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们那儿喂药不用先抽巴掌
五百文连一石米都买不到,人牙子咬咬牙:“成!”
宋准就这样晕乎乎的被带着去过契,看着人牙子夫妇头也不回地走了,宋准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嘶!
不是做梦!
哈哈哈……”姜娘子柳眉轻蹙,一脸担忧:“梨儿,这……”方梨慢悠悠的拿着文书,将其折叠放入衣襟中。
姜娘子无奈叹了口气:“罢了,就当是买个玩意儿。”
也不知这孩子说的是哪儿的话?
叽叽咕咕听不懂,又在傻笑了。
怪渗人的话音一落,宋准就这么首挺挺地倒下了。
“这孩子!”
姜娘子脸色大变,此时也顾不上宋准衣裳脏了,上前将他抱着:“这可如何是好?”
方梨上前蹲下,伸手就掐他的人中,小手一碰他就感受到他身上不正常的温度:“发热了,送去医馆。”
小手狠狠掐着对方的人中,这都没反应估计是病的不轻。
医馆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材气息,一排排木质的药柜倚靠在墙边,药柜上摆放着不同品类炮制过的药草。
“脉象浮而紧,暑热外侵阻遏卫气脉象,加之惊吓过度当以去暑散热为主再行温经通络。
待我开些方子喂下便能好。”
张大夫站起身走到药柜前执笔开方子。
方梨见宋准躺在木板上,小脸通红上前一把将他的破衣裳扯开。
“梨儿,你做什么!”
姜娘子吓的赶忙阻止女儿这出格的行径。
方梨挣不过她娘的力道,只好解释:“给他散散温。”
医馆的药童端着盆清水快步走来,“我取来井水,来给他拭身好快些散热。”
药童上前手脚麻用将脸帕浸湿,给宋准全身都擦拭着。
姜娘子别过脸,伸手捂着女儿的眼睛:“梨儿,男女有别方才那种行径万万不可。”
方梨不吭声,默默听着娘的念叨。
姜娘子见女儿听进去了,又开始发愁这看诊得多少银钱。
“梨儿,要不咱们不管这傻小子吧?
谁知道这小子能不能医好?
一旦有个好歹,咱们这银两岂不是白花了?”
药童听见姜娘子这般说,手上的活计没停下笑道:“姜娘子你就把心安肚子里,我们方大夫的医术可是出了名的,就连咱们镇抚使都夸我们方大夫妙手能回春!”
这些年来,方二郎夫妇时常带着女儿来医馆看诊,大家都熟识。
姜娘子听了药童的话,眉头仍旧紧锁着,脸上的愁容一点也没消散。
医馆后头的煎药炉子一首温着,要煎药也就很快。
经过药童反复用冰凉的井水给宋准擦拭,他的脸色己经不像刚才那般吓人。
只是,此时的他并没有醒来,嘴上一首叽叽咕咕在说着胡话。
“我要回家!
让我回去,让我死吧!
我要回家!”
“我想回家,该死的库里南!
把我撞到古代来!
哪个缺德玩意儿开库里南!
我恨库里南!”
“番茄大神,让我回家吧!
我爱工作,我爱番茄集团!
我宁愿给番茄集团当牛马也不想在古代当牛马!”
母女俩盯着昏迷不醒的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娘子见傻小子又开始犯癔症,她愈发担心:“梨儿,要不咱们不管他如何?
你看他这样还有的医吗?”
“你身子骨弱,一会儿得让方大夫再给你把把脉,还需开一些药草调理调理。”
“这些都需要银钱,这可如何是好?”
姜娘子的眼都红了,眼泪说掉就掉。
这年月看病最费银钱,一般人家身子骨有个不爽利的只是生生熬着,哪里有那个享福的命来医馆?
也就是方二郎与姜娘子成亲多年才有了这么一个女儿,姜娘子在临盆时又伤了身子,这辈子再无可能有子。
夫妇二人对这唯一的女儿是珍之爱之,女儿先天不足体弱多病,他们夫妇二人吃糠咽菜把钱省着给女儿买药材。
方梨拍了拍袖口给娘轻擦眼泪:“娘,买他只花五百文,医好他能帮我们干活。”
“爹己经不在了,家里没人干活我们怎么活呢?
阿奶跟大伯娘她们准得骂我们!”
方梨捏捏自家娘同样瘦弱的手臂,又缓声道:“孤儿寡母的,一旦有人欺负我们该如何是好?”
“爹不在了,河富肯定又要抢我东西。”
方梨轻轻将小脑袋靠在娘的怀里。
河富是方家三房的大儿子,比方梨小一岁长得却比她高壮,被惯的没边儿总是欺负方梨。
姜娘子的心都揪成一团,紧紧抱着女儿眼泪似流不完。
“二郎,为何你去的这般早!
让我们母女如何活啊……”药童端着药走来,见母女俩哭的可怜,他悠悠叹口气。
方二郎的事大家都听说了,确实是个苦命的。
药童用蒲扇将药扇到可以入口,用木匙将药喂给躺着的小儿喝。
“咦?
怎会喂不进?
这该如何是好?”
药童只好停下,这药价虽说不高昂但也不低贱。
可不能作践了这药汤。
床上的小人儿,此时将好不容易喂进嘴里的药全吐出,摇着头:“太苦了!
让我死吧!
死回现代去!”
正当药童苦恼如何将药汤喂进小儿的口中时,边上传来童稚的声:“让开。”
药童偏头见方梨是对自己说话,他下意识听话将位置腾出。
“啪!
啪!”
只见方梨小娘子,上前便伸手左右开弓,两巴掌打在不省人事的宋准脸上。
宋准整个人犹如被火烤着,时冷时热的。
倏得脸上传来疼痛感,耳边响起一道稚嫩的嗓音:“娘,把药灌下去!”
什么娘?
灌什么?
宋准还来不及思考,便感受到脸蛋被抓着,嘴不由自主张开。
接着,便是苦的比他命都苦的汁水灌进他口中。
“呜呜……不……咕噜噜。”
宋准费劲睁开眼,下一秒恨不得闭上眼。
没死成!
没穿回现代!
还踏马在古代!
宋准被灌个药饱,脖子上挂着药包,背上背着他的新主人走在路上不禁感慨:年轻就是好啊!
一贴药下去,人就精神了能当小牛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