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机里放着二十年前的摇滚,突然插播的暴雨预警让顶棚铁皮共振起来。
"野哥!
"学徒阿杰趴在二楼栏杆上怪叫,扳手敲得护栏铛铛响,"有个穿红裙子的妞找你!
那腿比咱的千斤顶还直!
"林野皱眉,抓起脏毛巾擦了擦手。
推开车间铁门时,穿漆皮红裙的女人正倚在他的工具柜上,镶水钻的指甲划过扳手排列的凹槽。
她身上甜腻的香水味在汽油分子中劈开一条血路,让林野后颈汗毛倒竖——是缅甸黑市流行的"血茉莉",哥哥最后一通电话里提到过。
"林警官。
"女人弯腰时,胸口的蛇形纹身从低领口蜿蜒而出,"你哥哥死前留了句话。
"她将吸了一半的香烟按灭在发动机盖上,唇印像道渗血的伤口,"金雀俱乐部,今晚九点。
雏鸟该归巢了。
"升降机突然坠落半米,轰响中林野已经掐住她手腕。
指腹下的皮肤有微型芯片的凸起,和三个月前在哥哥遗体内发现的型号一致。
"谁派你来的?
"他拇指压上她腕动脉。
女人突然笑了,另一只手抚上他沾着机油的脸:"你打架时,咬后槽牙的习惯和他一模一样。
"高跟鞋碾过他的工装靴,她凑近耳语,"小心戴鳄鱼皮手套的人。
"2. 屠宰场的更衣室时间:19:30地点:废弃屠宰场地下二层雨水顺着生锈的轨道槽流进林野的球鞋。
冷库改建的更衣室里,他往绷带里缠入细如发丝的金属丝——这是警用装备改装后仅存的武器。
隔壁传来肉体撞击的闷响,接着是西班牙语的咒骂。
镜子里,两个彪形大汉正把输掉的拳手往墙上砸,那人吐出的血沫里混着半颗牙齿。
"新人?
"穿豹纹裤衩的裁判倚在门框上,金牙闪着暗光,"赔率1:8.5,别死太快。
"他扔来参赛表,职业栏已印好"修车工"。
林野套上从垃圾箱翻来的旧T恤,衣领还沾着前主人的血渍。
系鞋带时,更衣室突然死寂。
镜中出现一双鳄鱼皮靴,往上是包裹在黑西裤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