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云家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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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座高高在上。

不要相信人,也不要相信人性。

这是一壶烈酒,任何人,哪怕是天下最柔美的女人,喝了一口也会醉。

砍月城!

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雪忽然骤降,让这座山中之城披上银装,眼前一片白茫茫。

云纲,这个顽劣少年,今天表现得有点不正常。

他低着头,己经默默在半尺厚的雪地里,来来***走了两个时辰。

哪怕头发、下巴还有眼睫毛,都沾满了厚厚的雪花,也不觉得有一丝冰凉。

他还在走,心头默默数着:东院到西院有两百步,那是兄弟之间的距离。

东院到北院也有两百步,那是父子之间的距离。

东院到宣慰府的云王殿,也有两百步,那是土司王座的距离。

“爱江山还是爱美人,江山没有,美人也没有!”

他自言自语,嘴中喃喃,神色看来很痛苦也很沮丧。

雪地中,那长长的一串脚印,不再犹豫,最后走向一堵高墙。

南州大土司云烈煌,一脸凝重。

他远远望着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冒着大雪慢慢爬上了宣慰府高高的外墙。

他,一脸紧张。

不是怕云纲掉落下来摔死了,而是怕有其他出格的举动,让自己的老脸无光。

唉,在他们云家,屁大点事儿,也可能是大事。

何况,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云纲,又臭、又坏,离经叛道的事没少干。

越担心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果然出事了。

云纲当众脱下了自己的裤子,还光着白晃晃的***对着他。

做儿子的有心气老子,拦不住,根本拦不住,云烈煌那张脸,顿见满天乌云。

“逆子,你是跟老子有仇啊,想让天下人都来看看云家的光***,是不是?”云烈煌己经控制不住自己,他浑身发抖,心在滴血,几步从二楼书房跑了下来。

云纲这一闹,惊动府内所有人,闻讯全来了。

高墙上,云纲嘴里含着一块人参片,迎来簌簌而下的雪花,拉开裤腰。

风一吹,衣袍向右侧飘拂,玉佩悬于腰间,铛铛作响,贵气非常。

风一吹,胯下一股冰凉渗入骨髓。

“大少爷,大雪天的,别搁屋外撒尿,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还光***,羞不羞?”

他的近身丫环,绿蕉一脸着急,抬着头站在下面不停地劝说。

“我的女人比猪难看,男人的牛牛,只能用来干撒尿的活。”

丫环侍女们拎着裙裾,聚在下面,一眼瞟见,脸红筋涨,忙用手遮住了眼睛。

也有好奇的,悄悄地挪开手指,抿嘴偷笑。

大胖子管家穆修见状,赶紧劝说:“大少爷,姑娘们望着呢,当着女人脱裤子实在不雅,有伤风化!”

“穆修,你这个狗奴还敢说我,迟早有一天,本少爷也会让你这个坏家伙脱掉裤子!”

穆修吓得立马闭了嘴,双脚下意识退回了人群,其他丫环侍女们仍在下面叽叽喳喳。

“太闹心了,都给本少爷,滚开!”

云纲不高兴了,顺势朝着她们头顶上尿尿。

下面尖叫一片,女孩们跑开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身上红红绿绿的裙子,转舞起来。

不巧,一堵墙有内外两面。

宣慰府高墙外,还有很多人,那可是里三层外三层,乌泱泱的一城人。

果然!

墙外的众人都惊掉了下巴,个个张口无声,处于极其安静的状态。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风尘仆仆,外地装扮的人。

长途奔波,行路劳累的样子,在他那张特别消瘦的脸上,非常明显。

全城漫天风雪,尽在胯下,云纲毫无忌惮,扯着嗓子喊。

“翩翩少年,窈窕淑女配之,蠢笨猪类,山林成双成对!”

“雪是凉的,尿是热的,你们听着,最漂亮的女人是我的!”

“这傻子是谁?举止如此怪异,疯了吧!”

那个外地装扮的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抬头望了望光***的云纲,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旁边的人,见到他说话鲁莽不敬,生怕自己被牵连上,急忙喝止。

“嘘!

小心说话,你是外地来的吧,这位可是咱南州砍月城的少主人!”

“是他?云烈煌的大少爷,云纲!”

那人差点就要惊呼出来。

云纲也好奇地瞥了一下,那人虽是满脸苦相,却有着犀利的眼睛。

那眼神射出来,如一把刀,如一把杀过人的尖刀。

云纲收紧了裤头后,若无其事站在墙头上,感觉没有尽兴,还想找点别的乐子。

“捆猪的绳子呢?

把这个逆子,捆了,捆了!”

一张阴沉恐怖的面孔出现了。

云纲见是他爹云烈煌来了,估计是来收拾他的,如山猴般跳下墙。

轻巧几步,撒腿就跑。

他这个大少爷,粗野泼皮惯了,但这一次与往常不同,表现得尤为激烈。

还敢公然顶撞,威名赫赫的父亲。

其实命再好,只要是个人,也有自己的烦恼,云纲是在强烈抗争一桩婚事。

口中的那个女人,是他没有过门的媳妇,近邻砂州土司昆玛的女儿-晴花。

按理门当户对,是好姻缘。

不过,这女子嘴唇厚过猪头,脸盘大过磨石,身板壮过牛犊,可以说奇丑无比。

云纲曾经见过本人,吓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他悄悄戳了一下,身边的二弟云悯。

“此女子,虽丑,却有大用,把她的画像放在室内挂起来,就没钟馗啥事了。”

谁想,这位长得跟钟馗亲妹子差不多的女人,将来却要和自己入洞房,同床共枕。

想起这个场景,云纲就恐惧。

他根本受不了这个***,于是在南州宣慰府内,滚风翻地,闹了个底朝天。

“等这女娃娃,脸长开了,就要好点。”

云烈煌强压内心的怒火,追着安慰云纲,嘴巴基本不空,这和他沉默的性格根本就搭不上边。

“成大事的男人娶媳妇,不要完全看长相,应该轻色而重德行。”

云纲啥也听不进去,转着圈子,边跑边吼,嘴里发出呼呼的粗气。

“那个女人,***这样大,娶回来当猪养啊?”

“这桩美事,让给云悯好了,要不,你自己迎娶了,反正我不要,长着男人的身丕,见到都恶心!”

言语之中,颇有不敬。

云烈煌忍不住了,真忍不住了,一脚狠狠朝他的***踹去。

云纲像豆子一样,滚落柱子拐角后面,那块人参片,也从嘴中弹出来,落在雪地上。

还好是他亲儿子,脚上收了收力,换成其他人,十有***就没命了。

“***,不听话,给老子,关在柴屋里,想通了,再给饭吃。”

云纲就这样,被关进了柴屋。

谁知,这个顽劣少年就是个倔脾气,滴米不沾,也不求饶。

云烈煌听闻自己的儿子,竟敢绝食抗命,勃然大怒。

“光***的小崽子,下面的家伙式都没长全,竟敢跟你爹斗狠,谁怕谁?”

云烈煌,完全低估了儿子的硬气。

认为云纲自幼锦衣玉食惯了,顶多两顿不吃,就会支撑不住,主动求饶。

谁想,哪怕肚子掏空,眼前出现星星火花,云纲竟保持了一种罕见的克制。

不吃不喝,不吵不闹,与云烈煌硬熬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