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常裕等人也注意到林间的鬼影,胆小者当场发出一声惊呼。
我没理会,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灰白鬼。
复仇的烈火烧灼内心,我抽手射出三枚铜钱,紧接着又拔出桃木剑,以心声默念法决,脚下快步疾行。
正当铜钱即将命中之际,灰白鬼的身形一晃,竟是化作青烟消散。
铜钱射在树上,后又被弹到地上。
我喘着粗气,不由得咬了咬牙,“该死……”
17.
灰白鬼在暗中窥视多久?
一般四鬼同行,这次为何只有一个?
稍作冷静后,这些疑问萦绕心头。我皱眉沉思,揣测它的目的。
按照灰白鬼的立场,作为战死的亡魂,应该不希望我们挖掘以前的东西。
为什么它只是旁观,而不阻止?任由我们将石雕拉上地面。
难道是我想太多,这些石雕根本就与它们无关?
正当我困惑不解之际,身后传来常裕的声音,“卧槽,阿乐,你真的一点都不怕?”
我转过身,便看见面露惊愕的众人。
很显然,他们都对我先前的举动感到震惊。
寻常人见鬼,没有惊叫就算胆大。
像我这样愣头冲的家伙,常裕当真是第一次见。
他不由得竖起拇指,说了声,“牛比。”
我捡起地上的五帝铜钱,又扬了扬手中的桃木剑,“手上真家伙,还能怕它啊?”
此话一出,我顿时能够感到,一众赖子们的眼神变了,多了些名为“崇敬”的情绪。
我仰头看天,夜色正在淡去,“时间不早了,那对石雕怎么办?”
按照万人坑的规模,如果能在这里挖到什么,早就应该有所收获。
既然没有的话,那便无需再白费功夫,另挖深坑了。
见众人皆不吭声,我便道:“行吧,帮个忙,拉回我家好了。”
常裕怪异道:“来历不明的石雕,你不觉得晦气?”
我翻了个白眼,“你们又不收,忙活一晚上,总不能真当毫无收获吧?”
在众人的协力下,两尊沉重的石雕被拉回我的家中。
东方渐白,众人退去。
我将石雕清理干净,却也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带着一身疲惫,躺床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此后两天时间,每晚我们都会外出。
根据打听来的消息,分别在村庄的南、东方进行挖掘。
每一次都能挖出大小相仿的石雕,可除此之外再无收获。
灰白鬼影也总会现身,只是身形一晃便化作白烟消散,令人无可奈何。
第三天,我们按照计划来到村庄北面,正准备动铲开挖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道呼喝。
“谁?!谁在那?!”
一道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树林,那人已经挽弓搭箭。
常裕低声骂了句,“该死,这猎户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山上做什么?”
我们这么多人,还带着锄头铲子等器具,肯定是无法糊弄过去的。
若是挖坑刨地的事情曝光,无疑会闹出不小的动荡。
到时候,我家中的那些石雕都有可能被村民们发现。
想到这些,冷汗已经渗出额头。正当我疯狂思索如何应对的时候,小径边的杂草丛中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阿木提着裤子从中走出,迎着手电筒的光束憨笑。
猎户愣了一愣,诧异问道:“阿木?你在这做什么?”
“闲逛,嘿嘿……拉屎。”
这般说着,阿木就走了过去,与猎户一同返回村庄。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同时疑惑阿木为何会出现在这。不过按照他痴傻的性格,夜班乱逛倒也正常。
经过一夜挖掘,我家又增添两尊石雕,皆是相貌狰狞,为大厅染上一层阴森的气息。
西方挖出的虎与兔,北方挖出的蛇与马,东方挖出的猴与鸡,南方挖出的猪与鼠,正对应着八个生肖。
此时,我正看着石雕沉思,剩下的牛、龙、羊、狗会在哪呢?
它们的存在有何用意?是否与诅咒有所关系?
大厅里,常裕以及一众赖子难免泄气。
“忙活这么多天,只挖出这么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常裕皱着眉,对我道:“当初你说挖骨焚毁,能够打破诅咒,现在怎么办?”
思索片刻,他看向石雕又道:“要不一锤子砸烂得了。”
明天,便是常守仁死后的第七天。
按照规律,只要他一下葬,村里就会死人。
正因心知这一点,所以众人的心绪皆是无比沉重。
面对常裕的提议,我摇了摇头,“你们没发现么?这些石雕都被点了眼睛……”
18.
石雕点眼便有神。
若是胡乱摧毁,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分明是正日当头的时候,大厅却让人觉得无比森冷。
尤其是当常裕说过不敬的话,众人再看石雕之时,皆是感到莫名心悸。
常裕搓了搓胳膊,问我道:“再这么挖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微叹口气,应道:“不挖了。”
话音落下,众人皆是茫然地看着我。
“如果我们村底下真是什么万人坑,我们几天挖掘总该有所收获。”
我扫视一周,问道:“可是,你们发现过哪怕半截骸骨么?这个说法根本就是假的!”
大厅一片寂然,每人皆是面露错愕之色。
常裕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问道:“你有什么打算么?”
我微抿双唇,说道:“我打算进城一趟,查查县志就能搞清楚了。”
当天下午,我就坐上城乡大巴进入县城,却不料在县图书馆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夏呈玲?”
她娇小的身躯正捧着一摞书,穿行在排排书架之间。
正所谓熟人好办事。
我当即小跑过去,打了个招呼,“嘿!”
夏呈玲显然吃了一惊,怀中书都没能捧稳。
我连忙帮其稳住倾倒的趋势,报赧道:“不好意思啊,好久不见,有些激动了。”
夏呈玲看着我,眼中错愕转为欣喜,“常乐?你怎么在这儿!”
我挠挠头,笑应道:“过来查点事情,你呢?”
夏呈玲笑吟吟地应道:“趁着暑假过来打工,为大学攒点零花钱呢。”
闻言,我眼中闪过一抹落寞,很快又被掩饰过去。
大学……真是个遥远的词汇。
夏呈玲没有察觉,问道:“你考到哪儿了?”
她捧着书走在前头,自顾自道:“你的成绩那么好,一定考上很好的学校了吧?”
常人不会懂,对于我们村的年轻一辈而言,能否活过明天都是极不确定的事情。
我稍显生硬地转换话题,问道:“诶,玲儿,你能帮忙找找县志么?”
夏呈玲有些疑惑,不过没有多问,只是应道:“当然了,你等等哈。”
她把书放回原位,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看着我道:“我们好久不见了。”
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有解释什么。
“真是的,性情这么冷,上大学后可没有我们包容你了。”夏呈玲絮絮叨叨地说着,提起在校时的往事。
我不禁回想起关系要好的同学,内心泛起一阵酸楚。
不过,夏呈玲倒是没有追问关于我的事情。
我们间保持着一种默契。我不主动提起,她便不多询问。
19.
“呐,县志。”
一番寻找过后,夏呈玲将一本厚厚的书交到我手上。
接着,她又指了指窗边,“你可以去那边坐着看,我得先去忙了,下班记得请我吃饭。”
我笑着应了声,“好。”
于是,夏呈玲便继续投入工作。
我来到供人阅读的座位,把书放在桌上。
由于这本县志的出版日期较早,并没更新我们村的名字。
翻开目录,一阵搜寻,便在末尾处找到“鬼门村”的名字。
根据标码,我翻开书页。关于我们村的内容极少,全篇不足半页,共记录着几件大事。
其中,并无关于“古战场”、“万人坑”的记载。
不过通过县志,我得知在爷爷改村名之前,我们村曾经也改过一次名字。
原名本为“槐门村”,正因村口那棵千年古树而得名。至于为何改名,则与一个道号“清风”的道长有关。
三百年前,清风道长云游至此。因风水合适,便定居下来,替村民们看事。
据说清风道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论阴事阳事,皆能办得妥妥当当。
随着名号越来越大,当时的县令都有求于他。
为期四十九天的法事,引得天象大变,祥云瑞气接踵而来。
自那以后,县令特意为其修了座道观。道士居于观中,为方圆百里的百姓谋福。
可惜,人生不过百年。
随着清风道长驾鹤西去,观内仅剩一众道徒。年月一长,也是走的走,散的散。
近现代以来,破封建,除迷信。道观也被推倒,断了这一脉的传承。
对于清风观的描述当中,附带着一张黑白照片。影像有些模糊,照片里的道士们正在打水。
即便年月久远,无法从周遭场景获得什么信息,可我还是取出手机,将其拍摄记录下来。
至于“槐门村”为何变作“鬼门村”,则因清风道长临终前,曾向当时县令提出请求,那便是将村庄改名。
出于何种原因,县志上并无记载。
我合上县志,心绪有些复杂。原本的疑问得到解答,万人坑全是一派胡言而已。
可是,如今又多出新的疑惑,这清风道长为何执意更改村名?
鬼门村……
如此阴气沉沉的名字,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仙风道骨的道长联系起来吧?
我摸着下巴,低喃自语道:“他改名的目的是什么?”
一番思索无果,我将县志放回原位。走过排排书架,又看见夏呈玲的身影。
此时,她正蹲在书架前,似乎在校对着什么。
我没有上前打扰,只是轻声道:“这顿晚饭得先欠着了。”
“等我处理完所有事情,一定再来找你……”
20.
独自离开县图书馆,我乘坐大巴返村。
正是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路上。微风拂过田间,掀起一层麦浪。
我拉开车窗,感受柔和的晚风,双目出神地思索接下来的打算。
天色渐渐暗沉,大巴停在路边,村口处的千年槐树异常粗壮。
树底下,阿木孤身坐着,正痴傻地自言自语。
即便走近,我也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于是便打了个招呼,“木哥,吃过晚饭没?”
阿木呆滞的眼瞳一转,看着我问道:“你们晚上出村玩,怎么都不带上我?”
我头皮一麻,眼中难掩惊愕。
阿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难道那天他带走猎户,并非偶然而已?
阿木并非闲逛,而是在暗中跟着我们!
可是从这几天看来,村民们并不知道我们刨地的事情……
想到这,我定下心神,半真半假道:“我们出村干活,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下次遇见好事情,铁定叫上你一起。”
阿木抠了抠鼻子,双眼再次放空,盯着不知名的何处不再吭声。
我暗松口气,绕过槐树走进村庄。
这一路上,始终有数个疑问困扰着我。
清风道长为何要更改村名?他死后又葬在何处?
清风观的遗址呢?曾经那么有名,如今却无人提起,哪怕一点遗迹都无法搜寻。
回村以后,我接连拜访数户人家,寻找年长的老人询问,可是没有半点收获。
我不免有些沮丧,准备回家时路过茶馆。阿木正坐在门前,痴笑着嘀咕道:“东南西北中~东南西北中!”
起初我并没留意,以为他说的是麻将牌,走出十数米后才猛地反应过来。
这几天以来,我和常裕等人将村庄周边挖了个遍。西、南、东、北,只剩位于中央的村庄还未挖掘!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查看从县志上拍摄的照片。黑白照片里,道士们正提着木桶打水。
本以为,清风观会建在山间,可是一阵校对过后,我越看越觉得堆砌青石的水井眼熟,这不正是自家后方那口荒废的枯井么?!
我连忙跑回家中,来到后院比较,“果然是这里!那么,清风道长的坟墓呢?”
话音未落,我又返回屋内,拿起桌上的罗盘。
如果能通过罗盘寻物之术,找到稀奇古怪的石雕,那么是否也能通过相同的方法,找到清风道长的坟墓?
生前通晓阴阳的道长,却将村名改得如此邪门,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我双眼凝视盘面,将所有精力投入其中,心想所念之物。
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油然而生,于无形中产生感应。
渐渐的,盘中指针开始颤动,一轮又一轮地打起了圈。
一般而言,以罗盘寻找东西,指针都会指向一个方位。
抵达目的地后,才会以转动的形式提醒施术者。
森冷的凉意窜上脊背,我的头皮阵阵发麻,不禁回想起某个夜晚。
那天,我从爷爷口中得知许多事情。他就坐在对面椅上,伸手朝下指了指,对我说道:「从这里开始……」
大厅内,八尊凶神恶煞的石雕,散发着莫名诡异的气息……
21.
我家就是清风观的遗址!
清风道长就葬在底下!
莫名的惶恐与惊愕混杂,令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许久过后,我才缓过神来。开掘的工作量太大,光凭一人难以完成,我起身出门前往茶馆。
夜色已深,茶馆内仅剩数桌村民还在玩牌。
见我进门,常裕便迎了过来,问道:“在县志上查到什么没?”
我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晚点带人来我家,记得带好锄头铲子。”
常裕见我如此郑重,也不由得正色起来,“等这几桌人玩好,我就带兄弟们过去。”
简单交代过后,我便独自回家。
家中空空荡荡,石雕诡谲异常,可我并不惶恐,反而还很平静。
诸多法器在手,灰白鬼并不能对我造成什么伤害。
若是再敢上门,必要它们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没等多久,常裕带人叩响了我家大门,“咱们今晚去哪?”
我对一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进门,“进来,今晚就在我家开挖。”
众人皆是面露错愕,待他们进门以后,我便大致说了前因后果。
听完后,常裕一脸愤愤,“管他什么清风凉风,如此做事必然是有所图谋。兄弟们!开挖!”
随着他一声令下,众人便在大厅内忙活起来。
拥有以往的经验,每个人干起活来皆是无比熟络。仅是几个小时的功夫,我家大厅就被翻了个底朝天。
锵——
一声脆响,将我的注意吸引过去。
坑底传来一个癞子的声音,大呼道:“裕哥!挖到了!又是那种石雕!”
我走近一看,沉声道:“果然……把它拉上来!”
将石雕摆上地面,稍稍清理一番,随后便能认出,这正是一尊狗相石雕。
紧接着,在大厅的其余三个方位,又有三尊石雕被挖掘出来,分别为牛、羊、龙。
我陷入沉思,低喃道:“十二生肖集齐了,为何部分在家中,部分在村外?”
没等我想明白,大厅中央又传来一声惊呼。
“裕哥!裕哥!你快来看啊!”
常裕与我对视一眼,立马走了过去。只见深坑底部,隐约露出一块玉质的东西。
随着底下赖子一阵清理,一尊玉棺便呈现在我们眼前!
22.
“裕哥……现……现在怎么办?”
莫名出现的玉棺,使底下的赖子深感惶恐。
他们眼巴巴的目光上望,显然不想在底下继续待着。
常裕也有些茫然,转头朝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没多说什么,顺着钉在坑边的木柱下行,于是常裕便跟着下坑。
“开棺吧,咱们忙活这么久,总算是有些收获了。”随着我发话,其余人便围到玉棺边上。
说来也怪,这玉棺竟没被钉死。即便费了不少功夫,可六人合力还是将棺盖推开。
棺内躺着一具骸骨,身着一袭紫色道袍,露出袍外的骨骼白洁如玉。
半透明的质地,竟有玉化的趋势!
见此情形,众人皆是面露惊愕。我脑袋一懵,回想古书上的记载,所有线索在这一瞬串联起来。
这个清风道长竟要修仙!
天地有五仙,分别为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
许多道人生前修行未成,死后便为鬼仙,成为土地或者城隍,护得一方平安。
若是再精进一步,便可升作地仙,得天地之半,神仙之才,不受地域所束缚,为陆地游闲之仙。
清风所欲便是此道!
槐木属阴,能够生长千年,本就说明我们村的先天阴气极重。
清风道长正是看中这点,方才在此定居,准备利用剩余的寿元,为自己死后做些准备。
之所以为百姓、县令谋事,目的就是设立道观,招受供奉。
至于十二生肖的石雕,想必也是他埋下的。
我们最先发掘的虎与兔本属木,理应位于东方,可他却将其布在西方。
而猴与鸡属金,本应布在西方,他偏又反其道而行,将其列在东方。
这便是颠倒五行,逆反阴阳!
鬼门村,鬼门村……
此鬼门非彼鬼门,而是那清风妖道死后,化作鬼仙的道门!
为何村内每年皆死四人?
横死之人阳寿未尽,故而福禄有余!清风妖道劫取常人气运,精进自身修行!
想明白这一切后,我的背后已是冷汗涔涔。
常裕见我面色惨白,便问道:“怎么了?”
我咽了口唾沫,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听见上方地面传来风声。
这风不知所起,穿堂而过,吹得飞沙走石,煞气甚重!
碎石沙烁滚入坑中,我不由得眯起了眼,仰头能够看见三楼屋顶。
这一瞬,我忽然明白爷爷的用意……
23.
室内阴雾升腾,气温骤降数度。
我伸手探入挎包,取出九枚棺钉,递给常裕道:“把棺盖顶死!”
不等他询问,我便攀着坑壁上的木柱返回地面。
此时,阴风愈演愈烈。朦胧的雾气当中,灰白色的透明鬼影显露。
大厅内,赖子们皆是面露惊恐,却又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大厅中央,一把拉来方桌,踩到桌面之上。
挎包里,八卦镜莫名发烫。我当即将其取出,挂在正梁之上!
霎时间,阴风骤止,阴雾清之一空。
整个大厅恢复清明,众人瘫坐在地喘着粗气,阵阵敲打声从坑底传来。
半晌后,灰头土脸的常裕才带人爬了上来。
见我瘫坐在桌上,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奶奶的,真特么刺激啊。你爷爷从哪搞来这么厉害的法器?说镇还真给镇住了哈!”
我虚弱地摇了摇头,心绪有些复杂。
爷爷死得太过突然,许多疑问都没法得到解答,只能自行意会。
这时,一个赖子心有余悸道:“那几枚小小的棺钉能镇多久?咱们是不是得把这仙儿供起来啊?”
我顿时皱眉,“这妖道收了咱们村多少人命?供他?供个屁!”
众人一片寂然,神色尽显复杂。
每人家中多少都遭过阴魂索命,要么是手足兄弟,要么是亲生父亲。
如今搞清来龙去脉,他们怎能不恨?可是又怕这清风妖道作祟,来日寻仇报复。
我对常裕问道:“裕哥,这几天能搞些朱砂和桃木么?最好再请个木匠过来。”
常裕一愣,“能倒是能,你要干嘛?”
我轻抿双唇,解释道:“朱砂做底,桃木造塔,三层楼高便能镇住底下的家伙。”
经过爷爷那次改造以后,这栋老宅就成“回”字型的中空建筑。
我平日没有留意,先前置身坑底,方才想明白如此设计的用意。中央留出的空间,恰好能建起一座木塔。
先以尖顶引来天地之气,再以朱砂封地,木塔镇邪。
或许,爷爷早就策划好了一切。只是没来得及实施,便遭到阴魂索命……
24.
数日过去,村内再无人横死。
不知隐情的村民们没有太多欣喜,而是惊疑不定。
我与常裕等人自然不会说明,一切都在暗地里进行。
半月以后,一座全由桃木构成的木塔便矗立在我家宅中。
常裕站在我的身边,咧嘴笑道:“我这辈子都没想到,能做成这么大的一件事儿!”
我跟着笑了笑,没有说话。一切都结束了吧,可是心中怎么空荡荡的?
常裕忽然问道:“以后不会再死人了吧?”
我耸耸肩,应道:“生老病死,谁说得准呢?”
待锁好宅门,我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要是里面的家伙再敢作祟,自有方法再镇住它!”
夕阳下,常裕为我送行,朝着村外走去。
“上大学,有文化,你小子注定跟我们这帮家伙不一样咯~”
“裕哥,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嗐,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咱们这不是过命的交情?”
坐上城乡大巴,我靠着车窗睡去。
我梦见爷爷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着,一下接一下地摸着我的脑袋……
25.
源清村村口。
守村人阿木坐在千年槐树底下,看着远去的城乡大巴,脸上依旧是那副痴傻的憨笑。
待车驶远,他拿起一根树枝,蹲在地上乱涂乱画。
自从那天以后,阿木经常如此。在全村各处写写画画,像是鬼画符的文字无人能懂。
大学期间,我经常返村,查看木塔的情况。
由于别无牵挂,我总会给孤苦伶仃的阿木带点东西。答应过他的糖葫芦自然没忘,除此之外还有些鸡鸭鱼肉。
只是阿木日渐消瘦,整个人的气色大不如前。
明明正值壮年,但却瘦骨嶙峋,不过他的笑容一如既往,憨傻却让人莫名安心。
三年后,阿木去世了,葬礼那天全村相送。
作为守村人,他的遗物极少,只有几件陈旧的衣服,以及几本老旧的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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