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东宫太子妃可是我看到了太子和他亲信的密报,他说我是棋子,
要在宫中梅花宴置我于死地。那好吧,我便如了他的愿。“我从未想过害你。
”“我也从未想过我们能重归于好。”“陛下,西域使臣来报,说……”“但说无妨。
”大臣犹豫了一下开口说:“西域使臣说太子殿下战败于楚国军队,
不知是否能相信陛下于我国交好,若…若以后把国家交于太子殿下,我国是否能保西域无忧!
”“放肆!我大秦如今盛世,楚国不过是边境小国,败场战,又能拿我大秦如何?
”“陛下息怒!西域使臣说陛下不必动怒,他们言语有些许过失,带了些美人,赐于陛下,
还望陛下海涵。”大臣朝侍卫挥挥手:“带上来。”为首的是两位妩媚的西域女子,
身后跟着大约十位美人,有西域人,有其他国家的人。秦帝扫视一圈,
刚要指向后排女子…公公一声大喊:“太子殿下驾到!”“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秦凌摆摆手,示意平身。“呦,父皇,又挑美人呢,
你一个身子骨入了半截土的人,就不必挑了吧。”“你!”秦帝气的发颤。“秦凌,
你再敢胡言!”“不敢,父皇。”秦凌吊儿郎当一笑,不把他放在眼里。秦帝气的紧,
本来打算纳入后宫的女子反而又指向她。秦帝招呼李公公:“把她,赐给太子殿下,
太子正值壮年,让她去好好伺候太子殿下。”皇帝早就知道秦凌在无望山有心悦之人,
如今赐他一个美人,那他心中之人对他肯定有所介怀。“立即下旨,封她为侧妃。
”秦凌一愣:“你什么意思。”“你也老大不小了,我无论你有多恨我,
我改变不了你的太子身份,但你屡次出征败退,不在乎我大秦安危,此女乃西域进贡,
也算是成全了我大秦与西域交好。此事,没得商量。”“退朝,让他给我滚。
”秦凌对这件事没有理由反驳,回到东宫就看到寝殿站着一个女人。只见女子身材高挑,
杨柳细腰,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臂莹白如玉,可秦凌却觉得一些熟悉。
没有多想秦凌开口:“滚出去。”岑宁听到动静回头,目光与秦凌对视。“淮景?
”岑宁在看到他那一瞬双眼止不住泛红,走过去两步,想让他抱抱自己。又想到两人的身份,
便不再向前。秦凌没想到父皇指婚的人是岑宁…他转过身向前一步抱住她,
手不断收紧:“阿漾,你怎么在这?”漾是岑宁的小字。
岑宁此时在他怀里泣不成声:“淮景,淮景…我好害怕。”感受到怀里女人身体微微颤抖,
秦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阿漾不怕,我在。”等到她冷静下来,秦凌拉着她坐在床上,
暖声询问:“阿漾,这些年……我不在,让你受委屈了,今后我帮你讨回来好不好。
”“淮景,你当年离开了无望山,我一直在等你,可秦王残虐……对不起,他是你的父亲。
”“他本不配做我的父亲,阿漾,你我之间,不必拘束。”“好,
他听闻你在无望山有许多亲信,便来屠山,我在战乱中逃了出来,却被山匪抓住,
献给了路过的西域使臣。”“那你可有被欺负。”秦凌有些着急的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
并没有伤痕。“没有,别担心淮景,我要被献给陛下,他们又怎会伤我。”岑宁转念一想。
“不过…,秦凌!今日还好是我,若是她人,你岂不是一样娶她为妻。”“阿漾,
今日若不是你,我会在今日让下人杀了所谓的太子侧妃。”“我身边不会有任何人,
我一直在等你。”岑宁委屈落泪。天色渐暗,秦凌俯身为岑宁褪去外衫。岑宁按住他的手,
因为紧张有些结巴:“不许胡来,我,我回侧妃寝殿了。”“漾漾,你迟早是我的太子妃。
”“还没成亲!这件事我还没同意!”岑宁用手推他。岑宁和秦凌初识便是无望山,
秦朝动荡,秦凌的母妃是冷宫的慧嫔,独自一人生下秦凌,却不愿让他参与皇家纷乱,
于是瞒着秦帝,把他送去无望山。岑宁是个孤女,被山里的婆婆收养,而秦凌的出现,
让她觉得是一股暖阳。秦凌第一次见岑宁是在冬日,岑宁上山采茶不小心踩空,摔下了山。
秦凌看到的是一个小人安静的躺在雪地了无声息,他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性子,
但路过看到了她清冷的面容,娇小的身姿,身下已然有血污。不知怎的,他动了恻隐之心。
背上岑宁回了木屋。照顾了几天,她才悠悠转醒,醒来就看到正在熬药的秦凌。“咳咳。
”“你醒了。”秦凌瞥了她一眼。“多谢公子相救。”“举手之劳,我这里不留闲人,
你好了就尽快离开。”岑宁听着他的话,也知道自己给他带来了麻烦:“抱歉,
我会尽快离开的。”秦凌把药递给她。
岑宁小心接过:“多谢…”岑宁第二日便说要离开:“公子,它日我定来报答你。
”秦凌摆了摆手:“不必了。”岑宁没有动容,转身离开,想到阿婆独自在家,
很担心她会出去找自己,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匆忙赶回家。
岑宁身上也因为这次意外在腰上留了疤。回到家安抚了婆婆,
她又想带些东西去见那个救了他的公子。次日到了木屋,她敲了敲门。门被打开,
是另一个男子,他开口:“请问有什么事。”岑宁没想到这还有一个人,但又向周围看了看,
没有走错:“您好,我想问一下,昨天在这的公子,还在吗。”秦凌的身份一直是保密的,
于是开门的人说:“你走错地方了,就想关门。”“等等…”岑宁按住门。
门内传来声音:“让她进来。”门口的男人恭敬的回应:“是。
”这个男人是慧嫔留给他的亲卫,关键时刻可以保护他。
岑宁进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桌子旁一身白衣的男人。之前没敢盯着他看,这会看着他,
发现这人长的好看极了,感觉温润如玉,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岑宁不由得说话有些紧张:“那个……公子可还记得我。”“记得。
”“这是我在山上采的常青藤,有安神的功效,还有积雪草,可以治伤,我只有这些东西,
还望公子笑纳。”“姑娘客气了,救你,是我自愿的,便不奢求什么回报。”“在下姜淮景,
姑娘可以直呼我名讳。”淮景是秦凌的小字,他当然不能说自己姓秦。“我叫岑宁,
我可以叫你淮景吗。”秦凌顿了顿,望向她,眼神温柔:“可以。”岑宁今后经常来找他,
带一些小玩意,俩人不知在什么时候互生了情愫。可能是雪地里秦凌对她的心疼。
也可能是岑宁对他的一见钟情。秦凌冷淡的生活里也出现了一丝光彩。
他发现她的荷包上绣着一个漾字:“宁宁,这有什么意义吗。
”岑宁笑着说:“这是我阿婆绣的,漾是我的乳名。”“那我以后叫你阿漾可好。
”岑宁背过去不看他,耳朵红的不成样子。“淮景叫什么都好。”好景不长,秦朝大乱,
太子篡位,秦凌奉命回宫。走时甚至没留下一封信。再次见面,就是这个场景了。
岑宁站在铜镜前,手指轻轻抚过镜中人的眉眼。这张脸,她看了十八年,
却从未像今日这般陌生。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一袭月白色宫装衬得她愈发清丽出尘。
可那双总是含笑的眸子,此刻却蒙上了一层阴霾。“娘娘,太子殿下派人送来了新制的衣裳。
”侍女捧着锦盒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岑宁转过身,
看着锦盒中那件绣着金丝牡丹的绯红宫装,指尖微微发颤。这是太子妃才能穿的规制。昨日,
秦凌握着她的手,说要在梅花宴上向陛下请旨,封她为太子妃。其实自从知道他的身份,
她就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可她还是忍不住,将那份爱慕深埋心底。“娘娘,殿下待您真好。
”侍女一边为她更衣,一边笑道,“听说殿下特意命尚衣局赶制了这件衣裳,
就为了在梅花宴上……”岑宁没有听清后面的话,她的目光落在妆台上的玉簪上。
那是秦凌昨日亲手为她簪上的,他说这玉簪与他母后当年戴的那支一模一样。更衣完毕,
岑宁借口要独自赏梅,支开了侍女。她提着裙摆,踩着积雪往梅林深处走去,
想给秦凌一个惊喜。寒风凛冽,她却感觉不到冷,只觉得心口一片炽热。转过一处假山,
她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脚步停下。“殿下,此事当真要瞒着岑姑娘?”是秦凌的亲卫。
“不必告诉她。”秦凌的声音依旧清冷,“她只需按计划行事即可。”岑宁屏住呼吸,
贴着假山站着。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模糊了视线。
“可是......让岑姑娘在梅花宴上刺杀陛下,未免太过冒险。
万一她失手……”“失手也无妨。”秦凌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她本就是献来的美人,
身份低微。即便事发,也牵连不到本宫。”岑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死死咬住嘴唇,
才没有发出声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待她的好,不过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赴死。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岑宁却感觉不到冷。她的心,比这寒冬还要冷上几分。
岑宁转身踉跄着跑开。她的绣鞋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看不清前路,只知道要逃离这个地方。梅林深处,一树红梅开得正艳。岑宁停下脚步,
看着那如火如荼的梅花,忽然想起秦凌曾说过,他最爱红梅,因为红梅像血一样艳丽。原来,
他早就暗示过她。只是她太傻,太天真,以为他真的会娶一个身份低微的美人为太子妃。
岑宁伸手折下一枝红梅,尖锐的枝桠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滴落在雪地上,
像极了那日秦凌为她簪上玉簪时,她心中绽放的欢喜。如今想来,那欢喜多么可笑。
她擦干眼泪,转身往回走。既然这是他的心愿,那她便成全他。一年相伴,他待她的好,
她铭记于心。若能以这条命报答他的恩情,也算不枉此生。梅花宴那日,
岑宁穿上了那件绯红宫装。铜镜中的女子美得惊心动魄,却带着决绝的凄艳。
她将玉簪仔细簪好,又将一柄匕首藏入袖中。宴会上,丝竹声声,觥筹交错。
岑宁坐在秦凌身侧,看着他与众人谈笑风生。他的侧脸依旧俊美如画,可此刻在她眼中,
却陌生得可怕。“阿漾。”岑宁忽然握住她的手,“待会儿……”“殿下放心。
”岑宁打断他,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臣妾明白。”秦凌愣了一下,眼神中带着不解。
“听闻太子的侧妃舞姿倾城。”皇帝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岑宁身上,
“不知今日可否一睹芳容?”满殿哗然。让亲王的侧妃当众献舞,这是何等的羞辱。
秦凌猛地站起身:“父皇……”“臣妾愿意。”岑宁已经起身,盈盈下拜。
她看见秦凌震惊的眼神,却只是回以一笑。既然这是他的心愿,那她便成全他。
若能以这条命报答他的恩情,也算不枉此生。乐声响起,岑宁翩然起舞。她穿着绯红的舞衣,
在漫天飞雪中如同一朵盛开的红梅。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回眸,都美得惊心动魄。
秦凌看着台上的岑宁,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的眼神太过决绝,仿佛在告别。就在这时,
岑宁一个旋身,袖中寒光一闪。一柄匕首直取皇帝咽喉!“护驾!”惊呼声中,
一道剑光闪过。前太子秦渊的剑,精准地刺穿了岑宁的心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岑宁缓缓倒下,鲜血染红了她的舞衣。秦凌冲上台,接住她坠落的身体。
“为什么……”秦凌的声音颤抖,“我从未想过让你……”“我是你的妻还是你的棋?
”岑宁看着他,泪水滑落,“我终于可以报答你的恩情了……”“不,
不是这样的……”秦凌紧紧抱住她,“你从来都不是棋子……”“你是我唯一的妻。
”岑宁抬手,想要擦去他脸上的泪水,
气:“你以后……要找一个比我还要好的妻子……”我们不要再遇见了……她的手无力垂下,
闭上了眼睛。漫天大雪中,秦凌抱着岑宁冰冷的身体,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雪花落在岑宁苍白的脸上,仿佛为她戴上了一层薄纱。这一刻,秦凌才明白,
他失去了此生挚爱。岑宁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是一片素白的帐顶。她还活着。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恍惚。记忆最后停留在秦凌抱着她痛哭的画面,还有那漫天的大雪。
“醒了?”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岑宁转头,看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坐在床边。
女子约莫三十出头,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凌厉。“这里是……”“神医谷。”女子淡淡道,
“我是谷主陌离。”岑宁想坐起来,却牵动了胸口的伤,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别动。
”陌离按住她,“你伤得很重,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就没命了。”岑宁这才想起,
自己是被前太子秦渊一剑穿心。那样的伤势,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为什么要救我?
”岑宁轻声问。陌离看着她,目光深邃:“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岑宁愣住了。“你心中有恨。”陌离说,“恨意可以毁了一个人,也可以成就一个人。
就看你如何选择。”三个月后,岑宁的伤终于痊愈。这三个月里,
她听陌离讲了许多江湖上的事。神医谷不仅医术高明,武学也独步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