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杨丽厌烦地把鸡汤泼向我，“一天到晚都是汤，我流产这么多次了就给我吃这些？！
”滚烫的汤水瞬间给我烫出几个大水泡，忍不住痛呼。岳母嗑着瓜子，阴阳怪气，
“我说女婿，不都说孤儿意志坚定，怎么到你身上就变了，几个水泡就哎哟连天的！
”杨丽白我一眼，“怎么就遇上你这么一个不行的废物！”我站在床边手足无措，
同病房病人的窃窃私语落变得震耳欲聋。“怪不得他老婆对他那么凶”“看着人高马大的，
竟然是个弱精。真是苦了他老婆。”1 愧疚的晚餐老婆刚做完清宫手术，脸色格外苍白，
我对她的愧疚达到顶峰。自知理亏，沉默地捡起碗筷收拾残局，
转身却看到老婆的前男友舒城。“丽丽，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舒城边说边打开外卖袋子，
岳母连忙架起小饭桌，三个人分外和谐。外卖盒子刚打开，就是一股浓烈刺鼻的香味。
老婆一改对我的冷脸，垂涎地看着红彤彤的水煮鱼，喜笑颜开。“好香啊，还是你对我还好。
”舒城对着我满是说教，“孟哥，丽丽好歹也给你怀了那么多次孩子，
就算没生下来你也不能净给她吃汤水，孩子可是因为你才流掉的，你怎么能因此苛待丽丽。
”岳母听了对舒城赞赏有加，看向我的眼神却充满嫌弃。“那可不，挣钱也不知道给老婆花，
丽丽给你生孩子是你祖上冒了青烟！一天到晚就知道汤来汤去。”老婆闻言笑容一滞，
冷淡的眼神在我身上一瞥，“你怎么还在这里？别站在我面前，真是倒胃口。
”舒城轻笑一声，“孟哥要不先走？你站在这里丽丽怕是吃不下去。
”一人一句根本不给我开口解释的机会。我被他们的融洽排挤在外，
端着碗想走却又被老婆叫住。内心升起一抹希望，以为老婆改变了主意。
一转头就和老婆厌弃的眼神撞上，“把这保温桶拿走，闻着鸡汤就恶心。
”我刚提起来的嘴角猛地僵住，舒城接过保温桶递给我，四目相对间，我看见明晃晃的挑衅。
我深吸一口气，内心不断自我安慰：是我弱精惹得老婆流产，她生气是应该的。
出门时我和查房的医生擦肩而过。医生一进门就皱起眉，“哎呀我的天，
刚做完手术就吃这么油辣的东西，不想恢复了？”紧接着医生又没好气地看着岳母和舒城，
“你们一个是妈，一个是老公吧，怎么这么不负责呀？实在懒得做饭炖点鸡汤也行啊！
”不过被老婆赶走的我对此一无所知。回到家，身上被鸡汤烫出来的水泡锃光瓦亮，
我拿出医药箱边清理边龇牙咧嘴。这点痛和老婆的流产确实不算什么，都是因为我，
她才会不停地流产。2 冷眼与鱼汤我收拾好自己，买了鱼炖汤，想了想，
又做了一个口味稍重的菜。之后便带上老婆的换洗衣物去到医院。老婆睡颜苍白，
脸颊消瘦许多，我抿唇，是我对不起她。轻轻将她唤醒，为了让老婆高兴点，
我特意把口味重的菜先摆了出来，“你不是想吃这些吗？我回去就给你做了。”被我叫醒，
老婆很是不高兴，等看到摆出来的菜脸更是一拉，“中午才吃了水煮鱼，晚上你又让我吃？
”“医生来查房的时候你没听到吗？说了让我少吃油辣的，要多喝鸡汤鱼汤！你耳朵聋啦？
”还在摆饭的我动作一僵，
解释道：“中午我没碰到医生……”老婆也想起中午把我赶走的事情，仍强硬打断我的话，
“你没碰到那你不知道自己查？我为你要死要活五次，这些你都做不好吗？”无论什么时候，
只要提起流产我就只有低头的份，因为弱精的我是造成一切痛苦的元凶。我抬起头，
歉意的看着她，“对不起老婆。不过我也给你带了鱼汤的，现在就给你端出来。
”还想骂我的老婆看到我端出的鱼汤一下子沉默。饭菜摆好后，老婆挥开我想要喂她的手，
语气冷漠，“我自己吃。”我偏过头苦涩一笑，中午舒城喂她吃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明明我才是她的老公。“妈呢？”话音刚落，岳母就出现在病房门口。“怎么了？
我不能离开？你中午回去后到现在才来，你好意思问我？你怎么不想想你离开了几个小时？
”岳母一脸嫌弃，一开口就成刺猬。我知道岳母是心疼老婆，所以对我没有好脸色，
我也尽力的包容她。只是随着次数越多，岳母态度越来越恶劣，我似乎要走到忍受的尽头，
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3 归家风波三天后，医生说老婆恢复得不错，可以回家休养。
我东奔西跑出院手续办好后才开始收拾东西，老婆已经等得不耐烦，“你动作怎么那么慢？
跟乌龟一样！”“谁让你硬要嫁给他。现在好了，一个男人，连孩子都生不了，
做事也磨磨唧唧。怎么靠得住？”岳母悠哉悠哉，
喝着我给老婆炖的燕窝从里到外把我批了个遍。怕老婆坐着轮椅上车不方便，
我便叫了一个货拉拉。没想到舒城叫了一辆保姆车，此刻停在我们面前。我指着货拉拉，
老婆眉毛一皱，嫌弃得不得了。“你怎么叫这样的车？不知道拉过什么东西，多脏啊。
”我拉开货拉拉的后门认真道：“老婆，这是我专门找的新车，什么都没拉过，
还拿紫外灯消毒过的。”舒城不甘落后，一个转身拉开后座，“丽丽，看我这个车，
低调奢华，配得上你。”说着又挑衅地看我一眼，不遗余力挖苦我，“孟哥，
别人一看这个车，不知道的还以为拉的鸡鸭，丽丽就喜欢精致的东西，难道你不知道？
”老婆越听越气，瞪我一眼，我又输了。舒城叫的车虽然豪华，但轮椅压根不好上去。
我提着轮椅卡在门口，上不去下不来，舒城和岳母却靠在一旁，连手都不知道伸一下。
“你到底行不行？连我这么瘦一个人都搬不上去？”。老婆在这外面吹了半天冷风，
脾气又上来了。我满头是汗，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对不起老婆，
要不让舒城帮忙抬一下吧。”老婆不等舒城开口就替他拒绝了，“舒城靠手吃饭的，
你让他抬，要是伤到他手怎么办？”“你以为谁都像你，糙汉子一个，伤到了也没关系。
”老婆当着舒城不留情面的奚落。我眼神一暗，不再多说。舒城见我被老婆骂了，
这才施施然腾出手帮忙。刚抬上去，岳母就笑眯眯的对着舒城一通感谢，
“今天真是多亏了你。”听到岳母的话我心里就是冷笑，舒城叫的车中看不中用，
老婆坐在轮椅上正好卡在过道，连身都转不了。不过老婆愿意，我也不敢多说。终于回到家。
在我收拾从医院拿回来的东西时，岳母已经拿出我买的水果洗好，跟老婆一起招待舒城。
“怎么不见你拿这金车厘子带到医院给丽丽吃？你不会自己在家里吃独食吧？
”岳母的脑子实在异于常人。我忍住怒气解释，岳母狐疑地在我身上扫视两下，这才放过我。
等我收拾好床铺，身上也已经汗湿。“老婆，医生说不要久坐，去床上躺躺吧，
被窝也是热的。”我把一切做到极致。老婆嘴唇动了两下，带着疲惫点点头。
舒城见状准备离开。老婆依依不舍地看着舒城的背影，关门前忍不住开口，
“你有空记得来看我。”当老婆转回身时，发现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两道细眉一竖，
“看着我干什么？送客人走都不行？”“你是不是以为我跟舒城还有什么关系？
我都给你怀五次孩子了，你还想怎么样？要不是你没用，孩子都不知道几岁了。真是废物！
”岳母走上前也白了我一眼，扶着老婆走回卧室。4 精子之谜我孤零零一个人出门买菜。
走到半路，一大堆人围在一起，占据了人行道。“……推出高质量精子寻觅活动，
到时我们会评选出质量最高的，
请到我们这边做一个讲座……”每一句话都是在往我的伤口撒盐，我装作听不见，
提着一大堆东西正要从人群中穿过，推销的工作人员却一把拉住我。“哎呦，
这位男士人高马大的，质量绝对杠杠的。”一句话让围观的人群视线都落到我身上。
在一群男人的注视下，瞬间我就口干舌燥，内心浮现出浓重的惶恐，
我清楚自己不可能是高质量精子，老婆亲自去医院给我检测的。
几乎是触电般甩开工作人员的手，没想到她又再一次拉住我。“帅哥，
您……”无论她怎么说我都无动于衷。拉扯间，她把我手上的东西一把夺了过去，
围观的人跟着起哄，“我说你这男的，人家都说了不要你的钱。”“你不会不好意思去测吧？
难道你不行？”“说不定他看着人高马大，但实际上是个弱精男，哈哈哈哈。
”人群爆发哄笑，犹如利剑刺向我的脑海，额角瞬间就冒出冷汗。工作人员见我迟疑，
一溜烟把我拉进去。半个小时后，刚才的工作人员此刻已经换上白大褂，
飘逸的长发也扎了起来。她看着我目光清朗，递给我一张名片，“孟先生，
检测结果大约三天就能出来。”刘夏似乎能透过我的假笑看到内心深处的忐忑，
嫣然一笑道：“不用担心，根据我的工作经验，您的结果至少有九成的概率都是优秀的。
”我垂头丧气走出这家医院，在老婆把检测报告摔到我的脸上时就该清醒了，
我到底还在奢望什么！5 真相初现在我的精心伺候下，老婆脸色逐渐红润，
岳母更是肉眼可见地圆起来。只是对我的脸色却越来越坏。我深深叹口气，
早在老婆第二次流产后，她就带我去做了检查。知道结果的那一刻，天都塌了。
正如刘夏所说，我外形强壮，经常锻炼，不熬夜不抽烟不喝酒，居家好男人，竟然是弱精。
弱精会增大流产的概率，因此结果出来后，我曾劝过老婆不生了，或者离婚也行。
但她不同意，“我一定要生一个我们的孩子。”听到这句话的我当时就红了眼眶。
心里发誓一定要对老婆千般万般好。我舍不得她受到伤害，没想到她会给避孕套扎眼，
等发现为时已晚。频繁的流产，让老婆情绪变得暴躁，对我恶言相向。
我想这段痛苦的婚姻是时候结束了。不过再等等，等老婆完全恢复好，我愿意净身出户。
自从打定主意后，在老婆的吃穿上我就放松多了，尽量挑着她喜欢的口味来。事事都顺着，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情绪舒畅也有利于恢复。时隔一周，舒城再次上门。饭后我收拾碗筷，
等回到客厅，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了。想问老婆晚上吃什么菜，等走到房门口时，
却听到里面细细碎碎的交谈。模糊听到孩子二字，已经转向的脚又挪了回去。
舒城听起来很惆怅。老婆却满不在乎，“你放心，大师不是说只需要六个吗？
现在已经拿到第五个了，一会儿你就拿回去，我一定会把你治好。”“辛苦你了，丽丽。
以后我一定好好……”我浑身一震，什么意思？还想再听，岳母却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看到我站在门口，略显惊慌地大声制止，“孟凡，你你站在我女儿房间门口干什么？！
”我有些慌，卧室门唰的一声打开。露出两张怀疑的脸。老婆十分不悦，
“你在偷听我们讲话？”“没有”。谁想舒城上下打量我一眼，双手抱胸靠在门上，“没有？
那你为什么离门这么近？”。我忍无可忍，第一次当着老婆的面硬刚舒城，“这是我家，
我站在哪里是我的自由，而你，只是客人。”舒城眸光闪动，脸上的阴狠一闪而过，
转头却委屈巴巴地对着老婆，“丽丽，我早就说过了，
你结婚后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是不适合再联系的。”“看你老公的样子，这个房子是他买的，
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你虽然是他的老婆，但好像也没有什么权利呀。”舒城越说越过分，
老婆也顺势对我发难，眼眶气得发红。“你什么意思？我说过我和舒城现在只是纯洁的朋友。
我给你怀了那么多个孩子，是你自己不中用留不住！”岳母也加入进来，“哎呦，女儿，
我早就跟你说过吧，没有爹妈的男人就是不行。”。……舒城嘲弄的视线下，
我死死捏着拳头，怕忍不住挥到他脸上。他大胜离开。恍惚间，我开始期待那天的检测结果，
想想又摇头苦笑。直到老婆叫我要上厕所才回神。6 胎盘惊魂我买了很多的肉蛋，
冰箱有些放不下，但老婆让我不要随便翻冷冻层的东西。当时我还笑她来着，她又不做饭，
还管起冰箱来了。但现在这么多东西不动是不行了，期间想起老婆说了要给舒城东西，
还有他们说的五个六个是什么？一边整理一边思索的我下意识看了眼手中的袋子，
“20**.3.1，阿城的第五个药。”阿城，叫得真亲昵。随即眉头一皱，
这就是老婆说要拿给舒城的东西？还真是关心他！内心的妒忌促使我打开袋子，
下一秒我眼睛瞪得老大，差点就把手里的东西甩出去。这……这好像是胎盘！
我像一艘暴风雨中摇摆的船，神思混乱，失去思考能力。突然听到卧室传来动静，
我急忙掏出手机拍了个照，把东西塞了回去。老婆一打开门就看到我蹲在冰箱面前。
她惊叫一声，不顾身体的虚弱冲到我面前，大声质问，“你在干什么？！”我深吸几口气，
做好心理建设，茫然抬头，“怎么了老婆？你还没恢复好？不要剧烈运动。
”老婆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只重复地问我，言辞尖利，“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不是说过你不可以随便动冰箱吗？！”“你动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抽屉被我攥得咔咔响，老婆的反应好大。夜里，我躺在折叠床上无聊地刷视频，
画面里一闪而过的胚胎瞬间击中我。想到小时候看过的恐怖电影，我忍不住打个哆嗦。
但下一秒，我却猛然意识到，冰箱里就是我第五个孩子的胎盘！脑子里充斥着无数疑问，
为什么老婆会写成舒城的第五个补品？那前四个呢？难道也是我孩子的胎盘？我心乱如麻，
睁眼到天明。做早饭时也魂不守舍，导致早饭咸了，老婆和岳母一个劲的埋怨我也无动于衷。
我黯然叹气，竟连问老婆的勇气也没有。一旦结果不是我想的那样，
那就是对老婆天大的冤枉。我不敢相信，也无法面对，所以我选择了暂时逃避。
饭后我接到陌生来电，“喂，是孟先生吗？您在我们公司做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非常遗憾，结果是弱精。”果然如此，依旧如此。
命运早已给我安排好一切，翻身似乎是不可能的。7 质量反转老婆说要出去走一走，
我想陪她，她断然拒绝。等我从厕所出来，家里只剩我一个人。站在冰箱面前，
伸出的手犹豫不决，最终我还是拉开了冷冻层。那袋东西不见了。我急忙追出去，
看着岳母和老婆上了一辆出租车。紧随其后来到舒城的小区，看着老婆把袋子递给舒城。
一切已经明朗，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去的路上，脑中不断回想着那天老婆和舒城的对话。
大师，补品，孩子的胎盘……我的脑子起了风暴，结果呼之欲出，但不敢面对相信。恍惚间，
一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她一脸惊喜地拉着我往医院走去，眼里闪着光芒，“孟先生！
这么巧，我正想给您打电话呢！”随着一扇大门的推开，几百人的视线落到我身上。
犹如探照灯般的扫视让我非常不自在，想逃离却被刘夏紧紧拉住。
窃私语不断落入我的耳中“这就是他们选出来的？”“看着也不怎么样啊。”低头苦笑，
我确实不怎么样。早知道当初不来这里了，就不会被反复刺伤脆弱的自尊。“大家好！
很高兴大家来到我们的高质量精子交流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