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乌鸦，修炼五千年才终于上了天。师门众妖都让我小心点，
天上的仙人最是看不起妖仙。“你个头小还不会飞，也当不了坐骑，上去勤快点，别偷懒啊。
”我紧张兮兮上了天，第一天就吃了王母的蟠桃，第二天打翻了老君的丹炉，
又搅和浑了天河的水。按照天规，我被贬下凡间受罚。
我大概是唯一一个上来两天就被踹下去的妖仙。1师门小妖都说我懒，因为大家都日夜苦修，
只有我成日里睡觉。因此我修炼五千年才终于上了天。大家都劝我上去勤快点。
“你个头小还不会飞，也当不了坐骑，上去勤快点，别偷懒啊。”我是个乌鸦，却不会飞，
多半是翅膀随了我，也懒。天宫外是天河，天河太宽，我从天桥上走过的时候，
想着如果我是只金翅鸟该多好。当年金翅鸟驮着众神渡弱水去拯救世间，因此全族覆灭，
伟大又惨烈。同样是鸟，人家连弱水都能飞过，我却飞也不会。鸟比鸟，气死鸟！
看河水清澈，我洗了洗脚。却惹怒了天河里的小白龙。“你谁啊，竟然敢在天河里洗脚？
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他长得***嫩，滚着雷光冲过来，吓得我抓着鞋子就跑。
在人家家里洗脚，确实不太好。跑老远了，还能听见他在喊“你跑不了，
我肯定抓住你重重责罚”。终于过了天河，看到了南天门外的小仙娥。小仙娥鼻孔朝天。
“你叫楚乌是吗？我叫鸣鸾，以后便是你师姐了，你以后跟着我修炼，不要偷懒。
”我赶紧点头。她一身翠色仙衣，真好看，不像我，一身黑，阴沉沉的。
还有刚才的小龙也好看，一身鳞片白到发光。她说我们以后会跟着扶光君修炼，
在扶光君那里做些杂事。我夸她真好看，她昂起头更骄傲。“神魔之战后，
我可是滦州唯一一只成仙的鸾鸟，最强最好的鸾鸟。”十里八村的骄傲啊，确实很好。
走到一个桃园，她叫我等着。我在门口等了等，一枝桃子从墙内伸出来，
上面挂着的桃子好看极了。我擦擦口水，不能吃，这里有围墙，是别人的桃子。
可我正擦口水，那桃子掉了下来，还滚到我脚边，好像在跟我说，“快吃快吃，吃我啊！
”师尊说，掉在地上的就是桃树和主人都不要的，可以吃。我赶紧捡起来，吭哧吭哧啃上去。
真的好吃，甘甜可口，吃下去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嘴巴往丹田去，舒服极了。我吃一半，
留下一半，鸣鸾刚好回来，看着我手里半个桃，吓得尖叫起来。“啊啊啊啊，
你怎么敢吃王母的蟠桃？”2我在天河洗脚，还吃了王母的蟠桃，
上来第一天就犯了两个大错。第一次见扶光君，就送了他一个大礼，我大概是要被撵回去了。
扶光君长得很好看，阳光一样，白的五彩斑斓的。我盯着他看，他微微低头，跟我笑了笑。
“吃便吃了吧，无妨，下次记得不要在天河里洗脚，小白龙不喜欢。”他可真好啊，
温柔的好像我在树上偷懒睡觉时透过树叶照下来的光。他给了鸣鸾一个蟠桃，说我已经吃过，
为了公平，所以也分鸣鸾一个。我这才知道，原来在天上，珍贵的蟠桃也不是谁都可以吃的。
鸣鸾上天五百多年，也只吃过一个很小的。鸣鸾赶紧谢过，又把桃子偷偷藏了起来。
我问她干嘛不吃。大概是因为这蟠桃因我而来，她对我的态度好多了。
“蟠桃可以保存千年不腐，我想留着等下凡的时候给爹娘和弟弟妹妹吃。他们修行不够，
寿命不够长。吃了蟠桃可以延长寿命，说不定终有一天可以成仙，我们能在天上团聚。
”她有很多家人，真好。我从记事起就是一个乌鸦，山上的所有乌鸦我都问过，
他们都说不认识我爹娘。我问师尊，师尊说等我成年才能说，可我都五千岁了，他也没说。
我把剩下那半个给了她。“本就想留给你的，咱俩吃一个。你那个留给家人，
反正我这个已经啃过，不能留了。”在山上的时候，我睡觉太多，
总是错过果子成熟最好的时节，师弟师妹们就会把好吃的分给我。
师尊说小妖怪们不可以吃独食，吃独食的小妖怪会长不高。鸣鸾诧异看我，
犹豫再三才接过桃子，慢慢啃了。我又把带来的好吃的分了给她。“这是红果，
我小时候最喜欢吃。”这是山上的鸟类师弟师妹们送的，只有他们能摘到树顶上最好的果子。
鸣鸾接了，却嫌弃这不如滦州的果子好吃。“等我下凡，给你带滦州的特产回来，
保证比你的好吃。”鸣鸾没能下凡，在她之前，我先下去了。有小道童送了一炉丹药来，
特地嘱咐了一定要亲手交给扶光君。我小心翼翼抱着药瓶往大殿走，经过殿外水池上的小桥，
一条龙冲了出来。“哈哈哈，看你往哪儿跑。”噗通！我掉进水池里，药瓶碎了，
丹药撒出来，瞬间化了一池子。池水冒着金光，药香散的到处都是。小白龙站在岸边，
笑容僵在脸上。我坐在水里，也傻了眼。“这下，我肯定会被踹下去了，是吧？
”3扶光君看着一池子水，也有些傻眼。老君来的时候，火冒三丈。“我花费一百年，
整整一百年炼成的丹药，就这么毁了？谁，是谁？我要让他守着炉子看火五百年。
”扶光君指了指我和小白龙。我俩站在池子边，动都没敢动。老君瞬间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深吸一口气，看看池水，试图找补。“其实，丹药混合水来服用更好，是吧？
”扶光君忍着笑点点头。鸣鸾诧异看我，小声问，“你之前认识老君吗？”我一个凡间的鸟，
哪里会认识天上的仙人？见我摇头，她却总觉得我没说实话。离光君也冒着火冲进来。
“我要的丹药怎么了，说好了今日来你这里取，怎么就说丹药毁了？扶光，是谁干的？
”我和小白龙吓得一块往后躲。鸣鸾小声说离光君火气大，最凶恶，我俩这下完蛋了。
可是扶光君指了指我俩，离光君的脸色也变了，好像有人在炭盆上倒了一盆冰水，
火熄了却还不甘心冒着烟。他也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池水。“其实，多喝水也挺好的。
最近太干燥，燥热的很，多喝水才好。”这下，就连我自己都看出不对劲了。
我看了看小白龙。一定是他，他在天宫上一定是什么重要人物。听说天上有个神族太子，
天生神力，很强大，一定就是他了。老君和离光君都说没关系，
离光君还用瓶子将整个池子的水都装起来，准备带回去用。可是，我们还是要接受处罚。
玉帝见了我们。他太威严，我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药水本是给幽山生灵解毒所用，
如今被你们所毁，效用减少，你们也该承担起责任，往幽山去帮助那里的生灵。
如果再犯下错事，你们便一直留在凡间历练。”这就是俗称的打下凡间历练。
做了错事受罚弥补，这也是该做的。走之前，我回扶光君那里收拾东西。
他给了我一个乾坤袋，说可以装下许多东西，这样我便不用再背着个大包裹了。
他还说乾坤袋里有很多东西，让我急需的时候拿出来用。我上来两天却一直在闯祸，很惭愧，
他还对我这么好。他摸摸我的头，“不知者无罪，小楚乌，你还活着就很好。
”他眼神中满是眷恋，好像在透过我看故人。鸣鸾也悄悄给了我两个包裹。
“幽山在滦州旁边，你若有时间可否回我家去看看，帮我把东西带给爹娘？
这些都是我攒下的仙草仙果还有灵水，有助于修炼。这个小包裹是给你的酬劳，
烦请你跑一趟了。若是没时间也没关系，可否找鸟儿帮我带个信，就说我很好，
很快会下去看他们。”她大概是怕我吃了给家人的东西，所以先把报酬拿出来。我笑着说好。
等走了后，就把小包裹的东西都塞进大包裹里。只是跑个腿而已，哪能要人家这么多好东西？
4刚上来两天，我就又走过长长的天桥，走得我欲哭无泪。路上跟小白龙闲聊，
他说自己叫顼年，不是什么神族太子，神仙不能谈情说爱，不会有孩子，自然不可能有太子。
原来我在凡间看的神仙恋爱话本子竟都是骗人的。天上神仙对他多照应，
据说因为他是祖龙转世。祖龙在神魔之战中为了将弱水回收散尽修为倾尽骨血，牺牲太多。
我顿时对他肃然起敬。他倒是谦虚起来了。“转世之说其实也是虚无缥缈，已经转世了，
性情经历都不同，又怎么会是同一个？倒是金翅鸟一族，当年神魔之战全族覆灭，
连个后人都没有，真是可惜。”我也跟着点头，“是啊，真可惜。”离光刚好回头，
也跟着说，“金翅鸟一族确实可惜，他们成长不易，一万年才能成年。”竟要这么久？
那就更可惜了。只是他说这话一直盯着我，也不知道是为啥。5幽山是一处很特殊的地界，
这里是当年神魔之战的战场之一，毁坏严重，还留下了很多隐患。有瘴气有毒虫毒蛇，
甚至是石头土地河流里都多少有些毒气。在这里生存的生灵都很艰难，如果不解决，
这里将会寸土不生。顼年看看周围，诧异道，“这么凶恶的地方，
竟还有这么多的生灵和凡人存活繁衍生息？”在他看来，这里简直遍地毒气。
离光君微微转头，掩饰住神情，叹道，“是啊，生灵尤其是凡人一向顽强，
不管怎么样都能活下去，真是百足之虫……”他突然换了个语气，回头说，
“我负责掌管此地，每百年就要用药给此地解毒，经过一千年，这里的毒便能完全解除，
现在是最后一个百年。”离光君说事情本来很顺利，直到那最后一瓶丹药被我和顼年毁了。
我俩都很羞愧，低头问需要做什么。他说有毒药的地方必定有解药，
此地长出了很多可以缓解毒性的药材，生灵有中毒严重的都是用这些药材解毒。
我和顼年的任务就是要到处采集药材，离光君会把药材跟解毒药水混合，
加术法混合在大地中。法阵复杂，他大概要画一年，我们只有一年时间做准备。
而那些药材都长在险要的山崖上，并不好采集。巧的很，我俩一个有翅膀不会飞，一个是龙，
飞的本事也一般。离光君看着我俩的眼神很无语。顼年嫌弃我竟然不会飞，
我嫌弃他身为龙竟然不会腾云驾雾。离光君无奈只能给我俩两根绳子，
让我们从悬崖上攀爬下去采集药材。“记得，遇到凡人不要跟他们起冲突，也不要多接触，
一定要跟凡人保持距离。”我俩都觉得奇怪。“我们是来帮助凡人的，为什么不可以接触？
”“对啊，不是应该了解凡人吗？”离光君一言难尽笑道，
“因为凡人远远比你们所想的要复杂的多，你们道心不稳，贸然接触会坏了道心。还有妖，
也要小心，不是所有妖族都想修炼成仙的。”我俩乖乖点头，听话照做。
可是采药真的太难了，尤其是在山崖上。我们要防止掉下去，要攀爬岩石，
还得伸着短胳膊去够石头缝里的药材。顼年还好一点，他的原形本身就长，
可以将脖子变长去够药材。我就不行了，我本就是一只小乌鸦，变成原形还不如人形大。
看我实在是累，顼年好心说，“不如你去休息，我来采。你放心，我不会跟离光君告状。
”我赶紧摇头，“祸是咱俩闯下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受累？而且，我不能再给师门丢脸了。
”师尊养了我五千年，因为我又懒又笨，化形慢修炼慢，经常被其他大妖取笑。我成仙那天，
是最给他争气的一天了。要是我上去没两天就被贬下来，我师尊的脸往哪儿搁？
顼年深深看我，“没想到你还挺有骨气。”我很骄傲，“那是，师尊说我虽然懒，
但向来有骨气。”这话，我第三天就说不出来了。6“你的骨气就是哭？
”看我一边爬山崖一边哭，顼年很无奈又嫌弃。可我实在忍不住。实在是太疼太累了。
我跟离光君说手疼，他说修行就是这样的，不吃苦怎么能磨炼意志？我呜呜哭着，继续采药。
顼年都被我哭烦了。“你一个小乌鸦怎么比我还娇气？扶光君他们都说我在天上养的太娇气，
可我看这话该给你才对。”不管他怎么说，我兀自哭我自己的。手疼胳膊疼浑身疼，
我又没偷懒，怎么还不许哭了？我在师门的时候，每天就是睡觉吃饭跟师兄弟们聊天玩，
哪里干过活啊？小鸟妖们观察了我们几天，看我们不吓人，也跑来捣乱。“你们是神仙，
怎么不会飞啊？”“就是就是，你们怎么不会法术？”“神仙这么笨吗？”我是打小不会飞，
一直被大家取笑，对这种小孩子的嘲讽根本不在意。可顼年受不了。
在天上大家一直是哄着他，哪有人这样当面嘲笑？“说谁笨那？我是龙，会腾云驾雾，
让你们这些没见识的瞧瞧。”他这就化成原形跳到旁边的云朵上，然后啪叽摔下来了。
要不是腰间还挂着绳子，恐怕要直接摔到山下，成个肉饼。太丢龙的脸，顼年脸都红了。
小鸟妖们哈哈大笑，“连腾云驾雾都不会，还说是龙呢，哈哈哈，傻瓜傻瓜。
”嘲笑的声音特别大，很快就随着鸟群传了出去。因为这事儿，顼年脸色一直很难看。
晚上睡觉黑着脸，起床黑着脸，就连我把好吃的分给他，他也黑着脸恶狠狠啃。“总有一天，
我要让他们看看祖龙的威力。”因为他脸色太难看，我都不敢哭了，赶紧竖起大拇指捧场。
“您最厉害最威武。”晚上，我俩带着药材回去，遇到了凡人。是个女人，穿的破破烂烂，
瘦巴巴，哭得可怜。她问我们买药材。这是有大用处的，我俩不敢卖，拎着药材就要跑。
女人却是直接抱住我的腿跪下了。“求求了，我家孩子中了毒，只有这种药材能解毒，
求你给我一些，我可以买。”她说自己孩子就要死了，身为一个母亲，
实在不忍心看孩子受苦。有娘亲护着真好啊，要是我娘亲也还活着，
肯定也会像她这样疼我爱我。我用带着血跟伤痕的手抓了几棵药材。“拿去吧。
”女人拿了药材，说自己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便给我们一串石头，
说等以后有钱了会再给我们银钱。我们本也不在意这些身外物，就没当回事儿。只是第二天，
我们又遇到了几个凡人。他们也是跪在地上求药，有的说自家孩子中毒，
也有说自家老人生病的。一个比一个惨，好像没有我们的药，他们就活不下去一般。
我们俩忍痛又给了药，他们给的也是石头之类的东西，还有人给了我一些树枝树叶。
我和顼年就算再傻，也明白被这些人糊弄了。我找了一只小乌鸦追上去帮忙看看。
7小乌鸦回来嘎嘎笑话我们。“那些人类是药商，收了药材拿去卖高价。知道你们俩傻好骗，
专门来骗你们。你们刚给出去那些药材，他们卖了十两银子那。”这些药材珍贵，
又长在悬崖峭壁很难采摘，因此一直卖的很贵。他们这些天看我们一直在采药，早就盯上。
我们俩就是被骗了。“那些人打算明天再多找人来骗你们呢。”顼年气坏了，
要去找那些人算账。我拉住了他。“如果打了凡人，我们的罪过更重，你不想回天宫去啦？
”顼年再生气，也只能偃旗息鼓。大不了，我们不再给药材便是。可是第三天，
那些人见我们不给药材，就提出可以花银子买。“这些药材，一共给你们二百文如何？
价格已经很高了，这附近的药材都是我家老爷收购，其他人不敢收。
你们这些药材拿回去也卖不掉，还会烂掉。”这是威胁。可我们的药材本就不是拿来卖的。
见我们想走，他们围上来，竟然要抢。顼年很生气，上前就要动手。但在他动手之前，
有一只白鹤从天上长啸而来，对准了带头的人就抓。接着，一头大黄牛从山间冲下来，
撞翻了带头那个。顼年拉着我赶紧躲开，“哪里来的黄牛妖？”大黄牛躲开了我们俩，
还对着我眨眨眼。那模样，好像我六十九师弟啊。那帮人被黄牛和白鹤联合袭击，
很惊恐地跑了。“你们一定是妖人，竟然可以操控妖物，等着我们找法师来收了你们。
”等他们一走，山间接连下来很多妖怪，还有人类在其中。其中最是仙风道骨那个，
微微低头看来。“又闯了什么祸被罚下来，竟然也不跟师尊说？”我冲上去，
变成原形扑到他怀里，“师尊啊，你怎么来了，徒儿想死你了。”我也没想到师尊会来，
活了五千年，我从未离开他身边。这一下见面，不知怎么回事儿，就忍不住哭起来。
师尊把我拎起来，上下看，见到我爪子上的血痕，皱了眉。“这神仙也没什么好做的。
”我抱住他的手，问他们怎么来了。白鹤落下来，化作人形，对我坏笑。“你还好意思说？
所有的妖怪都知道幽山地界来了两个不会飞的小神仙，其中一个白长了一双翅膀，
竟然连扑腾都扑腾不起来。”这说的是我，世间独一份的乌鸦。白鹤师弟又说，
“还有一头不会腾云驾雾的龙，噗！”这是顼年。顼年没想到自己的脸都丢遍妖界了，
气得脸都红了。8师尊带了师弟师妹们来帮忙。“只靠你们俩，
一年时间根本不可能搜集到足够的药材，刚好最近清闲，便带着他们出来转转，顺便帮你。
”玉梳师妹过来说，“师尊才不是顺便过来，他是一听说你来了，就叫我们出发，
日夜兼程赶来的。”我眼泪汪汪看过去，“师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他哼了一声，
“从小就不让人省心。”有大家在，我们采集药材果然快了很多。师弟师妹们分散开，
到处帮忙搜集药材，师尊则是带着我，说不放心要盯着我。我请师尊帮忙，
去滦州帮鸣鸾送东西。“早点送过去，她的家人也能早些高兴，多一些期待。”师尊很高兴，
“刚上去两天就交到朋友了？”我嘿嘿直笑，“对啊，鸣鸾对我很好，
还很细地交代我要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虽然鸣鸾凶了点，但那都是为我好。听我说完，
师尊一言难尽，“你开心就好。”我去跟离光君请假，他正在空中画法阵，
听了这话也只是点头说好，又让我小心。“滦州鸾鸟祖上是神鸟，最是高傲，
你去的时候小心些，别跟他们起了冲突。”在离光君眼中，好像不管是人还是妖，
就没一个好的。我应下来，跟师尊一块往滦州去。滦州四面环山，气候宜人，
满山遍野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河水清澈，是个很漂亮的地方。当然，
比我师门仙虞山还是差了点。鸣鸾爹娘跟她一样很高傲，鼻孔朝天看人，
知道是女儿送来的东西，也只是很矜持的微微点头，谢过我，还留我们吃饭。
她的弟弟妹妹倒是很活泼，叽叽喳喳问很多她的事情。可我跟鸣鸾才认识两天，
也没多少话可说，只能一遍遍说她多神气多得扶光君看重。而鸣鸾爹娘看似板着脸，
可其实也在偷偷侧耳听。明明想知道女儿的近况，偏要装的毫不在意的模样。
我说那蟠桃是鸣鸾单独留给他们的，鸣鸾爹娘赶紧让我帮忙带回去。“麻烦仙人带回去，
给鸣鸾，让她吃了提升修为。跟她说，已经成仙，就该斩断亲缘，好好修行，早日得成大道，
不要总惦记我们。”我赶紧把蟠桃推回去，“鸣鸾已经吃过了，这是她单独留给你们的，
我可不能拿回去。”怕他们再推辞，我抓了师尊便跑。师尊哈哈大笑，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们已经跑的够快，
可第二天鸣鸾爹娘就带着两个巨大的包裹又找来了。“这是我们滦州特产的果子跟小虫，
虽然算不得上品，但若是鸣鸾想吃，那就偶尔尝一尝。”一个给鸣鸾一个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