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笑蜷缩在长椅角落，兜帽下的视线穿过雨帘，落在脚边漂浮的抗抑郁药瓶上。
药瓶上的标签已经被雨水泡烂，像极了她支离破碎的人生。
远处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雨声中格外清晰。
一双被雨水浸透的白色***映入眼帘，***上沾着零星的蓝鸢尾花瓣，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幽光。
"那个... 你还好吗？
" 甜美的声线让杨笑浑身一颤。
她抬起头，对上一双澄澈的杏眼。
女孩穿着湿透的校服，百褶裙贴在腿上，发梢滴着水珠。
她手里握着一把碎花折叠伞，却任由雨水打湿全身。
"滚开。
" 杨笑哑着嗓子说，声音像是砂纸摩擦。
女孩没有离开，反而在她身边坐下。
杨笑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杂着某种甜腻的花香。
她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却撞到了对方冰凉的膝盖。
"我叫林月。
" 女孩从书包里掏出一罐温热的红豆奶茶，"请你喝。
"杨笑盯着那罐奶茶，突然暴起将它打翻。
褐色的液体溅在林月的白色***上，像是干涸的血迹。
"我说了，滚开！
"林月却笑了。
她捡起空罐子，轻轻擦去***上的污渍："你知道吗？
红豆奶茶和血的颜色很像。
" 她的手指划过杨笑手腕上结痂的伤疤，"但血是咸的，奶茶是甜的。
"杨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林月的皮肤冰凉细腻，脉搏却跳得很快。
她注意到对方校服第二颗纽扣上系着彩虹丝带，在雨中泛着微光。
"你不怕我？
" 杨笑凑近她的脸，呼吸喷在林月耳畔，"我可是会杀人的。
"林月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退缩："巧了，我也在等警察。
" 她的书包突然滑落，一把解剖刀掉在地上，刀刃反射着广告灯箱的冷光。
杨笑愣住了。
她松开手，看着林月若无其事地捡起解剖刀，用裙摆擦干净放回包里。
雨越下越大，广告灯箱终于彻底熄灭，黑暗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要跟我回家吗？
" 林月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我那里有干净的毛巾，还有... 止痛药。
"杨笑没有回答，但当她站起身时，林月已经撑开了那把碎花伞。
两人并肩走进雨幕，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