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福客栈建立在天河州天河的岸边,有一条天河支流从远处分离主河,穿过和福客栈后院,这条天河支流两边种满了各种品种的竹子,比如有金镶玉竹、五彩香竹、湘妃竹、玉竹等,成了一个竹园,阳光透进时,竹叶上斑驳婆娑着。
而在路旁也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花香馥郁,但因为有的客人不喜欢,所以只是一些地方种花草。
文人雅客常来此客栈,游山玩水,提笔作画,比诗词歌赋。
和福客栈不仅有幽静的竹园,更有观赏天河瀑布的观赏台,于这些雅致的地方不同的是,客栈下方有个赌场,说是一个客栈,倒不如说是个大型的游玩赌场。
而天河来自哪里,并没人知晓,有人说是来自北邙的一处草原。
最近让和福客栈里老板张鸿鹏和小二们疑惑的是,为什么最近武林中人来客栈多了?
但他们不会去问,因为他们知道容易掉脑袋,脑袋掉了可不好,但他们偶尔听到什么剑谱之类的。
夜色慢慢地笼罩了天地,客栈里却是灯火如昼,喝酒吃肉的欢乐声响充满和福客栈。
坐在竹园里和余兰舟喝茶品茗的张鸿鹏,时不时望向客栈大堂,虽然看不到人,只有光影从窗子里透了出来,听到欢快的声响,他很高兴,但前面的余兰舟却一脸不悦,似乎是大堂里的声音让他不爽。
余兰舟喝了口茶,道:“张老板这几天的生意,很是不错哦”
张老板转头道:“最近几天生意确实很不错,貌似是武林发生了一件事,才会有那么多客人,具体我也是不知,江湖上的事,我也不敢过问呐,余公子。”
余兰舟有些不屑,道:“那武林中人除了打打杀杀,也没见打出个什么名堂来。”
左边余兰舟的陪读马二应声附和,笑道:“我家说的不错,一群只会打打杀杀的,搞不好还会送了小命,而学文考取功名,当个官享福岂不是更好”。
张老板略作迟疑,笑道:“不不不,文有文的好,武有武的好,并不能说文比武好之类的,万一被武林上那些人听到,会出事的。”
张鸿鹏常年经营和福客栈,各种各样的事他听的可不少,少说话命久一点,这一点他非常明白。
“就算被听到那又如何?他们敢杀了我不成,就算站着他们杀,他们也是不敢动我一根毛,哼!”余兰舟眼里满是不屑,他觉得张老板的话语是在侮辱他。
张鸿鹏道:“余公子,在外面少说话,少惹事总是好的。”
余兰舟道:“我爹是天河州最大的官,谁敢动我?”
张鸿鹏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一时空气安静,几人无言。
过了一会儿,余兰舟开口道:“听说神木派要经过这里,要去一个叫什么南和镇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张鸿鹏道:“余公子难道看上了神木派的姑娘?”
“这个,你怎么知道?”旁边的马二问道。
余兰舟白了马二一眼,马二立马闭嘴,余兰舟道:“差不多吧,好几年前,那姑娘在天河州一家卖萧的店内,拿着一柄玉箫观看,我在旁边看了一眼,此后脑里满是那姑娘,打听了才知道,那姑娘原来是神木派的。,具体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旁边的马二看着余兰舟讲的时候,想起那天余兰舟见那姑娘一副痴痴的样子,像入魔一般,不禁想笑,知道此时不能笑,只得忍着。
张鸿鹏又道:“可是余公子不会武功,见到了又如何?”
“这个我自有办法。”余兰舟道。
“哦?”
“要是神木派真的经过这里,就等着看吧。”余兰舟很是得意,自从见了那姑娘,便觉得身边的姑娘,或者青楼名妓杨三娘都没有那姑娘好看。
大堂里依旧欢声笑语。
“你听说了吗?”一位又瘦又矮的客人悄悄地向旁边的汉子问道。
“有话就讲,婆婆妈妈的!”旁边汉子催促道。
“就是说……说是南和镇的郭四水……”
“你倒是说啊!”其它桌的另一位的大汉大声道。
众人的注意都被吸引了过去。
旁边汉子道:“这件事江湖上的都知道啊,大家到此还不都是为了那剑谱。”
众人都还以为是什么,结果啥都没有,又都转头回去。
那瘦子又支支吾吾道:“天……天河派……也要来。”
“啥?天河派!”那汉子拍着桌子站起,惊愕道。
众人的注意力又被引了过来。
“天河派居然也要争夺剑谱,那怕是轮不到我们了。”汉子叹了口气,坐下去了。
“就知道垂头丧气,不去争不去抢,怎么会得到?”一个带着稚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虽然声音发自少年,却有一股势在必得的气势。
听到这十四五岁的少年也想拿剑谱,众人不禁大笑,但少年却不以为然。
那汉子却是脸色一沉,他听那少年语气,多多少少都在说他无能,便有意欺少年,他看了看那少年旁边没人,又穿的破破烂烂笑道:“哈哈,小朋友看你年纪轻轻志向倒不小,来来来和***几杯。”
“你也不害臊,居然和一位小孩拼酒。”
“真不要脸。”
周围好多人对汉子做法很是不满,汉子看那少年眼里闪过一抹狠厉。
那少年一下子就在坐在那大汉旁边,道:“你能喝几碗,我就喝几碗,可行?”
“有骨气,小二拿酒来。”
小二看着少年破旧,便拿了一小坛酒,给汉子和少年满了酒。
汉子拿起一杯酒,道:“各位江湖好汉,你们说的那是什么话,这位少年远志,在下佩服的紧,想和他喝几碗而已。”
说话间,那少年已经把满满一碗酒一口闷下去了。
那汉子见这少年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不再说话,直接跟少年你一碗我一碗喝了起来。
喝到十二碗的时候,两人脸上绯红,有些醉意,但不管那汉子喝多少碗,少年依旧喝多少碗。
此时那小坛酒已经喝完,小二又拿了一坛摆在桌子上,周围的人对少年甚是佩服。
喝到十六碗时,少年喝到喉咙的酒差点吐出来。
那汉子却是哈哈大笑,一口干完那第十六碗,道:“继续继续,别停下。”
少年看不惯那汉子,怎么也不肯服输,倒满酒又是一口闷。
坐在旁边的小二怕少年出事,道:“别再喝了,再喝就出人命了。”
周围人群也觉得再喝下去,可能会出人命,纷纷劝说,其实心里对那汉子厌恶至极,可是又不知对方背景,只能嘴上客气相劝。
此时在后院聊天的张余两人回来,恰好看到那汉子和少年斗酒,看少年满脸绯红,便知喝了不少。
张鸿鹏可不想有人死在客栈里,客栈死了人,可没人愿意来住,赶忙抢了少年手中的碗道:“你父母可在?”张鸿鹏一摸少年额头,手上便烫烫的,知道少年喝了不少酒,对那汉子问道:“他父母在哪?”
那汉子笑道:“我怎么知道?这位少年穿的这么破烂,说不定就是无父无母的乞丐啊。”
“那你还和他喝酒,你知不知道如果我这客栈………”话还没说完,一阵箫声从竹林那边传入耳。
那箫声清柔婉转,十分动听,像是倾诉心事,又像倾诉着过往,隐隐约约间有一股凄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