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已故婆婆携手虐渣

神奇的是我不用开口，用意念就能跟婆婆对话。

「你中午做饭时用白酒腌一下肉。林大志碰酒就醉，等他晕了，让他把房本和存折的位置告诉你。」

7.

早晨那一幕让林大志有了忌惮。

但他除了摔了一跤，没什么实质伤害。

见家里只剩我和他，我还跟以前一样收拾屋子，做着饭。

他便又起了色心，想趁机占我便宜。

为了不引起他的疑虑，我蛇形走位，尽量避免他的碰触。

而我的「欲拒还迎」，显然更合林大志的心意，吃饭时都顾不上细尝味道，大口扒饭的同时，眼睛就没离开过我的上半身。

我强忍恶心，等待林大志对酒精的反应。

我没见过因为吃了被酒腌过的肉，就醉酒的人。

但显然，婆婆对林大志很了解。

随着菜被吃进肚里，林大志的脸肉眼可见的泛红。

他晃了晃头，夹菜的手也缓缓放了下去。

「林大志，家里的钱都收在哪？」

没想到婆婆这么简单粗暴，她看准时机，突然出现。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本来看不到她身影的林大志，此时像见了鬼一样瞪大了眼睛。

「你！你不是死了么？」

「少废话！赶紧说钱和房产证都放在哪里！」

我感觉到一阵威压从我身旁掠过。

林大志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把婆婆想要的信息吐露得一干二净。

连自己藏了多年的小金库都没放过。

虽然已经接受婆婆的神奇之处，但这一幕还是让我震惊。

婆婆无意给我解释得太细。

见林大志已经醉得趴在桌上，让我赶紧去把东西都找出来。

也不知道林大志怎么想的，在不大的房子里狡兔三窟，把值钱的东西藏在了好几个地方。

我把找出来的东西都放到一起，婆婆挨个看了看，让我给她找一张纸。

我注意到房产证上写的是婆婆的名字。

婆婆居然凝出点实体，在空白的纸上写下「自愿赠予」几个字。

「思思，你今天抓紧时间去公证处把这张纸公证了，公证成功后，你就把房子挂出去卖了。」

我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大致意思是作为房主，婆婆自愿把房子赠给儿媳，也就是我。

落款的时间是我和林航结婚的第二天。

不知道是不是跟婆婆的神奇之处有关。

这张纸和纸上的内容，一看就不是才写的。

本来以为婆婆能帮我出气就够了。

没想到连带着房子，婆婆要把林家超过一百万的财产都交给我。

察觉到我的迟疑，婆婆柔声跟我解释：

「这家里的大部分财产都是属于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他们三个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我不可能让这些东西落到他们手里。你不用推辞，就当是林家对你的赔礼……」

8.

我把林大志拖到他的床上，想着夜长梦多，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去公证处。

这两个月我很少出门。

一个是林航不让，一个是脸上的伤让我不想见人。

我用粉底掩盖了一下脸上的青紫，忐忑地出了门。

「正常情况下，我本人不在，这个公证做不了，但是你不用担心，直接去办就是。」

婆婆的话给了我信心。

事情办得很顺利，看到婆婆写的那张纸，和我的身份证明，工作人员很利索地把房子的所有权归给我。

拿到证明，我立马找了一家中介，把房子挂了上去。

并要求最好能尽快卖掉。

短短两个小时办了两件大事，想到拿到房款后的日子，我心情甚好地给自己买了个冰淇淋。

但所有的好心情在进门的一刹那消失殆尽。

林航居然在家。

他受伤的那只脚上戴着固定器，搭在茶几上。

见我进门，他把手里握着的遥控器用力向我扔过来。

我没反应过来，这一砸，我的眼睛直接充血。

「趁着我爸睡觉一个人跑出去是吧？给你脸了？」

熟悉的辱骂和疼痛，让我感觉又回到了之前生不如死的日子。

「从明天开始，我在家养伤，我看你敢跑哪去！」

林航的话让我的心沉了下去。

无论是卖房子还是转移财产，都得趁他不在的时候办。

毕竟林航不像林大志，空有色心没脑子。

「别怕，就让他在家里待不下去。」

婆婆的话给了我一剂镇定剂。

林航现在动作不方便，我可以不用时刻防备着他。

我按照之前的规律，到点做饭，让林航挑不出毛病。

饭快好时，林大志终于酒醒。

他一脸刚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走到客厅。

我担心他说出什么，但他看起来丝毫不记得中午发生的事。

林航是个会演戏的暴脾气。

婆婆去世前，他在我面前一直是个孝顺、贴心的好男人形象。

可是现在……

「谁让你放这么多辣椒！没看到我受伤了？」

我看着菜里为了提味放的一点点辣椒，一阵无语。

平时吃饭的时候他不会找茬，这是今天难受了，所以吃顿饭都不想让我安生。

听到婆婆在我脑海里说的话，我没回林航，自顾自吃着。

林航气极，端起放了辣椒的菜想拍我脸上，结果自己一头扎了进去。

「儿子？你干嘛呢？」

林大志确实一点酒都沾不得，睡了一下午，他还是有点犯迷糊，吃饭时也安安静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被林航的动作惊醒，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林航生气时本来眼睛睁得就大，这一盘子下去，眼球受了不少刺激。

他想揉眼睛又不敢，想站起来，受伤的脚一受力。

直接跌坐在地。

「妈的！楚思思！是不是你搞的鬼！还不赶紧把老子扶起来！」

9.

我使劲咽下笑意。

从林航背后把他搀起来。

但他比我重不少，还想立马站起来打我。

谁知道动作一大，他又摔了下去。

林大志看得分明，是林航自己的问题。

见他气急败坏，好心提醒：

「儿子，你慢慢站起来，别想着现在打你老婆，不然受伤的还是你。」

他往嘴里送着菜，丝毫不觉得自己一动不动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林航终于睁开眼睛，他第一时间看到林大志脸带笑意地瞅着自己。

「艹！你个老不死的！就不知道先帮个忙？也不怕被饭噎死！」

我使力再次把林航扶起，趁着他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远离了战场。

我没想到父子俩的感情这么容易就出现问题。

能教出林航和林敏这样的子女，林大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不过他现在年纪大了，显不出来以前的混不吝。

他没被林航这么说过，再加上我还在一旁，脸面一时挂不住。

「臭小子！跟谁说话呢！说谁老不死？老子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这么对待的？」

林大志「啪」地把筷子拍在桌上。

林航哪受得了这个激，上去就要对林大志动手。

这父子俩腿脚都不利索，只不过一个新伤，一个旧愈。

我躲在一旁，看着林大志和林航打得不可开交，婆婆时不时在一方落在下风时帮他出把力。

「思思，报警！」

婆婆远远给了我指示。

林航和林大志今天很奇怪，脾气一点就着，谁也不让着谁。

听到是儿子打老子，警察来得很快。

几分钟后，警察就进了门。

我以为两分钟就结束的打闹，愣是在警察的帮助下才结束。

本来口头教育就能解决的问题，因为两个人被拉开还不停想上前打对方的状态，而变成一起被带走。

终于安静下来，我看着洒了一地的饭菜和碗碟，愣是没搞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地步的。

「我对他们动了点手脚，所以他们父子俩控制不住自己对对方的恶意。」

婆婆简单给我解释了一下，就又没了身影。

虽然一片狼藉，但是想到他们父子俩被带走时一身的伤，我收拾得很开心。

饭菜都毁了，晚饭没吃几口的我直接点了外卖。

烧烤配电影。

之前的我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我还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10.

「他们会被拘留三天，趁这个功夫，把房子卖了，把钱都转出来。」

昨晚又睡了个好觉。

早上洗漱时婆婆突然出现，跟我说了林航父子的情况。

我有点担心，房子可以说是赠与，但林家的钱如果都到我账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对劲。

得知我的疑虑，婆婆只说了一句话：

「我肯定会让你把这笔钱拿得合情合理！」

有了婆婆的保证，我接下来的两天基本都在外面办事。

林航和林大志被放出来的前一天，我在卖房合同上签下了字。

因为比市价便宜，再加上带着家具家电，买方同意我的要求，一个月之后再搬走。

这也是婆婆给我定下的时间。

「咚咚咚！」

我正看着卡上的余额开心时，门被敲响。

一听这动静，我就知道是林敏。

我把重要的东西都收好后，才把门打开。

「楚思思！我爸和我哥呢？为什么这两天我给谁打电话都联系不上？」

林敏一说话，我就看到她缺失的门牙。

因为太抢眼，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

「看什么看！我在问你话！」

林敏不长记性，见我不吭声，一直盯着她的嘴，又抬起手想打我。

婆婆这两天不知去了哪里，但是钱给了我底气。

我一把抓住林敏的胳膊，使劲甩了出去。

「呦！是觉得没人能收拾你了？敢对我动手？」

林敏还以为我是之前那个任打任骂的楚思思，不信邪地冲上来想揍我。

我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啪」的一声，先给了她一巴掌。

这是还她的。

「你爸和你哥因为互殴被抓了，怎么，你也想进去？」

林敏是个欺软怕硬的货，之前仗着林航对我的压制，随意在我身上发泄她在婆家受的委屈。

现在我支棱起来，不再害怕她，反而让她有了惧意。

「不可能！楚思思，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

说完林敏扭头就跑。

她婆家住得离这里不远。

想到她一进门就问林航和林大志去处，那副着急的样子，我想了想，去她婆家附近打听了一下。

「那家儿媳啊？听说因为掉了颗牙，被她老公和婆婆嫌弃。她老公嫌她丢人，她怕离婚，四处借钱补牙呢！」

槽多无口，面对林敏的境遇，我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只能说「活该」。

11.

虽然婆婆一再保证不会有问题，但林航和林大志回来时，我还是紧张了一下。

短短几天，林大志像老了十岁。

林航也看着憔悴得不行。

他们两个不知是不是还沉浸在对彼此的憎恶里，各自回房间补觉，也没人搭理我。

我乐得轻松，给自己做了点好吃的。

他们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

是被再次登门的林敏吵醒的。

她顶着一张肿了的脸，一进门就着急找林大志。

「爸！别睡了！你醒醒！」

林大志被她晃醒，一睁眼看到肿着脸还缺了牙的女儿，他吓了一跳。

「敏敏，你这是怎么了？」

林敏委屈地跟林大志诉苦，说到最后，希望林大志能给她点补牙的钱。

林大志退休金不低，自己还有小金库，我转移钱时，特意没动这一部分。

有了前几天对他动手的林航作对比，林敏这哭哭啼啼依赖他的样子，显然又让林大志拾起了做父亲的感觉。

他大气地把林敏补牙的钱掏了，还嘱咐她好好过日子，别惹婆家的人生气。

林敏拿到钱，心放了下来。

看到坐在客厅无所事事看电视的我，她大声咒骂：

「贱人！你居然还敢看电视！我哥我爸回来了，你打我那一巴掌别想否认！」

「我没想否认，你想怎样？」

看着林敏那副样子，我有点质疑之前的自己。

这么没脑子的人，为什么我以前会害怕？

这时林航也醒了，走出房门时一脸被吵醒的不耐。

「哥！昨天你和爸不在，楚思思居然敢打我！你快帮我打回来！」

林敏直接扯着林航往我的方向走，这一下又碰到了林航的雷点。

林航这几天在拘留所显然过得不怎么样，从他的腿都肿起来了就能发现。

林敏没看到他的伤也就罢了，这一扯直接让林航没站稳，受伤的脚再次受力。

「嘶！」

冷汗伴随着林航的痛呼一起出来，林敏这才发现不对。

「啪！」

林敏怎么也想不到，想让哥哥撑腰的她被哥哥先打了一巴掌。

本就肿着的脸，因为这一下肿得更厉害。

「打你妹妹干什么！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个家就没有你不敢打的人！」

林大志不满自己刚觉得贴心的女儿被打，上来推了林航一下。

林航摔倒，头磕到电视柜的桌角，下一秒就晕了过去。

「啊！血！」

林敏吓得尖叫。

这一家子真是不断给我惊喜。

刚从拘留所回来，儿子就又被老子弄出了伤。

林敏着急忙慌地打了120，与此同时，我又悄悄报了警。

12.

医生和警察同时进门。

巧的是，警察还是前几天的那两个。

「怎么又是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天天动手！」

林大志看到警察慌了。

「警察同志，我就是不小心推了一下，不是故意的！他是我儿子，我不可能对他下死手，你们回去吧？」

警察无语。

「当我们是什么？都见血了，你说了不算，赶紧再跟我们走一趟！」

林敏急得直哭。

看着林航被抬走，她抹了把眼泪，跟着上了救护车。

「你也去做个笔录吧。」

警察临走前看到站在一旁的我。

我的笔录很好做，警察问了我几个问题就让我走了。

临走时，我听到林大志的哭声。

「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没想跟他动手！是意外！意外！」

出于好奇，我去了医院，找到抢救室时，正好看到林航被推出来。

「病人脑出血，好在出血量不算大，就看术后观察。」

林敏松了口气，看到我来，她恶狠狠地威胁我。

「好好伺候我哥，我哥要是少了一根头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她就着急忙慌地走了，她接起电话，跟电话对面一个劲地解释为什么晚回家。

「思思。」

婆婆唤醒了趴在病床边睡着的我。

我本来不想留下，但毕竟现在还跟林航是合法夫妻，我怕被说闲话。

「本来我想直接让林航脑死亡，但又觉得这样太便宜了他，辛苦你还要在医院陪床。」

没想到今天这一出也有婆婆的手笔，我惊讶的同时，也不忘宽婆婆的心：

「没事的妈，他们能有这样的遭遇，还多亏了您，我看着解气极了！」

婆婆被我逗笑，细心交代了我一些事情，然后又消失不见。

第二天我洗漱回来时，发现林航醒了。

他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看到我进来，他习惯性地想发火，但是他立马扶住头，看起来疼得厉害。

看来医嘱还是得遵守，不能情绪激动。

这不，他一激动，受苦的是他自己。

林航不敢看我，也不敢再说话。

毕竟是这段时间养成的习惯，他一看见我脾气就不好。

照顾一个不会说话没有情绪的病人，我轻松得很。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在医院静养的他，看起来一天比一天精神萎靡。

尤其是眼眶下的青紫，活像几天没睡觉。

因为林航伤得不重，所以林大志被关了几天后就被放回了家。

和出院的林航前后脚进门。

父子俩一个不敢生气，一个不想再被抓，看到对方都直接视而不见。

说起来，我已经很多天没跟林航睡一张床。

我抱着床铺准备去沙发睡时，林航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睡前我在思考，要怎么样能尽快和林航离婚。

13.

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

林大志有段日子没占到我的便宜，再加上接连两次被拘留，他难受坏了。

因为林航还需要静养，所以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卧室躺着。

我收拾屋子时，经常能感觉到林大志黏在我身上的视线。

但想着林航还在，他有贼心没贼胆，我除了恶心就没多在意。

没想到这天我做饭时，他跟进厨房，站在我身后一点点靠近。

「爸，您去外面看电视吧，厨房太小，您在这站着我忙不开。」

婆婆让我忍耐一下，林大志没实际动手时，反应不要过激。

我以为这么说了，能浇灭林大志的冲动，谁能想到反而激起了他的兴致。

我洗菜时，他突然抵着我的脚后跟，一手把我搂在怀里，我一个激灵，吓得叫出了声。

林大志吓了一跳，他边使劲捂住我的嘴，一边对我上下其手。

我「唔唔唔」地挣扎个不停，可他一直不停手。

「妈的！你个老不死的，老子的媳妇你也敢碰！」

林航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林大志吓得立马松开手，他刚想为自己辩解，就被林航一巴掌扇倒在地。

林航本就因为脑出血一直压抑着脾气，有了出气口，他一时之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我吓得直哭，实际上是偷偷掐了自己好几下的结果。

只能说林大志活该，我都挣扎得那么明显了，他都意识不到我是在提醒他背后有人，那就不能怪我了。

厨房施展空间有限，林航直接把还没从地上爬起的林大志拖了出去。

他下了死手。

林大志也不是白白挨打的性子，见林航下手丝毫不留情面，他趁机爬起，抄起手边的东西向林航砸去。

林航被打急了，狠踹一脚林大志，没想到正正踹到林大志的要害。

刚报完警的我看到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不过心里挺爽。

很好，虽然被摸了几下很恶心，但没费其他力气就让林大志遭了报应。

林大志被林航的一脚踢没了战斗力。

林航也跌坐在地。

我这才发现，他使力踢出的是他受伤的那只脚。

林敏是和警察一起进门的。

看到伤痕累累的两人，林敏的眼泪夺眶而出。

见我在一旁看热闹，她把怒火转移到我身上。

「贱人！是不是你挑唆的！自从你来了我家，我们家没一天好日子过，就应该让我哥把你休了！」

林敏的话正合我心意，接警的两个警察也是见证人。

14.

我跟着一起去了警局。

因为报警时，我说的理由是我被公公猥亵，老公看到后和公公动了手。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警察。

三进宫，警察烦了，林大志应该也麻了。

见他实在疼得厉害，一个警察把他带去医院做检查。

林航还沉浸在气愤中，眼睛都气红了。

林敏在问询室外面闹着要为父子俩说话，被警察赶走。

我在警察面前诉说着结婚后的委屈。

因为情况特殊，这次给我做笔录的是女警，我在她面前脱掉衣服，让她看我伤痕累累的身体。

其实有了婆婆的帮助，这些伤早就不疼了，但是痕迹还在，等的就是这一天。

我说出婆婆去世时，林大志和林航的做法，和他们对我态度的转变，思想的打压。

「我想离婚。再不离婚我真的会死！」

我崩溃地哭着，这是真情实感，因为我想到了那个差点吃药自杀的自己。

我的笔录做完，一个女警还坐到我旁边安慰，告诉我可以起诉离婚。

我平复情绪时，听到别的警察说林航突然晕倒。

想到林航还没好全的脑出血，我低头掩饰笑意。

知道了我对林航的恨，我不打算去医院，警察也没说什么。

睡前，我在浴室的镜子前好好看了看自己。

伤痕慢慢淡了，眼睛因为痛苦过，还有点红肿，但是我眼里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

「思思。」

快睡着时，婆婆的声音响起。

「林大志废了。林航脑出血严重，极有可能脑死亡。」

林敏被警察叫去医院，听到这个消息，她哭得伤心极了。

可是一接到她老公的电话，她就头也不回地回了婆家。

我这一觉睡得好极了，梦里再没有了那糟心的一家，而是我自己肆意地在海边奔跑。

第二天我还是去了医院。

林大志伤得不轻，听到林航的情况更是吓得半夜中风。

医生判定林航脑死亡，问我要不要维持生命体征。

「我要离婚了，他的事你还是问他的家人吧。」

林敏不知是不是被婆家管着，电话一直打不通。

林大志中风后，话都说不清，听到医生二选一的问题，急得掉眼泪。

在他犹豫的同时，林航的心电图归了零。

这下不用纠结了。

林航有保险，我用那笔钱结了他的医院费，办了后事。

出于人道主义，我把林航的去处告诉了林敏，去不去看是她的事。

我已起诉离婚，林大志的医药费，我用他的小金库补齐后，把他的工资卡压到了医院。

我仁至义尽。

15.

我在海边享受日光浴时，接到林敏的电话。

「我家的房子你凭什么卖！那是我妈的！」

前两天我就知道了林大志的下场。

他中风恢复得不错，警方按照程序把他带回去调查，因为林航已死，林大志至少要被判五到七年。

昨天买房子的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林敏一进门就开始骂人，说房子是她的。

我告诉对方林敏的性格。

果然一硬气，林敏就灰溜溜地跑了。

「你妈的死因，如果被你婆婆和你老公知道，你怕不怕？」

我只说了这一句话，林敏就吓得磕巴起来，自己挂了电话。

本以为生活无望的我，没想到能有这么自由自在，不为钱发愁的日子。

我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形形色色的人，看了不同的风景。

接到法院的电话，我回到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接过法院的判决结果。

鉴于林航生前的做法和他已死亡的事实，我成功和他离婚，并分到了林家的钱。

这下，我再也不担心有人会觉得我用的钱来历不明。

番外（婆婆视角）

我是被骗婚的。

生下林航后，我才发现林大志是个人渣。

他表面是人，背后是个魔鬼。

极度自私，擅长表演。

我受过良好教育，但也深受传统思维的影响，我不敢离婚。

林航三岁时，我生下林敏。

本以为这个女儿像我，没想到她和林航一样，继承了林大志「恶」的基因。

林大志的腿，是在调戏别家小媳妇时，被对方丈夫打废的。

他就此老实了几年。

两个孩子不知什么原因，从小就跟我不亲近，我越教他们好，越让他们变得恶劣。

我不知道自己病了，还是很严重的病。

长年累月在这个家感受着丈夫和孩子的嘲笑、打压，我生不如死。

林航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

因为他脾气暴躁，自私自利，林大志就教他怎么掩饰真实的自己。

他学得很好，带回了一个极好的姑娘。

他们很快结婚了，那时我病得厉害。

我想提醒那个孩子，不要嫁到林家，可是我自顾不暇。

终于我撑不住了，在一个普通的周末，我吃下积攒了很久的安眠药，我累了。

可是没想到，我的解脱，是儿媳噩梦的开始。

我不清楚自己的情况，为什么能停留在人世。

但看着儿媳一天天萎靡，像极了当初的我自己。

我好像死后才有了愤怒的情绪，我气极了。

我觉得对不起思思，每次看到父子三人对她的欺压，我都恨不得把他们带走。

终于，在思思想走我的老路时，我突然有了能量。

我告诉思思我的存在，告诉她我会帮她。

其实，对抗恶意的最好方式，就是自己的勇气。

只不过我死后才明白这一点。

思思一直以为林家父子的下场都是受我的影响，其实不然。

她没发现，在我的鼓励下，她重启了对生的向往，获得了勇气的力量。

我尽我最大的努力，让思思脱离苦海，给她以后生活的保障。

看着她远离阴霾后大笑的模样，我松了口气，渐渐消散了身影。

（全文完）

小说《和已故婆婆携手虐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