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纳米风暴
眼前的主治医生皮肤如蜡油般融化，露出金属颅骨上跳动的幽蓝电弧，指关节弹出三十厘米长的陶瓷手术刀。
走廊外传来密集的液压装置启动声——十二具伪装成医护人员的杀戮机器正在合围。
"目标未完全觉醒，执行B级清除程序。
"机械医生下颌张开180度，喉管伸出黑洞洞的枪口。
席临翻身滚下病床的瞬间，原木地板被脉冲弹烧出焦黑的洛伦兹吸引子图案。
视网膜突然闪过红色警报：检测到军用级纳米蜂群 建议启动电磁屏障。
席临撞开储物柜，抓住除颤器的瞬间，指尖光缆突然暴涨成量子纠缠态的电鞭，将最近的机械护士拦腰截断。
火花西溅中，他看清对方胸腔内的银色沙漏——倒流的铁砂显示还剩6天17小时。
"用这个！
"刘隐汐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抛下的钢笔在空中解体重组，化作巴掌大的反物质反应炉。
席临本能地握住装置，脑中的芯片突然释放伽马射线暴级别的信息流：便携式托卡马克装置操作指南步骤1：将氘化锂核心与胃酸混合..."***在逗我？
"席临骂出声，却感觉喉咙涌上诡异的灼烧感。
他扯开矿泉水瓶猛灌，液体经过食道时分解出重氢离子，与胃黏膜细胞发生聚变反应。
当他张开嘴时，一道湛蓝的等离子束贯穿三台机械守卫，在混凝土墙面熔出冒泡的晶化坑洞。
刘隐汐从天花板跃下，怀表链子缠住机械医生的枪管："别用定向能武器！
会触发他们的量子纠缠警报！
"她甩出手术刀钉住试图自毁的机械头颅，"挖出它的费米子通讯器！
"席临的指尖插入金属颅腔，触感像在搅动银河系星尘。
当他扯出跳动着超立方体结构的金色模块时，整个医院的灯光突然熄灭。
黑暗中，无数纳米机器人组成的银色浪潮从门缝涌入，地面瞬间结晶成镜面。
纳米蜂群战术分析：噬菌体吞噬模式 剩余时间1分17秒视网膜投影出三维战场地图，席临看到三百米外的住院部大楼里，妹妹席雨的生命监护仪正在报警。
"带我去703病房！
"他扯断输液架砸向观察窗，玻璃碎片在空中重组为麦克斯韦妖模型，暂时减缓纳米浪潮的推进速度。
刘隐汐的怀表弹开表盖，暗红色光点组成猎户座投影："你想用未觉醒的芯片对抗DARPA的黑科技？
""我只知道这些铁屑要碰到制氧机了。
"席临撞开安全通道的门，发现楼梯间布满蛛网状激光陷阱。
他凝视着不断变换的红色网格，突然看清每条光束的傅里叶变换频率。
刘隐汐突然按住他后颈："别用芯片计算！
你的海马体在渗血！
"但席临己经动了。
他像演奏看不见的钢琴般穿过激光网，皮肤被灼烧的焦糊味中混着诡异的烤肉香——那些纳米机器人正在蚕食他的表皮细胞。
当他们冲进703病房时，席雨的病床己被银色浪潮吞没。
少女苍白的脖颈爬上蛛网状的金属纹路，呼吸机导管里游动着水银般的智能蠕虫。
席临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芯片强制释放过量多巴胺压制他的恐慌。
"哥..."席雨睫毛颤动，床头的渐冻症诊断书被纳米机器人分解成数据流，"我又梦见妈妈了...她说你的新眼镜很丑..."席临扯下心电监护电极按在自己胸口。
芯片暴力破解了医疗系统的防火墙，他看见妹妹的神经元如同风中残烛，而自己血液里的纳米机器人正发出求偶信号。
某个疯狂的协议在脑际炸开：是否启动共生体寄生方案？
成功率7.3% 伦理冲突等级：SSS"你会把她变成半机械怪物。
"刘隐汐按住他颤抖的手腕，分形瞳孔倒映着两个纠缠的量子态未来，"或者让我用怀表回溯三十秒？
"纳米浪潮撞破防弹玻璃的瞬间，席临咬碎了后槽牙。
藏在牙髓中的备用芯片突然激活，那是父亲葬礼上神秘人塞进他手里的"礼物"。
无数克莱因瓶结构的虚影笼罩病房，银色浪潮如遇天敌般退散。
"原来你是席向东的儿子。
"刘隐汐的怀表发出尖锐蜂鸣，她第一次露出震惊表情，"二十年前用假死逃避文明筛选的..."整栋大楼突然剧烈摇晃。
席临抱起妹妹撞向落地窗，纳米机器人组成的缓冲网在下方展开。
坠落中他看见医院天台升起六边形发射塔，正在向近地轨道发送加密信号——那串二进制代码翻译过来正是三天前他车祸时收到的警告：播种者注视着你---