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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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流年》是由作者“乔穗”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我本不信神灵,却依旧为了两人跪爬万阶祈福。次次磕血跪拜,从乔家二女走到一国太后。可谁知最后换来的却是他们的背叛与利用。......

《忘流年》精彩内容


阿姐声音里透着虚弱,可那一刻断了我最后的幻想,绝了我最后的退路。

那天之后,我便留在了未央宫。

可第二日,京城人人都在传武伯侯府小侯爷在婚礼当天将宋家姑娘一人留在了路上。

宋家姑娘哭得伤心,宋家当场撕了婚书,从此不再与武伯侯府来往。

而李淮那天一人骑着马是奔着皇宫而去。

但他并没有进去,而是停在了宫门口,在那里待上了一天。

到了黄昏落幕才回了侯府,他回去后被武伯侯绑在条凳上打,打了整整一夜。

后来京城人人都猜说他是在望着皇宫新晋的云妃,是个痴情的男儿。

那天我正坐在阿姐旁刺绣,阿姐同我讲了这件事。

阿姐的声音冷静,我知她是在瞧着我的反应。

可我听见的那刻针还是一下扎进了手指,眼角落了泪。

阿姐的身影一顿,拉起我被扎的手,为我小心擦拭。

「阿穗,该忘了!」

5

那天后宋家将这件事告到了皇上那里。

皇帝大怒,赏赐了好些东西并又亲自给宋姑娘赐了另一门亲事,才算安抚了宋家。

还让武伯侯将李淮送去了边疆,说他该随了大将军历练心性。

但这本是阿姐的意思,皇帝只是随着她做了出头人罢了。

阿姐知我忘不了他,便替我将他送得远远的,从此不再相见。

偶尔有他的消息,便都是他在边疆一次次的杀敌立功。

后来我在未央宫的日子清闲,每天与皇上伴着阿姐。

皇上那些天每日下朝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宫中看阿姐。

可阿姐对皇帝总是冷着脸,咳着血砸东西叫皇帝出去,将他推给我。

我知他是怕看着皇帝伤心,怕她走了以后皇帝对我冷淡。

但皇帝依旧来的频繁,日日陪着阿姐,与她讲太子讲以前的趣事。

而到了岁末,阿姐已经病得说不出话了,喝进去的药吐了一地,靠在皇帝的怀中慢慢地没了呼吸。

那夜丧钟敲了六下,皇后薨逝,大雪落满了京城。

皇上亲自将阿姐抱进了玉馆中,将阿姐安置在了皇陵里。

等到阿姐的国丧结束已是开春时节。

皇帝顺着阿姐的意思,让我做了他的皇后。

在我正式住进未央宫那夜,皇帝喝得烂醉闯了进来。

那天他抱着阿姐生前的衣服哭得伤心,一声声唤着阿姐的名字。

他还对我说,那天他并没有要我。

他早知阿姐的心思,随着她演了这处戏,是怕阿姐不高心。

那夜他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说道后面醒了酒离开了未央宫。

离开时我瞧着皇帝的落寞背影许久。

「皇上如此爱阿姐,可阿姐并未如此待皇上,皇上不伤心?」

我的话音一落,他的身影停住,声音冰冷。

「那皇后利用了,夺了你的自由,到现在你可还在伤心?」

后来皇上走了,留我一句说阿姐是一个人走的,他不放心。

我听着一愣红了眼,才知皇帝爱阿姐至深。

可阿姐离世前最后说的话,却是叫皇帝好好护我,没有一句想过皇帝。

一月后,皇帝的寝宫莫名的起了大火。

火光映红了夜空,我在未央宫瞧着落了泪。

知皇帝是真的随阿姐去了,知他真的放不下阿姐。

那场火整整烧了一夜,将那座寝宫烧成了白地。

记得阿姐从小身子便弱,以前宫中请来的太医总说阿姐是活不长久的。

京城人人都说大辰国的皇后该易姓了。

但当今皇帝却是对阿姐极好,将阿姐护了半生。

当年阿姐生完太子之后,生了一场大病。

皇帝为了给阿姐祈福,在京城修了一座拥有万阶的相国寺。

6

皇帝驾崩,八岁的太子匆忙地登基称帝。

只因皇帝死后朝堂大乱,官员们吵着闹着要见到太子。

否则他们要留在京城的瞿王,册立为新帝。

那天太子从相国寺回来时下着雨,照顾的宫女不仔细将他淋得半湿。

三月的时间他没了父皇与母后,我瞧着心痛将他抱在怀中。

记得那天他的颤抖着身子,声音哽咽地问我。

「姨母,下面的人都说父皇和母后不在了,是他们不要我了吗?」

我抱着他的身子一顿,落了泪。

「皇上放心,以后还有姨母陪着你,陪着你守好父皇与母后交给你的天下,可好?」

「姨母,不会离开我?」

「不会!」

后来八岁的皇帝,亲自处理了先皇的国丧,正式接管了朝政。

而我也成了垂帘听政的太后,帮着皇帝处理政务。

可我本只是一个闺阁女子,从不懂得国家君臣之事。

只有每日熬着夜的学,泡着一杯又一杯的浓茶批着奏折。

我陪着六岁的太子花了八年的时间,才将动摇的朝廷稳住。

但各地的藩王又有了异动,只有京城的瞿王安静。

他们观察了京城八年,在皇帝十六岁生辰那年南方率先起兵造反。

那日我在朝廷上问谁可带领征伐。

却无一人应答,平时一上朝便要吵得不可开交的一群人开始做了哑巴。

我又继续问了好几遍,都无人应答。

那天我第一次在朝廷上发了怒,将低下一群的大臣骂了半天。

最后被宫女扶着回了慈宁宫。

一旁的皇帝沉默着看着我,我一瞧便知他心中瞒着事。

「皇上,可是有事要与姨母说?」

「姨母,若在朝廷上找不到可以征伐出战的人,朕可以举荐一位!」

「姨母也知,这几年边疆安定,全靠了那位镇国大将军李淮,朕听说他正在京探亲,何不用他?」

我拿着茶盏的手一顿,滚烫的茶水溅到了手上,看着皇帝落了泪,声音哽咽。

「皇帝说谁回来了?」

「驻守边疆的镇国将军李淮,姨母,你…这是怎么了?」

皇帝的话音一落,手中的瓷盏应声而碎,砸了满地的茶渍,笑了起来。

「阿姐八年了,李淮回来了,他终于愿回来…看我了。」

7

第二天我便下旨,召李淮来慈宁宫觐见。

这天我早早地等在宫中,而他是快午时来的。

他一身黑衣,面容冷峻,我瞧着他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他跪在地上请安,我急切的起身想去扶他。

一旁的嬷嬷咳了一声,我才收回了手,看着他眼中闪着光。

「李淮,你是何时回来的?为何都没提前与我说一声?这样我还好去城门口接你的,我们…好像已经有八年了不见了吧!」

「回禀太后,臣回来已有六日,回程已告知了皇上并打算……。」

他低着头,声音平淡中规中矩回答着。

可一声“太后”让我嘴角的笑意凝固,我打断了他的话。

「李淮,你…何时与我这样生疏了?你可还在怪我当年退婚的事,那年是阿姐逼我的,我愿是不想的……!」

「太后原是一些陈年旧事了,臣早不放在心上了,也请太后日后也莫要留心了!」

他的话音一落,我红了眼,起身向他走去。

嬷嬷扯着我的衣袖,我一把甩开,走至他的面前落了泪,声音哽咽。

「什么叫不在乎了!当年你为了我可是公然抗旨的。李淮,你抬头看着我!为何你变成了这样,以前的你会唤我阿穗的。」

他抬头看着我,向后退了一步,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您是太后,从前是臣不懂事,冒犯了太后,以后不会了!」

「可太后…还是阿穗,可李淮可还是当年的小侯爷?」

我的声音哽咽,他又硬生生地跪了下去对我说了一声“抱歉”。

我看着他闭了眼,也知了他的意思。

一声苦笑我转身离开,擦了泪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说了今天唤他来的正事,让他起兵去镇压南方叛乱。

我这一说,他便毫不犹豫的答应着急地请辞离开了。

当他走至门口时,我唤住了他。

「将军留步!听说将军在边疆待回来了一个女子?她是何人?」

门口处的身形一愣,握紧了拳。

「太后…问这个作何?」

「哀家怕她是敌国来的奸细,这样一个美人怕她误了将军的判断,便想着向将军讨要来这慈宁宫好有一个照看,可好?」

「她叫云雀,一个失了亲人的孤人罢了,不是奸细也犯不得太后亲自看顾。」

他的声音坚定,我听着一愣折断了手中的护甲,声音颤抖。

「将军,你就这样信她!没有一丝怀疑?」

「在下信她!」

说完他快步地离开,不曾回头看我一眼,我愣在原地喊的声音沙哑。

「李淮,你回来!回来!」

我慌了神去追他,碰碎了满地瓷片,走至门口却早不见他的身影。

我跌坐在地上哭着伤心,这时一双黑的靴子出现在眼前。

我惊喜地抬眼所望却是一脸黑沉的皇帝,看着我眼中淬着冰。

我一声苦笑,眼中最后的光散了。

「你…不是他!」

「姨母,这次你错了规矩。」

8

他的声音冰冷,带着怒气,我听着冷笑。

「皇后,太后,规矩,你们说的全是这些!可我也有想要的东西,也有心悦之人!不可以吗?」

我抬头看着他,情绪激动。

「姨母!可那个人不可以是李将军,也不能是他!」

「为何不能是他,为何你们都说不可以!我不想一直做这红墙里的金丝雀。皇帝,这里我待够了!」

他听着一愣,看着我眼角泛红。

「姨母,是不愿意待在皇宫了吗?不愿意再陪着朕了吗?」

他看着我目光炽热,我默然不语偏开了头,扶着门框爬了起来。

一个踉跄,一只手扶住了我,我匆匆避开走进了寝殿。

「皇帝,今日我们…都需要冷静了!」

门口皇帝的身影落寞,愣在了原地许久,一声苦笑。

「姨母,可你说过不会离开朕的。」

他声音哽咽,转身离开,我站在空旷的大殿许久。

心口处刺痛,蹲在地上哭着声音沙哑。

记得在李淮来觐见的前一天我去了未央宫。

那座宫殿已经废弃了四年,里面的东西全落满了灰。

我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枚有了裂缝的的玉佩,握在手心落了泪。

那年的大雪,我本以为地上的积雪不会让这块玉佩碎掉。

待我回去寻时,玉佩却还是碎成了两半,我蹲在雪地里哭得伤心。

后来在我刚做太后之时,也多次召边疆的李淮回来。

可每每他都用各种理由推辞,我知他是还在怨我。

而这次他回了京城,我本以为他是不怨我了。

直到那日我派去武伯侯府的人回来说,李淮带了一个女子回来。

那时我本是不信的,以为是他们看错了,但他却没有否认。

那天我带着那块有了裂缝的玉佩,走出了未央宫,落了锁。

自此我再未去过那里一次。

而就在这一年的初冬,李淮起兵去了南方。

他出征那天皇帝去送了他,而我却只站在城门上远远看着他。

他知我在,可直到他离开他都未看我一眼,把所有的目光都他留在一旁那位女子。

那个女子带着帷帽,我未见她的模样。

只觉她是个温柔之人,才能李淮满心满眼都是她。

「太后,您为李将军求的平安符,还送吗?」

「罢了,他…不在乎了。」

「可这是太后您爬了万阶求来的!」

「对啊,那…可是万阶。」

我的声音哽咽,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红了眼,捏紧手中的平安符落了泪。

9

后来李淮去了南方,花了半年的时间便平定了战乱。

待他凯旋回来之时,只有皇帝去了。

我待在慈宁宫发批了一天奏折,不知疲倦。

皇帝那天为他办了接风酒,喝得醉了被李淮送了回来。

那夜我派人将皇帝送了回去,瞧了一眼跪在地上请安的李淮,嘴角冷笑。

「将军,你对哀家还是这样的客气!」

说完我转身离开,可身后的他依旧跪在原地。

「太后!云雀只是一个弱女子,不需太后次次关照的,还望太后以后能不要插手臣的私事,这于礼不合。」

我听着一愣落了泪,心中刺痛。

他唤住了我,只是为护她云雀而给我的一个警告。

「李淮,她告诉你哀家去找过她,你便信了?哀家在你的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她是个何人,能让你如此护她!」

身后的他一声不吭,这是他默认了我的话。

我苦笑着擦掉了泪,可我从未去他的府上找过那个女子。

京城谁人不知我与李淮以前的事。

一个太后与一个将军以前的纠缠,连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要说上一番。

又怎不会传进那个云雀的耳朵里面,只是他不信我罢了。

「随你怎么想!」

「臣恳请太后,让臣回边疆驻守,无召不回京城!」

他说得恳切,我转身向他走近,手心里满是血,声音压抑着悲痛。

「你…再说一遍,你要做何?无召便不回京城了吗?李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现在收回这句话还来得及。」

「臣恳求太后!臣愿用平定南方战乱的赏赐,向太后讨要这一个请求。」

他的声音坚决,没有一丝退让。

「李淮,你就这样恨我,连看我一面都会让你痛苦,是吗?你回答我!」

地上的李淮沉默着向我磕着头,一声声的恳请让我寒心。

我蹲在他的面前红着眼看着他,声音哽咽。

「李淮,我再问你一遍,最后一遍你是…真的不要阿穗了吗?真的要忘了我吗?」

我的声音哽咽,他固执地偏开了头。

「您是太后,臣不敢高攀!」

「好一个…不敢高攀!罢了,我准你的请求,从此…无召你不得再入京城!」

「臣谢太后!」

「滚!」

眼角一滴泪砸下,起身将身上那枚有了裂缝的玉佩丢在了他的面前。

「李淮,你记住这次…还是我先不要的你!」

说完,我转身离开,在漫漫红墙下走得跌撞,泪眼朦胧看不清眼前的路。

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

「姨母,你…可还好?」

我抬眼看了一眼皇帝,愣在了原地。

「皇帝,为何要骗哀家醉了酒呢?」

我说得冷静,瞧着他欲言又止的他,冷笑了一声。

「罢了,现在随了皇帝愿,姨母从此不会在和李将军有任何纠缠了。」

说着我挣开他的手离开了。

他跟在我的身后,保持着距离不敢靠近。

10

那夜之后,李淮带着他的云雀去了边疆,而我也将朝廷上所有的权利还给了皇帝。

那时的皇帝瞧着我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姨母,你这可是要离开朕吗?朕可以不要这些东西的,只要姨母你不要走,可好?」

「这大辰国是皇帝的天下,我早该还给皇帝了!丞相府的嫡女是个贤娘淑德的女子,当得大辰国的皇后,过了这冬月便可迎娶。」

「如此以后大辰国皇后之位便也不找乔家女了,她们太累了。」

说完,我离开了勤政殿,身后的他却叫住了我。

「那姨母,会离开朕吗?」

他的声音急切,带着期盼与紧张,我听着嘴角冷笑。

「不会了!皇帝既送给了李将军那个云雀,便也真的断了我这段痴望。」

我的话音一落,身后传来了瓷盏碎裂的声音。

「姨母,你…全都知道了?」

「可皇帝也真是了解姨母,那位女子与姨母可不止三分的相似呢!」

「可是朕只是害怕姨母离开朕,李将军回来后姨母就变了,朕…只有姨母了!」

他拉着我衣袖,我扯开他走出了勤政殿,冬月的雪下得紧。

我在雪中走得越来越快,甩掉了身后的宫人,看着满天飞雪落了泪。

记得李淮离开的那天,我还是没有忍住去偷偷地看了他。

也是在那天见到了那位被他护得紧的云雀。李淮扶她上马,眼中满是温柔。

我瞧着那个云雀和我长得相像,便也只是谁的手笔了。

我亲自教出来的皇帝,可他是怎样的人,我一直都没有看清。

那天李淮走后,我在那里站了许久,不想回宫好像也无地可去。

最后我去了皇陵,买了酒去看了阿姐,在她的坟前坐了许久。

「阿姐…今天李淮走了和他心爱的女子一起,他真的已经不在乎我了……当今的皇帝也如你所愿,成了一个明君,我也已经护不着他了。」

「阿姐,我想你了!」

我的声音哽咽,陪在阿姐喝完了最后的一杯杯酒,还是回了皇宫。

后来我退出了朝廷,操办完迎娶皇后的大典,又听说李淮将边疆护得很好,大辰国安宁。

自此我关了慈宁宫的宫门,不问世事两年。

直到那年瞿王逼宫抓了皇帝,破了慈宁宫的门。

这场造反是在京城的瞿王酝酿了许久,这一发便不可收拾。

瞿王的军队仅用了五天的时间,便将毫无防备的皇宫包围。

那年初冬皇宫满地尸首,瞿王将皇帝逼进了未央宫。

将他与皇后了看管了起来,后来了慈宁宫。

他破开了宫门,我安坐在满地的狼藉中看着瞿王走近。

「瞿王,你敢造反,这是谋逆死罪!」

说完,他大笑了起来拿着剑抵住了我的脖子。

「死罪?太后何不瞧瞧自己现在的处境,是你还是本王死!」

他的剑一点点的靠近,我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退怯,嘴角冷笑。

「你可不敢杀哀家,你这位来的不正,你觉得大辰国臣民可会服你?」

「那又怎样,太后今天是要死在本王手中的,方正这皇宫您可出不去了!」

说着,他将抵在我脖子上的剑刺进了一分。

一阵刺痛,脖子上的血顺着他的剑滴落。

我的脸色冷静,看着他笑起来,捏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瞿王,哀家在这皇宫十年,你觉得一场小小宫乱,能奈我何!」

说着我未等瞿王抽出匕首向他刺去,皮肉破开之声。

「你…疯了!」

「哀家…不会让大辰国落不得你这心术不正之人手中,永远不会!」

瞿王手上一用力,一阵刺痛,脖子上的血㓎满了衣襟。

我与瞿王同时倒地,砸进了血泊之中。

这时门外响起了厮杀之声,慈宁宫外在一刻时间围满了弓箭手。

我愣了一刻,才知皇宫的局势变了。

我看见了一身黑甲的李淮提着剑冲了进来,他双眼通红唤了我一声“阿穗”,声音沙哑。

11

他跑得跌撞,跪在地上抱住了我,眼中满是悲痛。

「李将军…哀家没有召你回来,无召不可归,你…这是抗旨了!」

我看着他落了泪,声音哽咽。

「阿穗…我错了,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太医院,太医会有办法,他们一定有办法!我们没有想到这样的。」

说着他将我抱着向太医院赶去,一路上白雪落满了他的头。

那天他对我说了好多的话,解释了为何他会回来,为何会有这场宫乱。

他说不爱云雀,知那个云雀是瞿王送给皇帝,又派到了他的身旁的。

还说瞿王在皇宫安插了许多人,他和皇帝不敢轻举妄动。

而前面的一切便都是都做给瞿王看的。

他们早注意到了瞿王有谋逆之心,便等的是这一天。

只是他们不愿与我说,我信了这一切也被伤得深。

我闭上眼,一滴泪砸下。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我又只是做了你们的棋子。」

「阿穗不要睡,不要睡!你坚持住太医院快到了。」

他的声音哭着声音颤抖,我看着慌张的他,眼皮渐渐地沉重。

抬起手抚上他的脸,为他擦掉了泪,嘴角是笑意。

「李淮太晚了!只是未曾想,这一声阿穗原只有现在你才肯唤我一声!」

「我现在该随阿姐的愿,将你忘了!我的小侯爷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不要阿穗!不要!你为什么不等等我,为什么不等等…!就差一点我们便可以一直在一起了,明明还有一点!」

他的声音吼着沙哑,我的心中刺痛。

「小侯爷,下一世别再来寻阿穗了,十年的等待我们都…太累了。」

说完我的手滑落了下去,一个破旧的平安符从的袖中掉出,在白雪中显得格外显眼。

他瞧着愣住,抱着我的身子一顿慌了神。

白雪纷扬,他一声声“阿穗”叫得让人心碎。

一枚带有裂痕的玉佩从他怀中掉落,落进了雪中,失了踪迹。

宫乱平定,皇帝重回皇位。

他含着愧疚给我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葬在了相国寺旁。

李淮因平定宫乱有功,被皇帝赐了爵位。

但他却拒绝了,他说愿用这一身的功勋换一个为太后守墓人的身份。

皇帝不愿,大雪满天,他跪了足足三天像当年他为了乔家二女跪求皇帝退婚一般。

皇帝最后不忍同意了,但却留了一个要求让他对天起誓。

若做了这守墓人,便不可后悔将终其一生留于相国寺上,至死不得出寺。

可李淮还是一跪一磕头爬了万阶,做了我的守墓人,甘愿至死不休。

后来民间有位说书先生,将这位太后与将军的故事在茶馆里给外来的人讲了一遍又一遍。

京城里人人也都知,如今相国寺旁有一座木屋,里面住着一个和尚。

而屋后是太后陵墓,皇帝下令不许人靠近,若违者死。

那又是一年的初冬,木屋里的那和尚又在太后陵墓旁诵了一天一夜的经。

声声泣血,声声令人心碎。

一阵寒风吹动了他挂与腰间的那块满是裂痕的玉佩。

纷纷扬扬的初雪飘落,将那和尚落了满身的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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