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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恋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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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文大咖“虞念”大大的完结小说《余恋不绝》,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小说推荐,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虞念白月光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太子南下治水,带回了第二十七个替身。巧的是,她与太子的白月光几乎一模一样满东京城都等着看我这个最得宠女主的笑话。她到东宫的第一天,就拦住我挑衅,而我毫不在意。因为,她想要太子的宠爱。我想要的却是太子的命。......

《余恋不绝》精彩内容


“人证乃太子东宫扫洒,自知人微言轻,上交了血书之后便碰死在了儿臣殿里。”

“血书将一切阐明,儿臣绝不愿意诬告太子殿下,但事关重大,儿臣不敢不报,请父皇明察!”

说完,他又是重重地磕了个头。

内官递上了血书,上头将东宫何处、藏了什么物件一一阐述。

皇帝脸色铁青,斜睨了一眼符景,压抑着怒气,”太子,你可有什么话?”

符景脸色瞬间惨白,连忙跪过去,”儿臣冤枉啊!”

我也提着裙子跪到他身边,一个劲磕头,”皇上明鉴,殿下他已经是太子了,他无须做这样的事情啊!一定有人故意陷害!东宫里绝不可能有这样大逆不道的物件!”

我磕头鲜血直流,字字泣血。

可这些话,进了皇帝耳朵里起了反效果。

他眼神更加冰冷。

皇上冷笑一声,”好,那朕就还你个清白!”

符景还没来得及谢恩,他紧接着道:”去东宫搜,把院子给朕翻个底朝天,看看我们太子究竟有多无辜!”

符景紧紧拧起眉头,抬头仰望着龙椅,”父皇,您不信我,是吗?”

上首的皇帝只是垂眼看着他,”你若是无辜的,自然没什么好慌的,不是吗?你身为太子,也有责任给众人一个交代!”

皇帝嘴角挂着凌冽的嘲讽,”你都已经是太子了,一般人自然不会怀疑你,多好的借口啊!被抓出来了,也能说是他人诬陷!”

“太子打的好算盘呐!”

父子二人的氛围一触即发。

无人注意到我微微勾起的笑。

但皇帝的亲卫动作迅速,出去没多久,带回来了一应罪证。

绣制好的龙袍,私自篆刻的盘龙印鉴……

符景满脸不可置信,”儿臣不认识这些东西!”

皇帝猛地将手边的茶盏掷向符景,”你就这般迫不及待?!朕还没老呢!”

符景下意识看向了五皇子,”是你!你是故意陷害我!”

说着猛地冲皇帝磕头,”父皇明鉴,儿臣绝无不臣之心,请父皇细查!”

皇帝语气阴森,”细查,好……那便把东宫众人全部关押,一个个儿地审!”

说罢,来不及反应,便有宫人上前直接把我架起来。

符景错愕地转过头看向我,”阿念!”

我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鲜血顺着额头顺流而下,泪水掺杂着血,染红前襟。

“殿下!阿念……若是回不来,望殿下不要为阿念难过。”

皇帝失望地看着他,”将太子殿下软禁,待查明后再行处置。”

符景双拳紧握,望着我的眼睛里露出红血丝,嗫嚅片刻,却没开口。

符景手中早就有用于”自保”的私兵,父子不睦也许久,如今皇子们越发出众。

不把他逼到绝路,他如何敢奋力一搏。

我,不过是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看着他绝望的眼神中,渐渐衍生出杀意。

我终于放下了心。

一切都如我所料!

我任由他们将我拖走,关押,审讯。

不过皮肉之苦,算不得什么。

事到如今,符景别无选择。

07

我在阴暗的地牢里被关了三日,滴水未进。

五皇子身边亲信亲自来审,”虞念,太子如今是保不住的,不必再苦苦支撑,降了吧!”

“东宫的人早就招了,园丁、绣娘、仓库……他们全部都招了,他们全知情,全部都是太子指使的!画押吧,虞念,太子救不了你,你不如为了自己的性命,乖乖听话。”

听到此,我笑了出来。

“不必了,我不会画押的,我不会认。”

外头隐约传来厮杀声。

他与我交换了眼神,扬声道:”你若敬酒不吃吃罚酒,便别管我不客气!来人!扒了她的衣服!”

看守邪笑着靠近了我,”这细皮嫩肉的小娘子,真是难得一见!”

他们肮脏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呲啦一声,袖子被扯掉,露出大片皮肤。

门口的喧嚣声愈来愈近,他们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忽然都警惕地拔出长刀,缓步走向门口。

却不料下一秒,寒芒一闪,有人闯入了牢房,将五皇子的亲信一刀毙命。

符景闯入地牢时,我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他眼下满是乌青,下巴隐约露出胡茬,想必是几日都未好好休息。

满眼疼惜将我从审讯架上解下来,”阿念,孤来了!不用害怕了!”

我眼角滑落两行泪”殿下,你来救我了……”

“真好,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眼里似有泪意,抱着我的手分外轻柔,斗篷将我牢牢裹住。

“阿念,经此一事,我才明白,孤与你之间感情深厚。待孤上位,皇后之位便是你的!”

我乖顺地靠近他怀里,”阿念不求名分,只求殿下平安,此外再无所求!”

他抱着我就往外冲,宫里杀声一片。

他早有养私兵,且规模一年比一年壮大。

如今他的亲兵护着他,突破御林军。

符景,他反了。

他被逼到绝境,不得不反。

他若是不反,五皇子有的是法子坐实罪名,酷刑之下总能有突破口。

但他若是真反,也是死路。

08

宫内最后一道城墙上,押着东宫后院所有女眷。

求救与哭嚎之声淹没在厮杀之中。

皇上脸色黑得像要滴出水,”你降是不降?晚一刻,我便杀一个,屠尽你东宫人!”

城墙上,甚至还有两个符景的庶子。

不过五六岁的孩子哭得满脸通红,吓得快要昏厥。

符景额头青筋暴起,隐忍着怒气,抱着我的手也不自觉收紧。

执意宫变,必然是万民所指,牺牲全部妻儿换来的皇位,未必坐得稳。

可军临城下,退不得了。

他长吁一口气,”儿臣从未有过不臣之心,而如今的局面,父皇逼儿臣的!儿臣无路可退!”

他话音才落,对面城墙便有人手起刀落,将尚在哭喊的庶长子头颅砍下!

鲜血四溅,他生母赵宝林直接昏了过去。

鲜血溅到了四周女眷身上,她们尖叫穿破天际。

我抓紧了他胸口的衣襟,”殿下……小皇孙……”

他捂住了我的眼睛,压抑着悲痛,”阿念别看,此时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

“至少……你还在我身边,孩子还会有的,今日事成,我们才会有将来。”

我攥紧了他的衣襟。

果然,符景根本不配为人。

我挣扎着下地,虚弱地靠着他,与他并肩,”殿下,不论今日是否事成,阿念陪着你!”

他勉强露出一丝微笑。

我太累了。

此刻,再让他得意一些吧!

让他觉得自己的皇位唾手可得!

对面忽然抓出来了采荷。

那张像极了姜止宁的脸此刻布满惊慌,发髻散乱,也吃了不少苦头。

她大声呼唤着符景。

“殿下,殿下救我!”

可符景面色苍白闭上了眼。

“她终究不是止宁,若是止宁,此刻……必不会让我为难。”

我看着对面的采荷面无血色,满脸绝望,不可置信看着符景闭上眼睛,不肯看她。

她已然明白自己是弃子。

“殿下?你薄情至此?”

我对他的薄情早有预料。

可采荷那一张像极了止宁的脸充满恐惧。

我还是动摇了。

“殿下,或许有办法救下梁宝林。”

他眉头紧皱,”到了这个地步,投降绝不可能!”

我扬声道:”殿下,梁宝林她怀了您的孩子,那是您的骨肉!是您的孩子!”

坐在人群后面的皇帝来了兴趣。

“孕妇?正好啊!”

他挥挥手,”将她押到御林军前头去,兵荒马乱,符景,你若不退兵,这个可怜的女人怕是要变成人群里的肉泥了!”

符景呵斥了我,”虞念!你疯了!你故意给他们把柄吗?!”

“殿下身边都是精兵,从御林军手中将人夺回就是!”

他眼睛锁定了,语气渐渐冰冷。

“虞念,你如何知晓孤身边养的是精兵?你不过只是见了几个人,一介女使,如何晓得兵好兵坏?”

“你是谁?”

09

我深吸一口气,直视他的眼睛,”殿下连我也疑心是吗?”

我将身上捆绑的伤痕露出,”殿下,您看清楚了,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从未出卖过您!”

他眼神却仍旧保留着迟疑。

我毫不犹豫拔下发间金簪,”殿下若不信我,我不如死在这里!好过一生被怀疑!”

他瞬间慌乱,扑过来要拦我。

却没注意到我眼神渐渐冰冷。

“殿下,您还是草率了。”

下一秒,符景茫然地睁开眼,看着我的眼神透露着不解。

眼神缓缓向下,看向了插在腹部的金簪。

“虞念?”

我终于是能发自内心地笑了!

“符景,要薄情就得薄情到底啊!”

这金簪当然不会捅向我的心口。

我算准了他会来拦我。

“符景,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09

我如今身体虚弱,下手力道不足。

加之我本就不想一刀了解了他。

我将簪子抽出,不等侍卫反应,将金簪横在他颈间,”去,把采荷救出来!都让路!”

符景面色苍白捂着腹部,执意不肯跟我走,”你是谁派来的?”

簪头刺进他皮肉,他吃痛之下不得已跟着我的步伐,示意所有侍卫散开。

“听她的!快去!不然等着给孤收尸吗!”

他声音嘶哑,”虞念,我查过你的,家底明明很干净,父母双亡……是不是老五?”

我嗤笑一声,”符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这么像姜止宁?”

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还有另一个名字,我叫姜长宁。”

他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不可能!姜家满门抄斩!无一活口!”

我押着他一步步朝着皇帝走去,”姜家满门尽数丧于你手,确实无一活口。那我给你讲讲姜长宁的故事吧!”

符景嘴唇有些颤抖,步子迈得很小。

他的炙热的血液甚至流到了我的手上。

这一次,我没觉得脏,只觉得痛快。

“姜长宁原本没有名字,父母都在当年那场旱灾里死了,她运气好些,活下来了,也逃出了西面的边陲小镇。才出小镇,就被难民抓到,年仅五岁的姜长宁差点被人下锅当午饭。”

“路边来了个仙子般的女子,费尽口舌求她父母救下我,求他们分发些食物给难民。”

我停顿了片刻,”也用不着猜了,是姜止宁救了姜长宁。姜大人与夫人并不喜欢我,所以并不承认我的身份,只不过是个名义上的养女,藏在了姜止宁身边。”

“姜止宁教她习字,教她读书,教她何为礼教……”

说到此处,我险些泣不成声。

我再也见不到姜止宁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姜止宁一人对我好,真正将我挂在心上。

姜大人与夫人三番两次提出要将我送走,寻个妥善人家照顾,身份悬殊,不宜留在府里。

是姜止宁费尽心思将我留下,又悉心照料。

我曾说,”姜长宁愿为奴为婢侍奉大小姐一生!”

她却头一次生气,”我救你,让你读书,是让你为奴为婢吗?姜长宁,你太让我失望了!”

所以我比谁读书都要努力,她希望我能自食其力,出人头地。

我便女扮男装南下游学,只盼学成归来,告诉她姜长宁做到了,姜长宁可以守护她了。

知道我听说姜氏长女许配给了当时的三皇子,符景。

我本该明白,她是明月,是我可望而不可触及的月光。

我不该祈望月光永远停留在我身上。

后来,我便盘算着回到京城,就以男儿身份入太子府做个幕僚,一直守望着她。

她若是承欢膝下儿女成群,我便助三皇子夺得头筹,许她无限尊荣!

她若是被三皇子辜负,我便带她离开京城,永生永世不回来。

我可以告诉她,我能保护她了。

只是,我唯独没想到,我回京的时候,姜止宁与我已是天人永隔。

符景沉默了片刻,”孤和何尝不怀念止宁,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她。”

我冷笑一声,”你装什么深情呢?”

“姜止宁的死,姜家满门的死,与你无关?”

10

他神情错愕,许久未回我。

我本就虚弱,还接连说了许多话,此刻胸口也剧烈起伏着。

但是大仇得报的畅快感充斥四肢,我尚有力气,将这大戏做完!

“姜大人助你夺位太子,却不慎发现你私自养兵一事,你见拉拢不来他,为绝后患,借着姜止宁的手,栽赃陷害,给姜大人安了一个通敌叛国之罪。”

“姜家满门,就连稚子也一同斩首于街市。”

“你不好意思说了,是不是?我帮你接着往下说。”

“彼时姜止宁已然怀有身孕,你假借她的手在姜家布下线索,检举之后丝毫没有顾及她的感受。我记得……你当时还顾着跟她闹脾气呢,带着新欢潇洒去了,姜止宁跪了一夜想求你救姜家,你却在屋里抱着新欢睡得正酣。”

“姜止宁小产,身体虚弱,万念俱灰。她从太子府最高的阁楼一跃而下。”

此刻,我将人带到了皇帝御前。

皇帝面无表情看着我们二人,”景儿,朕对你太失望了。”

我把他推向了御林军,符景顿时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咬牙切齿看着我,”你别以为你能善终!你是姜家的人!”

他顿时癫狂大笑起来,”父皇!她是姜家人!杀了她!”

一道锐利的目光瞬时锁定了我。

本欲离开的皇帝此刻又死死盯着我,”你本姓姜?”

“你可知姜氏当年犯的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我跪在下首,恭恭敬敬磕了个头,”陛下,民女是姜氏养女不假,但此番将太子擒获,民女想厚颜求个恩典!”

“哦?你想借此保住性命?”

“不,民女只求亲手送太子上路!”

11

五皇子符凜跪在了我身旁。

“父皇,儿臣当年对姜家一事早已存疑,可惜当时并无任何实证可以证明姜大人无辜,是虞念姑娘多年来帮助儿臣查证,如今才明白姜大人是受人陷害!”

“而罪魁祸首正是太子,符景!”

失去耐心的皇帝再一次转身,”虞念,朕可以答应你的请求。”

“可朕不会允许朕的两个儿子都被你影响。”

他身旁的太监搬来椅子,他仰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看向符凜,”朕同意你为姜家翻案,甚至看在你检举有功的份上立你为储君,但这虞念不可留。”

符凜与符景不同,他确实是正人君子。

他没有看我。

我却抢先开口,”谢皇上恩典,民女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求五皇子殿下为姜家正名!”

符凜瞪圆了眼睛看着我,”虞念!你疯了!”

我却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殿下,姜大人世代忠臣,先太子妃为人纯善,他们不该担负骂名,遗臭万年。虞念不过是茫茫众生之中最无关紧要的一个人,我所求不过为她们讨个公道,所以能如愿,我二话不说便去死!”

“我只想去见姜止宁。”

这世间再没有人与她相同,那一群低劣的赝品怎么比得上她千分之一!

若是黄泉重逢,是否也算一种如愿?

皇帝只觉得索然无味,既然我心甘情愿赴死,他也不再多费口舌。

“朕累了,符凜,你跟朕来。剩下符景残党可全部交由虞念处理,包括那群女人。”

后宫女眷尖叫嘶喊着被抓过来,声嘶力竭喊着符景。

我终于站起身,低头看着颓败的符景,”开心吗?你最终还是落到了我手里。”

他眼睛布满血丝,嘶吼着,”孤没有做错!是他姜家不识抬举!是姜止宁自己太固执!她若是活到今天,孤定然尊她为皇后!”

我看着他这副嘴脸,只觉得好笑。

一脚踹向了他的伤口,”你没资格说她!”

我冷眼看着那群女人,”你装深情的样子最让我恶心。”

我指挥着御林军将人押到我身边来,全部跪在符景身边,我抽出长刀指着她们。

“符景,我给你一个选择,你的女人和孩子的性命和你的性命,你自己选吧!”

耳旁哭声喧天,符景没有片刻犹豫,”孤自然是选择自己!”

我一刀扎进了他的小腿。

他痛呼出声,却被人按着动弹不得。

我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看向她们,”看看,这就是你们依赖的太子殿下。”

“你们的性命,乃至于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都抵不过他自己的性命,他的权势。”

我把刀丢在了她们面前。

“一人一刀,砍了便可以离开。”

12

采荷是第一个捡起刀的。

她脸色煞白,握着刀的手颤抖不止,眼神看向符景,眼泪流个不停,”殿下,你别怪我……”

符景看着他最喜欢的玩物拔刀相向,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梁采荷!是我救了你!是我给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你这个贱女人,你怎么敢!”

他越骂,采荷的眼神却越坚定,”我感激你救过我,我也确实想要锦衣玉食的日子,想要地位!你谋逆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我,她说要杀了我们,你又在干什么!”

说到后面,她眼神里也满是鄙夷,”一个不惜牺牲妻儿性命的人,怎么好意思叫嚣?”

说罢,她一刀扎进了他大腿。

她开了先河,后头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果断。

符景嘶吼、咒骂、挣扎却动弹不得。

这一切,都让我痛快!

姜止宁,你看,我为你们报仇了!

可我笑着笑着,眼泪又溢出。

止宁,可惜你看不到了。

你若是等等我该多好!

13

众人散去时候,符景已经奄奄一息。

他披头散发,浑身被鲜血浸透,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我。

他的嘴唇止不住颤抖,”虞……念!”

我蹲在他身边,”我对你已经很仁慈了,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慢慢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将一旁的刀捡起来,”你还有什么话?”

他试图张口,却只吐出了血沫子。

等了片刻,才听清,”我是真的想过……和你白头。”

不等他说完,我一刀捅向了他的心口。

随即便干呕个不停。

临到死还要恶心我一回!

如此,诸多心愿已了。

我如愿杀了符景,也服下了皇帝送来的鹤顶红。

14

可我却没死,睁开眼的时候,符凜一身常服。

见我醒了,笑着扶我起身,”我替换了假死药。”

我嗓子干涩,不便开口,只是皱着眉头看向他。

他继续说道,”起初你答应帮我的时候,我便许诺过保你的同党安全,又怎么会让你死在皇宫里头。”

他递来一杯水,我润了润喉咙,这才恢复过来。

我环顾四周,我如今身在一辆简陋的马车里。

“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挑起帘子,示意我看向后头,后面跟着四辆车架。

“我送你们秘密出城,你们往南边走吧!我只送到城外。”

他眼神有些歉意,”我不能送你们更远了,如今我身上担子太重。”

也对,符凜如今是太子爷了。

“太子殿下一会还是趁早回去吧,别落人口实。”

符凜苦涩一笑,”你真是……铁石心肠,我帮了你许多,怎么连句道谢都没有!”

我扯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我们是利益关系,太子殿下,你若是喜欢听冠冕堂皇的话,也无妨,我说便是了……”

他打断了我,”行了,跟你接触的第一天就知道你这人有多无情了!”

说完,他直接喊停了马车。

骑上他自己的马,意气风发看着我,”虞念,自此别过,将来你若是混不下去了需要我照拂,便派人送信吧!我喜欢你的性格,顾念旧情,说不定我会愿意帮你一把!”

我回之以礼,”谢殿下,这盛世将如殿下所愿。”

我们自郊外告别。

身后车架坐着的是一群无处可去的人。

是姜家旧仆的亲眷。

失去了他们的儿子、女儿、妻子、丈夫……

我花了许多年将他们聚拢,教会他们如何复仇,如今也该教他们如何活下去。

我看向蜿蜒延伸的道路,我忽然觉得孤独,这世界这样大,我再找不到目标。

直到,我在路边捡到了一个昏迷的女童。

她睁开眼,拉着我不撒手,也不说话。

我摸了摸她的头,”往后,我便当我的养女,如何?”

……

数年后,南方小镇的振兴书院声名鹊起,独此一家开办女学,女子入学可以凭借劳动减免学费。

当年那些旧仆,如今是我的家人。

我像姜止宁一般教大家习字,读书,明辨道理。

只盼等我黄泉与她重逢之时,她可以再夸夸我,”我们长宁真厉害!”

完结

番外——五皇子符凜。

我初见虞念的时候,这人让我极为意外。

她看起来非常温驯,可她送来的信件上,书法龙飞凤舞,”帮我个忙,我许你东宫之位。”

我坐在茶室里,皱眉思索了许久。

我知道她是皇兄身边相当受宠的女使,要说近身的女使愿意帮我,想来一定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

“五皇子不必担心,既然敢放下豪言,便有十足的把握。”

虞念给我倒了茶,轻而易举猜中了我的心思。

她抬头,眼瞳毫无波澜,”有没有实证不重要,没有,我捏造一个就是。”

这话说得轻飘飘,却吓到了我。

“你可知这是多大的罪?就算不被撞破,你以为你能有命离开皇宫?”

她却似乎根本不在乎,淡然一笑,”五皇子真是个好人。”

虞念垂眼看向自己手中的茶杯,幽幽开口,”离不离开不重要,我只需要殿下答应我,若是事成,您会抱住东宫那些仆从。”

“那些人已经失去了太多,我不想让他们也丢了命。”

她与我交代了她的安排,需要我提前布置的事项。

我却隐隐觉得不对劲。

“你从没想过离开皇宫,是不是?”

她神情并无什么波动,像是一潭死水。

与我想象中的模样,截然不同。

她只是淡漠地回答,”殿下快回吧,夜深了。”

此人……感情淡漠至极。

后来许多次见面,她都这样。

可是我开始注意她之后,我才发现她平时在皇兄身旁完全不是这副模样。

她在皇兄身旁努力扮演着一个”活着的人”。

直到宫变之日,我才明白她为何如此。

她是重情重义之人,亦是……深情之人。

所以我还是没忍住救了她。

毕竟她帮我谋取东宫之位,偷天换日,保下几个人无伤大雅。

只等我登基,我便去问问她,可愿意来京城教书。

她那般淡漠的性子,是不是有改变。

她会不会愿意留在京城。

我可护佑她。

却没想到我再也没见到过虞念。

她拒绝再踏入京城半步,只愿在南方教书,了此残生。

也罢……

此人,就是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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