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站在厂区铁门前,手机电筒的光束扫过门锁——那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锁链上却缠着几缕银丝,细看竟像是凝固的水银,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他掏出钥匙,这是房东周叔托他“清点旧设备”时给的,可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椎。
“咔嗒”锁开了,但门是被一股力道向外推开的。
陆明踉跄后退,手机跌落在地。
光束斜斜照向门内,一道影子从地面缓缓立起——那是一个人形轮廓,却像是被无数铁屑拼凑而成,每移动一寸都发出金属刮擦的刺响。
影子抬起手,指向厂房深处,陆明看见它的“五指”竟是五根细长的钢钉,尖端滴落着暗红锈液。
二、铁棺厂房内堆满废弃机床,空气里弥漫着铁腥味。
陆明捡起手机,屏幕裂痕中映出自己发白的脸,也映出身后的异样:一台老式冲压机的凹槽里,蜷缩着一具锈蚀的“人”。
那“人”的皮肤呈青灰色,布满金属鳞片般的纹理,胸腔处嵌着一块断裂的齿轮,齿轮边缘渗出血锈色的液体。
陆明凑近时,齿轮突然转动,发出“咯吱”声,尸体的眼皮猛地睁开——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两团蠕动的液态金属。
“别碰他!”
身后传来沙哑的呵斥。
陆明转身,见一个跛脚老人举着铁锹,是五金厂的老保安老赵。
“那是‘金鬼’”老赵的独眼盯着齿轮尸体,“二十年前,厂里有个工人被卷进冲压机……尸体和机器焊在一起,拆都拆不开。
后来厂子闹鬼,有人说他怨气太重,被‘金’吞了魂。”
三、熔炉老赵说,五金厂地下埋着一口清末的铸铁熔炉。
当年军阀混战,一名铁匠被逼着熔炼金器充作军饷,却偷偷将金水灌入活人体内铸造“金人俑”。
铁匠被处决前诅咒:“金噬人命,必成厉鬼!”
“那工人出事那天,熔炉的位置渗出血锈水。”
老赵掀开车间角落的暗门,一股腐臭扑面而来。
阶梯尽头是口三米宽的圆形熔炉,炉壁刻满扭曲的符咒,炉底积着一层银色黏液,黏液中央竟浮着一具半融化的金属骷髅,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