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腥

宋沄立刻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我。
女人对女人的直觉很敏感，宋沄眼里明显有敌意。
她笑着问秦肆：“你们认识？”
秦肆不知道又发哪门子疯，只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不说话，唯恐天下不乱，宋沄不误会。
我放下沙拉，朝他笑笑：“小舅舅，好巧，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您。”
“小舅舅？”宋沄挑眉。
我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自己跟周景辰还有秦肆的关系：“不打扰你们约会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宋沄得知我结婚了，还是秦肆的外甥媳妇，眼底的戒备和敌意顿时一扫而空，顾盼神飞。
我转身就听到她嗔怪：“你怎么不早说她是你外甥媳妇，害我吃醋，太丢脸了。”
秦肆笑：“看一眼也吃醋？”
“讨厌~你那是看一眼吗？她挺漂亮的，你一直盯着她看害我误会。”
“漂亮吗，没觉得，没你漂亮。”男人眉眼蕴着笑意，给人一种深情的感觉。
宋沄脸红，心里小鹿乱撞，但她没那么好糊弄，托着下巴看着秦肆。
“小周太太怎么会做这种工作？”
是啊，周家再不济儿媳妇也应该是被人伺候，而不是伺候人，不会有人相信我缺钱，甚至到卖的地步。
“有病。”秦肆说。
宋沄一愣：“什么？”
秦肆：“她妈有病，疯了。”
“这样啊，那还挺可怜的。”宋沄有些讪讪。
同事从洗手间回来了，我去忙别的桌，没有再关注秦肆，连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正想着秦肆这会儿是不是在和宋小姐翻云覆雨的时候，手机响了。
一条短信，简简单单地两个字：过来。
我打车赶到别墅，秦肆正站在落地窗边打电话。
看到我来了，朝那头说了句“我还有事，明天再说”就挂了电话，然后意味不明地睨着我：“兼职？”
“嗯。”
“薪水多少？”
“一天两百。”
秦肆讽刺：“这就是你说的努力？”
“当然不是。”我走过去，圈住秦肆的脖子，挂在他身上，“我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不好吗？免得不小心打扰了你的好事。”
“你倒是懂事。”秦肆勾唇，“去洗澡。”
我朝浴室走，秦肆跟了过来。
“一起。”
花洒淅沥沥的水声是冲撞最好的伴奏，飘满蒙白水气的狭窄空间里，紊乱的呼吸让磨砂玻璃也蒙上了一层白雾。
秦肆的动作带着一股子凶狠劲，搞得我毫无招架之力，好在他手臂紧圈我的腰，我才没跪。
秦肆嘲讽：“没吃饭？晃什么？努力不是光靠耍嘴皮子就行的。”
后来我耍了一次嘴皮子。
秦肆被吃的嘴软，终于不再冷嘲热讽。
事后，还给我转了十万块钱。
看来他很满意我今天的表现，给钱给的很爽快，也比以往都大方。
我喜上眉梢，秦肆却忽然不爽：“忘了你欠我两百万，退给我，从两百万里扣。”
“不带你这样的，给都给了，怎么还要回去，转来转去还要扣手续费，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下次再从两百万里扣。”说完我忙转移话题，真诚道，“谢谢你借我钱。”
“多做少说。”
“你……和宋小姐是不是定下来了？”
“怎么，你介意？”
秦肆把我曾经问过的问题抛给我，但我跟他怎么能一样，别说介意，我连膈应的资格都没有，我只会成为被介意的。
“我只是想小心点，免得给你添麻烦，而且，你有了宋小姐说不定就不需要我了。”我很注意分寸的试探。
秦肆一手夹着烟，一手抚摸我的腰背：“她传统，不喜欢婚前行为，就算在一起，也要等结婚。这种事，你才是专业的。”
我趴在他怀里颤：“再专业也要你喜欢才行。”
秦肆忽然又来了兴致：“收点利息。”
“不愧是资本家，见缝插针地睡回本。”
秦肆拉着我的手凑过去，嘴上说着：“缝是真缝，但你确定这是针？”
他一本正经的骚话，很蛊人。
我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既然是利息，没有让你出力的道理。”
秦肆躺收渔利，吃饱喝足，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今天还去上班？”
天已经快亮了。
“嗯。”
我起身穿衣服，西餐厅上班时间晚，回去还能眯会儿。
秦肆这时接了一通电话。
这个时间，显然是有重要的事。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秦肆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一沉：“知道了。”
秦肆收起手机，点了根烟。
我整理好衣服，隔着青白的烟雾，撞上他的视线：“怎么了？”
秦肆说：“宋家在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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