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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3月15日 9:40办公室的百叶窗漏进几缕晨光,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短信记录,指尖发冷。

密码是苏薇的生日——那个名字我曾在他醉酒的呢喃中听过一次。

去年九月到如今,争吵、下跪、哀求,像一场永无止境的烂俗剧,而今天该是落幕的时刻。

打印机嗡嗡作响,吐出整整一百二十页纸。

我机械地装订成册,纸边划破虎口,血珠渗进装订线,像某种荒诞的仪式。

抽屉深处的婚戒早已褪下,和离婚协议书一起塞进牛皮纸袋。

封口时,我特意钉上自己的名片——程默总说这习惯像小学生交作业,可他不知道,这是我能为这场婚姻保留的最后体面。

十点五十分,我站在移动营业厅的玻璃门前。

新号码尾数是0417,我们结婚的日子。

柜员问是否要保留旧号,我摇头的瞬间,听见心里某根弦“咔”地断裂。

朋友圈更新提示不断弹出,我逐条标注“新号林晚”,仿佛在给过去的自己发讣告。

程默公司的落地窗映着阴天,我数到第十七层时,电梯“叮”地开了。

前台姑娘涂着斩男色口红,我递过牛皮纸袋时,她指甲上的水钻刮过我手背。

“请转交程默,”我笑得像来送合同的客户,“很重要。”

十二点整,办公室电话疯狂震动。

来电显示跳着“家”字,我拔掉电话线,MSN对话框却弹出来。

“你闹够了没?”

“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我当你开玩笑的!”

我盯着那行字笑出声。

去年深秋的雨夜,他也是这样蜷在玄关,额角还沾着被我砸过去的叉烧酥碎屑。

“我和苏薇真的断了,”他扯着我裙摆的样子像条丧家犬,“你要信我啊晚晚。”

那时的我居然真的信了,甚至为他找借口——应酬太多,压力太大,哪个男人不糊涂?

直到在他大衣口袋摸到酒店发票。

“栖霞区枫林路***号”,苏薇朋友圈晒过的网红民宿。

我拜托在公安局的老同学查入住记录,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晚晚,是情侣套房。”

签字笔在协议书上戳出个墨点。

没有共同财产,没有孩子,五年婚姻清算起来不过五号字体一页纸。

程默曾趴在婴儿用品店橱窗上说“我们要个女儿吧”,现在想来,他大概连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