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要休夫

烨。

「哟，出门呢？」

「你来干吗？」我没好气地问。

「给赵易的爱妾送点礼。」

听元烨给苏明月送礼，小桃气得瞪圆了眼睛，「殿下，我家小姐可是受了大委屈，你不给我家小姐出气就算了，还给始作俑者送礼？太没义气了。」

元烨扇子一收，啪地拍了下小桃的脑袋，

「你先去看看我送的什么礼，再说我有没有义气。」

小桃听罢撒丫子就跑。

「如意，你有什么打算？」

相识多年，他知道我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

「不告诉你，你就等着看吧，我要钓条大鱼。」

「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看着眼前长身如玉、气宇轩昂的少年，心里一暖，小时候没白揍他。

「用不着，小事情。」

我垫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一辈子！

「小姐，小姐。」小桃咋咋呼呼地冲进来，「端王殿下给苏姨娘送了袋人舌头，她被吓晕了。侍卫大哥把他泼醒了，挨个地给她介绍哪条舌头是谁的，说了什么话被绞下来的。」

「那场面，啧啧，太血腥了。苏姨娘都哭了呢，真可怜。」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别人可怜的时候能不能把幸灾乐祸的表情收一收？

惊鸿院又哭又闹地折腾到晚上，赵易好不容易安抚好苏明月怒气冲冲地推开我的房门。

「石如意，你这个毒妇！」

我优哉游哉地喝了口茶吩咐小桃，「小桃，给将军上一盏下火茶，他火气太重了。」

「就算明月做错了事，你也不该这么吓唬她。她和你不一样，她只是个弱女子。」

「赵易，东西端王送来的，你不去找端王跑我这鬼叫什么？」

他涨红了脸「他是为了你。」

我讽刺地笑了，曾经一往无前的少年将军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暴虐成性、殴打夫君、不守妇道、胁迫成亲，在这女人活着不容易的世道，每一天都能把人逼死，赵易，你想杀了我？」

他脸色铁青地憋出一句「我没想过要害你。」，然后狼狈地离去。

嘴上说着没想过但已经做了，更可恶啊。

5

几日后将军府门前来了个登徒子，

口口声声说是苏明月的情郎，曾为她一掷千金，两人浓情蜜意时还互许终身。

不过离京月余，苏明月竟另投他人怀抱，如今苏姨娘既背信弃义入了将军府就该把他所赠的钱财还给他。

我赶到时，门外已经吵成一团，我扭头就往府里走。

「也不嫌丢人，把人带进府。」

那登徒子被带进府后口口声声说自己和苏明月和他情投意合，早已私订终身，是赵易横插一杠抢了他的女人，

看着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情诗和手帕赵易气得两眼通红，让人把登徒子带下去打上二十大板再说。

啧啧，好大一顶绿帽子，我拿起茶杯挡住我幸灾乐祸的嘲笑，还没和离，不能做得太明显。

「夫君，妾身冤枉啊。」

苏姨娘跪在赵易面前扯着他的衣袍，双眼含泪地哭诉「自去年与夫君重逢，妾心里就只有夫君一人。」

「那这些东西你怎么解释？」

赵易冷着脸将桌上的东西甩到苏明月的脸上。

「夫君，请看。」苏姨娘将地上的手帕和桃花签收起来高高举起，「这桃花签和帕子是前几日妾身送给夫君的呀。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流传出去。」

卑微地跪倒在赵易脚边，仰着头一副梨花带雨的念着，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夫君那日才同我念过。」

我忍不住笑出声，我嫁给赵易这么多年，他最怕的就是看书，这会倒是为了爱妾开始学起文人做派了，也不知道理不理解这首词的意思？

他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把苏姨娘扶起来，「小小，是我误会了。」

「不怪夫君。」苏姨娘柔弱地倚靠在赵易怀里偷瞄我。

「妾身什么都不求，只求陪在夫君身边，不知惹了什么人要这样陷害妾身。」

「妾身自从进了将军府就没有出去过，这人……」

听听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我脸上了。

「你的意思是我陷害你？」

「不，不敢。」她好似受惊的兔子一样缩进赵易的怀里。

「不是如意，她最不屑这类后宅手段。应该是你院里出了纰漏，把人都换了吧。那男人割掉舌头，挑断手筋扔出去。」

还算说了句人话，可惜太晚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将军府苏姨娘曾经的恩客找上门的事传得满城风雨。

苏明月当初在青楼挂牌卖艺，不少男人为了见她一面一掷千金，如今都成了他们的谈资，

从身段到样貌无一不被人讨论，

更有那缺德的故意在赵易面前捕风捉影地说些似是而非的香艳情节。

赵易气不过和人起了争执，被人以多欺少打了一顿，想报复但对方家世显赫，只能强忍着这口气回到府中发泄到罪魁祸首头上。

「小姐，惊鸿院闹了一天了，苏姨娘哭哭啼啼地跪在院子里说要赎罪呢。」

戏才开始呢，不着急。

6

一年前我父兄被奸人所害，端王奉命追查真凶，所有线索都直指苏家，

但在调查苏家时总感觉证据来得太简单，苏远认罪也太过干脆，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推动着案情，想让案子快点结束。

苏家嫡支被斩的前一夜，苏明月从死牢里失踪，再出现已经变成了秦淮河上的苏小小。

我盯了她整整半年，都没能找到她与西凉有关的证据，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赵易竟然入了她的套。

如今她借着登徒子冤枉她的事求赵易更换惊鸿院伺候她的人，

可惜她忘了，这将军府当家做主的人是我，只要我想知道没有哪个院子里的事能瞒得了我。

「让她换。」我大手一挥，准了。

在我的纵容下，苏明月将惊鸿院上上下下换成了她自己的人，吃住行无不妥帖，赵易去了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也就慢慢原谅了她，毕竟再大的热闹在京城也不过两三天就换一个。

果然换人没多久，惊鸿院里的丫鬟就频繁外出，

先是白天结伴两三个人外出采买，过几日换成苏明月身边的嬷嬷日落后出去求医，再后来就是晚上派人出去。

一步一步循序渐进，每次都查不出有问题，要是换了别人久而久之也就松懈了，可惜她遇到的是我，面对敌人，我最不缺的是耐心。

年末，西北传来消息，西凉异动恐有战事，朝廷将派遣军队前往边关驻防，

赵易作为曾经驻守边关的将领，自然是驻军将领的首选。

消息传出来当晚，苏明月身边的柳枝就趁着夜色出了门，宵禁前才急匆匆地回府。

7

西凉犯境，朝中气氛日益紧绷。

赵易连着半个月在外奔波，回府后一直宿在书房，未进后院。

被冷落的苏明月雪夜捧着羹汤等在赵易前往书房的路上，没诉几句衷肠就晕倒在赵易怀中，赵易吓得脸色发白一把抱起苏明月就回屋。没多久惊鸿院就传出好消息，苏姨娘怀有三个月身孕。

得知苏明月有孕赵易欣喜若狂，流水般的补品送入惊鸿院不说，为了陪伴苏明月他甚至在惊鸿院置了一个小书房，公事私事全都在那处理。

大战在即，赵易如此做派风险极大，赵家上下百人很可能被他害死。

如今我还未合离，只能硬着头皮劝他，

「苏明月身份成谜，将军书房往来信物皆为机密，还是小心为好。」

「明月的身份如何你知我知，她如今只能靠我过活，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看着振振有词的赵易回想起当初我娘对他的评价，看起来不太聪明，好在听话。可惜我娘只说对了前半句。

「苏家满门抄斩，她一个闺阁女子不仅逃过一劫还换了身份与你相遇，赵易你从军十载，你告诉我有几人能做到？如果苏明月真的如你所说是个弱女子，她有这个能力好好活下来？」

「她受了很多苦才等到我，她只是爱我，没有别的目的。」

「爱你？」我忍不住冷笑，尸山血海爬出来的将军竟然跌进了温柔乡。

「如意，你当初嫁给我是因为爱我吗？」赵易突然问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实话实说，我们十岁相识，十六嫁给他，成亲三个月他就带兵出征，我思之念之，没有人告诉我那是不是情爱，等我明白，他给我送来了他的第一个妾。

「我心悦她，在我们成亲之前就心悦她。」

「你既心悦她，为何娶我？我爹待你如亲儿，必不能逼迫于你。」

赵易沉默了许久开口，「彼时我配不上她。如今她却只能依靠我一人，你不懂。」

「你别再为难她了，算我求你，好吗？」

他的深情我的确不懂，我只知道看到他这张脸听到他的声音都令我作呕。

「滚！」

我忍不住抓起杯子往他身上砸去。

石家一门忠烈，赵易师从我爹，石家的荣光不能毁在他手上。

7

自从和我吵了一架，赵易就带着去苏明月蜗居在惊鸿院，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

「小姐，苏姨娘身边的柳枝又出去了。还是去的惠安药铺。」

自我放任惊鸿院的下人出入，苏明月没少派人出去，如今赵易即将出征，派出去的人倒少了，反常即是妖。

「盯紧惊鸿院，特别是赵易那间小书房。」我皱着眉吩咐小桃。

「怎么了这是，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了。」

不经通报就进来的，除了元烨没有别人。

我抬头，看到元烨摇着他那把金灿灿的扇子，提着食盒走进来。

「刚出炉的芙蓉糕，吃两口。」

他不说吃东西我还真不觉着饿，我掀开食盒，嚯，好家伙，还冒着热气。

「谢了。」我咬了一口，还是和印象里一样甜腻。其实我不喜欢吃芙蓉糕，是我娘喜欢，小时候我每次和元烨偷跑出去玩，怕她生气，总会带芙蓉糕回来哄她。

「殿下怎么有空过来？」我用力眨眨眼把眼泪逼回去。

「小石头，我要随军出征了。」

「什么？」

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我一把捏碎了手上拿着的糕点。

「这么惊讶做甚？」

元烨笑眯眯地帮我把手上的碎糕点拍掉，拿起旁边的帕子准备帮我擦手。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激动就控制不住力气。」

「你管我。」我没好气地把手帕抢过来，三两下把手擦干净，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

「皇上让你去的？」

端王和皇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当初为了皇上挡刀命悬一线，死里逃生后身体孱弱一直药不离口，皇上不舍将他分封出去，一直将他留在京城，怎么这次突然派他随军？

「是我自己想去，就去求了皇兄。」

「为什么？」我不高兴地瞪他，战场就是生死场，他去干吗？

元烨没好气地戳了戳我的额头，「你忘了，我小时候可是说过要当你爹一样的大将军的。」

「养病这些年，刀剑、骑射都没有一日落下，如今有机会我得去出出风头阿。」

骗子，什么出风头，真当我是不谙世事的妇道人家。

石家军战死常山郡，朝中能战的不过二三人，无人可用，皇上才答应赵易将苏明月抬成良妾，才会在御史参赵易时包庇他。

「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可别像小时候打架一样让我去救你。」

我下意识地踮起脚尖想拍一拍他的肩膀，没想到元烨先我一步弯下腰。

「小石头，等我回来。」

8

离大军开拔还有一个月，领军出征的赵老将军府上发现西凉的奸细。

京城的局势骤然紧张，三天两头地传出官员被革职抄家的消息，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就连赵易也半月未回府。

这时苏明月捧着肚子扶风弱柳地求到我面前，想去镇国寺给赵易求平安符。

这会家家户户闭门谢客，她倒是特立独行想往外走，看来是等不及了。

「小桃，我说过见苏明月一次就打一次，动手吧。」

「是！」

小桃领着几个女兵擒住苏明月，

「你们敢动我？我可是怀了将军的孩子，要是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将军不会放过你们。」

我好笑地看着挣扎的苏明月，也在风月之地待了不少时间，怎么还对男人有所期待？赵易为了她晕头转向不假，但是那得建立在没有触碰到他的利益的基础上，涉及前途，情情爱爱没什么不能舍弃的，没了她苏明月还有李明月、张明月。

我挥手让女兵放开她，

「小桃，让人给将军送信，就说苏姨娘要去镇国寺上香。」

小桃刚走出门就听到苏明月尖叫。「不要！」

「夫人，妾身怀相不好，如今这孩子是妾身唯一的依靠，万万不能出事，求您让妾去求个平安。」

苏明月挺着肚子跪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可惜我不吃这一套。

「苏姨娘怀着身孕，你们悠着点，就打脸，其他地方别磕着碰着了。」

「小姐放心，我们姐妹都是有分寸的。」女兵们笑着回答。

第二日，苏明月顶着肿成猪头的脸出了门，我换好衣服跟上去。

9

寺庙深处，清爽幽静。苏明月扑在一个老妇人怀里嘤嘤哭泣。

「王爷到底何时接我走？如今城里乱成一团，赵易半个月没回府了，迟早会查到府里。」

「再忍忍，主子大业将成，不会忘了你的功劳的。」老妇人搂着她轻声安慰。

「娘，我还要忍到什么时候？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主子的孩子。」

我记得苏明月的娘亲不长这个样阿，不对，她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哦豁，有一种好戏叫我相公戴了绿帽。

「主子知道你委屈，要不也不会冒险让我和你见面。」

「为了出趟门，您看姓石的小贱人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苏明月扯下脸上的面纱，向老妇人展示被打得红肿的脸蛋。老妇人倒吸一口凉气替她把面纱戴上。

「我可怜的女儿啊。」

啧啧，毫无感情只有敷衍的安慰。

「事成之后我要把石如意手脚筋挑断，毁了她的脸，把她扔到最脏的窑子接客。」

看看，苏明月这个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很情深意切了。

「这些以后再说，主子有令，让你把布防图拿到手。」

「将军府守卫森严，我怕是……」

「我给你准备了两个人，不必担心。」老妇人打断苏明月的推脱之言，送上两个其貌不扬的丫鬟。

目送她们离开，我深思熟虑后写了封信递给小桃，

「把信送到端王府。」

10

点灯时分，赵易踏进了我的院子。

「如意，不日我就要随军出征，家里还望你多加照顾。」

我听着一如之前每次出征时的语气和内容，我低头默不作声。

「还有小小她怀有身孕，大夫说看怀相应该是个儿子，这么些年赵家一直无后，为了赵家传宗接代你多照看他些。」

「赵将军，我姓石不姓赵，你们赵家传宗接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赵易愤然起身，桌上的茶杯被带着掉在地上碎成几片，一如我们的关系。

应该是觉着还有求于我，他深呼吸强压怒气，「我知道你一直为岳父之死耿耿于怀，岳父与我有提携之恩，如师如父，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不能一直揪着过往不放。」

「再说了，现在石家只剩下老弱妇孺，我这个女婿有出息不也给石家增光添彩吗？」

阿爹，这就是你给我选的乘龙快婿，眼光真差。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赵易大放厥词，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时候了，我拍拍衣裙站起来。

「小姐，不好了，端王带禁军围了将军府，要捉拿苏姨娘归案。」

「什么？」

又碎了一个，这可是上好的官窑，可惜了。看着赵易脚边的茶杯我嘴角微翘。

11

惊鸿院内被翻了个底朝天，苏明月穿着单衣忐忑地现在门边张望，看到我和赵易，眼圈一就往他怀里扑，「将军你可算来了。」

赵易脱下披风裹住苏明月亲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赵将军，你可算来了。」

端王元烨裹着狐裘懒洋洋地从屋檐下走了出来。

「让本王好等。」

「见过端王殿下，不知我这妾室如何得罪了您，要兴师动众地带禁军上门？」

当着正室的面给小妾出头，赵易这脑子应该被胭脂水粉塞满了吧。

「呵，你这妾室可了不得，不带禁军我怕是逮不住她。」

元烨挥手，几个侍卫把五花大绑的两个丫鬟扔到赵易面前，嚯，这不是镇国寺里带回来的那俩丫鬟么。

「你，就你，给赵将军说说怎么回事。」元烨随手指了个侍卫。

事情也不复杂，苏明月带回来的两个丫鬟是西凉内奸，趁着赵易去找我偷偷潜进小书房偷走了布防图，趁着夜色想从后门逃脱被瓮中捉鳖。

「这……殿下，布防图一直都由大帅保管，我并未带回家，这两个丫鬟我也不认识，还望殿下明鉴。」赵易慌张地推开苏明月向元烨解释，抄家灭门的大罪，谁敢承担。

「赵易，你……」

苏明月不可置信地看着赵易，也不知道是震惊赵易推开她还是震惊她们偷的不是布防图。

「这两个丫鬟是苏姨娘前几日带回来的，我不同意，将军您说人是您找的，让我别管。」

想撇清关系，没门。

「殿下，您别听如意胡说，她这几日和我闹脾气，都是气话。」

「苏姨娘的确向我提过想买两个丫鬟，但之前如意提醒过我苏姨娘目的不纯，一直没让人牙子上门，这两个丫鬟是苏姨娘私下弄来的，下官毫不知情。」

呵，卑劣的男人，说什么真爱在权势和前途面前都能抛弃。

「哦，赵将军的意思这一切都是苏姨娘所为？」

赵易看了一眼瘫坐在雪地上的苏明月咬牙转过头，「下官的确不知。」

「赵易，你这个伪君子。」苏明月突然暴起伸手朝赵易挠过去。

「当初你接我入府不就是想借着我搭上救我的大人吗？」

「别人送来的黄金白银，珠宝玉器你哪一样没收？」

「是你告诉我现在朝廷缺兵少将，大帅年老不堪用将布防图交给你保管。这两个贱人就是偷听到你的话才去偷的。」

「你休想把罪名推到我身上。」

「胡说八道！」赵易用力推开苏明月。「本将军从军多年，对大帅一向敬重有加，怎会说出这种话？」

「我呸，臭不要脸，石大将军对你好吧，你不也当着我的面骂他死得不是时候……」

还有我爹的事？我抓住苏明月的胳膊把她提起来，「他还说了我爹什么？」

「如意，你别听她胡说，她这是挑拨离间。」

「我没有，石如意，你救我，只要你救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你不想知道你哥哥最后给你留的信在哪吗？」

真当我是傻子？我松开苏明月的手，任由她跌倒，「我这会不想知道了，对不起我父兄的人偿命就是。」

「来人，把苏明月带走。赵将军，你也跟着走一趟吧。」

赵易话音刚落，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上前架起苏明月就要拖走，没想到死到临头她还在用力挣扎。

「你们放开我，我肚子里怀的可是宁王的孩子。」

12

最终脸色铁青的赵易和苏明月主仆都被带走。

不出一日苏明月在牢里把一切都招了，皇叔宁王一直与西凉勾结，暗中培养青楼女子将她们送与朝中重臣以套取情报。

我父兄死守常山郡，也是宁王暗中作梗延误军机，为的是削弱大夏军力，为之后与西凉里应外合做准备。

证据确凿，宁王自知罪孽深重，拔剑将府中妻妾子女全部斩杀后引火自焚。

苏明月在宁王死后在狱中撞墙自尽，赵易虽未丢失布防图，但因失察被夺去官职流放三千里。

而我因举报有功，皇上赐下一纸休夫令将赵易休弃。

从此我不再是赵石氏，而是堂堂正正的石家如意。

赵易被流放，朝中能战的将领严重不足，

我与家中姐妹披战甲握银枪，浩浩荡荡向皇上请命，石家能战的从来都不只是男儿。

几经斟酌，皇上还是将我们编入大军任前锋。

大军开拔在即，元烨找到我，我俩一南一北明天就要分别。

「如意，战场凶险万分，你要多加小心。」

我看着一身戎装的元烨忍不住笑了，这副样子还是比一副金灿灿的纨绔样看得顺眼。

「我阿爹还带我们进京之前我一直都女扮男装在军中与叔伯们杀敌，你大可放心，倒是你，别逞强。」

「如果，我都能平安回来，如意，你嫁我可好？」

「阿？」

我看着眼前一脸真诚的男子，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元烨，我嫁过人，我知道女子被困在后宅每日望着被框住的四角天空是什么感觉。如今既然飞出牢笼，我不会再回去。」

「你很好，只是不是我所求。」

大军开拔的号角吹响，我挥手与元烨告别，策马跟上，

世间女子有人好美食，有人好美色，有人喜管家，有人喜权谋，而我，爱那斩断锁链后自由的风。

小说《如意要休夫》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