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赶回京城的路上，心中已有不祥预感，却没想到迎接她的是这般景象。
白芷的玉棺安静地摆在灵堂中央，四周点着惨白的蜡烛。
姜扶月站在门口，双腿如灌了铅，迈不出一步。
“白芷…”她喃喃道，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灵堂里，陆承泽站在棺椁旁，面无表情地接受着宾客的吊唁。
他身旁的陆景，那个才十岁的孩子，竟在玩弄自己的衣角，眼中没有半点悲伤。
“终于不用再忍受那个疯子娘亲了。”
陆景小声嘀咕，声音却恰好传入姜扶月耳中。
姜扶月指尖微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向陆承泽，那人听到儿子的话，不仅没有斥责，反而嘴角微微上扬。
“这对父子…”姜扶月咬紧牙关。
不远处，柳依依一袭素白衣裙，手持白帕，看似在擦拭眼泪，实则眼角干燥。
她靠在陆承泽身边，姿态亲昵得令人作呕。
“可怜的白芷姐姐，”柳依依声音轻柔，却字字带刺，“若不是她总是疯疯癫癫的，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周围人纷纷点头，仿佛白芷的死是咎由自取。
姜扶月站在角落，冷眼旁观这一切。
她想起白芷生前的模样，那个穿着奇怪衣裳，说着古怪话语的女子，总是笑着告诉她如何在宫中生存。
“扶月，你太善良了，这宫里没人会因为你的善良而手下留情。”
白芷曾这样说。
如今，姜扶月终于明白了白芷的话。
她环顾四周，看着这些虚伪的面孔，心中的怒火渐渐燃起。
“我不用再装了，”姜扶月在心中默念，“今天过后，他们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疯子。”
她走向玉棺，掀开盖子，想再看白芷最后一眼。
白芷安静地躺着，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姜扶月的目光落在白芷的手腕上，那里有一道深深的伤痕，血肉模糊。
“不对劲。”
姜扶月皱眉。
白芷生前最怕疼，连被针扎一下都会哭得惊天动地。
她怎么可能用刀割腕自尽？
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忍耐力啊。
姜扶月轻轻抚摸白芷冰冷的手，回忆起她们初次相识的场景。
那时的白芷活泼开朗，眼中总是闪烁着光芒，哪怕是在这个对她而言陌生的世界。
“你不是***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