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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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初春总是裹挟着铁灰色的雾气,泰晤士河在铅云下泛起病态的银光。

苏黎将画架支在滑铁卢桥的第三根灯柱旁,这是她发现的最佳写生角度——左侧能捕捉到国会大厦哥特式尖顶刺破浓雾的瞬间,右侧则可以窥见圣托马斯医院哥特复兴风格的拱窗里,白大褂们像工蜂般在幽蓝的荧光中穿梭。

调色板上的钴蓝与生赭石被寒风刮得干裂,她往颜料里多加了两滴亚麻籽油,笔刷刚触到画布就听见身后传来织物撕裂般的声响。

那是个穿着酒红色羊绒大衣的少女,金发像被暴风雨蹂躏过的鸢尾花般纠缠在栏杆上。

苏黎扔下画笔冲过去时,对方的手腕正卡在生锈的铆钉间,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跳动着幽蓝的脉络。

"别碰我!

"少女的尖叫混着威士忌的酸腐气息喷在苏黎脸上,袖口滑落露出荆棘状的新旧伤疤,而缠绕其间的鸢尾花纹身让苏黎瞳孔骤缩——三天前在白金汉宫开放日,她曾在御花园的铁艺门扉上见过完全相同的徽记。

救护车的警笛撕裂河面时,昏迷的少女衣领间滑出狮鹫吊坠。

随车医生用戴乳胶手套的手指捏起坠子,镜片后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圣詹姆斯宫地下室的标本库里,有十二具死于卟啉症的皇室私生子遗体,他们的锁骨都烙着这种狮鹫纹章。

"这话轻得像手术刀划开纱布,却在苏黎脊背上催生出冰凉的汗珠。

车窗外掠过的路灯在少女脸上投下栅栏状阴影,那些光影的弧度竟与新闻里安妮公主的侧脸轮廓完美重叠。

三天后的午夜,苏黎被黑色路虎截停在公寓后巷。

穿切尔西靴的男人递来镶金边的聘书,羊皮纸散发着苦杏仁味。

"陛下很欣赏您在艺术治疗领域的造诣。

"他的苏格兰口音像钝刀切割冻肉,"特别是您论文里提到的通过镜像绘画唤醒被压抑的集体记忆——或许能帮助艾琳小姐克服某些...家族遗传性妄想症。

"苏黎的指甲掐进掌心,聘书末尾的火漆印还带着体温,鸢尾花纹章里掺着一根铂金发丝。

温莎城堡西翼的诊疗室充满防腐剂的气味,艾琳蜷缩在孔雀绒窗帘后啃咬指甲。

"他们说我外祖母是吃了太多镇静剂变成傻子的。

"她突然举起一幅炭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