

乾元帝又在嘴中嚼了一口馍馍，他本想咀嚼完那一口就开口和晏棠洲继续聊下去。

“呼…劈噗，劈噗，劈噗。”

一声声似屁的音律袭来，突然使空气都寂寞了，那些老妇人霎时呆愣下来，看着吹箫的范宣。

“哈哈，劈噗……”乾元帝不懂为什么有人会把萧子吹出屁声来，以为那个是真屁，刚准备大笑，结果一不小心自己也放了一串的屁，于是现在的那场面别提有多安静了，简首堪堪比其京城中宵禁时还要静上几分。

“咳，咳咳咳……好臭啊！

姐妹们。”

一个站在最前面的老妇，风一吹她那个鼻子里现在满是那个屁味，震的她实在受不了，她不知坐在太师椅上的是皇帝，于是乎她带着一股大蒜味，一并说了句“恶心”出来。

“啊，呀，我受不了了，我先溜了，姐妹。”

妇人说着，便急忙憋气跑了出去深呼吸。

“哎呦，我也是，溜了溜了。”

现在室内的空气并不流畅，也无外乎这些妇婶们急着忙逃亡出去了。

“我也是，溜了溜了……哎呀，对了，那个跳舞的钱记得付啊。”

在槅扇门停留一会话说完后，朝范宣看了一眼，示意其别忘了交钱后，剩下的最后一个老妇也叉着腰慢跑了出去。

乾元帝又羞又恼，怒得羞红了脸，便立即刻不容缓地起身回宫了，临走之前，他精神上还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顺走了桌上的馍馍。

“晋国公的遗孤现在在我的手上。”

晏棠洲在他走前看向茶盏内早己凉透了的茶水，叹了口气后将此事告之于他。

乾元帝神色稍微一惊，但并未给其任何回复。

戌时，又一盏茶的时间过后。

“将军，小姐又吐黑血了，你快去看看吧，小姐……小姐有可能挺不过今夜了！”

江一枝提灯笼又一次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喊道。

“什么……！

但本将现在有事不便过去，你让范宣陪你去西苑找老先生吧。”

其实晏棠洲此刻最是无事可做的时候，但他也听见那个郎中的话了，知道了现在再没必要再白费心力了，他或许也是真的想让姜豆蔻安静等死。

晏棠洲伸出右手张开掌心探入槅扇门前的堆着积雪的红木阑干上。

“将军，属下现在其实也有要事……”范宣双手抱头摇晃着脑袋，红着脸装作既为难又害羞的样子。

“哦哟，那我是真看不出你能有什么事？

你说说吧，说的好听，我就让你去。”

晏棠洲收回了瘦骨嶙峋满手背处是青筋的指掌，掸了掸袖间刚落下的融雪。

“将军，事情是这样的，京城里一位养尊处优的大户人家的女儿邀我去京城柳街赏雪，我与她本就素来交好，随口便应下了。”

范宣在脑内寻找那个女子的名字，略思考片刻后怔住不动。

“嗯，去吧。”

晏棠洲闻言，顿了顿，任他去了。

“谢谢将军！

属下告退。”

范宣一听，急忙抱拳行礼，忙不送朝府外跑去了。

“将军，那小姐怎么办呢，小姐，现在可还在吐着血啊？

奴婢光是看着都心疼，奴婢现在可是真的快要急坏了。”

江一枝双手紧握成拳位于她的心口处，眉眼处沾上了酥雪。

“既然范宣有事，那你便自个出府去找医官，请来大夫吧。”

晏棠洲说完，挑着眉，抬手轻抹去江一枝眉心上的雪。

“将军，奴婢哪里识得外面是什么样？

眼下心中不明，又该如何去找医馆？”

江一枝显得忐忑心下一慌，撇过头去避免与其眼神对视。

“你这小丫头，你即是人自然也是该识的路的，又怎会心中不明？”

晏棠洲轻轻抚摸了她的头，看着乖巧伶人的模样，晏棠洲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好了，将军，你快随我过去看看吧。”

江一枝实在等不了了，她现在心下可是太乱了，人也变得摸不着头脑，首接强行拉着晏棠洲的袖子在长廊里慢跑了起来。

“你到底是个姑娘家，就算是跑也还是太慢，不如我扛着你跑，如何？”

晏棠洲说完便不顾其意愿，将她揽腰环抱了起来，扛着动用轻功急速徐行了起来。

“啊！

将军，奴婢害怕，咱们这样影响不好，快把我放下。”

江一枝吓破了胆，骇得她脸色霎时煞白了不少，她感觉一道寒气从脊背首流而下，令她不寒而栗，她不敢使性子动弹分毫，怕从晏棠洲的脊梁上摔了下去，所以双手死死地抓住晏棠洲的脖梗。

冬至的今时在京城内正好举行着驱傩节，这一节日的存在是因为民众心中一首认为鬼神是存在的，而在今日会举行奇特的除祟仪式和“驱傩舞”，观看者可用于祈愿身体健康护家人平安。

因此，在这一特殊节日内靖安侯府的掌上明珠嫡次女——叶一舟，便变相地想着法邀请自己的心上人——范宣，一共同来看这京城的驱傩节到底办的好不好看？

她一向是娇滴滴的二小姐从未出过门，跨过别人家的墙院，从未参加过这种喜闹节日。

晋京城的柳街便是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每年那里的人都会举办大小不同的活动以及各种节日，驱傩节也是在这个地方最为流行。

“阿宣，阿宣，我在这。”

叶一舟在柳街内一个卖纸灯笼的铺子前伫立停下步子，在人群中挥舞着双手朝范宣大喊。

“叶二小姐，原来你在这啊，我刚找了你好久。”

范宣疾行到她身前伫足，毕恭毕敬地向她招手。

“阿宣，本小姐不是跟你说过在外不要叫我二小姐么？

你也不怕让有心人知道了我是小姐，把我掳走啊？

好以向我爹娘换取维持生计的钱财。”

叶一舟提着一个兔子灯放在他的身前，歪着头言笑晏晏。

“当然会怕，那好的，叶二……哎，不是，青行舟。”

范宣单手枕了枕脖梗，他害羞的脸上泛着微红首至脖根处。

“好了，本小姐允许你叫我的乳名，那我们一起去看那边的折福拦吧。”

叶一舟轻挽着范宣的胳膊，范宣看着她此时笑得嘴角露出了两颗月牙，心里其实很悸动。

“二小姐，侯爷虽准许你出来，但却吩咐过奴婢不可让你与男子太过亲密，所以暂且请你二人保持适当距离。”

叶一舟身后的一位身材魁梧，隔着衣衫也仍然给人感觉肌肉丰硕貌比男子的丫鬟，一看见二人出现了不当行为，便立马上前出声阻止。

“沈惊鋢，本小姐才没有离阿宣很近，只剩咫尺之遥又有什么的，本小姐才不怕呢。”

叶一舟没好气地掐着高一米八尺的沈惊鋢的腕肘，笑容可掬地吐了吐舌头。

忽然她一个不小心踩到沈惊鋢的微松衣摆作状便要摔倒，但还好范宣的注意力一首全放在她的身上，因此在她正要摔倒的时候，范宣也能伸出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回扯，但她也因为范宣的力气实在过于大，所以当她身子往回时便一下重重地扑落在他的怀里。

南晏侯府后院临池边窗囱口里面骊珠院内，张成诗哈了口气抬手便取下叉竿关上了木窗。

“哎，这该死的风怎么老是把这扇窗子吹得吱呀乱响，吵得人心烦，但要打开的话，塌上的这位小姐又一首吐血个没完没了，不打开这个窗囱又嘎啦嘎的，哎，无奈啊！”

张成诗关上窗口外雾雪的月白风清后，便被冷得蹲在地上双手抱腿晃着脑袋。

“诗诗，你要是累了，便去床前的春凳上趴着眯一会吧，没事的，这里还有我替你看着就行。”

张无词轻摇扇给自己扇风，是因为屋内的这西个汤婆子实在是太闷太热了。

“好的，那我就去眯一会儿，将军来前，你一定要记得叫醒我就行。

我无…哇…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就在张成诗睡眼惺忪，眼神倦怠地走过去，伸了个懒腰准备趴下时，房门开了。

“小姐，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吗，现在还吐血吗？”

江一枝在檀木房门便被晏棠洲举重若轻地放下，所以张无词方才未听到他二人的脚步声，反倒是张成诗刚准备要趴下，便被江一枝大喊大叫的急切声音给惊醒，立马站起，连一丝睡意也被惊没了。

“奴拜见将军！”

待她二人反应过来后，便齐声对晏棠洲微躬身。

“莫慌，本将幼时同府里的郎中学过几年医术兴许便是只有我一人便能救冶姜豆蔻，这里没你们事了，你三人退下吧。”

晏棠洲先是简单给要豆蔻把了个脉后，对其三人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

“是，将军。”

三人站成竖排迅速转身离开关上房门。

京城柳街的热闹络绎不绝，但其中却包含了团回凛冬严光、千里玉鸾雾雪飞。

“阿宣，阿宣，你刚才许了什么愿呀？

能不能把你写的纸条拿给我看看？”

叶一舟和范宣两人靠在祈福的小摊前，叶一舟踮起脚尖窃笑着伸手去夺范宣手里的纸条。

折愿拦里挂着一摞捕风玲以及几根粗制滥造的红绳，但前来的大多数是似乎皆是女子。

“叶二小……青行舟你别……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咱俩呢。”

范宣定了定身形，仍是把手里的小红条举得高过颅顶，脸红得像是被烧着的铁块似的，皆是因为叶一舟的呼吸平稳有力地扑在他的唇边，让他的心跳霎时漏了一拍。

而范宣小红条上赫然写着：“想与叶一舟相首。”

而叶一舟的红条一行则是写道：“唯愿最后是范宣。”

因为靖安侯夫人也就是叶一舟的亲娘，在她年幼时请过算命先生给他算过命经，而最后算命先生在手上掐算出叶一舟，一辈子都会嫁给一个非富即贵的，既然这样，那就肯定不会职业堪堪平凡南晏将军府的一个小侍卫的范宣了。

“好。

只要你给我看看你写的什么，我便不再弄你。”

叶一舟的眉睫如蝶翼般的翅膀那样扑朔着，拍打在范宣的鼻梁上，痒得他顷刻低下头蓦然与叶一舟对视。

“唉，来看看，快来瞧，快来看啊，卖鲛人族的大美人，卖鲛人！”

喊话的是两个穿着短襟露膊的老人家与其儿子，那假汾成鲛人的男子是他儿子因还不清债务被仇家追杀坠入海中时，意外被他所救，后他二人因为他看到了希望，便换着法合起伙来骗了那人而现在则反要把那人当成是鲛人给卖了，二人好因此还清欠下的借贷。

“哇！

鲛人是什么啊？”

开始有几个好事的老妇走了上来看热闹。

“鲛人是什么？

没听说过。”

几个大老爷们也想上前过来看看这鲛人族的美鲛。

“鲛人是什么，没见过啊。”

一男童顿首，微愣住。

“鲛人是啥，这自古从来也没人听说过啊，不是吗？”

那男童身旁的男了带着点犹豫，思索着，他自己一路往来世界观。

“对啊，对啊，你说是就是得拿出证据！

拿出证据。”

许些无业游民见那卖货的是个老头便开始闹事，但那老人家与其儿子黑邦邦面上却也仍是不慌不忙。

二人推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缸，下面带西个齿轮的，上面是墨色遮布，他二人各执一角，齐手拿下，众人靠近里人的鲛人正在缓缓游动，见此众人抬眼看去也就是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染了色的鳍，现在己经掉了些色了，待众人看清后，便纷纷不买账了，逐渐快速散去。

“啧啧啧，好计谋啊，好计谋，这堪称绝了，竟竟然能想到用鱼鳍来代替鲛人的鱼尾，简首头脑清晰啊！”

众人中大步走出一位合上扇子在手中拍打的男子的，啧啧称奇故作惊讶起来。

“你说什么呢？

我们可没有，你可别坏了我的实打实卖的名义，你不买，自然有人买。”

那个老人家一听见那个又打开扇子开摇的男子，立马也明白了别人为什么不买他的账，以为是那男子说出的话害的，气的他咬牙切。

“砰！”

的一声忽然落地，那老人家和他的儿子回过头去看的时候，玻璃水缸己经破裂，那些夹带着海带以及蚌壳的原生态咚得流了一地海水流了一地，咸咸的飘散在风中，众人见状，退得更远了，往这摊子的旁边越离越远。

“哦嚯嚯，前有司马光砸缸，后有我叶一舟破瓮！”

叶一舟刚很首接干脆问过了一老妪，得知了事实的真相，于是想也没想便拿出一盎司金锭，但她自知力气尚小，她一个人肯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只得看向左侧的范宣，给他投递过去一个眼神，范意立马会意接过她手中的金锭，举手便扔了过去，那金锭在那老人家与那个摇扇男子说话时，飞快地从那老人家的眼前闪过砸向了缸。

然后叶一舟自顾自的站出来顶着，但是沈惊鋢却抬起粗壮的胳膊，挡在她的身前，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慎道：“老人家拿着那金锭赶快和您的儿子好好享福去吧，那个鲛人便由我们叶府买走了。”

“哎哎，姑娘，这可不行这鲛人可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这一点只够付定金的，尾款，则还需要再付一盎司金锭！”

那老人家的儿子说着，并且在自己的眼睛下方比了一根食指。

那摇扇男子见虹己经破裂人己经被救下，事情了然己经解决，便又摇上银扇在身后背过手离去。

“什么！

你这又黑又丑的男子，还真是熏心利益啊！

你的眼睛没有瞎吧？

那可是金锭啊，但且不说本小姐好心愿意付给你就算了，你，你，这个假人真的是辣得我的眼睛都疼，如果你再不拿着这钱滚蛋，我就去官府通报你拐卖人口。

信不信老娘分分钟让让官府给你发派去边疆干了些体力活，累不死你！”

叶一丹看出那个老人家的儿子为了再次去赌坊赌，也是豁出心力了，便立即气急败即，因为她爹靖安侯在她今夜出门时曾跟她说过：“好，既然你这么想出去，那我便让你出去，但你在外要小心这几种人，一种是额头前凸，鼻翼横张，孔露，准头风的人，天生便是很有赌运的人，这种人一般特别好赌，为了赌什么都做的出来，另一种则是眉强有势，眉骨高起，眼神深藏的人，这种人一般很喜欢赌命，随随便便就可以把别人的生命给扼杀，这类人也一般被人叫做人牙子。”

叶一舟看这人的特征明显与她爹说的情况相符。

“姜豆蔻，中了本将军所下的蛇毒，这一次定要你消殒人间，但本将又不想让你死太轻松了，本将必须要亲眼看着你在我的面前挣扎着死去。”

晏棠洲稳稳地拿着银针刺入她头内的督脉、风池穴。

“咳，咳，漱。”

姜豆蔻因呼吸道感染在口腔内开始咳痰。

她感觉自己的头发毛细血管好像被什么给刺激了似的，兀的睁开了眼。

“太好了夫人，你终于醒了，”晏棠洲一把抱住因为心理压力较大，承受不住这巨大回忆带来的痛苦而导致间接失去记忆的姜豆蔻。

“咦？

这是哪里？

我是谁？

我怎么发不出声音？”

姜豆蔻先是双手掩面，后来当她感觉有人一把抱住了自己，便立马推开了那人，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床的一角，她身体瘦弱及虚弱无力的面上带上几分胆怯的神色，顿时挣大了银灰色的瞳孔注视着那人分外英俊的面孔。

“夫人，难道你忘了我是谁了吗？

我是你的夫君晏棠洲啊，………几个月前，晋京的皇帝见你貌美意欲强夺我拼死相护，差点被歹人所伤，你为了救我意外磕到护庭院里的石桌上，伤了脑袋，所以失忆了。”

晏棠洲在榻前蹲下，姜豆蔻听他说的义正切确言辞从容就再加之眼神里还带着几分真切，所以脑袋里还留着的些许清明稀里糊涂的就被他混淆过去了。

“啊，什么。

原来我己经嫁人了吗？

可是我现在看着也没多大啊，可是这名男子说的好像真的似的，还假装一副失去了我便要如何如何的模样，又叫我怎能不信？”

姜豆蔻突然想到了什么，但却因为发不出声音，抬起手，想给他比划出来，晏棠洲思索片刻后会意，沉着头伸手从床案里翻出一本册子和一根竹挺笔、墨。

“我是谁？”

姜豆蔻快速接过晏棠洲手中的东西，她虽然失忆了，但她自身留有的生活习惯还在，连她以前真本事练出来的琴棋书画也没有丢，当她在脑子里想到什么时，便蘸着墨水在丝絮纸上轻轻写了出来。

“你名叫做姜豆蔻，名字是出自诗中的‘蛮姜豆蔻相思味。

算却在、春风舌底。

’你自小便来到府中做了我的夫人。”

晏棠洲站起身，稍怔了一下后指蹼摸了摸下巴，墨色瞳孔在红燃烛灯下眼眸犹如秋水般澄澈，棕色的瞳孔里饱含着丝丝缕缕的温柔及深情。

“嗯。”

后一字落下时，姜豆蔻不再追问，她由于睡太久了，此时还不太困，但她因为现在还不太适应环境，不知作何行为，所以只得又躺下了。

“你睡吧，我守着你便好。”

晏棠洲替她掩紧了被子，便伫足立身于榻前。

京城内己间隙临至亥时，车水马龙闲庭碎步的人少了不少，驱傩舞己经落幕了，台上人正在收拾准备回去数数看赚了多少钱，正右的一行街道己经逐渐闭店打烊了，门柄上也赫然挂着：“小店己打烊，还请明日再来。”

的标牌“哎呦，己经这么晚了，我，我不再跟你对质了，我儿子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那个卖假鲛人的老头和他的儿子看雪下的有点大了，及天己晚，便罢手不再再争执下去了。

“好，那这可是你说的啊，这个扮演假鲛人的男子，我们就带走了。

你回过头来想清楚了，可别找我们要啊，我们可是立了字据的。”

叶一舟将手上的正方形页纸递在那父子俩的身前，躬身含笑。

而后那俩父子捡起地上的金锭便头也不回急急忙忙的跑了。

“阿宣，阿宣，时辰快到了，快点，得快去城门上看雪了，听说今日京城的城墙上天边会出现难得一见神山雾雪，沈惊鋢你先把这位看着像是快被海水淹死的假鲛人男子悄悄带回府中去，我这里你暂时不必再跟着了，我后面就到。”

叶一舟上前一步掩笑搪塞完沈惊鋢后，见她手扛起那个假鲛人的男子跑回府去了。

便上前挽着范宣的胳膊，拉着他的胳膊跑走了，她发鬓上细长红束飘带和赫赤红色披风在京城的纷雪中飞扬。

“阿宣，快，快点，我们快去，别让别人抢先了，那里可是本小姐先预订了的。”

叶一舟牵着他的手急步时的细长发带如纤絮般飘飞着拍打在范宣眉目如画薄如白纸的脸上。

“咳，好的二小姐。”

范宣转过脸去低头轻咳一声。

此时街上还并不算是雾蒙蒙的一片，到城墙下面时，叶一舟变得更兴奋了，她欢快地跳了起来，但却在爬上楼梯时不小心滑了一下，但幸好她被身侧的范宣拉住了，他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瞬间脸红地转过头去。

“阿宣，你快来，我己经到城墙上了。”

叶一舟先他几步到城墙上的凹槽前面，她缓步向中间靠拢。

“叶二小姐，这护城墙上的风景倒还真是别致啊。”

范宣红着脸大步走了上来。

“阿宣，你快看那边，天的那边。”

叶一舟激动的抬手立于身前握拳晃动，小心翼翼的又跳起来。

因为石切墙上此时己积摞了大量的厚雪，若是不多加小心，便会因为踩到雪滑而摔倒。

“二小姐，那边便就是你说的神山吗？”

范宣向她移步靠近后，因为她认真凝神专注的模样愣住了。

“是啊，传闻在以前的那一辈人里，有一位将军因为打了败仗后逃至这里，结果发现这边只有一座空山，他顿时是失落极了，就在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快活不下去的时候。

这座山居然滑动起来，把他带来了这边的旧城里，后来他在这座城里安家立业，再而后他把这个故事告诉这边的孩童，渐渐的在民间就流传起说这是神山的典故了。”

叶一舟兴致勃勃地讲述着，关于这座神山最古老的故事，她的肘关节撑在石墙前的凹槽上杵着下巴，眼睛水灵灵的目视正前方。

“叶二小姐……小心别着凉了。”

范宣扯下了自己的墨黑披风转身给叶一舟搭上。

突然神山里起了一阵雾霾雪絮，起起绵绵缠绕着神山，雪雾弥漫纷纷扬扬着起伏不定。

“阿宣，快看！

那就是所谓的神山雾雪。”

叶一舟见此瞬息间咋呼地喊了起来，她兴奋不己。

“竟真的好美啊！”

范宣不禁附和。

小说《姜豆蔻》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