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妹妹与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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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佩琴摸黑回到家的时候,刚进院子就听到家里有人说话,她好奇是谁这么晚了还来家里串门。

刚推门就听到屋里人说,“回来了。”

张佩琴心想来找她的?

脚上的步子没有停,人己经推开东屋的门进去。

张家三间泥土房,左右两边各一个屋子睡觉,中间做来做厨房,左右一口大锅。

张家夫妇带着儿子住在东屋,张佩琴和妹妹住在西屋。

村里还没有通电,家家点着煤油灯,张佩琴进屋后,还是一眼认出了坐在炕上的人,正是生产队长李丰收。

他独自坐在炕上,张家夫妇站东墙的柜子旁,张佩琴一进来,张父就说,“佩琴,怎么才回来?

让队长等这么久。”

李丰收这时说,“不碍事,也没等多久。”

张父谄媚的说,“队长,你有话就问,佩琴如果撒谎,我们夫妻俩收拾她。”

张佩琴站在门口靠着西墙,安静的听着。

她本就是沉默的性子,此时被指责训斥不说话,和平时一样,大家也习以为常。

面对张父的谄媚态度,李丰收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他目光落在张佩琴身上,“佩琴啊,今天牛棚倒了,这事当时你在场,我过来就是问问你牛棚咋突然倒了?

倒了之后你没有通知队上又去哪了?”

劳改回来之后,不管去哪里,都要和队上报备一声。

张佩琴突然消失一下午,又有牛棚倒的事,队上自然要好好盘问一下,可张佩琴还是忍不住难受,她是受伤的那个,没有人关心她的伤,只关心牛棚,甚至连她时刻去哪都要报告,根本没把她当人。

不,当有二劳改这个身份后,她就没有尊严可提了,除非她还自己清白。

“佩琴,你倒是说话啊,队长问你话呢。”

张母见女儿迟迟不出声,着急的催促。

张佩琴回神,闷声说,“我头被砸,去后山找药了。”

说话时,她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头上缠着一圈布,屋里的人视而不见,可张佩琴却还是想为自己出头。

只是她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张父打断,“没问你头的事,问你牛棚咋倒了?”

张佩琴猛的抬起头,煤油灯的火苗很小,屋里也很暗,面对三双看过来的目光,张佩琴只觉得无尽的深渊,拉着她往下坠。

她理解父母的焦急,毕竟她二劳改的身份摆在这,有一点错误随时会再次送去劳改。

她不能反抗。

深吸一口气,张佩琴才说,“我当时正在扫牛棚,牛棚为啥倒了我也不知道,我被砸晕,还是刘叔把我喊醒的。”

“这就奇怪了,牛棚一首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倒了呢。”

张佩琴的声音刚落,队长李丰收的声音紧接着就响起,说完后,他‘嘶’的吸了口气,说,“牛棚倒了是大事,不管怎么样,当时只有佩琴在那,队上这么多人看着也要有个说法,佩琴先跟我去队上吧,具体怎么处理,队上明天还要开个会讨论一下。”

去队上?

这个时候。

李丰收没有首说,但是他的意见在场的人都明白。

这是要关起来了。

张母面露不忍,扯扯自家男人的衣袖,“当家的。”

张父扯回自己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队长,你看看能不能....”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丰收打断,“张二,咱们一个村住着,不是我不尽人情,我是生产队长,事关队上的事,我不能寻思,不然以后怎么让队上的人信服?”

张父连连说是,没有能力帮女儿,张父只能转身劝女儿,“佩琴,你跟队长去队上好好反思,不管怎么样,也是在你工作时牛棚倒的。”

前世就是这样,牛棚倒了之后她立马被关起来,伤口恶化没有来得及处理,后来查出牛棚的几根支柱是年头久腐朽烂了断裂,她才被放出来。

但是那时己经过去三天,她脸上的伤口感染出脓,队长又不给她开药,最后脸上就留下一个巴掌大的伤疤,也算是毁容了。

今生,虽然被关禁闭的事情没有改变,可是她提前去找草药把伤口处理了,起码避开了让自己毁容的命运。

漆黑的屋子,唯一的窗户在外面被木板钉死,一丝的月光都透不进来,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张佩琴缩在墙角里,紧紧蜷缩着身体。

重生回来后,她忙着找草药,根本没有时间细想要怎么重新活这一生。

今晚被关禁闭的事,也让她突然寻找到了目标,这辈子是要好好活,但是身上的‘罪名’也要洗下去,她要还自己一个清白,不然带着二劳改的身份,不管到哪里,她都没有尊严可言。

她是因为身上带着一本诗集而被人举报资本主义作风,队上识字的人不多,这种诗集只有下乡的知青才会有,毕竟那些是城里人。

要洗脱她身上的罪名,就得从那些知青身上下手查。

另外一点,能与她近身的,把诗集塞到她衣服里的,只有亲人。

想到这里,张佩琴紧紧咬住下唇,前世她怀疑过,可是她不相信是家里人干的,那些是她的亲人,不可能陷害她啊。

可如果不是家人,又有谁有机会近身把诗集放到她身上?

张佩琴闭上眼睛,活了两世,她不能再自欺欺人,脑子里闪过妹妹无辜又柔弱的脸,泪从她的眼里掉下来。

前世,她从改劳农场回来后不久,就被扣上私生活不检点的罪名,在村里待不下去了,跟着由二劳改组成的伐木队去了大兴安岭,后来听村里人说,妹妹和她未婚夫订婚了,她离开村里不出一个月,两人就办了婚礼。

那时她伤心难过,却从未想过两人在一起太快也太突然,只悔恨自己被人陷害而失去未婚夫。

她在山上偷哭时,被宋国华撞到,宋国华只说了一句‘真蠢’。

那时她还觉得宋国华冷血,如今回头再看,她确实挺蠢。

耳边传来开锁的声音,张佩琴抬起头,黑暗里她眼睛微眯,眼里尽是冷意,前世欠她的那些,不管是谁都要还回来。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很快又带上。

一道身影钻进了屋子,虽然看不清人脸,张佩琴却知道是谁,她冷冷的勾起唇角,不等人走过来,便大声尖叫起来,“救命啊,有人要强、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