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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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寒潭血月暮色像打翻的砚台浸透问剑峰时,

林寒正被七根镇魂钉钉在寒潭边的锁龙柱上。玄铁锁链穿透他的琵琶骨,

血珠顺着墨色道袍滚落,在青苔斑驳的岩石上绽开细小的红花。"师兄...为什么?

"少年艰难抬头,喉间泛着浓重的血腥味。他的视线穿过被汗水浸湿的额发,

望向三丈外那个白衣胜雪的身影——青玄宗首席弟子楚云河,

此刻正把玩着本该属于他的碎星刃。刀锋映出残月,也映出林寒苍白的脸。

他能清晰看到刀刃上缠绕的冰蓝色流光,那是被生生剥离的天品水灵根。

丹田处空荡荡的剧痛提醒着他,三个时辰前那场精心策划的背叛。楚云河忽然轻笑出声,

白玉般的指尖抚过刀背。随着这个动作,他眉心浮现暗紫色魔纹,在月光下妖异如毒藤。

"林师弟可听说过《九转化魔诀》?"他踱步到锁龙柱前,碎星刃贴上少年脖颈,

"三长老需要纯阳之体炼制血婴丹,而你的灵根...恰好能助我突破金丹。

"寒潭忽然翻涌起血色泡沫,林寒瞳孔猛地收缩。他想起半月前宗门大比,

楚云河在擂台上被自己剑气震退三步时,眼底闪过的阴鸷;想起昨夜子时收到的那封密信,

信笺上模仿师尊字迹的"速来寒潭"四字;更想起三个时辰前,当他如约来到此地,

等待他的却是锁龙柱与噬灵阵。"你入魔了。"少年齿缝间渗出冷笑,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锁链哗啦作响,更多鲜血从伤口涌出,却在接触寒潭雾气的瞬间凝结成冰晶,

"宗门戒律第一条...呃!"碎星刃毫不留情地刺入他右肩,

楚云河凑近他耳边低语:"你以为执法堂为何至今无人前来?"刀锋缓缓搅动,

"这寒潭周围早布下天机阁的遮天幡,便是化神长老也探查不到此处动静。

"剧痛让林寒眼前发黑,但他死死咬住下唇。

怀中的家传玉佩突然发烫——那是母亲临终前塞进他襁褓的物件,二十年来从未有过异动。

他想起老人枯槁的手攥着玉佩说的最后一句话:"若遇死劫,

以血为引..."潭水毫无征兆地沸腾起来。血色月光穿透云层,在水面投射出诡异符文。

楚云河脸色骤变,正要掐诀加固法阵,锁龙柱上的少年突然仰头长啸。他咬断舌尖,

混合着本命精血的唾沫喷在胸前玉佩上。"铮——"清越剑鸣响彻天地,

玉佩炸裂成万千光点。寒潭深处浮现出巨型剑阵虚影,七十二柄青铜古剑破水而出,

剑柄缠绕的锁链早已锈迹斑斑。楚云河的护身玉珏应声而碎,他踉跄后退,

看着被剑阵笼罩的少年目眦欲裂:"这不可能!

寒潭明明是..."后半句话被呼啸剑气绞碎。林寒感觉贯穿身体的锁链寸寸崩裂,

那些刺入他经脉的镇魂钉被无形之力逼出,带着黑血钉入四周岩壁。

寒潭之水化作漩涡将他吞没,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楚云河被剑气掀飞的白衣,

以及天边那轮越来越近的血月。下坠。永无止境的下坠。林寒的意识在冰冷与灼热间浮沉。

他看见自己破碎的丹田被剑气重塑,看见骨骼浮现银白纹路,

看见无数持剑虚影在识海中演练剑诀。有声音穿透亘古时空在耳畔回荡:"...以剑为骨,

以气为血...破而后立..."当他再度睁眼时,已身处剑冢幻境。

无数残剑倒插在焦土之上,剑柄系着的招魂幡无风自动。苍穹是永夜般的墨色,

唯有中央祭坛上的石剑泛着微光。那剑身布满裂纹,像是轻轻一碰就会化作齑粉,

剑柄处"藏锋"二字却凌厉如新。"千年了。"石剑突然发出苍老叹息,惊得林寒倒退半步。

他这才发现自己破碎的经脉已然愈合,举手投足间竟有剑气流转,

"先天剑骨竟沦落到如此境地...""前辈是?"少年嗓音沙哑。他试探着向前,

脚下土地突然浮现金色阵纹,浩如烟海的剑诀涌入神识。剧痛让他跪倒在地,

右手不受控制地抓向石剑。指尖触及剑柄的刹那,整个剑冢开始震颤。

七十二道剑魂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化作流光没入他眉心。石剑表面的裂纹逐渐脱落,

露出内里秋水般的剑身,而林寒左眼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一道剑痕自额角贯穿至脸颊,

渗出的血珠竟泛着淡淡金芒。"此痕名唤'天妒'。"石剑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

"持藏锋剑者,需以一目为祭。不过比起你失去的...这代价还算公道。

"外界传来沉闷轰鸣,林寒仰头看见幻境天空裂开缝隙。他知道这是传承将尽的征兆,

急忙追问:"还未请教前辈名讳!"石剑发出类似剑刃震颤的笑声:"我乃藏锋剑灵。记住,

出潭后立即封印修为..."声音逐渐模糊,

"...青玄宗内...有魔种..."幻境崩塌的瞬间,林寒本能地并指成剑。

澎湃剑气自指尖迸发,竟在虚空划出玄奥轨迹。他这才惊觉,自己在这似真似幻的剑冢中,

已修炼了整整三年。"轰隆——"现实中的寒潭炸起十丈水幕。披头散发的少年踏浪而出,

褴褛衣袍猎猎作响。他左眼的剑痕还在渗血,右手指尖却吞吐着三寸剑芒。

最奇异的是丹田处悬浮着一座微型剑冢,那柄苏醒的藏锋剑正静静立于其中。

林寒望向东方泛白的天际,突然屈指弹出一道剑气。三十丈外的古松应声而断,

断面光滑如镜。他抚摸着左眼伤痕低笑出声,

笑声惊起林中寒鸦——曾经需要掐诀念咒才能施展的剑气,如今竟如呼吸般自然。

晨雾中传来急促的破空声。林寒眼神一凛,闪身躲进潭边巨石阴影。只见三道剑光落地,

为首的内门弟子手持罗盘,脸色凝重:"昨夜遮天幡被破,

楚师兄昏迷在三百丈外的乱石堆...""寒潭剑意残留至少是元婴级别。

"另一人查看岩壁上的剑痕,声音发颤,"立刻禀告执法堂!

魔修恐怕已经..."林寒屏息听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当那几人御剑离去后,

他从怀中摸出半块残破玉佩——昨夜它化作本命剑种融入丹田,此刻只剩零星碎玉。

母亲临终前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老人干枯的嘴唇开合间,说的分明是"小心青玄"。

"楚云河...三长老..."少年将碎玉碾成粉末,任其随风飘散。

他最后望了一眼问剑峰方向,转身走向与宗门相反的密林。晨光勾勒出他瘦削的背影,

那道横贯左眼的剑痕,此刻泛着妖异的血光。第二章 青锋隐瘴杂役院的晨钟撞破雾霭时,

林寒正蹲在灶房角落劈柴。粗布麻衣裹住他精瘦的身形,乱发用草绳随意束着,

左眼缠着浸透药汁的麻布——这是用三株断肠草与蛇蜕调配的伪装,

溃烂的伤口足以让巡查弟子掩鼻绕行。"陈七!西厢房的炭火还没送!

" 管事的藤鞭抽在青砖上,炸起一蓬尘土。林寒垂首应了声"是",肩头刻意瑟缩着,

将装满银丝炭的竹筐背起。经过门廊铜镜时,他瞥见镜中佝偻的身影,

恍惚间竟认不出这是曾经御剑凌风的问剑峰天骄。三日前那场惊天变故,

已被宗门压成轻飘飘的"魔修袭扰"。问剑峰崖壁上新添的镇魔符在风中猎猎作响,

而真正的魔,此刻正披着月白道袍端坐明心殿。"让开!" 一声娇叱打破林寒的思绪。

他慌忙侧身,背篓还是被飞驰而过的云纹锦靴踢翻,银丝炭滚了满地。

抬头只见鹅黄襦裙的少女立在青玉剑上,杏眼含煞:"杂役也配走主道?

"林寒攥紧的拳头又缓缓松开。他认得这是药王峰掌座之女苏灵儿,

三月前还曾在论道会上红着脸向他请教剑诀。

此刻少女胸前的鎏金剑佩晃得他眼眶生疼——那是内门弟子才有的信物,而他被除名的文书,

恐怕早已呈在宗主案头。"师妹何必动气。" 温润男声自云端传来,

玄色道袍的青年御风而降,腰间悬着的墨玉葫芦泛起灵光,"新入门的杂役不懂规矩,

罚他去浣剑池便是。"林寒瞳孔微缩。来人竟是执法堂首座弟子陆明轩,

当年他亲手为这位师兄戴上首席弟子玉冠。此刻对方袖口隐约露出的紫金纹,

让他想起剑冢幻境中藏锋剑灵的警告——青玄宗内,有魔种。"还不谢过陆师兄!

" 苏灵儿剑穗扫过林寒渗血的麻布,"你这眼睛...咦?" 她突然俯身,

佩剑"清霜"发出嗡鸣。林寒暗叫不好。药王峰弟子最擅观气查脉,

他虽用《藏锋诀》将修为压在炼气三层,但先天剑骨对灵剑的吸引难以完全遮掩。

正当他准备震断经脉制造旧伤时,陆明轩忽然按住苏灵儿肩头:"师尊传讯,速回明心殿。

"少女不情不愿地御剑而起,却将一块玉佩掷入林寒怀中:"每日用晨曦露擦拭三次,

七日后若还有腐气,自己跳下悔过崖。" 那玉佩触手生温,竟是能遮掩气息的"宁神玉"。

林寒望着两道远去的剑光,掌心渗出冷汗。方才陆明轩转身时,

他分明看到对方后颈浮现蛛网状黑纹——与楚云河眉心的魔纹同源不同相。

浣剑池的水冷得刺骨。林寒跪在青石阶上,握着铁刷的手稳如磐石。

池中浸泡的"流云剑"是外门弟子的制式佩剑,剑身附着的血煞之气却浓得反常。

他佯装失手将铁刷掉入池中,指尖趁机划过剑脊。"咔嚓。"细微的碎裂声在识海炸响。

藏锋剑冢中的七十二道剑魂突然躁动,透过他的指尖吞噬剑中煞气。

闪过零碎画面:燃烧的村庄、哭泣的妇孺、还有戴着青玄宗腰牌的修士挥剑身影..."喂!

那个杂役!" 喝骂声惊醒了他。执事弟子指着池中翻涌的黑水,"你做了什么?

流云剑的灵韵呢?"林寒慌忙叩首:"弟子不知..." 话音未落,

池底突然射出猩红光芒。数百柄佩剑同时震颤,剑身浮现扭曲人脸,

竟是修士生魂被炼入剑中的邪术!"何方妖人!" 陆明轩的声音如惊雷炸响。

林寒只觉后颈一紧,整个人被无形之力提到半空。执法堂首座弟子双目泛起金芒,

这是"破妄瞳"运转到极致的征兆。生死一线间,林寒丹田处的藏锋剑突然轻吟。

剑冢虚影在识海中展开,将他的神魂拉入幻境。外界看来,

这杂役弟子只是两眼翻白浑身抽搐,俨然是被邪气侵体的模样。"封池!

" 陆明轩挥袖布下结界,转头对赶来的长老们沉声道,"是血煞宗的炼魂术,

至少浸润三年以上。" 他余光扫过昏迷的杂役,墨玉葫芦悄悄摄走一缕气息。子夜,

林寒在柴房草席上睁眼。月光透过破窗洒在掌心,

那里静静躺着一枚染血的剑穗——是他在幻境中从流云剑残魂里剥离的信物。

青铜剑饰上刻着"玄"字,边缘有被火焰灼烧的痕迹。

"三年前覆灭的玄雾山庄..." 他摩挲着剑穗,想起当年宗门通报的"魔修屠庄"。

若那些村民魂魄早已被炼成剑傀,如今的青玄宗内,究竟藏着多少柄噬魂邪剑?

窗外忽然传来衣袂破空声。林寒翻身贴住梁柱,看到两道黑影掠过屋檐,

方向赫然是禁地锁妖塔。其中较高之人肩头蹲着赤目乌鸦,鸟喙叼着半截孩童手臂。

藏锋剑在丹田发出预警的震颤。林寒并指抹过左眼,

剑痕渗出金血——这是《九霄剑典》记载的"洞虚目",可破幻障观气机。

视野顿时化作黑白,那两人周身缠绕的魔气浓郁如墨,胸口却跳动着青玄宗独有的清心符光。

"果然内外勾结。" 少年无声落地,脚尖点过露珠却不留涟漪。先天剑骨觉醒后,

他的踏雪无痕已臻化境,此刻将剑气凝于足底三寸,竟比御剑更悄无声息。

锁妖塔第九层的琉璃瓦上,黑衣人正在布置阵旗。林寒伏在飞檐阴影中,

听到断断续续的对话:"...血祭...镇魔碑...子时..."突然,

较矮的黑衣人掀开兜帽,露出布满咒文的脸——竟是本该重伤闭关的楚云河!"谁?!

" 楚云河猛然转头,袖中射出七枚丧魂钉。林寒急退后仰,钉子擦着鼻尖掠过,

却在空中诡异地折返。生死关头,他本能地并指划出半圆,藏锋剑意自然流转,

竟在身前凝成无形剑幕。"叮叮叮!"丧魂钉被剑气搅成齑粉。楚云河却如遭雷击,

盯着虚空中的剑痕残影颤声道:"问水剑诀第七式...这不可能..."林寒心知要糟。

问水剑诀是他自创的独门绝技,整个青玄宗唯有...突然,锁妖塔底层传来轰鸣,

镇魔碑裂开缝隙,滔天魔气喷涌而出。两只黑衣人趁机化作血雾遁走,

临走前楚云河深深望了一眼他藏身之处。回到柴房时天已微亮。林寒摊开掌心,

那里静静躺着半片黑色阵旗,旗面用金线绣着扭曲的符咒。他将神识浸入其中,

耳边骤然响起万鬼哭嚎——这是用噬心蛊炼制的"幽冥幡",而旗角暗纹,

分明是天机阁的独门印记。"铛——"晨钟再响,杂役院响起管事的吆喝。

林寒吞下枚辟谷丹,将幽冥幡残片藏入剑冢。他背着竹篓走向药田时,

看见十二只仙鹤载着各峰长老飞往锁妖塔,最前方的陆明轩手持罗盘,

晨光给他的侧脸镀上金边,却照不亮颈后蔓延的蛛网黑纹。

第三章 试剑惊雷惊蛰日的雨带着剑锋般的凉意。林寒蹲在演武场角落擦拭青砖,

耳边充斥着外门弟子的喧哗。鎏金香炉升起袅袅青烟,

却在掠过中央试剑台时被无形剑气切成两段——今日是十年一度的内门选拔,

而高台上那尊冰玉打造的祖师像,正用空洞的眼窝俯瞰众生。"陈七,去给紫霄峰贵客添茶。

"管事踢了踢他脚边的木桶,浑浊的眼珠里闪着精光,"机灵点,

说不定能被哪位仙长看中..."铜壶在炭炉上咕嘟作响。林寒垂首穿过人群,

刻意让左眼的溃烂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紫霄观礼席上坐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腰间别着的酒葫芦却让少年瞳孔微缩——这是天机阁长老的"乾坤葫",

与那夜锁妖塔的幽冥幡系出同源。"晚辈添茶。"他哑着嗓子捧起茶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老者突然按住他手腕,

三根手指搭在脉门:"小友这伤..."林寒只觉阴冷气息顺经脉侵入,

丹田处的藏锋剑突然震颤。七十二道剑魂自发结成周天剑阵,将那道窥探的神识绞得粉碎。

老者闷哼着松手,茶盏坠地炸开无数瓷片。"冲虚道长!"负责裁判的陆明轩闪身而至,

墨玉葫芦已悬在半空。林寒顺势跪倒在地,

袖中暗藏的断肠草药粉混着冷汗渗入砖缝——足够让验毒术法误判为邪气反噬。"无妨。

"冲虚道人摆手轻笑,眼底却泛起青灰,"旧疾发作罢了。"他深深看了眼颤抖的杂役,

突然弹指射来枚丹药:"此乃天机阁秘制的九转还魂丹,小友不妨试试。

"猩红药丸在掌心滚动,散发出甜腻异香。林寒叩首谢恩时,

舌尖已顶住藏锋剑气——若这丹丸入腹,剑气会立刻将其裹入剑冢封印。

选拔战鼓在此时炸响。苏灵儿御剑掠过试剑台,清霜剑映着雨幕划出虹光:"首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