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巨响——“砰……!”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了周遭的寂静。
沐舒有些惊愕地望着自己刚刚推过那扇门的手,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究竟是因为自己刚才太过用力,以至于这木门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推力;还是说这扇木门本身早已腐朽不堪,哪怕只是轻轻一推也会轰然倒下呢?她定了定神,目光缓缓移向那倒在地上的木门。
此刻,原本紧闭着的木门已经横躺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门上斑驳的油漆和岁月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经历过的风风雨雨。
而那断裂的门框和散落一地的木屑,则更像是这扇木门生命终结的见证。
屋外,寒风裹挟着雪花轻轻吹来,给面部带来阵阵刺痛。
放眼望去,天地间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无边无际,地面的雪不深,却也肉眼可见的在变厚。
远处的山峦也被这洁白所覆盖,只剩下模糊的轮廓,若隐若现。
沐舒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眼凝视着眼前那片雪白的世界,心中却被无尽的迷茫所笼罩。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破旧单薄的棉衣,它早已失去了保暖的功能,根本无法抵挡住即将到来的严寒冬日。
每一阵寒风吹过,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利刃,无情地穿透她瘦弱的身躯。
沐舒那双瘦小的手缓缓伸了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布满裂口和冻疮的手掌。
这些伤口仿佛在诉说着这个身体曾经遭受过的苦难与折磨。
她可以想象得到,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这个人是如何孤独地居住在这里,最终因饥饿而走向死亡。
想到这里,沐舒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占据了这样一具悲惨的躯体,这个可怜的女孩在冬雪来临之时,失去了生命,她的到来却也似乎改变不了什么,寒冷充斥了全身。
沐舒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投向那简陋破旧的屋内。
只见头顶上方,那原本就不甚牢固的屋顶此刻正呼呼地漏着风,尽管如此,它还是勉强抵挡住了绝大部分肆虐的风雪,使得屋内不至于被完全淹没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再看四周,那低矮且已经开裂的围墙仿佛是这屋子最后的守护者,虽然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但依然顽强地为这间小屋维持着最后一丝温暖。
墙面上斑驳的痕迹和深深浅浅的裂缝,似乎都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艰辛。
走进这屋子,一眼望去便能将其尽收眼底。
整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或装饰。
目光所及之处,墙角一堆大大小小混杂的枯枝以及一些干燥的干草。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东西存在于这个简陋的空间里。
别说是能够填饱肚子、提供能量的食物了,就连一件可以抵御寒冷、给予温暖的物品都找寻不到。
沐舒搓着开裂的双手,原地跺着小脚,脑内不断搜寻着可以取暖的方法,生火是最快的方法,但如何生火?却是她面临的第一个难题,“钻木生火”?在没有点火工具的眼下,是她能想到的最快方法,她走向那堆枯枝,从大小不一地木枝中挑出一根还算直的木头,将从木门取下的木板放在地上,取了一点干草,将木枝稍尖的一端朝下抵住木板上的干草,快速反复地搓着木枝,手上裂开的口子因为用力渗出点点血珠。
尽管疼痛难忍,但沐舒依然咬紧牙关,坚持不懈地让木枝旋转着。
不知过了多久,当干草间冒起丝丝黑烟时,她快速低头轻轻吹着,随着她轻轻吹气,冒烟地枯草开始出现点点火光,那星星之火慢慢变大,终于成功引燃了干草堆。
沐舒松了口气,赶忙添加更多的干草,当火苗再大一点,她把大小不一的枯枝慢慢地放到到火堆里,火堆中火苗欢快地跳跃着,渐渐驱散了周围的寒意。
沐舒靠近火堆坐下来,感受着火苗带来的温暖。
咕咕叫的肚子,让她升起的一点好心情又低落下去。
她知道必须得找到吃的才行。
沐舒站起身来,决定出去碰碰运气。
她裹紧了身上破旧的棉衣,走出屋子。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眼睛扫视着四周。
忽然,她看到一棵枯树下有几个小小的凸起,走近一看,竟是几个冻硬了的野果。
沐舒惊喜不已,赶紧捡起来,用雪搓了搓,便试着咬了一口。
果子又冷又涩,但好歹能充饥。
将果子放在衣内,她试着将身边的一棵枯树扳断拖回去添火,她蓄势猛地一脚,随着脚下断裂树干,她的身体猛地往前一扑。
从雪地里爬起来,看着断裂的枯树,沐舒非常吃惊,自己的那脚居然把树干踢断了!走向断裂的树干,她试着拖过整棵枯树,本来以为会很费力,却在她轻轻一动下,整棵枯树随着她的方向挪动了一大截,她兴奋地拖着枯树向小屋走去,两百多米地距离,拖着接近三米多高的枯树,她走到小屋时,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下。
“我的力气变大了,连这么大的树都能搬得动。”
把树枝的下部拖入小屋,她拿出衣内果子慢慢嚼着。
原本沐舒因瘦小的身体能否熬过寒冷地冬天还在担心,毕竟原身是被饿死了,但现在她拥有的远远大于原身的力气,让她在未来的生活有了一点盼头。
嘴里嚼着酸涩的果肉,她思绪飘远,如何找到足够的食物和御寒的东西,如何才能活下去,让她熬过这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