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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宠的公主得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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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推荐《受宠的公主得和亲》,讲述主角赵谦赵晚竹的甜蜜故事,作者“赵谦”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我六岁那年,不知什么原因跌进了冷宫边上的荷花池。醒来之后,我失忆了。好在,身边的人记性都很好。他们告诉我,我是当今皇上赵谦最宠的五公主赵晚竹。于是,我过了十年皇宫小霸王的日子。十年后,身边的人又告诉我,我该去匈奴和亲了。至于原因嘛,得宠的公主得和亲,这在我们大晋是传统!......

《受宠的公主得和亲》精彩内容


我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更真诚些「再说了,贤妃娘娘不是说了么,那拓跋毅兴许不比状元郎差,指不准他就是儿臣的良配呢。」

这话里话外的既还有着对这门亲事的不满,但又恰到好处地透着些娇憨任性的期待。

闻言,赵谦的神色才稍稍放松了些。

看着他一口接着一口吐浊气,却不好发作的样子,可比跟我那个三姐小打小闹让人心里爽快多了。

毕竟,暗暗地拿针戳人,被戳的人不觉着疼那还有什么意思?

「那拓跋毅……」赵谦动了动唇,踟蹰许久似乎还是没找到合适的措词,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你若还有什么不顺心的只管来找贤妃。」

我就知道,我和赵谦终归还是没能吃上那顿原本就不该存在的所谓午膳。

毕竟,赵谦对我的宠爱永远只停留在物质满足和娇宠放纵上。

吃穿用度,无论大小,只要有好的,都是紧着我的永乐宫来的。

当我的姐姐们正在为学琴棋书画而叫苦不迭时。

我却将一条长鞭舞得虎虎生风,满宫里撒欢撒得像个没人管的野孩子。

嗯……这个像字,我多少用得有些僭越了。

我那三姐姐赵蕊儿只记得她第一回因为没能遂了心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因为她也想像我这样请了专门的师傅来尽教些舞枪弄棒的东西。

可奈何,她的父皇宁可放下繁琐的国事把她抱在膝上一口一口的哄着她吃饭,也不肯松口答应她。

毕竟,若是学了那东西,沾染了乡野江湖气,但凡是个正式场合都是能不露脸就不出现了。

皇家颜面呵,不是说丢就丢得起的。

要不我说,赵蕊儿还是不懂呢?

赵谦想给她的高高在上的,受人尊崇的公主身份,而他想给我的,只是他自以为亏欠我的自由。

谁让我顶着一张越长越像安阳公主的脸呢?

掐指一算,今年已经是赵谦登上皇位的第二十二年。

这时间本已经足以久到他自己这皇位到底是哪里来的了,这种时候,我这张脸瞧着该多让人糟心啊。

当年,先皇和太子在春闱狩猎时突发意外,先后离世。

刚显盛世之像的大晋朝顿时陷入了内忧外患的困顿之中。

先皇四位成年皇子中,原本太子继位毫无争议。

可如今储位空悬,要从余下的三位皇子中再选一个出来,却着实让人有些为难了。

偏生这个时候,一直想要开疆扩土的匈奴单于拓跋宏在边境蠢蠢欲动,数番侵扰。

关键时候,是安阳公主主动站出来自愿去匈奴和亲。

正这一举动,让困局顿解。

那让人头疼匈奴人,转瞬间却成了原本胜算最小的四皇子赵谦能够顺利登上皇位最大砝码。

这种时候,谁还管得了已近天命之年的单于拓跋宏和如花似玉的安阳公主站在一起——

那画面属实有些违和了。

赵谦这皇位啊,说白了就是拿他自己的胞姐的终生幸福换来的!

可平日里,沉默寡言,待下宽和的皇帝,只因为自己的二皇嫂一句「弟凭姐贵,算得上是古往今来独一份了」,他便冷冷下令,让人直接连根拔了她的十根指甲。

这手段,岂止让人胆寒?

宫里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啊,这二十来年伺候下来,谁还能不知道皇帝的逆鳞究竟在哪儿?

只是啊,旁的人只要在赵谦面前不提,不说,不讲起那段往事也就是了。

这是到了我这里,真的是有点为难人。

这么一想,赵谦想让陈公公悄悄把我淹死在荷花池里,也就是想图个眼不见心不烦而已。

呵呵,我是不是倒该谢谢他。

他想要捏死我,就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可他非但突然收了手,还大发慈悲地给了我一个受宠的公主的虚名。

有了这个虚名,哪怕我远不如真正的五公主受人待见,阖宫上下谁也拿我没辙。

当初,王才人难产死后,赵谦后宫里一众嫔妃为了能将小公主争取到自己名下抚养,这扯头花,撕头发的,可没少用手段。

可那小公主不争气啊,还没等到个富贵的新娘亲,就自己先咽了气。

可六年后,面对我这从天而降的五公主,这些嫔妃们却没了当年争来抢去的热情。

我又偏生命硬,被推进荷花池淹都愣是没淹死。

兜兜转转之下,我成了时隔六年后“死而复生”的五公主。

皇帝撒下的谎,哪怕是弥天大谎,又有谁敢揭穿呢?

其实,我一直挺纳闷的,这么多年来怎么就没有人好好想过一个极其浅显的问题:

一个人怎么那么容易说失忆就失忆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一直都是记得的。

记得我自己是安阳公主和拓跋宏的女儿,我的匈奴名字叫拓跋晚儿。

我为什么会和安阳公主有七分相似,自然是因为那是我的亲娘啊。

只怪我娘当年太爱他这个弟弟赵谦了。

因为怕她这个胆小懦弱,又敏感多疑的弟弟在当时波谲云诡的环境下难以自保。

实在没有更好的法子的她干脆把心一横,把自己作为赌注给押了出去

我娘确实赌赢了。

毫不起眼的四皇子赵谦摇身一变成了那让人三呼万岁的九五之尊。

可是,我娘又赌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她太高估她这个弟弟对她的感情了。

我记得小时候,娘每每受了委屈,就会抱着我一边偷偷抹眼泪,一边给我唱中原的小曲儿,讲讲那些中原的风光和故事。

这个时候,娘亲原本很好看的眼睛里仿佛落了星辉。

那一闪一闪的都是希冀和期待。

我娘轻轻地抚着我的后背一遍遍地同我讲

「我的好晚儿,我们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等你舅舅再长大些,等他再大些就会来接我们回去了。」

「你舅舅前些日子来信了,已经有了两个女儿呢,可他说,他还是最喜欢你这还没见过面的小外甥女。」

「都说外甥和舅亲,我怎么瞧着你同你小叔感情也好,若是被你舅舅知道,他该吃醋了呢。」

我娘和我讲了那么多,可她却从来没有告诉我:

我这个舅舅,狠下心肠来,会直接要了我这条小命!

其实,我爹待我娘不差,甚至可以说是顶好的。

可女人在匈奴地位算不得太高,赵谦后宫里的那些妃嫔们或高或低的还能有个位份。

可我爹的身边多得是可以当做物件一样随意送来送去的女人。

我娘是大晋的公主,也是我爹亲封的阏氏,自然不至于落到那般境地。

但,就算是阏氏,我爹也有五位。

除了他的原配大阏氏,其余三人虽不是一朝公主,却也是周边臣服部落首领的女儿或妹妹。

那些部落和大晋不能比。

可却胜在和匈奴离得近。

大晋再大,在部落和部落起冲突的时候也不顶用。

匈奴人彪悍,不但是男人彪悍,女人也彪悍。

所以,我爹那几位阏氏争起宠来,虽不会使大晋后宫里嫔妃那些勾心斗角的小伎俩,却是更加磨人的。

我娘因为吃不惯匈奴的食物而吐得脚步都虚了时,她们会不咸不淡地来一句「哟,妹妹这是又怀上了?不然这种狐媚样子做给谁看?」

我娘因为骑不惯烈马摔了下来,她们又会大肆嘲笑「小心花了你的漂亮脸蛋。」

因为匈奴话说得不熟,我常常被人指着喊「这是哪里来的野孩子。」

这种时候,除了捂住我的耳朵,我娘也做不了更多了。

毕竟,那些人做这些的时候。甚至都不会避讳我爹。

因为匈奴的男人从来不操心女人间的这些小事。

对于我爹来说,每月在我娘的帐篷里多住上几日便已经是最大的偏宠了。

而我娘呢?

别的苦,别的累,她咬咬牙就撑过去了。

可她也没有想到,她嫁过来还不到六年,我爹就因病去世了。

按着匈奴人的习惯,除了嫡亲母子,老单于的女人会如财产一般会由下一任单于继承。

而下一任单于,可能是老单于的兄弟,也可能是老单于的儿子。

甚至有可能是在部落斗争中胜出的另一个首领。

这种时候,便是有着阏氏的身份也不好使了。

当听到我爹的一位阏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告诉我娘,新任的单于十有八九会拿老单于的孩子来祭旗,以树立威信。

本就处在崩溃边缘的我娘再也绷不住了。

她连夜带我逃了出来。

而在那举目无亲的匈奴,唯一对我们母女伸出了援手的是我爹年幼的弟弟。

从血缘上来说,他是我的亲小叔。

可如今荒唐的是,作为新一任的匈奴单于,他和我刚刚定下了婚约。

是的,我的小叔拓跋毅如今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

我没有感受过我娘总说的舅舅疼外甥女。

不过,小叔应该算是顶疼我的那一个了吧。

他会在我和我娘受人欺负的时候,帮忙把那些人都给赶跑了。

他也会随手摘个狗尾巴草编个蝈蝈儿逗我玩。

他更会把我抱在马背上驰骋,当草原的风在我耳边呼呼刮过,我觉得我整个人仿佛都跟着马儿飞起来了。

这大概也是我整个童年时光里,实在为数不多的快乐了。

印象中,我那个小叔是个像雄鹰一样的男人,他那爽朗的笑声常常震得我耳膜都发疼。

唯一能让他发愁的人,好像只有我娘。

我娘想从匈奴逃回大晋的时候,小叔拓跋毅是她唯一能够求助的人。

可那个时候,我爹刚刚去世,那空了的单于之位,按理说,我小叔是极有可能争上一争的。

不过,他只是问我娘「你想好了,非回去不可吗?」

我娘坚定的点点头。

小叔又问「无论新任单于是谁,你都要回去吗?」

我娘仍只是坚持点着头。

小叔的眼神似乎暗淡了一下,他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那天夜里,他就带着我和我娘跑了出来。

如果没有他的一路护送同行,别说是从匈奴回到大晋了,一走出驻扎的帐篷区我和娘说不准就成了野狼的腹中餐了。

要把我们两人送回来,苦头吃得最多的,肯定只能我是小叔拓跋毅。

而那三个月里,我听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

「你们中原的女人太麻烦了,我将来绝不要娶!」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我凤冠霞帔坐在喜床上等着我的心上人来掀盖头。

可那喜称一挑,眼前的男人分明就是我记忆中小叔年轻时的样子。

我一脸地不可思议「小叔,怎么是你?」

他更是怒不可遏「胡闹,简直胡闹,都说了啊,我不娶中原女人。」

我知道我这是在梦里呢,如今的小叔肯定早不是梦里那般模样了。

可我就是无力摆脱这个梦境。

因为那梦真实得呀,我都能清楚地感觉到,背后渗出来的层层的冷汗。

好在,今天整个皇宫都很闹腾,我宫里本就不太懂规矩的宫女们一直叽叽喳喳的。

这让睡不太安稳的我总算醒得不太晚。

毕竟,今天注定是个热闹的日子。

一来,匈奴单于拓跋毅要带着他的使臣团来赴宴。二来,宫中还发生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而这两件事,有一桩和我还算有那么一点关系。

原来内务府拿着我的嫁妆清单,去国库里一一点算整理的时候才发现,国库里似乎少了两件东西。

旁的也就算了,主要那东极宝珠居然不见了。

整个内务府都差点吓得都尿了裤子,一波波的人拿着记录的小册子来回的对。

最后,还得是贤妃娘娘出手。

好在,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原来上一回国库里进东西的时候,不少东西都挪了地方,按理说,无论多细微的变动都得记录在册。

可不知是不是当值的太监过于粗心大意,还是中间出了什么纰漏,总之就是少记了两件。

虽说犯了错的太监肯定是免不了要领一顿板子吃了。

可这件事情最倒霉的却是原本没多少存在感的皇后娘娘。

宫里这些大小事务原本都是皇后娘娘挂着名,但由贤妃娘娘掌着实权,这么多年了也算相安无事。

可前段时间贤妃小病一场,不过是一时半会没有没有顾上。

这差错,偏生就出在了那段时间。

皇后娘娘不如贤妃之说,宫里传了早不止一天两天了,这事儿一出,这风言风语好像又有些压不住了呢。

与之相比,冷宫附近走失了一个洒扫的仆妇,还兴师动众地满宫找,这多少显得有点小题大做了。

就连才进宫一年的小宫女都忍不住犯嘀咕「宫里少了个人,多半便是死在哪个角落了呗,宫里的人,尤其是女人进来不易,出去更难。」

「这点小事还需贤妃娘娘劳心,这些人未免太没眼力劲了。」

我心里一下子平衡不少。

我只是睡得不太安稳罢了,贤妃娘娘却是忙得脚不沾地啊。

可她今天就是再忙,我也得去找她呀。

我的事儿能不能成,可全都指望贤妃娘娘了呢。

所以,为了一表我的诚意,我还在我这宫里一屋子的好物件里特意寻了一个特别的给她作为礼物。

「什么?你想和拓跋毅较量一下身手?」

我还以为这些年,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贤妃,面对我各式稀奇古怪的要求,就算做不到处变不惊,起码早不至于大惊小怪了。

看来,还是高估她的定力了。

「今天的宫宴都是娘娘负责打点,再说了,娘娘不是答应让我自己好好瞧瞧吗?」我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可……这……」贤妃本想再劝「瞧瞧自是不难,可大庭广众之下,如何能让你们比试身手?」

娘娘只管把人引到西华殿前的空地,我自有办法引他出手。」

贤妃到底比她那不谙世事的女儿要聪明太多了,很快觉察出事情有些不对劲「你这到底想做什么?」

「娘娘自己答应我的事,怎么能反悔呢?」

我只当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毕竟,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走到鱼死网破那一步。

可贤妃虽是犹豫了几秒,语气却多了几分凌厉「在西华殿前动手,怎么可能不招来宫中当值的御林军?」

「那娘娘帮我把人支开不成么,宫中御林军不都归您的弟弟管着嘛。」

「可那西华殿旁……」贤妃的声音突然警觉了起来「长宁,你是不是……你该不会想要……」

我撒娇般地打断了贤妃「娘娘放心,我又不叫你白帮忙,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如何?」

我缓缓摊开手掌,露出我专门为她准备的礼物。

饶是妆容再是精致,贤妃脸上惨白的颜色却是再也掩盖不住了。

因为我手上捧着的,正是她女儿赵蕊儿心心念念的那颗东极宝珠。

我扬了扬唇角「我想着父皇反正把它赏给我做嫁妆了,一时兴起,就先拿出来把玩了几日,既然三姐姐喜欢,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送了她吧。」

在我面前一向笑语盈盈,落落大方的贤妃从没像此刻这边失态过。

我只好继续好心地安慰她「娘娘真的不必担心,至于我嫁妆里那颗珠子,您不早就补上了吗,等我去到匈奴,谁还管它是真是假呢?」

这招偷龙转凤,贤妃娘娘最是熟悉不过了。

她拿准了赵谦懒得过问我的事,自己手上又握着掌管六宫之权,拿的东西还少吗?

国库里真金白银的东西赏出来,可偏偏等东西到了我的长乐宫却成了赝品。

她以为我从来不同她计较是我当真什么都没发现吗?

可若是我早早发难,以贤妃的聪明才智非但自己能全身而退。

她说不准还能倒打我一耙,直接要了我这条小命。

现在,贤妃的胆子和胃口已经被喂到足够大了,这才是收网的好时机。

「宋晚竹,你真是……好狠的手段!」贤妃一脸不甘心地看着我「可笑这宫里人人都当你是傻子逗着你玩,到头来却都被你骗惨了。」

我笑得无辜「娘娘也莫要动气,这笔买卖你横算竖算都不吃亏。」

「我看你今天不是想送人进宫,而是想送人出宫吧。」贤妃冷哼一声。

「这对娘娘来说并没有区别,我说了,我不过是拿这些买娘娘一个人情」

当然了,如果贤妃愿意也可以即刻把我给卖了。

不过,跟在赵谦身边这么多年,我相信她应该比我更清楚。

她拿国库里的东西中饱私囊,这笔账,赵谦怎么可能不秋后跟她算。

只怕到时候被清算的,除了她还得是她身后的整个姚相府

一别十年,我和小叔的这次见面之所以如此顺利,还得是托了贤妃娘娘的福。

十年前,他是驰骋沙漠的桀骜少年,十年后,他是称霸一方的铁血狼王。

只是那原本粗矿硬朗的脸上,多了一条有些狰狞可怖的伤疤。可我一点不觉着吓人。

因为我知道那是他这些年一步步走到单于位置上的见证。

他终归还是那个一边嫌弃我,一边宠着我的小叔。

「你这丫头,真算计起来比谁都精。」

我撇撇嘴「这吃人的皇宫里恐怕算得精不够,还得算得狠。」

我娘千辛万苦从匈奴回来那一刻就错了,为了这个错误,我们每个人都付出了十年的时间作为代价。

这,还不够吗?

「你和你娘真的不愿意随我回去吗?」

「小叔,你又何必再问呢」我不得不阻止他接下来的话「你十年前不就已经放她自由了,如今又怎么忍心呢?」

拓跋毅自嘲地笑笑「当年我若知道千辛万苦把你们母女送回来时这样的结果……」

「她不是口口声声说她那个所谓弟弟最心疼他吗?他那个弟弟还指着她遵照习俗嫁给每一任单于呢!」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娘当年逃走时对还是不对。

因为她对赵谦过于有信心,还没有等到圣旨,就自己做主回来了。

可事实上,她心心念念的皇宫却并不欢迎她,甚至还以她为耻。

赵谦将我娘囚禁在冷宫的偏殿,几乎断绝了她和外界的一切往来。

他甚至,一度想要杀了千辛万苦才跟着我娘回到故土的我。

说来讽刺啊!

少了一个阏氏的匈奴别说是兴师问罪了,甚至都没有声张。

可即便如此,那生她养她的大晋朝却依然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大概,对于一个冷血无情的帝王来说,留住了我娘的性命,又给了我一个备受宠爱的虚名已是最大的仁慈了。

他大概以为这样他和我娘之间就该两清了。

拓跋毅的使臣团出宫并没有想象的容易。

事实上,浩浩荡荡的队伍明明都已经一脚踏出了玄直门,却还是被皇帝赵谦的近身卫队给拦了下来。

皇宫里少了一个洒扫的仆妇,为防止那人趁乱混入使臣团,必须严加搜查。

不亏是皇帝的近身卫队,办事从不马虎。

即便对使臣团内的每一个人仔仔细细都验明正身,可由于态度甚是恭敬,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匈奴单于拓跋毅虽然全程都黑沉着一张脸,倒也没有发作。

可惜的是,这个失踪的仆妇大约注定是找不回来了。

最终一无所获的侍卫们还是只能悻悻而归。

宫宴结束三天后,拓跋毅北归

三个月后,长宁公主赵晚竹浩浩荡荡的送嫁队伍也正式出发北上。

据说,皇帝赵谦因为不忍亲眼目送爱女远嫁,在公主的旧居长乐宫内闭门不出。

就连百姓都说,这父女情深属实让人感动不已。

而我,是真的会笑出声。

毕竟,此时的我,我和我那苦命的娘亲终于逃出了那个困了她一辈子的牢笼。

是的,赵谦算到了拓跋毅可能是他那苦命的姐姐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可真正负责前半程救人的却是我。

我将我娘从冷宫救出来之后,她就一直光明正大地在我永乐宫的大床上睡了个难得安稳些的觉。

就算整个皇宫在大肆搜人,谁还有那个胆子搜到五公主的床榻边去?

而且,他也算漏了,他身边的女人出卖起他来,会这般毫不犹豫。

因为这救人的后半场,全靠贤妃出力。

有了几乎可以在宫中只手遮天的贤妃娘娘的帮助,要趁着宫宴送一个人出宫,还会是什么难事?

比如,坐着丞相夫人的软轿舒舒服服地出来,无疑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不是吗?

至于我的小叔拓跋毅,他从头至尾都只是一个障眼法。

他此行的最主要的目的是通过又一次有些荒唐的和亲,把我也名正言顺地接出这个皇宫罢了。

可这道圣旨恰恰是狗皇帝赵谦亲笔下的。

把我这从匈奴来的污点再送回匈奴去,这不就是他一直打的如意算盘吗?

如今,也算是称心如意了。

小叔原本还想坚持把我们都带回匈奴。

但真的见到我娘之后,他恐怕比我更清楚,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并不太适合。

当年的安阳公主即便不是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却也是肤如凝脂的娇公主。

可如今,不过才三十三岁的她却已经如同一颗迅速枯萎到了尽头的花。那双原本如同蒙了一层雾气的眼睛里,几乎已经没有什么生机了。

最糟糕的是,十年的幽禁生活,让她的神志已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了。

我和小叔心里都清楚,我娘没有多少时日了。

这种时候,就在邺城的近郊置办一处小院安顿下来才是上选。

这里毕竟是一国之都,真的要寻个大夫看诊也方便些。

更重要的是,我想娘心里还是更愿意留在这里的。

小叔走的时候,第一次大着胆子握着我娘的手说「长嫂,我向你保证,我总有一日会去好好问一问那赵谦小儿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我娘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她只是怔怔地落下两行眼泪。

素来信守诺言的小叔从不食言。

六年后,匈奴单于拓跋毅的铁骑踏到了邺城脚下。

一向懦弱怕事的皇帝赵谦死在了破城的那一天,有人说,他是因为胆小怕事自缢的。

有人说,他死在了自己的宠妃手里。

也有人说,他是死在了敌军乱刀之下。

可人人都说,赵谦死前吓得尿了裤子,丝毫没有一国之君该有的样子。

一辈子只想当个体面皇帝的他,终于用一种极不体面的方式离开了。

可惜的是,我娘没能瞧见这一幕,不过,若是真瞧见了,我想她心里大抵也不会太开心吧。

两年前,我就在我们居住的小院边上以「宋氏女」之名替她立了一个青冢。

等我的小叔派人来寻我的时候,我恐怕自己也不知道正在哪里游山玩水。

可是,我想我娘应该懂我的,我并非不孝。

我只是去过我娘一直想过,也希望我过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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