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记忆碎片
月光透过圆形舷窗照进来，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
那个雕着紫藤花的红木箱正在分界线中央，像一具等待开启的棺椁。
这是她重生后第七次尝试打开母亲的遗物箱。
"大小姐，陆先生派人送来的礼服。
"佣人敲门声惊起一片尘埃，苏嫣把注射器藏进袖口。
前世她花了三年才破解箱子的生物锁，如今倒计时只剩88小时，她等不起。
针尖刺入拇指指腹时，箱盖突然弹开。
血腥味漫开的刹那，无数彩色玻璃珠从箱中喷涌而出，叮叮当当滚落满地——那是母亲葬礼当天，她亲手扯断的许愿项链。
系统提示音伴随着剧烈头痛响起："检测到记忆锚点。
"苏嫣跪坐在玻璃珠中间，突然发现每颗珠子里都封存着记忆画面。
浅绿色珠子里，五岁的她正踮脚去够书房里的檀木盒；深红色珠子映出母亲倒在蔷薇丛中的身影，腕间流淌的鲜血竟是诡异的蓝紫色。
当她捡起那颗墨蓝色玻璃珠时，耳边炸开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记忆如潮水涌来——暴雨夜的盘山公路上，12岁的她蜷缩在变形的车厢里。
母亲额角渗着血，正用钻石项链切割安全带。
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逼近，车灯在雨幕中晕出血红的光圈。
"记住这个编号..."母亲将染血的檀木盒塞进她怀里，盒盖上烫金的"CX-0927"正在渗血。
剧烈的撞击声从记忆深处传来，苏嫣突然看清那辆车的车牌：陆A·M319。
箱底传来纸张脆响，将她拉回现实。
泛黄的诊疗记录上赫然是母亲的照片，诊断栏写着"创伤后记忆重构障碍"，而主治医师签名处龙飞凤舞写着"程让"。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信息：明早十点陆氏股东大会，他会戴那块表。
附件是张设计图，陆明宇的智能手表内部结构被标红处，正是哮喘患者最忌惮的超声波雾化装置。
"任务发布：窒息体验。
"系统界面在眼前展开，虚拟沙漏开始流动，"请让目标人物在股东大会期间完整经历急性哮喘发作过程，误差不得超过三分钟。
"苏嫣握紧那颗墨蓝色玻璃珠，指尖抚过檀木盒上的编号。
CX-0927——这个编号她在程让的诊疗所见过，刻在他妹妹程雪的骨灰盒上。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她闪身躲进壁橱。
透过百叶窗缝隙，看见管家正将几个银色金属箱搬上货车。
箱体上的危险品标志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那是陆氏制药最新型的神经抑制剂。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程让的语音："苏小姐，令堂当年接受的不是心理治疗，是记忆编码实验。
"背景音里隐约传来心电监护仪的声响，"想知道CX项目的真相，就拿陆明宇今天的生物数据来换。
"凌晨三点，苏嫣站在陆氏集团通风管道里。
手机显示陆明宇的智能手表正在同步数据，她将改装过的信号干扰器贴在管壁上。
前世他总说她的哮喘发作是"矫情的表演"，现在该让他亲自听听肺部痉挛的悲鸣。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股东大会的镀金门牌时，苏嫣正对着休息室的监控微笑。
她耳垂上戴的珍珠耳钉里，藏着从母亲项链上拆下的微型存储器。
倒计时显示67:42:19，足够让陆明宇体会从云端跌入泥沼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