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踹开渣爹后全家出息了

街头飞来一份报纸，蒋九看了下日期，1978年的十二月十四号。

离改革开放的风吹来还有四天，改革开放后最先跟上政策的城市除了京和沪就是羊城这边的省份了，那时，大家可以做生意，国家也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

蒋九打算要做这富裕中的一员。

拿着本子和笔在街头差不多逛了两个小时，她才想起来要回家，天都已经黑了，但她必须回家，不回家家里人怕是要担心的。

七八年代，没路灯。

都是黑的。

没了回县城的车，这年头随意找人搭可不安全。

就在蒋九苦哈哈呢。

蒋非声音响起，“小九。”

蒋九立即眼前一亮。

原来是蒋非借了自行车过来找她了。

“哥，这…”蒋九立即招手，“幸亏你来了，我在这边打探物价都忘了回家了。”她说。

“上车。”蒋非喊道。

兄妹二人往县城回，夜路都没路灯，全靠视力和对路况的熟悉，蒋九在自行车后座拿着本子一边记价格，就在这时，忽然前方晃起了光线，将他们拦下。

蒋非吓一跳。

蒋九也探头往前看。

只见几名穿的很普通的男人带着一个女人把他们拦住了，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上前来道，“小兄弟别慌，我们没恶意，就是在找人，我们有个亲戚逃婚，我们在找他，你们过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一名高高大大的年轻人，很惹眼…”

蒋非正要说话。

蒋九开口道，“叔叔，我们没看到啊，你说的那人长什么样，我们帮你留意下。”

对方目光在蒋非和蒋九脸上看了看然后笑说，“不用了，谢谢你们。”

然后返回和那群人说话。

蒋九拍拍蒋非，“哥，走。”

蒋非连忙踩自行车往前：“刚才那些人…”

蒋九说道，“他们不是真的在找逃婚的人，真要有人逃婚应该是镇里县城亲戚一帮人出来找，而且不会这么多人站一块，他们应该是什么组织在找什么人…”

蒋非错愕，“这你都看出来了。 ”

蒋九笑笑，活于抗争时代，别的没有，这种事最多眼力见是必要的。

抗战结束了，但这会也不算和平啊。

她想——

又骑行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忽然，她瞥见前方边上的草丛有动静，来不及叫停，只见草丛里忽然钻出来一个高大身影，双方碰了个正着后，对方迷迷瞪瞪的往这边来，抓住了自行车，手上都是血迹。

蒋非吓一跳。

要不是蒋九掐着他，他都要喊出来了。

男人冷酷的声音夹着一丝乏力，“别出声…”

“劳烦带我一程找个地方住宿。”

韩谦卿心道大意了，没想到这次任务出行会碰上意外差点被抓走，好友那边知道了估计得担心自己。

懊恼之余。

他审视面前的人——

是对兄妹，男的表情明显发慌。

倒是女孩，从容镇定不见半分慌张。

韩谦卿知道搜找自己的人应该就在不远处，这对兄妹甚至不知道会不会卖了自己，但若是会，这对兄妹也得陪葬。

“这人应该就是刚才那些人在找的逃婚的…”蒋非回头，“要去告诉那些人吗？”

蒋九面前的男子，黑夜尽管看不清全貌，但男子明显不是这个小县城的人。

她抓了抓身前的肩带，瞥见对方胸口露出来的东西，拿出来看——

是证件。

韩谦卿，京城人。

军官证。

军人。

但刚才的人称他做逃婚的人，看样子是要拦截抓他，敌人？

蒋九脑海里思索了过后，出声道，“哥，扶起他，我们返回。”

蒋非：“是要找刚才找他的人吗？”

蒋九道，“不是，我们送他到羊城找个医生看，要避开刚才那帮人，这人是军人，刚才那些人是找他的，但是不说真实身份，估计是敌对的，虽然不知道出什么事，但不能让这人落入那些人手里不然他怕是要没命。”

韩谦卿迷迷糊糊里听到了女孩三言两语就判断出处境的声音。

不由微微诧异。

原来——

他以为世上女孩子都和好友说的一样，都是拖后腿的。

原来，也有不一样的。

心里略庆幸。

蒋九和蒋非合里把韩谦卿扶上了自行车的后座靠着蒋非，然后绕另一条道返回羊城，又找了一家医院然后把韩谦卿给放进去治疗，蒋九想到韩谦卿的处境，拉了一个护士给她塞了五毛钱，“姐姐，里头的人是我表哥，他是军人在出任务不方便在人前露面，要是有人打听，你帮着照看一二。”

护士把钱收下了，答应道，“行，你放心吧。”

蒋九又嘴甜的说了几句好听的话，拉着蒋非离开。

回到家，已经夜里九点多了——

贺彩在门口等着，松了口气，“怎么才回来。”

蒋非正要说路上遇上的。

蒋九抢先说道，“妈，怪我，在羊城打探生意，一时忘了时间。”

她想，那人也不知道遇上什么事。

但军人的身份容易牵扯危险，越少人知道越好。

万一传出去，惹事上身不说也容易害了自家。

贺彩惊道，“打探生意，你想做生意，你这孩子想什么呢，做生意那是要被抓的。”

投机倒把，抓的很严的。

蒋九笑道，“妈，你放心吧，不会被抓的，马上改革开放的风声就要传下来了，到时候大家都可以做生意了，趁现在做生意咱没准还能做个首富呢。”

贺彩听得心惊胆跳，还是不大赞同。

蒋九表示知道了，但不打算听她的。

家里留了饭菜——

还是米汤，这个家是真的没什么钱，贺彩离婚也分不到钱，毕竟蒋正强结婚的时候一个月收入十九块，九块给老母亲，家里十块钱生活，三个孩子上学，入不敷出，平时都是贺彩私底下做点活儿补贴，还有娘家那边支持，倒欠不少呢。

蒋正非跑来说，“姐，你今儿好晚回来，妈差点就去找那边了…”

要是离婚第一天贺彩就跑去找蒋正强，那就白离了。

蒋九知错就改正，“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之后晚回我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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