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梧桐叶落尽的十一月末,西湖边的咖啡馆总在暮色里亮起暖黄灯光。

顾明川第三次注意到那个叫林晚晴的姑娘。她系着棕色围裙站在吧台后,

蒸汽氤氲中侧脸像是被水汽洇湿的工笔画。深秋的雨丝斜打在落地窗上,

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伶仃。"美式咖啡,谢谢。"他故意选在打烊前十分钟推门而入,

金属风铃撞碎满室寂静。林晚晴转身时围裙带子勾住操作台边的绿萝,陶瓷花盆摇晃的刹那,

他条件反射般伸手扶住。"当心。"顾明川的指尖擦过她冰凉的手背。"没事吧,

有没有受伤?"林晚晴面带抱歉的询问道:"没事,没摔掉就好。""抱歉让您久等。

"她低头调试咖啡机,碎发垂落遮住眼睛。围裙口袋露出半截烫伤膏,

新拆的包装上还沾着水渍。"您的咖啡。"骨瓷杯底压着张手绘卡片,

歪歪扭扭的向日葵旁边有段工整的话语:雨天路滑,小心台阶。

顾明川心疼的数着她手腕内侧的三枚旧疤,就像是落在白玉上的灰蝶。

顾明川看着这个这周第三次值夜班的姑娘,喂被雨淋湿的流浪猫自己的三明治,

那双已被穿的发白帆布鞋被晾在暖气片旁烤到发硬。他站在檐下撑开黑伞,

瞥见玻璃窗后单薄的身影正在擦拭料理台。水珠顺着她的指尖落下,

洇湿的衬衫领口透出浅蓝的吊牌线头。"要下班了吗?雨似乎有些大,需要搭我的车吗?

"伞面忽然倾斜,在雨幕里圈出干燥的圆形结界。顾明川站在店门口的雨幕里轻声问道。

林晚晴攥着褪色的帆布包带后退半步,"我住得很近,骑车十分钟就可以了。

就不麻烦你了吧。" "没事,就几分钟的车程,这下雨天你骑车回家不安全。

"顾明川说着就将她拉到车边打开副驾车门。她惊愕抬眼的瞬间,

顾明川看见虹膜边缘细碎的金棕色,像深秋最后一片银杏落在潭水里。雨声忽然变得绵密,

打湿她睫毛上凝着的细小水珠。后来每个加班的深夜,

顾明川的副驾驶座上总会多出个抱着牛皮纸袋的姑娘。纸袋里有时是带着露水的白玫瑰,

有时是一份热气腾腾的便当。这位姑娘在顾明川的照顾下气质开始发生了些许变化,

变得更加自信,更加开朗活泼。着装也不像以前那般朴素,变得干净漂亮。除了那个帆布包。

她说话时总用手指缠绕帆布包带,

她会和顾明川分享老家后山的野樱桃树不需要人打理也会结出很多果子,

分享地铁口卖糖炒栗子的阿婆总会多给她一些板栗,却绝口不提三年前那场带走父母的车祸。

关于她的父母,顾明川是在一次不经意的聊天中了解到的,自此,

顾明川更加珍惜起这个瘦弱的女孩,和她聊天谈心也会小心翼翼的不去提及这段往事。

随着跨年夜的钟声响起,林晚晴在漫天烟花里突然转身。"顾明川,我害怕。

"她攥着他大衣下摆的指节发白,"怕习惯有人撑伞,怕哪天睁开眼又只剩自己。

"我永远会在你的身边,林晚晴。"顾明川搂住她说话的片刻就吻了上去,

两人在这满是跨年气氛的广场上热烈的相拥。江风卷着些许水珠扑在脸上,

顾明川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你看,心跳是不会说谎的。"他呵出的白雾融进她发间,

"从看见你的那天起,这里就只为你跳动。"大衣口袋里的绒面礼盒被顾明川拿出展开,

那里躺着枚樱花形状的铂金戒指——和她总别在围裙上的那枚旧发夹一模一样。

看到这枚戒指的瞬间,林晚晴踮起脚将冻红的鼻尖贴在他颈侧,小声的啜泣着,

那枚旧发夹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最珍贵的东西。年关将至,顾明川已经打理好了公司的工作,

提前放假躲在屋里玩着游戏。林晚晴这几天都是夜班。深夜,顾明川带着热气腾腾的便当,

准时出现在了咖啡店,接到她回家的路上,和她提到想带她一起回家过年。

林晚晴本能的拒绝了,顾明川知道她是在害怕和父母交流,害怕想起那段不好的经历。

顾明川低声安慰着她,让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在顾明川连续几天不懈的骚扰下,

林晚晴也是同意跟他一起回去。腊月廿八的清晨,

顾明川发现林晚晴在衣帽间反复熨烫那件米色羊绒衫。蒸汽熨斗掠过早已平整如新的衣襟,

玻璃窗上的倒影里,她正对着手机备忘录练习问候语。

"叔叔阿姨会喜欢我带去的那些礼物吗,会喜欢我吗?"她突然转身,

发间别着的樱花发夹在晨光中轻颤,"你到时候可得多帮我分担压力。

"他伸手按住她无意识揪着毛衣下摆的手,"我们家过年最珍贵的年货,现在正站在我面前。

"他将她拥入怀中,

嗅到她发间残留的夜来香气味——那是她因为他总会在半夜失眠而混在洗发水里。

汽车驶入回家的道路,进入杭州的乡村小道。

林晚晴看着明川手机相册里顾明川小时候的照片: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在弄堂里追泡泡,

穿中山装的外公抱着搪瓷缸浇花,系着蓝印花布围裙的外婆正往晾衣绳上挂腊肠,当然,

还有那个留着鼻涕的小男孩正对着镜头傻笑。

"待会到了家我可要好好问问他们你小时候的糗事。"她故意戳他腰间,

顾明川只能忍住笑好把控好方向盘。车窗倒映着她泛红的耳尖,像冬天盛开的红梅。

到了家门口时,我看着她紧张的小手扣着衣角,安慰道,“家里人都很热情的。

”说着就打开了门,"爸妈,我带着晚晴回来了。"话还没说完,

俩人就从厨房和客厅窜了出来,拉着她的手就往里走,把顾明川一个人晾在门口。晚餐过后,

二老又拉着林晚晴聊了好久的家常,把顾明川的过往糗事都说了个遍,

引的林晚晴在一旁看着顾明川笑的眼角都带出了眼泪。趁着林晚晴洗澡之余,

顾母让他坐到沙发上,认真的对他说道"晚晴这孩子可怜,你要好好照顾她,

你小子要敢欺负她,你就给我等着吧!"大年三十的早晨,林晚晴一早便起了床,

给自己美美的画上致的妆容,穿上一身早已准备好的服饰,

顺便给还在睡梦中的顾明川来了一脚。下午,一车人便赶到了外婆家准备过年。

当外婆布满老茧的手握住她时,晚晴突然想起母亲最后一次给她梳头的触感。

老人把翡翠镯子顺着她纤细手腕推上去,"要和川川长长久久。"镯子内壁还带着体温,

恰好遮住她腕间最深的疤痕。这镯子一戴,便也代表了她已经是顾家一只脚过门的媳妇了。

年夜饭的烟火气漫过烟囱飞向天空,林晚晴被堂妹拉着贴歪了福字。

明川的姐姐往她口袋里塞进鼓囊囊的红包:"改口费先预支啦。

"表哥和顾明川正把厨房热着的饭菜端上桌。林晚晴感受着这温馨的大年三十,嘴角微勾,

感受到了久违的过年该有的热闹。零点鞭炮炸响的瞬间,

林晚晴在烟花的照耀下踮脚将那被寒风吹的冰凉的脸颊贴在他颈侧,

翡翠镯子滑过他脖颈:"顾明川,我好像开始相信,有些伤口真的会开花。

"四月份的大理依旧有些寒风,林晚晴跟在顾明川身后走出机场,

两人坐上了前往洱海民宿的车。洱海边的民宿露台上,林晚晴的发丝被晨风撩起,

樱花发夹在朝阳下泛着微光。顾明川端着两杯玫瑰酿走近,

杯沿还沾着露水:"老板娘说这是去年四月腌的,喝起来好甜。"她抿了一口,

玫瑰的馥郁在舌尖绽放,却不及他眼底的笑意醉人。远处的渔船划过镜面般的洱海,

白族渔歌随风飘来,将晨光揉碎成粼粼波光。顾明川看着醉意上脸脸颊微红的林晚晴,

将她拥入怀里,民宿的窗户上映出两人相拥的倒影。环洱海的路上经过喜洲古镇,

古镇的蓝续扎染坊里,林晚晴正专注地在白棉布上勾勒樱花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