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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灵运抱着刚出生三天的孩子靠坐在床边,听着房门外砰砰咣啷的摔打声,两眼无神地望着昏暗房间的一角,如同一尊毫无生气的、被废弃的雕像。

熟睡的孩子在怀里略微地动了一下。

宋灵运像是被惊醒一般,机械地用手轻轻拍了拍孩子,低头看着怀中依然熟睡的孩子,沉默地流下了眼泪。

是的,她连哭泣都不敢出声,怕惊扰怀中的孩子,毕竟,怀中的孩子刚刚才受到过惊吓。

刚刚出生三天的孩子啊!

就因为刚才宋灵运的丈夫房文翰,不让宋灵运的婆婆带着满身寒气抱孩子。

宋灵运的婆婆张小燕朝宋灵运和孩子大发脾气。

这位婆婆的脾气可真大啊!

朝着刚生产完三天的产妇和刚出生三天的孩子,不仅在房间里打砸摔门,破口大骂。

现在也在房门外不停地摔打家里的东西,像是受了天大的气,要把这气全部发出来一样。

宋灵运不知道怎么办。

她现在眼睛流着泪,胸口涨着奶,底下流着血,怀里抱着孩子,不知所措。

咣当、噼里啪啦、砰砰......随着宋灵运的丈夫房文翰推开房门,各种物件被摔打的声音更加清晰地闯入了宋灵运的耳朵里。

宋灵运看向她的丈夫,似乎希望从她的丈夫那里得到什么回答。

一种能让她暂时脱离这种境况的回答。

然而,她的丈夫,这位婆婆口中无比优秀的儿子,只是把散发的一点点余温的饭菜,端给宋灵运,说:“先吃点吧,我妈还在生气,她也没吃饭。

你还要喂奶,不能太饿了”。

宋灵运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问:“那宝宝呢?”

房文翰说:“孩子不是没醒吗?

放床上吧。

我还要去问问我妈吃不吃饭。

你赶紧先吃吧,不然要凉了。”

宋灵运此时的大脑如同宕机的电脑,丝毫无法运转。

只是机械地听从了丈夫的话语。

她知道到丈夫说的不对,做的也不对。

但她没有丝毫的力气反驳。

她只是温柔地把孩子放在床上,带着产后疼痛虚弱毫无气力的身体,缓慢地下了床,艰难地挪向了那张放着奶瓶、恒温壶、碘酒、纱布等各种物品的凌乱书桌。

她看着面前散发着最后一丝热气饭菜,没有说任何话。

她的丈夫说了句,“吃吧”,就离开了房间。

宋灵运呆坐在己经没有热气的饭菜面前,感觉时间过了很久。

事实上,只过了几分钟而己。

她回头看了看仍在床上熟睡的孩子,拿起筷子,迅速地、大口地,像是要堵住什么一样,把饭菜塞进了口中。

她用力咀嚼着毫无滋味的、冰冷的饭菜。

这并不是阻挡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入嘴角,也不能阻挡她的眼泪滴落进饭菜里。

她不知道吃的是饭菜,还是眼泪。

“呜哇,呜哇”。

在床上熟睡的孩子醒了。

宋灵运赶紧吞下口中正在咀嚼的食物,奔向了孩子。

她不太熟练地将孩子抱起,抱在怀中,解开衣扣。

孩子不哭了,满足地吃着。

宋灵运感觉到肠胃正在被冰冷的饭菜搅动,她饿着,却又不能继续吃,也不想吃。

她看着怀中的孩子,想流泪,却硬生生地憋住了。

她记得看到过,如果母亲在哭泣,孩子吃到的奶,是苦的。

孩子吃饱了,还是在扭动,她又给孩子换了纸尿裤。

她才刚刚成为母亲,却己经无师自通般,学会了如何照顾孩子,爱孩子。

孩子又睡着了,小手紧紧地抓着宋灵运的衣服。

她并不知道她的母亲正在经历什么,她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她本能地感到安心,因为在母亲的怀中;也本能地感到害怕,因为房间外不间断的打砸声响。

宋灵运又在看着孩子发呆,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婆婆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知道她的婆婆不讲理,脾气很差。

但她以为,最多就是讲两句骂两声罢了,何至于此。

但她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三天。

整整三天啊!

宋灵运在外维持良善大方形象的“好”婆婆,在家整整摔摔打打整整三天。

除了晚上这位“良善大方”的张小燕女士,摔打累了,睡觉了,才能获得一丝安宁。

然而,照顾新生儿,怎么可能睡觉呢?

于是,宋灵运几乎三天没有睡觉,也几乎三天都在流泪。

她哭泣着,沉默地、隐忍地、害怕地、担忧地哭泣着。

这三天,她的丈夫只是无能地安慰她,抱着她说不要哭。

没有做任何阻止张小燕这位“好”婆婆的事情。

甚至,房文翰还问宋灵运,“你说,我妈是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让我去道歉?

她也不吃饭,这不行啊。”

宋灵运没有回答,她看着她的丈夫,沉默着。

手机响了,宋灵运本来想按掉她的妈妈第十次打过来的电话。

宋灵运还是接了,本想张口说话,却只是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