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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暴公主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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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残暴公主失眠了》,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宁梦珠云,也是实力派作者“宁梦”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公主看上了我父亲,便下令将母亲与我杀死。死前,母亲紧紧护着我,兵器刺穿她身躯,血迹流了一地,她还在哭求父亲与公主饶我一命。可是公主与父亲坐于高位,一个兴奋大笑,一个充耳不闻。因我不是父亲亲子,不过是母亲所捡的弃婴。可她们不知,我是一只花妖,最擅幻术与入梦。后来,公主深受梦魔所扰。一个不起眼的侍女主动站了出来。......

《残暴公主失眠了》精彩内容


5

皇帝的贵妃当真美丽。

白瘦纤细,樱唇琼鼻,尤其是那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平添了几分柔弱。

我对着她恭敬行了一礼:

「贵妃娘娘,许久不见。」

宁梦公主可能忘记了,她当年因为厌恶将军府,曾经派人追杀过萧嫣。

而救了她的人,正是我。

我是被抬出贵妃寝殿的。

我的身上大大小小都是鞭痕,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宁梦公主看到我,嫌恶地用手捂住了鼻子,语气嘲讽:

「算你命大,居然能活着回来。」

「随便给她涂点药,扔屋子里头吧。」

我握紧了拳头,忍耐不发。

母亲死的时候,是不是比这要痛千倍万倍。

全身血液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完,该有多绝望啊!

我是故意求贵妃鞭打我的。

我说:

「只有这般,宁梦公主才能打消疑心。」

贵妃皱眉,不解地问:

「你蛰伏在她身边,当真能报仇吗?」

贵妃是真切的疑惑,因为宁梦公主势力太大了。

我却深深直视着她,语气坚定:

「自然能。」

「只是,需要贵妃娘娘的一点帮助。」

回来后,伤还未养好,我重新回到了公主身边当值。

因为公主连着三日做噩梦,都有一只死猫在她跟前晃,甚至白日也能见到死猫的影子。

她这才意识到不能离开我。

只是她送死猫去贵妃府上的事情,还是惹得皇帝生了气。

据说贵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求皇帝给她一个公道。

美人落泪,皇帝自然心疼,把宁梦公主叫进宫去,破天荒地责骂了一顿她。

甚至将公主禁了足。

那段时间,宁梦公主脾气越发大了,动不动就拿下人撒气。

我也不能幸免,今日跪碎片,明日挨鞭打,身上大大小小不知多了多少伤痕。

每次忍不下去了,我就握紧自己的手想象着母亲拥抱我的样子。

母亲会笑得温柔,慈爱地摸我的头。

乐悠,别怕……

快了,她们马上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公主盛怒,只有父亲能安抚她。

一日我在罚跪,远远听到父亲轻声哄着公主:

「你身边那个侍女,有问题。」

宁梦公主却一脸不屑,扬言:

「一个奴才罢了,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我知道按照父亲多疑敏感的性格,想必已经开始调查我的来历了。

6

公主不再搭理父亲,而是转身拿出皇帝新赏的首饰开始把玩。

父亲仍是宠溺的笑,只是眸底深处有一闪而过的厌恶。

父亲可从来不喜欢跋扈娇纵的女子。

当夜,父亲在梦中重新见到了娘亲。

我的娘亲,还是那般温柔美丽,在月色下冲着父亲柔柔地笑。

一瞬间,父亲僵住了。

青梅竹马,多年相伴,两人自然是有情谊的。

第二日,父亲神思恍惚间,竟在府中看到了母亲。

母亲远远地在那,似隔着一层雾,看不真切。

她只是深深地看了父亲一眼,转身便往前走了。

父亲全身呆住,愣愣地跟着她的方向走。

她怎会出现在这?莫非我还在梦中!

然而还没等父亲想明白,便看到前面的母亲摇摇欲坠,似乎要摔倒了。

他下意识上前去扶。

突然,一道惊呵声响起:

「驸马,你在干什么!」

父亲颤着双腿,艰难转身,就看到面色铁青的宁梦公主。

他怀中抱着的,居然是宁梦公主的心腹珠雀。

公主气得浑身轻颤,美艳的脸庞满是扭曲的怒意。

她的好驸马和贴身侍女,竟不知何时搅和在了一起!

宁梦公主一把夺过身边侍卫的刀,狠狠直刺向珠雀。

珠雀大争着眼,眼泪挣扎着溢出,手指颤抖地指向我,下一秒,却被利刃贯穿!

我看着她绝望不甘的眼,知道她要说什么。

毕竟,我给她倒了一杯茶,醒来她便在此处了。

至于我的父亲,慌乱过后勉强稳住了心神。

他颤着声音开口,仍是哄公主的声调:

「梦儿,你听我说,我刚刚定是被邪祟附身,恍惚中才走到这里……」

他话音还未落,有人从门口大声回来禀报:

「公主殿下,奴婢在驸马的书房中发现了珠雀的画像!」

宁梦的脸色越发青了,握剑的手在不断收缩。

我连忙下跪,语气诚恳:

「公主殿下,驸马爷身有官职,即便犯如此滔天大错,亦不能随便处置,奴婢觉得还是应提交给御史台……」

宁梦公主猛地挥剑斩下了父亲的头。

速度之快,众人都反应不及。

宁梦公主哂笑一声,语气嘲讽:

「本宫可是整个皇朝最尊贵的公主!区区一个驸马,本宫想杀就杀!」

「无论是这一个,还是前一个!」

我看向父亲血淋淋的头,死不瞑目,压下心中的笑意。

母亲的痛苦,他还不及万分!

母亲是我扮的,珠雀也是我丢来的,画像也是我的。

公主爱父亲吗?不见得,她只是喜欢一个百依百顺的占有物罢了。

一旦这个东西不干净了,丢了便是。

然而,因为宁梦公主随意处置了朝廷大臣,御史台连夜上奏。

7

除了公主随意斩杀驸马一事外,御史台还上奏了宁梦公主的许多错处。

草菅人命、铺张浪费之事,公主做得太多了。

当然,这背后有将军府的手笔。

消息传来时,宁梦公主脸色发青,猛地一挥手,将桌上的茶杯全部掀了下去。

茶水滚烫,全部砸到了我们几个侍女身上。

我们连忙惊惧地跪下。

「贱人!一堆贱人!」

「本宫可是皇帝的亲妹妹,整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本宫想杀谁,用得着他们来管!」

宁梦公主大声嘶喊着,似是觉得不够泄愤,拿起鞭子就开始抽打我们几人。

皮肤本就被茶水泼得刺痛,鞭痕狠辣地打在上面,简直似凌迟。

我紧咬着牙,脑海中拼命回忆着母亲的笑容。

母亲摸着我的头说:

「欲成大事者,必先学会忍耐。」

忍忍,再忍忍。

这些痛,我迟早会加倍还在宁梦公主身上。

终于,公主似乎是打累了,情绪平复了不少。

她命人铺了笔墨,提笔开始写字。

写了寥寥几笔,她就收了手,转身将信给了一个侍卫。

她脸上又重新挂出放松而高傲的神态。

我知道她这信是要给谁的。

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太监,朱安。

果然,不出几日,皇帝的责罚下来了。

仅仅罚了公主半年的俸禄,外加延长禁闭。

据说朱安在皇帝跟前说了不少好话,细数了公主这些年陪同皇帝走来的不易。

宁梦公主笑得张扬:

「本宫是谁?凭酸腐文人几封奏折还想扳倒本宫?」

她对皇帝的恩宠很是自豪。

可惜呀,她很快就要笑不出来了。

宁梦公主又开始夜夜做噩梦了。

父亲与珠雀常提着血淋淋的脑袋,在她身后跟着。

她不能好梦,还被幽禁府中,整个人的精神失常,越发憔悴了。

她把所有气都撒在了我的身上,动不动对我拳打脚踢:

「本宫命你来就是给本宫驱梦魔的,不然本宫要你有何用处!」

可是她身边早无贴心的侍女,因此只能勉强留我在跟前。

等公主禁足结束后,她整个人似乎都苍老了十岁。

恰逢这时,春日的狩猎活动开始了。

我日日刺激她的神经,总算要派上用处了。

8

春猎的排场布置得极大,亲军仪仗开路,皇亲众臣跟随,浩浩荡荡无数人。

宁梦公主盛装而来,娇艳的妆容掩盖了她面上的憔悴。

等落座后,她紧盯着皇帝身边的贵妃,看她嘴角噙笑,眸中柔情万般,娇软地给皇帝倒酒。

谁人不知,萧贵妃可是皇帝近日的心尖宠。

宁梦公主恶狠狠地骂道:

「这贱人,真是个狐狸精!」

等到狩猎开始后,贵妃被皇帝拉上马,相拥而去。

宁梦公主坐不住了。

她朝着皇帝的方向而去。

走前,她特意不要我们陪同,想要单独与皇帝叙旧。

林中,花光柳影,鸟语溪声,好一副如画美景。

可宁梦公主忽地僵在原地,眼睛因惶恐而微微睁大。

一个高大的青年身着铠甲,静静站在她对面。

那个早被她索命的萧将军,竟然会出现在她眼前!

她声音发颤,晃动着手指向对面:

「萧承,你究竟是人是鬼!」

「不论你是人是鬼,都马上从本公主面前滚!」

那男子只是眼神空洞,呆滞地望着宁梦公主,缓缓吐出几字:

「是你,是你杀的我……」

连日来的噩梦早就令宁梦公主的神经紧绷,现在青天白日,就亲眼见到被自己害死的驸马,刺激太大,她竟开始胡言:

「萧承,是本宫杀的你又如何?你还记得你怎么死的吗,你被本宫在酒中下了药,那药可是秦楼楚馆专门用的!」

「你喝得全身发软,抱着一个妓子不肯撒手,就像头野兽一样!哪里还有半点少年将军的影子!」

「你不是自诩家风严正,嫌我荒谬吗!那我就让你背负骂名死去!你活着时候斗不过我,死了也别想来害本宫!」

宁梦公主状似癫狂,眼睛泛红,情绪激动到极致。

她猛地转身,想要逃离这个人,却看到了那熟悉的黄袍身影。

是皇帝!他怎么会在这!

宁梦公主很是欣喜,忙道:

「皇兄,你快看那边,有人扮鬼来吓我!」

边说还边想上去拉他,却看到皇上覆着寒霜的表情。

她一怔,僵硬转头,却发现背后空无一物。

哪有什么萧将军!

反而是贵妃的哭泣拉回她的思绪,萧贵妃睫毛轻颤,上面全是泪珠,明艳的脸满是伤心:

「我的兄长为国为民奉献一生,打了多少场仗,可死后如此凄凉,还背负上莫有的罪名,皇帝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上的黑眸紧紧盯住了宁梦公主。

宁梦双腿一软,立马跪在地上。

完了,一切全完了……

忽地,宁梦公主哭泣起来,脸色煞白,好不可怜:

「皇兄,我最近经常见梦魔,您是知道的。我就是被梦魔所扰,思绪混乱,才说了许多错话。」

「当年令妃为难您,想要您喝下带毒的汤,是我不顾一切抢去喝了,差点要了我半条命。」

「从那以后我就身体不好,如今我夜间难眠,更是令身体抱恙。以至于我白日还出现幻觉,我刚刚……刚刚就是凭空看见了萧将军,一时害怕,才故意如此说去吓他!」

「当年的事情大理寺都已经查明了,怎会是我干的。」

宁梦公主越哭越厉害。

皇帝的面色和缓了很多。

无论如何,宁梦公主救过皇帝的命,这是她的底气。

我突然出现,连忙上去扶住了宁梦公主:

「公主殿下,您怎么还不回去!」

「大夫说了,您思绪过重,加之梦魔缠身,需得定期服药才能行。现在,早过了您服药的时辰了!」

我的出现,打破了原来僵持的局面。

皇帝似终于找到了发泄口,狠狠道:

「照顾公主竟然如此怠慢!来人,拉她去打三十大板!」

他边说边安抚地拍了拍怀中的贵妃,转身离开了。

而跪倒在地的宁梦公主终于松了口气,通红着眼睛质问我:

「你怎么这时才出现!刚刚为何不早些上来替本宫解围!」

笑话,明明是她自己不让我们跟上来。

你看,她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不过没关系,母亲,我会让她知道的。

10

三十大板真的极疼。

我张了张嘴,想要呼喊,却一点力气也无了。

宁梦公主站在远处,眯起的眼中隐约带着几分嫌弃。

等到刑罚结束,她才走上前,道:

「念你这次有功,本宫会给你赏赐的。」

「往后只要你一直忠心,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语气满是施舍。

我含泪点头。

公主知不知道,自己的话终究会在皇上心里埋了一根刺。

我要做的,只是让刺越来越深。

春猎结束,回府就有御医上门。

他姿态恭敬,下跪行礼道:

「本官是奉皇上之命,来给公主殿下疗养身子的。」

宁梦公主眉间紧紧蹙起,不情不愿地让太医把了脉。

她可不觉得自己有病症。

随后,太医提笔写了一份药方,交给我,语气温和道:

「此药利于治疗公主神思过重之症,能令公主心绪平和。」

宁梦公主却不耐地挥了挥手,眼底是赤裸裸的厌烦:

「行了,看好了病还不赶紧走,是要本宫的侍卫将你抬出去吗!」

太医慌忙退下。

而我却将那药房交给后厨,命他们仔细熬煮。

毕竟那可是我在民间苦寻多年,才找到的,能使人思绪错乱的良药啊。

太医是贵妃的人,这药方是我一早交给贵妃的。

我端着那飘着苦味的汤药,跪地劝说道:

「陛下亲自派御医前来,自是关心公主殿下的,如若公主不喝,万一被陛下知晓,恐惹陛下寒心。」

自从春猎后,宁梦公主显然对我更加放心了。

她终是皱眉喝完那药。

接着,她大喘一气,将碗狠狠摔在我身上,用力踹了我一脚:

「都是你,若非你说我要吃药,我何苦受此罪!」

我将头紧紧低下,连忙道歉。

但心底的笑意愈发浓了。

不知道宁梦公主有没有发现,自己睡梦中的时间越发长了。

脾气也因为神经紧绷,越发不好了。

毕竟除药物加持外,我入她梦更加勤了。

而由于宁梦公主精神恍惚,她便没有发现一些悄无声息的变动。

御史大夫跪在皇帝跟前,高高举起的双手中捧着一叠状纸。

那上面赫然是萧家这几年对于萧将军死亡搜集的人证物证。

他身后,有一个娇柔的女子。

此人正是当年那个妓子。

那个本应被公主追杀埋尸之人

女子哭哭啼啼地讲述了当年萧将军是如何被公主所害。

皇帝冷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春猎回来后,贵妃就多次在他怀中抹泪,直言:

「臣妾近来总是梦到哥哥,梦到他小时候给自己买糕点,陪自己放风筝。」

「哥哥是除了陛下,对臣妾最好的人。」

而皇帝派去的御医,表示公主除会看到幻象外,思绪并无半点问题。

皇帝的目光直直远望,尽头是边关孤烟。

他让萧将军当驸马,确实存了打压萧家的心思。

可万没想让将军死。

近几年,边关无人可守,导致打仗连连败退,国家早已不复当年的强盛。

他的好妹妹,亲手杀了他一员大将。

等宁梦公主察觉不对时,大理寺已经遭到了大清洗。

因为贪污腐败、乱断冤案,宁梦公主的左膀右臂全都下了诏狱。

当年萧将军的事情,莫非皇帝全部知道了?

宁梦公主夜夜被梦魔惊扰,本就神思不宁,而大理寺就像给她一记警钟,让她觉得自己也马上踏上死路。

她开始整夜痛哭。

而我在一墙之外,听着宁梦公主的抽噎声,感受着月光的倾泻。

母亲酷爱月亮,幼年时常带我在亭中望月。

母亲看月,我就看母亲。

她的侧颜融在月色中,很是好看。

有时,她会转过头,轻揉着我的脑袋,宠溺地刮掉我鼻尖沾上的蛋糕屑,目光慈爱。

「我们乐悠,都成小花猫了。」

月色那样温柔,偏偏母亲就在其中丧了命!

那天的鲜血太红了,像是朵朵盛开的红莲,刺目而惊心,将全部的月光给吞噬了。

我握紧了手,月光沐浴全身,恍若母亲的拥抱。

宁梦,你让我没了母亲,让我重新成了无依无靠的菱花。

我定要,让你比母亲惨死千倍!

11

「来人!快来人啊!」

宁梦公主在房内呼叫。

她似刚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淋,向来傲气的眼睛满是惊慌。

前些日子,宫中传来消息,萧贵妃怀孕了。

皇帝多年无子,民间本就议论纷纷。

这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意义非凡。

若是男孩,极大可能还是未来的太子。

这段时日,宁梦公主的不安攀上了顶峰。

此刻见到我,她仿佛见到救星。

「快,快带本宫进宫,本宫要马上去见皇兄!」

她边说边从床上下来,穿着寝衣就急急要往外赶。

我劝住她:

「公主殿下,奴婢先为您更衣打扮,以免冲撞了圣颜。」

宁梦公主缓口气,终于回过神来:

「对,你先帮我更衣。本宫糊涂了。」

宁梦公主已经越来越不正常了。

但她仍是聪慧的,没有涂脂抹粉,她惨白着一张脸,便进宫了。

在勤政殿外,宁梦公主被拦了下来。

朱安走出来,在宁梦公主希冀的目光中缓缓道:

「陛下事务繁忙,公主还是请回吧。」

宁梦公主的面色更白了。

她固执地跪在外面,任由谁拉也不肯起来。

直到日落西山,宁梦公主跪得近乎晕厥,皇帝终于出来了。

他看到往日疼爱的妹妹如今模样惨败,眼中还是一闪而过几分心疼。

宁梦公主巧妙地抓住了这丝心疼。

她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只是眼泪不断下落,哽咽着道:

「宁梦知道自己犯了错,给皇兄造成了天大的麻烦,是宁梦自己当初鬼迷心窍,怎能因为不满萧将军处处顶撞,受不了他的侮辱,就将将军害死呢!」

「宁梦就该受着,不该给皇兄惹麻烦的,都是宁梦的错,皇兄要罚就罚宁梦吧……」

几句话,她就颠倒了黑白,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陪了皇兄这么多年,一直想为皇兄干事情,怎能连累皇兄呢……」

她越哭越厉害,身子都开始摇摇欲坠起来。

在她身躯即将坠地时,皇帝终是上前接住了她。

有时候,我真是佩服宁梦公主的演技。

明明是个蛮横霸道至极的人,偏偏总爱在皇上面前装出柔弱样子。

不过,她的面具快带不住了。

一个萧将军,会让皇帝对宁梦厌恶,却不足以要了宁梦的命。

但若是再加一条命呢?

12

皇帝让宁梦公主先好好回府休养。

我宽慰道:

「陛下心里定是念着公主殿下的好,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岂是他人可比。」

宁梦狠狠瞪了我一眼。

「给本宫闭嘴!」

没了皇帝在跟前,她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浓浓的不甘与愤怒。

我立刻下跪求饶:

「公主殿下息怒,是奴婢嘴贱,奴婢罪该万死,请公主息怒,求求公主别打奴婢了!」

宁梦公主低骂了一句:

「废物!」

转身便走了。

宁梦公主为了装可怜,只贴身带了一个我。

此刻,她身边空无一人。

宁梦公主,不知我送你的礼物,你会不会满意。

宁梦公主随意往前走,竟到了御花园。

而她的前方,是一个她这辈子也忘不了的人。

萧贵妃,竟然独自一人站在河边赏莲。

河面波光粼粼,映衬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萧贵妃见到宁梦公主,柔柔一笑:

「公主殿下,想必这些时日,您过得不错吧!」

宁梦公主现在状态怎能接受刺激。

她猛地上前,目露凶光:

「贱人,别以为仗着有皇兄我就不敢动你!」

「你以为你的孩子生下来,当真能活得了吗!」

宁梦公主呼吸急促,眼中布满血丝,猩红无比。

她双手紧攥,似恨不得下一秒就将眼前人推入河水。

而还未等她回神,萧贵妃冲她一笑,竟然径直跳入了湖中!

「扑通!」

河面顿时掀起一阵浪花。

「啪!」

宁梦公主被匆匆赶来的皇上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一阵兵荒马乱后,萧贵妃终于被救了上来。

皇帝抱着受惊的贵妃,眸中满是怒意与失望:

「宁梦,朕容忍你胡作非为这么久,当真以为你干的事朕都不知道吗!」

「如今,你甚至要对朕的孩子下手!」

宁梦苍白地解释着:

「没有,不是我,皇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这是陷害,皇兄你……」

「啪!」

宁梦公主又被狠狠打了一个耳光,通红的脸颊高高肿起。

「朕都亲眼看到了,你居然还同朕狡辩!」

「来人,将公主带去冷宫!」

远处的我将身影藏匿于草丛中,静静看着这一场闹剧。

宁梦公主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皇帝居然会信任如此拙劣的陷害。

因为,那是我用幻术让皇帝看到的景象呀。

让他亲眼看到宠爱多年的妹妹,想要杀死自己来之不易的孩子。

皇帝要靠这个孩子坐稳皇位,多年宠爱的妹妹也可以说舍就舍。

不过,公主殿下,我可要你比现在惨千倍。

13

冷宫凄寒,古树的枝叶凋零,离离荒草间,全是冷风呼啸。

这般环境,多适合闹鬼呀。

于是在我的日日努力之下,宁梦公主已经变得草木皆兵了。

我推门而入,宁梦公主正身着寝衣,蜷缩在床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哪有半点当初高傲的模样。

地面全是被她砸的瓶瓶罐罐。

日日闹鬼,幽禁冷宫,她是真的怕了。

见到我,她的脸上终于闪过一抹喜色:

「事情办好了。」

我微笑应下:

「放心吧公主,事情全部办好了。」

宁梦公主闻言,似乎松了口气,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夸张的笑容:

「好好好,朱安一定能够救本宫的!」

「本宫马上就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了,什么萧将军什么女子,都别来缠着本宫!」

朱安是她最后的可用之人了。

不出片刻,门外就来了人:

「公主殿下,皇上有请。」

宁梦公主的脸上立刻有了光亮。

她脚步虚浮着下床,草草穿戴过后,就随着宫人离开了。

她满怀希望,觉得这次也会同之前一样,定能翻身。

她微笑着走入殿中,直到与皇帝阴沉的眼相对。

她的笑容戛然而止。

「皇兄,宁梦已经知错了,您……」

话还未完,却被皇帝厉声打断:

「闭嘴,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

「朱安,你自己说!」

朱安面色煞白,声音发颤:

「启禀皇上,公主曾以奴才妹妹姓名相要挟,近年来一直逼迫奴才为她办事。」

「但奴才后来才知,奴才妹妹早就被公主所害,起因是公主殿下觉得妹妹的眉眼有三分像她,视作耻辱,竟将奴才妹妹挖眼后乱棍打死……」

「奴才一直替公主办事,自知罪孽深重,死前将公主的所作所为启禀陛下,望陛下明察!」

他声泪俱下,拼命在地上磕头。

而皇帝的桌前,正摆着厚厚一叠状纸。

里面有一件外人从来不知晓的事情。

宁梦公主为了利益,一直在背地与敌国通商。

皇帝面色发青,眼睛死死地瞪着宁梦:

「朕对你有愧,所以处处纵容,可是你呢?杀朕大将、害朕孩子,甚至与敌国通商,将人安插到朕身边来!」

「来人,快来人,朕要废除她的公主封号!你终身不得再出冷宫!」

「不,不行!」

她再也不要回冷宫了!

她再也不要日日担惊受怕了!

宁梦公主彻底绷不住了,猛地起身,一把拿过案台上的花瓶,狠狠砸向朱安。

顿时,鲜血汩汩而出,朱安大睁着眼,直直倒在了地上。

众人都被这变故吓得一惊。

皇帝惊悚地看向宁梦公主,却见宁梦公主开始大笑:

「皇兄,他在撒谎,他在撒谎!」

「你不能听他们的,你要信我!我帮你那么多,当初为你豢养私兵,为你杀了太子,都是你,是你让我开始沾血!」

宁梦公主的神色瞬间变得可怖无比,逐渐开始神志不清:

「皇兄,我好怕啊,我日日看到他们,看到他们来找我!」

「都是你,是你!」

「你就该一辈子对我好!」

宁梦公主已经疯了,她流着泪,眸底猩红一片,脸上挂着瘆人的笑意。

我那么多日的筹备,终于在此刻见效了。

皇帝的神情瞬间僵住了。

众人纷纷跪了一地,全都埋着脑袋,恨不能是聋子。

在皇帝的呼喊下,侍卫纷纷涌进,制止住了宁梦公主。

宁梦公主终于自己走上了死路。

而宁梦公主却似丝毫未觉,由着他们将自己按在地上,只是一直大笑。

笑够了,她忽地又变了神情。

她眼角带泪,望着一个方向,脸上带着狠厉。

「你缠着我,你缠着我又如何!」

「你本就该死!」

说完,她狠狠咬了按压的侍卫一口,趁着侍卫吃痛挣扎着逃出,用尽最后力气,拔下头上的簪子冲向前方。

那里是皇帝的方向!

下一秒,宁梦公主被人压在了地上。

我收回了刚刚的术法。

我知道,她不会再有活路了。

当年宁梦公主杀了我母亲,嫁给我父亲之事,根本没有遮拦。

皇帝听闻,也只是淡淡对她说了一句:

「下次行事,要有分寸。」

如今,刀要落到他自己身上了,他却不那么想了。

当事的宫女全部被皇帝解决了。

我本应死,幸好萧贵妃及时赶到。

她以治疗梦魔为由,将我要去了。

烛火摇曳中,我用着鲜艳的红墨,一笔一画去掉了几个人的名字。

灯光在纸上晃动,映着艳丽的红墨,仿佛那是执掌性命的生死谱。

马上,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14

宁梦公主很快被皇帝送上了鸩酒。

贵妃替我买通了太监,让我来送她。

我进去时,看到宁梦公主衣发散乱,坐于地中。

她神情恍惚,听到动静,许久才回神。

我给她灌了碗能暂时恢复神志的汤药。

不然,死得太便宜她了。

她必须,得明明白白的,背负着罪孽死去!

她的眼神逐渐清明。

「你,你究竟是谁!」

我冷眼瞧着她,只是从袖中拿出一把刀。

下一秒,刀猛地刺向她的手臂,硬生生从其上刮下一块肉。

宁梦公主失声发出尖叫。

她在我母亲被数刀砍死后,将她剥皮抽骨。

现如今,我要她或者尝尝如此滋味。

血很快染了一地,宁梦公主痛得全身发抖:

「疯子!贱人!你究竟是谁!」

我狠狠踹了她一脚,又拽起她另一只手臂,重复了一遍操作。

又快又急,瞬间出现一个血窟窿。

她呜呜咽咽的,拼命挣扎着,只是久病的身子根本不能从我手中逃脱。

「饶了我,饶了我,你究竟是谁!」

我将刀伸向她的脸,冰凉的刀锋触上那一刻,我感到她一阵剧烈的抖动。

「公主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你前驸马的妻子。」

「那个被你杀死后,还被你万般践踏的女人。」

「你杀了我那么好的母亲,你死不足惜!」

宁梦公主瞠目结舌地看着我,良久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呼喊:

「你,你不是死了吗!」

「你,你不是人!我明明亲眼看到你被杀死!」

我回以微微一笑:

「那不然公主觉得,自己的梦魔与幻觉,都从何而来。」

宁梦公主忽地脸色煞白,双目圆睁,似看到什么凶神恶煞。

我满意地欣赏着她的神情,拽住她的头发一路拖到厅柱旁。

「当初母亲为我求饶,磕头磕到流血,你也没放过我。」

「如今,就从这一步开始偿还吧!」

说完,我就蛮横地抓着她的头,一下下往柱子上撞。

她定要加倍体会我母亲当年的痛苦!

她必要被挫骨扬灰,永生永世不得安息!

最终,我将她凌迟而亡,皮肉分离。

她死前苦苦哀求我给她一个痛快,后来我嫌烦,就先割了她舌头,让她只能抖动着流泪。

最后在野外,用一把火烧死了她。

15

公主死后没多久,贵妃便生了。

是个十分可爱的皇子。

皇帝很是高兴,当即立他为太子,大赦天下,还夜夜宿在贵妃寝宫。

只是没过多久,皇帝病危,瘫痪在床。

后来太子年满五岁,皇帝驾崩。

他的身子早在一日日的迷魂药中,亏空了。

我在这世间的最后一个仇人,也没了。

我临行前,贵妃来见了我。

她还是那般美丽,盈盈朝我笑时,万般动人:

「我的人在公主府内,找到了你母亲的遗物。」

那是一张平安符,上面泛着岁月的暗黄。

我想,或许是我那个所谓的父亲留下的。

我接过那符纸,上面只有简简单单一句祝愿:

「愿我的乐悠,平安喜乐,一生悠然。」

我呆愣在原地,望着那一手熟悉的簪花小楷,仿佛透过漫漫岁月,看到母亲提笔写下的模样。

乐悠乐悠,既忘其忧,其乐悠悠。

可是母亲,你不在,我又哪来真正的快乐悠然。

泪水从我眼中喷洒而出,疼痛瞬间席卷全身,撕心裂肺般。

我对贵妃说:

「这世间真奇怪,有人能为一粥之恩,舍生相救;有人能抛妻弃子,求荣华富贵。」

「有人作恶多端,造成无数死别,依旧逍遥;有人一生行善,遭遇万般不幸,难能安息。」

这世间本就不公,所以情感与道义也就不公了。

幸好,我替母亲讨回了她那份公道。

此刻,窗外的月色又是正浓。

我沐浴其中,仿佛又见到了月下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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