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茧
潮湿的地下室里,我摸索着枕边的油画刮刀,刀刃上的月牙形缺口硌得指腹生疼。这是母亲被推进手术室前,最后塞进我手心的物件。床头的电子钟发出机械女声:“当前室外温度9摄氏度,持续降雨第23天。”
导盲犬阿尔法的鼻息喷在我膝头,湿热的触感激得我缩了缩腿。它发出委屈的呜咽,把一块调色盘形状的狗饼干轻轻放在我掌心。我用舌尖舔了舔,咸涩中混着黑胡椒的辛辣。
“又是这个梦。”我擦去额头的冷汗,起身时踢翻了角落的颜料箱。松节油的气味在潮湿空气里晕染开来,混着通风口飘进的咸腥海风。一张纸片被气流卷着擦过脚背,我弯腰去捡,指尖触到纸张被雨水浸泡后特有的绵软质感。
阿尔法突然狂吠着冲向铁门,项圈上的铃铛撞出急促的碎响。我摸到门边时,听见邮差把什么东西塞进生锈的信箱。那是张边缘卷曲的明信片,烫金字体在指尖留下灼烧般的触感,当我抚过“大棱镜温泉”几个字时,阿尔法的尾巴重重扫过我的小腿。
我的心跳加快了。大棱镜温泉,母亲生前常提及的地方,也是她临终前留下的谜语:“当你迷失方向的时候,就到大棱镜温泉去吧。”我将明信片紧紧握在手中,指尖摩挲着那烫金的字迹,仿佛能从中感受到母亲的温度。
突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地下室的宁静。我的心猛地一沉,摸索着回到床边,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钥匙。钥匙上刻着一行细小的字:“真相的钥匙,藏在光与影之间。”
“阿尔法,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我轻声说道。阿尔法轻轻蹭了蹭我的腿,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我走到窗边,用手轻轻摩挲着冰冷的玻璃。外面的雨还在下,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母亲,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我低声呢喃。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我大声问道。
“是我,李叔。”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