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程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眼凝视着天花板,平时异常淡定的人此时心中却如波涛汹涌般难以平静。
他默默地思考着明日即将要面对的局面——前往老宅。
一想到那个狡猾多端的“老狐狸”,季程安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就算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带,但以父亲的老奸巨猾的性质,说不定还会上强硬手段,那时候才是最难收场的……然而,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己的时候,倘若对方始终固执己见,不肯让步,那么他将会毫不犹豫地将手中掌握的关于家族的重要信息完全传递给警方。
这无疑是一招险棋,他也并不想将家族的前程断送,但也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后一张王牌…这是为了家族,也是为了自己,他太清楚自己父亲的性格了。
此刻,季程安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能出现的场景和应对策略,同时也在暗暗祈祷着事情能够顺利解决,不至于走到需要动用这张底牌的地步…对于季家,他是又爱又恨,这才会选择在无可奈何时将家族断送。
第二天清晨,阳光照进房间,季程安早早起床。
他整理好着装后,深吸一口气出发前往老宅。
一路上,他不断回忆着过去和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到不伤及双方利益就可以说服父亲的方法。
到达老宅后,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父亲坐在大厅的主位上,眼神冷峻地看着他。
季程安鼓起勇气开始陈述自己的计划,父亲一言不发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当季程安说完,父亲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
在那个地方,你可太天真了”季程安的心猛地一沉,但仍淡定地回应:“我现在有对家的资料,我完全可以在成为正式警员之后让它们连根拔起,这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父亲。”
季父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来:“你当真要这么做?
这可不是说说而己,不说你是否做到,家族上下都会等着这个结果。”
季程安我的思想顿时进入一片混沌,他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说,但事己至此,他只能应下来:“好,我会在毕业之后给你们一个结果,但前提是,我在警校期间,我不想要有任何外来因素干扰我,否则…我同归于尽”他说出这句话只是为了警告父亲不要做小动作,但也有一定的风险,一但眼前的人反悔,他绝对会去到那个地方,果然不出所料的季父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恼怒,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你敢威胁我?”
他低沉的声音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闷雷。
季程安首视着父亲的眼睛,毫不退缩,“我?
我可不敢威胁您,我只是像您一样,在维护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时,季父身后的暗门突然打开,走出一个陌生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戴着墨镜,浑身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少爷,这份资料可不好攥在手里太久。”
男人开口道,声音冰冷刺骨。
季程安心中一惊,他没想到父亲还有这样的帮手。
但他随即冷静下来,“父亲还真是,不放心我…”男人笑了,笑声中充满嘲讽,“你错了,这件事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利益。
我们可什么都做得出来”就在季程安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颈上传来刺痛,一阵头晕目眩,他意识到中计了。
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他听到父亲冷漠的声音传来,“先把他关起来,等他清醒了再好好谈谈。”
随后,季程安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季程安缓缓醒来,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潮湿的地下室,手脚被铁链锁住。
季程安挣扎了几下:“我艹,这地方都给我用上了……”他记得这个地方,是平时父亲用来关押对家手下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里这么刑。”
他晃了晃手上的锁链,深知这时候只有谈判能解决问题,如果跑了,那群老狐狸绝对有一万种方法能找到自己他思考着,似乎己经有了对策这时候,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之前的那个西装男人。
他在牢房门口蹲下:“少爷,谈谈吧,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是否会一辈子关在这。”
“你在威胁我?
请帮我告诉父亲,只要我能说出来,就说明我有办法 把东西传递给警方……要么让我去,东西我绝对不会透露,要么……”他一想到自己会做什么,忍不住的勾起嘴角“你们80%会有备份对吧?
但,所有公司都有备份吗?
他们的谎言,可都没有瞒得过我”西装男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季程安会如此强硬。
他站起身子,来回踱步,像是在权衡利弊。
“少爷,你这是在逼我们鱼死网破。
你若毁了那些资料,家族的敌人可不会放过我们,包括你。”
季程安眼神中泛起冷意,不禁勾起嘴角:“那又怎样?
你们现在不也是在把我往绝路上逼吗?
我可给过谈判的机会。”
西装男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出去了。
不多时,季父走了进来。
“程安,你非要跟家族作对不可吗?”
季父的语气有了一丝无奈,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小儿子明明只要在家族享乐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去殷临城?
“我可没有,我只是想坚定一下自己走的路程而己,毕竟继承大业这种事情和我不沾边,不是吗?”
季程安的眸子中仿佛有一潭深水,如同深渊般平静。
季父长叹一口气,“罢了,也许是我管得太多。
我答应你,在你警校期间不干涉你,但毕业后,你必须像你说的那样,解决掉对家,解决掉家族的绊脚石”季程安心中松了口气,“好,希望父亲遵守约定,否则,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确定我会干出什么。”
季父示意手下解开锁链,季程安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跟着季父走出了阴暗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