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杀了一个人埋在了院子里。最近房子要动迁，工程队挖出来两具尸体。所以，
那具是谁杀的？1 挖掘"马先生，挖出来的不是一具，是两具。
"工程队长的声音在电话里颤抖。我的手指攥紧茶杯，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滑下。
十年前那个雨夜，我只埋了一个人。窗外，警车的闪灯将客厅染成诡异的蓝红色。
我看着院子里的白色帐篷，法医们忙碌的身影，还有那个正朝我房子走来的中年警官。
敲门声响起。"马先生，我是荣探长。关于您院子里发现的遗骸，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我点头，装出困惑的表情。十年的谎言让我习惯了伪装。荣探长坐下，审视着我的客厅，
眼神在壁炉上多停留了几秒。"您在这栋房子住了多久？""十二年。
""能告诉我您对院子里的发现有什么看法吗？
"我摇头："我不明白怎么会有尸骨在我院子里。这太可怕了。"荣探长微笑，
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照片，是一把生锈的折叠铲。"这是在您的车库找到的。
上面有土壤和十年前的血迹。跟您埋的那个人有关吗？"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把铲子，
我发誓已经扔进了湖里。"您知道什么是说谎的征兆吗，马先生？"荣探长倾身向前，
"瞳孔扩张，呼吸急促，微小的面部抽搐。就像您现在这样。"我知道继续否认毫无意义。
"那是自卫。"我低声说，"他勒索我两年了，那晚来要更多钱。我拒绝，他拿刀威胁我。
我们扭打，他撞在壁炉上。我发誓那是意外。""谁？""王强，我的学生。
他发现了我和他母亲的事。"荣探长点头，似乎早有预料："王太太，您的邻居。有趣。
那么，第二具尸体呢？""我不知道。我只埋了一个人。我发誓。""法医初步鉴定，
两具骨骼均为成年男性，其中一具死亡时间约为十年前，另一具约为八年前。
您确定不记得埋过第二个人？"我摇头，感到一阵晕眩。八年前？
那时我和王太太已经结束了。她丈夫王教授从国外回来，我们约定装作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马先生，根据您的自述，您已承认过失杀人并非法处理尸体。至于第二具尸体，
我们会继续调查。"当晚，我在拘留室辗转反侧。
王强的脸在梦中浮现：那个曾经阳光的大学生，怎么变成了一个勒索犯？
因为他发现了我和他母亲偷情？还是他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一切？而第二具尸体又是谁？
第二天，王太太来探视。她憔悴了许多，但依然保持着端庄的外表。"马教授。
"她隔着探视玻璃，声音平静得可怕，"听说您承认了。""只承认了王强的事。
"我紧张地说，"但你知道那是意外。他威胁我，我们扭打...""省省吧。"她打断我，
"我们都知道那不是意外。你计划了很久，不是吗？"我震惊地盯着她："什么？
""从你发现王强偷拍我们开始，你就想杀他。你受不了被一个学生勒索的感觉。
你的自尊心容不下这个。""不，丽华，你错了！我从没想过杀人。是他拿刀威胁我！
"王太太冷笑："刀？警方在现场找到了刀吗？没有，对吧？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刀。
你杀了他，然后编造了自卫的故事。"我感到一阵恶心。她说得对，警方没有找到刀。
因为我当晚把它扔进了下水道。但她怎么知道？"你早就知道我杀了王强？""我一直知道。
"她平静地说，"就像我知道你会在院子里埋了他一样。院子是个好地方，不是吗？
你每天都能看着那片草地，提醒自己做过什么。"她的话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温柔的丽华。"那第二具尸体呢？你知道那是谁吗？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你真的不记得了？""不记得什么？""八年前，
一个雨夜。你喝得烂醉，因为我告诉你我不会离开丈夫。"她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你说你无法忍受我和别人在一起，即使那个人是我丈夫。"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雨夜，
我确实喝醉了，去她家闹事。她丈夫王教授在门口拦住我，我们争执...但后来呢？
"那...那晚发生了什么？""你真的不记得你杀了我丈夫？"她的眼神冰冷，
"还是你选择性地忘记了？"我的世界坍塌了。不可能。我怎么会杀了王教授而不记得？
即使喝醉也不可能忘记这种事。"不，你在撒谎。我没有理由杀他。""理由？"她嗤笑，
"嫉妒不是理由吗？你无法接受我选择了家庭而不是你。你恨他从国外回来，
夺走了你以为属于你的东西。""如果我真杀了王教授，为什么你不报警？
"她的表情变得复杂："因为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出轨，他就不会死。
而且..."她停顿一下，"我不想让孩子知道他父亲是被我的情人杀死的。
""所以你帮我埋了尸体？在我自己的院子里？""诗意的正义，不是吗？
让你每天踩着两个因你而死的人的尸骨生活。"我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女人，
我曾经深爱的女人，竟如此冷酷算计。"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我恍然大悟，
"你知道总有一天房子会拆迁，尸体会被发现。你想让我为两个谋杀案负责。""不全是。
"她轻声说，"我本以为你会逃走。拆迁公告贴出后，你有两个月的时间逃跑。但你没有。
为什么？"因为我以为只有一具尸体，而那是意外杀人，已经过了追诉期。
我没想到还有第二具，一个我完全不记得杀死的人。"看来我们都低估了对方。"我苦笑，
"你以为我会逃，我以为你不知情。
"她站起来准备离开："荣探长很快会找到证据证明你杀了我丈夫。毕竟，
你连埋他的记忆都没有了，肯定也没有好好清理痕迹。""等等！"我急切地问，"王强呢？
他真的偷拍了我们？还是那也是你的谎言？"她停下脚步，
回头看我一眼："儿子告诉我他发现了我们的事，我知道迟早会出问题。
与其等他向他父亲告密，不如..."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你利用自己的儿子？"我难以置信。"每个人都有其用处，马教授。
儿子、丈夫、情人...都只是棋子。"她离开了，留下我在巨大的震惊中。
我不仅杀了两个人，还被我以为深爱的女人算计了十年。更可怕的是，
我对杀死王教授毫无记忆。2 遗忘的真相荣探长审讯我关于王教授的死亡，
但我坚持自己不记得。
精神科医生诊断我患有创伤性失忆：大脑选择性地屏蔽了极度创伤的记忆。"这很常见。
"医生解释，"特别是对于从未杀过人的普通人。第一次杀人的创伤可能导致失忆。
但奇怪的是，您记得第一次杀人王强，却忘记了第二次王教授。
""因为杀王强是意外，而杀王教授..."我不敢说下去。"可能是蓄意的？"医生补充，
"这更符合您的失忆模式。大脑更倾向于屏蔽那些与自我认知严重冲突的行为。
"警方在我院子里的第二具尸体确认是王教授。死因是钝器重击头部，
与壁炉铁钳的形状吻合。同一件凶器，不同的受害者。某种讽刺的对称。更令人不安的是，
法医发现王教授的尸体上有火烧痕迹。有人试图焚烧尸体，但后来放弃了，选择掩埋。
"这表明杀人后有一个冷静的思考过程。"荣探长说，"不像意外杀人的慌乱。
"我试图回忆那个雨夜，但记忆如同一片迷雾。唯一清晰的是去王家闹事，
和王教授在门口争执。之后一片空白，直到第二天早上在家中醒来，浑身酒气和泥土。
"也许催眠能帮助我恢复记忆？"我问医生。"可以尝试，但有风险。
强行唤起创伤记忆可能导致精神崩溃。"我决定冒险。在催眠状态下，
记忆碎片逐渐浮现：雨夜，我醉醺醺地去王家，敲门。王教授开门，愤怒地要我离开。
我拒绝，我们争执，推搡。他说："你只是她的一个错误，她永远不会为你离开家庭。
"愤怒吞噬了我，我抄起门边伞架上的铁棍与壁炉铁钳极为相似猛击他的头部。他倒下，
血流如注。然后是恐惧和慌乱。我拖着尸体，想藏起来。丽华出现了，
惊恐地看着血泊中的丈夫。"你杀了他！"她尖叫。"是意外！我们争执，
我只是...""警察不会相信的！你完蛋了！我们都完了！"在混乱中，
我们达成了共识：我会处理尸体，她保持沉默。为了孩子，为了我们的未来。
我把尸体放进车里，开回家。我本想烧掉尸体，但邻居家的灯亮了，我害怕被发现。最终，
我选择了埋葬，就在王强的旁边。某种扭曲的诗意。催眠结束后，我瘫坐在椅子上。
记忆与丽华所说的版本有显著差异。在我的记忆中，她惊恐万分；在她的描述中，
她冷静算计。"记忆可能被潜意识修改，美化了自己的形象。"医生提醒我，
"尤其是创伤记忆。"但直觉告诉我，丽华在说谎。她的故事太完美，太自洽，
像是精心编织的剧本。"我需要知道真相。"我对荣探长说，"不仅为了我自己，
也为了司法公正。"荣探长同意帮助我。
他调取了王教授死亡当晚的监控录像、通话记录和其他证据。证据显示，
那晚确实如我记忆中所示：我醉酒去王家，与王教授争执，然后...画面中断了。
监控没有拍到王教授的死亡过程。但令人惊讶的是，监控显示丽华当晚不在家中。
她声称在家目睹了丈夫的死亡，但录像显示她直到深夜才回家，
比我到达的时间晚了至少两小时。"她在撒谎。"我对荣探长说，"但为什么？
如果她不在场，为什么要编造目睹杀人的故事？""也许她想让你相信你杀了人。
"荣探长若有所思，"让我们看看通话记录。"记录显示，丽华在那个雨夜有多次通话，
包括与一个陌生号码的长时间通话，通话时间恰好是我到达她家前半小时。
号码属于一个叫郑明的男子。"郑明是谁？""她丈夫的同事，也是密友。"荣探长解释，
"他在王教授死后不久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心中浮现一个可怕的猜测："能查到他现在在哪吗？
"荣探长摇头："他八年前就消失了，没有任何记录。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八年前，
正是王教授"死亡"的时间。"我们需要再次询问王太太。"荣探长说，"有太多疑点。
"3 编织的谎言王太太被请到警局。面对新发现的证据，她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
"录像显示你当晚不在家。"荣探长直接指出，"你不可能目睹马教授杀害你丈夫。
""我只是出去买东西。回来后发现的。"她平静地说。"买东西？深夜十一点？""失眠，
需要安眠药。""那为什么告诉马教授你目睹了一切？
"她的眼神闪烁："他需要相信自己是凶手。"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刺入我的胸膛。
"什么意思？你在暗示我不是杀害王教授的凶手？"她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问："你真的相信自己的记忆吗？一个酒醉的人的记忆？
"荣探长继续追问："郑明是谁？你在案发前半小时与他通话了23分钟。"提到这个名字，
丽华首次表现出明显的不安："朋友，同事。""朋友？"荣探长翻开文件，
"王教授生前的日记提到，他怀疑你与郑明有染。他计划回国后与你摊牌。
"丽华脸色苍白："你们找到了他的日记？""是的，在他的办公室保险柜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