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穿深蓝色卫衣的男生还在薯片货架前徘徊，他脚边的购物篮里堆着三罐啤酒。
收银台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
液晶屏上的金额数字疯狂跳动，冰柜里的灯管接连炸裂。
穿碎花裙的女生尖叫着扔掉手里的养乐多，玻璃瓶摔碎的刹那，所有光源同时熄灭。
"别碰手机！
"苏夏缩回伸向充电器的手。
黑暗中漂浮着荧绿的***数字，像被谁用荧光涂料写在空气里——17:32。
这个数字她今早刚在考勤表上写过，店长说那是新装监控的编号。
货架深处传来碳酸饮料罐被踩扁的声响。
"有人吗？
"她举着验钞手电照过去，光束尽头的巧克力货架蒙着层青灰色雾气。
本该堆满费列罗的位置，此刻延伸出一条闪着微光的走廊。
"还剩三次机会。
"穿JK制服的少女从奥利奥饼干堆后面转出来，马尾辫上别着的骷髅头髮夹正在渗血。
她左手握着的荧光数字变成"16"，右手捏着张泛黄的拍立得相片，边角有焦黑指痕。
穿深蓝卫衣的男生突然出现在收银台前。
"结账。
"他指甲缝里塞着暗红色碎屑，购物篮里的啤酒变成了五罐。
苏夏注意到他卫衣胸口印着的"市天文馆志愿者"字样正在缓慢消失，就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字。
自动门又开了。
穿碎花裙的女生倒退着走进来，后脑勺粘着片枯萎的银杏叶。
她拿起养乐多的右手只剩下森森白骨，玻璃瓶里的乳白色液体正在沸腾。
JK少女把相片按在扫码器上。
照片里是苏夏高中时的教室，黑板报右下角用粉笔画着带血掌印。
"这次要选对。
"她耳语时呼出带着铁锈味的气息，货架深处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音。
苏夏的指尖刚触到相片边缘，整排货架突然倾斜着压下来。
巧克力包装袋爆裂的声响中，她看见穿JK制服的少女被黑色黏液缠住脚踝，荧光数字"16"在空气里碎成玻璃渣。
"找...黑板..."少女的呼喊被货架倒塌声淹没，马尾辫上的骷髅髮夹滚到苏夏脚边。
发夹内侧刻着模糊的日期：2017.10.17。
穿碎花裙的女生突然出现在冰柜前。
她腐烂的右手正把沸腾的养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