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本山师父带他从零开始出道

赵木山一脸不屑冷笑。“怎么改主意了？”

“唉，医者仁心，女人胸口疼不是小事儿。”张小浪一本正经地说：“我担心患者挺不过今晚，必须连夜登门按摩治疗。”

“哼……你就没别的想法？”

“嘿嘿，看完病顺便吃口饭。你放心，我不在她家过夜，吃完饭我就回来。”

“别回来了，我家太穷不欢迎你。”

“我不是色欲熏心的那种人，就是蹭顿饭真没别的意思。”

“今天你敢深更半夜敲寡妇门，明天是不是就要踹绝户坟了？”

“我是那种人吗？你要是不放心跟我一块去，正好你也没吃晚饭……”

“我不去。”赵木山靠在墙上支起左腿，右腿搭在上面悠闲地晃动着脚丫子。“万一碰到村里其他老爷们，也跑去敲寡妇门怎么办？你们争风吃醋打起来再崩我一身血，我就这一件衣服了。”

“嗨，说的血刺呼啦地，你吓唬我呢？我是吓大的？”

张小浪咽了一口唾沫，自己离开吉林就是因为碰了不该碰的女人，导致被好大哥们追杀，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算了，我不去了。”他掏出10块钱摔在炕上。“你赶紧下地炒黄豆，我快饿死了。这10块钱是我的食宿费，今晚对付一口，明天给我买点好吃的。”

赵木山眼前一亮，刚想拿钱手又缩回去了。

“你们城里人咋这么现实呢？动不动就提钱，没钱就不办事儿了？你就是吃往死里吃，你能吃几斤黄豆……”

“别磨叽了，赶紧炒黄豆去吧。”

“立刻，马上，正好，我也饿了。”赵木山没拿钱一骨碌下炕，趿拉着黄胶鞋去外地生火，边干活边哼哼。“清早起来去拾粪……”

张小浪唱了一下午口干舌燥，走到水缸旁舀了一瓢凉水咕咚咕咚喝下去。他被拾大粪的歌声吵得心烦意乱。

“这些黄豆都是从耗子洞里掏出来的，咱俩吃了不能染上鼠疫吧？”

“没事，炒熟了就能杀毒，我都吃好几回了啥事儿没有，就是屁多点一个接一个，小风顺着裤管往外冒……”

“你不用形容这么详细，哥们放过屁。”

赵木山添了几把柴，灶坑里发出噼里啪啦，柴火粉身碎骨的响声，橘黄色跳动的光晕照亮了，赵木山质朴的猪腰子脸。

此时此刻，未来的著名笑星望着火苗，正在思考把所有黄豆都炒了，还是偷摸留一半，等一个人饿肚子时再吃。

张小浪被他专注的表情感动了，仿佛看到多年以后央视演播大厅外，专心思考小品包袱的本山大叔。他走到赵木山身旁蹲下，两个人一起望着灶坑里摇曳的火苗。

“木山，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的理想啊，嗯……一个饱三个倒。”

“……啧！”张小浪差点摔倒。“我问的是你将来的理想不是现在。”

“将来？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

“啧！真没出息，你就没想过离开农村，去大城市发展？”

“想过，我想去铁岭捡破烂，听说挺挣钱但不能随便捡，人家有地盘你想捡破烂必须先拜码头，我在农村自由惯了，不想寄人篱下……”

“你就没想过进入二人转艺术团，东北各地巡回演出，成为民间二人转艺术家？”

“呵呵，我和二人转艺术家之间隔着100个你。起来上一边去，锅热了，我要炒黄豆。”

他把铁盆里的黄豆倒进锅里，熟练地用铲子翻炒。“啪！”不时有豆子爆裂的声音。不一会，黄豆特有的香味弥漫整个房间。

闻到这股香味两个人更饿了，肚子叽里咕噜此起彼伏嚷着饿。不到10分钟，赵木山迫不及待盛出炒熟的黄豆，双手捧着铁盆走回屋里。

“来吧，小浪哥，随便吃可劲儿造——管够。”赵木山的语气特别慷慨，好像盆里不是黄豆而是黄金。

“我尝尝，没吃过炒黄豆。”张小浪抓了一把黄豆，学着赵木山的样子，双手用力搓去黄豆外面的脆皮，送进嘴里嘎嘣嘎嘣嚼了起来。

赵木山问：“咋样，好吃不？”

“还行，挺香，就是嘴里有点干。”

“等着，我给你舀水去。”赵木山上外屋地舀了一瓢凉水。两个人就着凉水边吃黄豆边聊。

“小浪哥，刚才你说会算命，你给我算算呗？”

“行啊。”张小浪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天上下雨，地下滑你爹姓啥你姓啥，对不？”

“对，太对了，我爹也姓赵，你接着往下算。”

“出门你得打出租，你爸的姐姐，你得叫大姑对不？”

“对，对，接着往下算。”

“人吃粮食羊吃草，你的年龄肯定比你爹小。吃饭你得坐，睡觉你得躺，你爹你妈结婚，你肯定没到场……”

“别她妈算了，你当我傻呀？”赵木山不喜欢别人拿他父母开玩笑。“瞎几把忽悠，我二叔会算命，你跟他比啥也不是。”

“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你还当真了。对了，你二叔是不是叫赵德明？”

“赵天明。”赵木山瞪了他一眼，继续吃黄豆。

“他是不是瞎……盲人，二人转唱的挺好还会拉二胡？”

赵木山瞪大双眼惊诧不已。“你怎么知道？”

“我……掐指一算就有答案。”

“真的假的？”赵木山嚼着黄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到底会不会算命？”

张小浪保持神秘没有答话。“我给你改个名，以后，你叫赵本山行不行？”

“不行，你她妈谁啊给我改名？”赵木山仿佛受了奇耻大辱端起铁盆转身。“别吃了，炒黄豆不欢迎你。”他很传统自己的名字只有父母能改。

“啧，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张小浪死乞白赖伸手去拉赵木山的胳膊。“端过来，咱俩一块吃。”

哄了半天，赵木山不生气了，俩人嘎巴嘎巴嚼炒黄豆。

张小浪回想捡到赵木山后的所见所闻，深度分析后得出一个结论。虽然赵木山不会唱二人转，但他的家庭背景亲戚朋友和本山大叔一模一样。名字只有一字之差无所谓，或许他们处于两个不同的平行世界，我正好穿越到赵木山的世界。

“木山，明天开始你跟我学唱二人转，学成之后我带你去铁岭艺术团工作，怎么样？”

“不学，没时间，我得去挖耗子洞。”

“别挖耗子洞了。”张小浪掏出兜里所有的钱，将近50块钱拍在炕上，70年代这是一笔不大不小的巨款。“以后我养你，咱不吃黄豆了改吃大米饭，你啥也不用干，专心跟我学二人转。”

赵木山眼睛盯着钱，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着问：“小浪哥，你又开玩笑，活跃气氛是吧？”

“我是认真的。听好了，我要亲手把你培养成优秀的二人转演员，成为东三省最出名的转星，将来成为全国著名笑星……”

赵木山难掩心中的激动，手一抖炒黄豆撒了一炕。

“二叔算的真准啊，我一直想跟他学唱二人转，他不死活不教我也不让我跟别人学。他说我的贵人还没出现，让我等待贵人收我为徒，以后我的路会越走越宽，甚至能去国外演出唱二人转。”

“啪啪啪！”张小浪胸脯拍得山响。“你二叔说的贵人就是我。哥们就是你的贵人，还不赶快给我行拜师礼。”

赵木山立刻跳下炕，张小浪正襟危坐，以为他要下跪磕头，没想到他一转身跑到屋外面去了。他赶紧追上去，“木山，不用上庙里还愿，免了吧，深更半夜不安全。”

“还个屁愿，我拉肚子了，黄豆好像没炒熟。哎呀，要出来了……”赵木山捂着屁股往房后跑。

“懒驴上磨屎尿多，我咋没事……”张小浪忽然觉得大肠小肠快速蠕动，肛门有强烈的压迫感，土拨鼠就要出洞了。“我操，来得太快了吧。”

他夹着裤裆捂着肚子，向赵木山消失的方向追去。他们跑到房后一棵海棠树下，实在憋不住了，两人相隔3米距离蹲下。

“轰隆隆……”屎尿屁同时喷薄而出，简直就是一场听觉奇观。

让两个人无比尴尬的是，排泄的声音时断时续，总能让你以为完事一脸轻松后，又来一股力量喷薄而出。

井拔凉水发挥了不可磨灭的作用，这场新陈代谢主打一个量大水分多，炒黄豆吃进去小磨豆浆拉出来，伴随此起彼伏的连环屁，玷污了一朵梨花压海棠的美好诗句。

赵木山瞥了一眼张小浪，撅着屁股叉着腿换了一个位置。张小浪看到如此尴尬的姿势，忽然想起小时候一首耳熟能详的儿歌。

手拿机密文件；脚踏黄河两岸；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

诶，机密文件呢？张小浪打破尴尬的沉默。“木山，你带纸没？”

“滚瓜。”

“啥意思？我没听清，你有纸没？”

“滚瓜，滚瓜。”

“操，我问你有纸没，你学蛤蟆叫干鸡毛？”

赵木山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抓起一根木棍，气急败坏对张小浪说：“用棍儿刮，棍儿刮，懂吗？”

“去你大爷，我宁可晾干也不棍儿刮，多特么疼啊？”

两个人蹲在地上僵持着，赵木山忽然开口问：“小浪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张小浪心里一紧，想起上个月自己刚刚穿越那一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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